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進行時,有人走過來,是一個男人,他穿著白色的西裝,黑色的卷發觸及到肩膀上,一張臉白的透了幾分陰鬱的氣質,高挺的鼻梁上夾了一副金絲框架眼鏡。
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陰鬱,給人一種距離感,守在手術室外的小弟見到來人後,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金老板。”
話落,金老板已經走到椅子邊坐下,身體往後微微一靠,長腿微微翹起,慢悠悠地把玩起了戴在尾指上的尾戒。
一旁的助理見此,在看向小弟,“他怎麽樣?”
問的是昆哥,小弟一陣哆嗦,小心翼翼地回,“具體情況,現在還不太確定,不過。”
話欲言又止,隻因手術室門開了,有醫生走出來,金老板看了助理一眼,助理當即應答了一聲,隨即直接朝醫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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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架橋上堵半個小時的車,等到車疏通後,顧銘恒的手機差不多響了七次,挺煩人的。
他直接把手機關機,顏溪坐在一邊,心頭有了幾分擔憂,原本想說點什麽,可見到顧銘恒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她到底還是沉默了。
開車,回到公館,顧銘恒直接下車,朝公館走去。
顏溪思索了一下,她抱著薩摩耶,跟在顧銘恒的身後。
到公館的時候,顧母一個眼刀直接朝他們飛了過來,然後,準確無誤地落在了顏溪的身上。
“你來幹什麽?”顧銘恒走進公館.
顧母沉著眸色,收回眸光,在看向顧銘恒的時候,她沉著臉,冷聲問道,“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他為什麽會和顏家的女兒在一起?
顧銘恒聽聞,他輕笑了一聲,儼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看向顧母的時候,他道,“你需要什麽解釋?”
“銘恒?”顧母氣的心口疼,拿不住顧銘恒,她沉沉地吸了一口氣,一下站起來,直接朝顏溪走去,步步逼近。
顏溪沉默地看著顧母,她輕抿了一下唇瓣,喊了她一聲,“顧夫人。”
“啪”顧母揚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顏溪臉上,轉眼之間,顏溪的臉已經浮現出一個鮮紅的手掌印,顧母在道,“顏家的女兒都這麽下賤嗎?”
“夠了。”顧銘恒有些冒火,他直接喊了顧母一聲,聲音冷的刺耳,顧母心髒猛的一跳,她難以置信地看向顧銘恒。
顧銘恒已經走到顏溪身邊,一下拽住了顏溪的手腕,直接把她拽到身後,“這是我的地方。”
“我是你的母親。”顧母快被顧銘恒給氣死了,她嚴聲說了一句,想要顧銘恒看清事實,顧銘恒直接笑了,“也隻是母親而已。”
大可沒必要,把他裏裏外外的事全部控製個幹淨。
到底是沒想到顧銘恒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顧母聽聞,她錯愕地看著顧銘恒,好半天後,才反應過來,“你在說什麽?”
“行了。”顧銘恒煩的要死,“不過就是玩玩而已,用不著幾天,我就會把她給甩了,你能不能消停一點?”
話是真的刺耳,直接落入了顏溪的耳朵,且一點也不給顏溪麵子,顧母站在一邊,聽著顧銘恒這麽一說後,她思索了幾秒,“所以,你打算和她玩到什麽時候?”
兩母子還真是無所顧忌,就這麽在顏溪麵前討論起這個問題來,顧銘恒握著顏溪手腕的手一下收緊,顧母在繼續重複了一句,“所以,我問你,你打算玩到什麽時候?”
她現在就要顧銘恒的一個答案,一個確切的答案,而不是敷衍她的話,顧銘恒聽到顧母的一番逼問後,他眸光落在顏溪身上。
顏溪沉默地站在原地,一聲不吭,畫麵落入顧銘恒的眼中,他思索了一下,在看向顧母的時候,回,“快了。”
兩個字像是一把刀一樣,直接插入顏溪的心口,不留餘地,完全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顧母站在一邊聽著顧銘恒的這話後,她點了一下頭,“可以。”
話落到這裏,顧母收回眸光,從顏溪身邊路過,她冷笑了一聲,笑裏帶了幾分譏諷。
顏溪安靜地聽著,顧母收回眸光,離開,客廳瞬間靜下,顧銘恒眸光落在顏溪的臉上,見到她浮腫起來的臉頰,他微微攆眉,在看向不遠處的保姆,“看著幹什麽,去拿冰塊和藥。”
叫的猝不及防,話裏還夾帶了一點怒意,保姆被顧銘恒這麽一吼,瞬間回過神來,當即點頭,跑去拿藥和冰袋。
顧銘恒在看了顏溪一眼後,他直接收回眸光,往二樓浴室走去。
獨留,顏溪一人站在原地,她緩衝了幾秒後,收回眸光,看向懷中的薩摩耶。
薩摩耶大概是被剛才的場景給嚇住了,它蜷縮在顏溪的懷中,仰頭看著顏溪,從喉嚨管裏“哼哼”了兩聲。
“沒事了。”顏溪笑了笑,她動作溫柔地摸了摸薩摩耶的腦袋,“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
話說到這裏,顏溪直接把薩摩耶放下,與此同時,保姆拿來了冰袋和藥,看著顏溪,“顏小姐。”
“謝謝。”顏溪接過了保姆遞過來的冰袋和藥,“我自己來吧!”
她不想麻煩其他人。
保姆聽到顏溪這話後,她到底沒有說什麽,隻應了一聲,顏溪用冰袋敷了一下臉,見保姆的眸光落在薩摩耶身上,帶了幾分愉悅。
“麻煩了。”顏溪隨即將薩摩耶交給保姆,保姆連忙說道,“顏小姐,你這是什麽話,以後我一定好好照顧它。”
“嗯。”顏溪應了一聲,在看向薩摩耶的時候,她頓時隻覺渾身疲憊至極,存儲於身體裏的力氣就這一刻消散了一個幹淨。
想要休息,她當即給保姆打了一個招呼後,回了房間,簡單地翻找出一套睡衣,去了客房,洗漱一番後,她躺在客房的**,閉眼休息。
大概是太累了,顏溪身體剛一碰到床,疲憊感就像是一張無形的巨網一樣,就這一瞬間將她籠罩了一個幹淨,最後死死地壓在她身上,似有千金重一般。
顏溪到底還是忍不住了,直接閉眼睡下,睡夢中,她感覺有人在她床邊坐下,臉上涼意拂過,沒多久一股濃鬱的藥味已經鑽入了她的鼻腔。
有些刺鼻,她皺了皺眉心,頭微微一偏,想要避開的時候,下巴就這一下被人直接掰住,力道很大,就這一瞬間把她從睡夢裏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