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隻有簽下這份合同,這份契約才會生效,以後若是顏溪想要反悔,那也得看看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因為反悔而帶來的代價。

現實擺在麵前,選擇的機會也隻給了顏溪一個,那就是簽下眼前的合同,大家好聚好散。

顏溪恍然地收起情緒,接過吳姐遞給她的簽字筆,猶豫了一會兒,她到底還是簽下了合同,在看向吳姐的時候。

吳姐已經原地戰起,她眸光落在顏溪身上,片刻後,她道,“就這兩天,會有專門的人過來給你辦理合同上的股權轉讓手續。”

隻要手續完成,合同就立刻生效,以後顏溪隻要乖一點,顧銘恒給她的這些東西完全可以保她衣食無憂一輩子,當然,她若是不乖,後麵的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警告放在這裏,吳姐離開,顏溪恍然地收回思緒,回了主臥,拉開抽屜,孕檢報告正安靜地躺在裏麵,腦海中是吳姐帶過來的合同。

按照合同上的規定,她不該生下這個孩子的,一旦生下這個孩子,不管是她還是這個孩子,他們的人生都將成為一個悲劇。

薑玥出院的第二天,給顏溪打了一個電話,確認懷孕了的事,顏溪倒也沒瞞著她,她的確懷孕了,懷的是顧銘恒的孩子。

然,他們在做了措施的情況下,還能懷上這個孩子,也隻能說這個孩子的命太過頑強,隻是選錯了母親。

“所以你?”薑玥欲言又止,顏溪思考了一下,在回薑玥的時候,態度堅決到了極點,“打了。”

音落,兩人徹底沉默了,時間靜止的狀態下,情緒在湧動,就這一瞬間的功夫竟影響到了肚子裏的孩子,這一刻,顏溪隻覺五髒六腑,猶如刀在攪。

“我陪你。”薑玥沒法勸顏溪留下這個孩子,主要是現實就擺在麵前,顏溪和顧銘恒沒這個可能,而他們之間,唯一有的可能就是,不要有任何拉扯,自然也包括這個孩子。

“謝了。”簡單地和薑玥說了一句後,顏溪掛斷電話。

流產手術是個小手術,但也僅限於身體狀況不錯的人而言,躺在手術台上,顏溪腦子一片空白,唯一可以感受到的就是那冰冷的儀器穿過了身體,就此,結束了一個生命,也結束了一段過程。

等到在醒過來的時候,一切重新回到了遠點,沒有住院,顏溪直接回了家,這一次回的是,她之前買下的商品房,房間已經交接到她手頭上了。

躺在**,顏溪盯著天花板走了一下神,一直到薑玥給她送來一杯熱水,她才回過神,接過熱水,簡單地道了一聲謝。

“給你找了一個護工。”薑玥回,“今天下午就會過來,來的還有一個保姆,等你好的差不多了,我帶你去看心理醫生。”

“不用了。”顏溪挺感激薑玥幫她做的這些事的,但她還真沒這麽脆弱,仔細地思考了一下,她在看向薑玥,“我待不了幾天。”

“有其他事?”聽到顏溪這話後,薑玥興趣就這一瞬間被吊起來。

顏溪不知道該怎麽回薑玥,她沉默一瞬後,在看向薑玥的時候,她道,“我得去醫院。”

醫生說她的母親現在有清醒的跡象,即是如此,她自然得隨時關注著,萬一錯過了時間段,後麵的事也就麻煩了。

話說到這裏,薑玥知道了,她“嗯”了一聲,還是有些不放心顏溪,她想了一下,又道,“那你有事通知我。”

顏溪:“嗯”

吳姐把顏溪簽好的合同帶回去的時候,顧銘恒正在家裏逗金毛,冬天到了,金毛身體素質開始下降了,食欲明顯不振,找寵物醫生給金毛看了一下病因。

寵物醫生技術不行,啥玩意兒都沒看出來,顧銘恒惱火的很,摸出手機,下意識地就想給顏溪打電話,讓顏溪趕緊滾過來,伺候她的祖宗的時候。

他這才注意到,顏溪居然把他來黑了,意識到這一點,顧銘恒的臉也跟著黑了下來,一旁的寵物醫生被顧銘恒懟的一張臉紅的跟圖了染料似的。

吳姐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客廳的人,一人唱黑臉,一人哭紅臉,還有一條狗,趴在顧銘恒的腳邊,一臉厭厭的樣子。

畫麵怎麽說呢!

之後的幾年裏,隻要一提到顧家大少爺,她腦海中率先印出的就是顧銘恒沉的快要下雨的臉,有些嚇人。

她被保姆帶了進來,默默地站在角落裏,等了半晌,一直到顧銘恒開口,“滾。”

寵物醫生迅速逃離的時候,顧銘恒朝她看過來的時候,吳姐這才小心翼翼地出聲,喊了一聲,“顧少。”

“簽了?”顧銘恒淡淡地問了一句。

吳姐“嗯”了一聲,她走到顧銘恒麵前,猶豫幾分鍾後,將合同遞給顧銘恒,“你看看。”

話說到這裏,顧銘恒卻是不理,他直接看向吳姐,帶了幾分思索。

這眸光是真的要人命,吳姐心頭有些緊張,猶豫了幾分鍾後,還沒有看口詢問顧銘恒的時候,顧銘恒自己卻已經開口了。

“你和她說了什麽?”顧銘恒問。

但問的有些不明所以,吳姐聽聞,眉眼間瞬間升起了一抹疑惑,還沒有等到她在問顧銘恒的時候,顧銘恒幽幽地說了一句,“她把我拉黑了。”

“這不是顧總您要求的嗎?”吳姐被顧銘恒這句話直接弄懵了,她下意識地回了一句,卻不想,顧銘恒突然冷“嗬”了一聲,聲音夾帶了一抹諷刺。

原本還打算說點什麽的吳姐,此刻在聽到顧銘恒的冷“嗬”聲後,她就這一下閉上嘴,沉默地看著顧銘恒。

“我要求的?”顧銘恒說。

吳姐眼皮跳了好幾下,她下意識地動了動唇瓣,原本打算說點什麽的時候。

顧銘恒卻在這時原地站起,也沒看手中的合同,他直接把合同砸在茶幾上,在看向吳姐的時候,他順手解開了襯衣處的兩顆紐扣,“因為我要求的,所以她就把我拉黑了。”

他話問這裏,吳姐卻沒法回,主要是這邏輯完全沒問題,自然她也找不到顧銘恒生氣的理由,也就在這時,顧銘恒突冷笑了一聲,“以前怎麽沒看到她這麽懂事。”

一想到這,顧銘恒隻覺自己體內有股怒火就這一下竄出頭頂,消不下去,他直接錯開吳姐離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