冰涼的觸感落在臉上,就這一瞬間趕走臉上的灼燒感和心頭的恐慌感,溫少澤握住薑玥的手,薑玥手中動作一頓,但隻一瞬,恢複自然,她淺笑了一下,“怎麽了?”

“抱歉。”溫少澤說,“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母親背著我幹了這麽多傷害瑾言的事。”

他更是沒想到,他的母親居然會收謝州的錢,更可笑的是,他曾經還動把溫瑾言送還給謝州的心思。

現在所有的事情一並爆發,全部交雜在一起,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荒唐,他的家又是有多荒唐,而薑玥忍的是有多狼狽。

“嗯。”薑玥應了一聲,沒有多餘的話題,溫少澤看著她這反應,心下不由的沉了沉,他道,“所以?”

“都已經過去了。”薑玥回。

溫少澤:“過去了?”

薑玥“嗯”了一聲,“都過去了。”

“包括我們嗎?”這個答案,溫少澤想知道,薑玥聽聞,看向溫少澤,視線相撞的時候,她輕抿了一下唇瓣,問,“你覺得呢?”

他覺得!

這一刻,溫少澤沒法說出答案,更簡單一點,他隻覺得他不配,尤其是在知道他的母親收下了謝州給她的那一千萬開始,他已經徹底配不上薑玥了。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一直到門外傳來了說話聲,罵罵咧咧的,是溫母的聲音沒錯了。

“夫人。”阿姨聽到溫母的聲音後,她下意識地看向薑玥。

薑玥反應平靜,她“嗯”了一聲,溫少澤眉心狠狠地皺了一下,他直接站起來,看著薑玥,“我先出去一趟。”

“好。”薑玥剛回完,溫母就已經衝了進來,沒注意溫少澤也在這裏,她直接興師問罪,“薑玥,你這個狐狸精,到底給少澤說了什麽,他才會……,少澤。”

溫母話都還沒說完,就直接被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溫少澤直接給嚇了回去,驚訝地喊了溫少澤一聲。

“我才會什麽?”溫少澤冷著臉,直接問了溫母,溫母瞬間啞口無言,目光從溫少澤身上轉到了薑玥身上,停留了幾秒後,在看向溫少澤,“少澤,你。”

“他才剛到。”薑玥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她放下手中的冰袋,看向溫母,“倒也不必非說是我勾引他過來的。”

此話一出,整個客廳瞬間安靜下來,溫少澤看向薑玥,薑玥走到溫母麵前停下,先是看著溫少澤笑了笑,在看著溫母。

就見,溫母眼底帶著敵意地盯梢著她,好似她做了什麽不得不了的壞事一般,比如吸走了他孩子的魂一般,薑玥道,“少澤,謝謝你這幾年來的對我和瑾言的照顧,要是有你幫忙照顧瑾言,我都不知道。”

“是和我說結束的意思,對嗎?”溫少澤沒有等薑玥把客套話說完,他直接問出薑玥心口最深處的答案,薑玥輕抿了一下唇瓣,“你母親說的對,你條件其實挺好的,有很多選擇擺在你麵前,你真的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三番五次的猜忌,外加一言不合的爭吵,每句話都要小心翼翼的說,每件事多要做的有所顧慮,這種生活細想起來,真的挺沒意思的。

“項目的投資人,我會繼續幫你物色。”薑玥說。

溫少澤道:“不必了。”

音落,眾人全部安靜下來,薑玥沉默地看著溫少澤,溫少澤衝著薑玥笑了笑,“不好意思,讓你和我在一起受了這麽多委屈。”

“少澤。”溫母聽到這話,瞬間不樂意了,她剛想要為溫少澤掰回一層麵子的時候,溫少澤直接打斷她,“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拜托你閉嘴,可以嗎?”

話裏滿是對溫母的厭棄,溫母聽到這話後,她眉眼間瞬間升起了一抹難以置信,好半天後,她才反應過來,“我是你媽,你現在為了這個女人。”給我翻臉?

後話還沒說完,溫少澤一把拽上溫母,幹脆地離開,溫母氣的不行,被溫少澤拖拽著離開,她嘴裏卻是不停歇,罵罵咧咧的,許久之後,聲音消失在客廳裏,四周一下靜了。

“夫人。”阿姨看向了薑玥,有些不解薑玥當初是怎麽忍下溫母的。

薑玥沉默地收回眸光,在抬眸的時候,就看見溫瑾言安靜地站在二樓走廊上,朝她看下來,視線相撞的時候,溫瑾言一下垂下眼睫,轉身,往房間跑去。

“砰”的一聲,小家夥關上房門,將所有的不堪全部關在了房門外,而這些不堪有一半都是她帶給他的。

如此一想,她真的挺失敗的,不管做什麽都很失敗,包括母親這個身份,沒有去溫瑾言的房間,薑玥回到沙發上,抱膝坐下。

*

謝州是傍晚被推出的手術室,阿姨拉著溫瑾言趕過來的時候,墨格走上前,詢問溫瑾言,“你媽媽呢?”

來的隻有阿姨和溫瑾言,薑玥直接把他們送到醫院停車場,就沒在管,人跑了。

溫瑾言看著墨格,他搖了搖頭,溫瑾言搖了搖頭,視線落在謝州所在的病房裏,卻是一眼都未曾離開過。

他是真的擔心謝州,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父子連心,墨格知道答案了,他輕揉了一下溫瑾言的腦袋,看向謝州的助理。

助理走上前,“瑾言,現在跟叔叔進去?”

溫瑾言聽聞,先是下意識地看了阿姨一眼,一直等到阿姨點了一下頭,他這才收回眸光,很認真地回了一句後,跟著助理,進了病房。

墨格起身,看向阿姨,阿姨和眼前這些人不太熟,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麽,所以,她選擇保持沉默,一旁的戚筱走過來,“倒是真狠。”

人都發生車禍了,也不來多看一眼,戚筱真佩服薑玥心硬的程度,墨格也沒答話,他思索了一下,在看向阿姨,“瑾言今晚留在這裏,可以嗎?”

阿姨:“夫人說,一切按照瑾言的意思。”

若是溫瑾言今晚要留在這裏,那他自然可以留在這裏,選擇權在溫瑾言手上,現在的薑玥不為他做任何決定,一切決定都交給他自己來處理。

“嗯。”墨格應了一聲,幾分沒在多說,轉身進了病房。

病房裏,謝州的藥還沒褪下,整個人還處於昏迷狀態,可縱使如此,他還是自顧自地念叨著一個人的名字,薑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