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洛開門,隨後就看到王若滿臉笑容的站在外麵。

“哈哈,洛子,沒想到是我吧?”

“這是我從我爸酒窖裏找的,二十年的好酒,今晚咱好好喝點,一塊過年。”

王若哈哈笑著,往上拎了拎手裏的酒。

宋洛滿臉錯愣的讓王若進來:“不是,老大,你今晚不在家過年?你爸媽呢?”

王若說道:“我爸媽過了小年沒幾天就出去旅遊了。”

宋洛又問:“那你姐呢?”

王若聳肩:“她出去和她幾個閨蜜過年了。”

宋洛了然,敢情王家就剩下王若自己在家了。

他笑了笑,難得過年能熱鬧一下:“正好,小柔今晚做了很多菜。”

“王若哥哥。”宋輕柔和王若也算比較熟了,笑著喊道。

“哎呦,小柔,沒想到你這手藝這麽好啊,這一道道菜,看起來真是不錯——洛子,你開酒,我去洗個手咱們就開整!”

王若說著就進了洗手間。

宋洛也沒客氣,直接把酒開了,宋輕柔去廚房拿來酒杯,宋洛倒酒的時候,見王若從洗手間出來,打趣道:“老大,你把叔叔二十年的好酒拿來了,等叔叔發現之後還不得找你算賬?”

王若迫不及待抓起一塊蝴蝶蝦吃著:“怕啥,他那些好酒我都偷偷拿了不少了。”

三人剛入座,敲門聲再次響起。

宋洛和宋輕柔眼神怪異的對視了一眼。

平時這裏也沒什麽人來,今天這是怎麽了?

大年三十晚上反倒是來人了。

不過宋輕柔心裏有些緊張,她擔心,萬一是唐青或者是趙小程他們來,這個年可就過不好了。

宋洛開門後,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夏天?你怎麽來了?”

來的,正是林夏天。

隻見林夏天今晚戴著一條紅色的針織圍巾,身上是一件白色短款羽絨服,穿著一條天藍色牛仔褲,平日裏披著的長發此刻也紮成一個丸子頭,耳朵上還帶著一款厚實的白色卡通耳罩,一向以清冷美豔著稱的她,這身打扮平添幾分可愛。

那張茭白的嬌美臉蛋上,被凍的紅撲撲的,鼻尖也紅通通的。

“凍死了凍死了,外麵下雪啦。”

林夏天拎著一個蛋糕進來,對於宋洛的意外很是受用:“是不是沒想到我會來?”

“哎呦,林大明星!”

王若看到林夏天後,驚喜喊道。

林夏天也沒想到王若會在這:“王老大,好久不見呀!”

作為宋洛宿舍的老大,在幾次‘宿舍聯誼’活動之後,林夏天包括她其他幾個舍友便給他取了這麽一個外號。

“弟妹,你過來單純是看看,還是來找洛子一起過年的?”

王若問道。

林夏天脆生生的道:“當然是來一起過年的呀~”

王若一拍手:“太好了,今年過年可有意思多了。”

宋洛幫林夏天把圍巾和耳罩掛在衣架上,然後站在她後麵,幫她把羽絨服脫了下來,心裏十分的歡喜,問道:“夏天,你出來了,那叔叔和阿姨那邊有人陪嗎?”

林夏天笑嘻嘻的說道:“我爸媽去我爺爺奶奶家了,他們那邊可熱鬧了呢,我去坐了一會兒,然後就來啦。”

宋洛有些擔心:“家裏人不會不高興嗎?畢竟今天日子特殊。”

林夏天擺了擺小手:“不會啦,我家裏人他們很開明的,聽說了你的事情之後,很讚同我到你這裏來。”

“這個蛋糕可是我下午親手做的喔!”

看著林夏天像是在炫耀一般的小女孩,宋洛心中有暖流劃過:“你先暖和暖和,我去把蛋糕拿出來。”

“夏天姐姐!”

宋輕柔像是有了玩伴一樣,開心喊道。

想不到,第一次脫離苦海,在哥哥這裏過年,就好熱鬧呢!

王若一副欠揍的樣子說道:“弟妹啊,上次你說你能喝我不認可,今天過年,咱們可得好好整一整。”

林夏天也不掃興,笑吟吟的說道:“好呀,整就整。”

宋洛把蛋糕放在餐桌最中間的位置。

四人入座,開始一邊聊天一邊喝酒吃菜,外麵鞭炮齊鳴,劈裏啪啦的聲響與屋內的熱鬧交織成一曲歡騰的交響樂。

今年的春晚也相當的精彩,作為名震南北的喜劇表演藝術家本山大叔,今年是他春晚的收官之戰,當然這一點,宋洛是比較清楚的,因為在後來的多年中,很多人包括年輕人在內,都無比想念本山大叔在春晚亮相的日子,隻是很多人不知道,本山大叔雖然一直以老人形象出場,但農曆2011年,本山大叔實際上不到六十歲。

十一點多的時候,這位全國聞名的大師帶著他的徒弟登場,而當小沈陽唱起那首《同桌的你》,林夏天不免的有些失神。

以前在福利院時的畫麵,浮現在眼前。

還好,她很幸運。

心裏掛著的人兒,並非是存在想念之後——他就在眼前。

……

相比起宋洛那邊的熱鬧,宋家老宅,氣氛可就顯得古怪了。

盡管大家也都回來了,可是,每一個人腦海中,總是會浮現出宋洛那天大鬧宋家的場景。

再加上宋冬冬成了植物人,躺在病**,所以宋春暮姐妹三人,也隻是在老宅吃了飯,便匆匆離開去了醫院,畢竟三十的晚上,也沒人有工夫照看宋冬冬,隻能靠她們自己。

宋厚德毫無過年的喜悅,畢竟身邊連個孩子都沒有,雖說有宋弘澤,但宋洛那晚說,宋弘澤並非他親生兒子,這件事,一直像是一根刺一樣,留在宋厚德心裏。

看看自己這一家,他和李戴之間,隔閡未除,宋弘澤身份又不名,四個女兒一個躺在醫院裏,這輩子都可能待在病**受人照顧,另外三個女兒也不在身邊,唯一能確定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又和他反目成仇……

宋厚德萬分無奈,這酒喝的,也是無比的苦澀。

宋家老太太韓文琢,心裏也有芥蒂,宋家上下,頭一次感覺過年過的如此無趣,甚至是憋悶。

宋弘澤,更是如此。

他的心,始終都沒有落下來過,就連做夢,他都數次夢到鍾高軒把他供出來的情景,以至於他這段時間心驚膽戰的,這個年,他哪裏又有什麽心情過。

特別是宋洛,他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好像對他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一樣,這讓宋弘澤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在自己身邊安裝了竊聽器之類的。

宋弘澤情緒不好,心不在焉,宋家人都看在眼裏,不過他們都以為,是因為宋冬冬出事的緣故,他心裏掛念,並沒多想什麽。

宋家氣氛壓抑,宋洛那邊,熱鬧非凡。

就像是那首歌名——一個像夏天一個像‘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