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厚德再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的病房裏。
病房裏隻有一個人,宋清秋。
當看到宋厚德睜開眼,宋清秋忙上前:“爸,你醒了。”
宋厚德緩了緩,思緒才漸漸恢複。
又用了好一會兒,宋厚德才確定先前發生的,不是夢。
宋弘澤,把他大半輩子拚搏的一切都卷走了!
最讓宋厚德受不了的,是宋弘澤對他的態度。
一直以來,宋弘澤表現的都是善解人意,聽話懂事,可是現在,居然敢那樣和他說話!
甚至還對他說,給他留點麵子所以就不讓保安趕他走了!
一個人的性格,不可能轉變的那麽快。
除非他本身就是這樣——
難道宋弘澤在他麵前,一直在裝?
宋春暮剛去交完住院費進來。
“姐,爸醒了,就是一直不說話。”
宋清秋滿臉擔心。
宋春暮倍感疲倦,她不知道,好好的一個家,最後怎麽會變成這樣。
原本她明明隻需要去忙自己的事情,背後還有宋家作為靠山,在外人眼裏,她是被無數人羨慕的宋家大小姐,在家裏,她是除卻父母之外,地位最高的人。
可現在……
自己的二妹被抓進去,小妹妹又成了植物人。
父親又病成這個樣子。
宋春暮鼻子發酸,很想哭。
“爸,是不是宋弘澤把你氣著了?”
她坐在病床邊,看著麵色憔悴的宋厚德問道。
她接到電話,得知宋厚德暈過去的時候,宋厚德就已經被送往醫院了。
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她的確不清楚。
一聽到‘宋弘澤’這三個字,宋厚德心髒就一陣隱隱作痛。
他聲音虛弱的道:“去、去把宋弘澤那個逆子給我叫來!”
逆子?
宋春暮和宋清秋意外的對視了一眼。
這還是她們頭一次聽到宋厚德這麽說宋弘澤。
以前,逆子這個稱呼,都是用在宋洛身上……
嘎吱——
病房的門推開,宋弘澤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個文件袋。
說曹操曹操就到。
看到他,宋厚德情緒頓時變得激動起來,指著宋弘澤罵道:“宋弘澤,你這個混賬東西!”
他抓起床頭櫃上的紙巾盒,用盡全身力氣的砸了過去。
宋弘澤躲閃不及,被砸中。
他皺了皺眉,眼裏透著陰翳:“宋厚德,這次你打了就打了,但下次再敢對我動手,別怪我不客氣!”
宋厚德氣的滿臉憤紅:“你說什麽?你敢這麽和我說話?”
宋春暮蹙眉:“宋弘澤!我們對你有意見是不假,但也都是因為你以前做的那些惡心事,但爸始終都對你很好,從來都沒虧待過你,你有什麽資格這麽和爸說話?”
宋洛言語過激,這宋春暮能理解。
畢竟在宋家,宋洛受過太多委屈。
可宋弘澤,所有的好處他可全都占了。
宋弘澤並沒搭理宋春暮,而是看著宋厚德:“我來這,是代替我媽來說兩句話。”
說著,宋弘澤從文件袋裏拿出兩份文件,放在床頭櫃:“這是兩份離婚協議書,我媽已經在上麵簽了字。”
此言一出,宋厚德、宋春暮還有宋清秋目光驟然凝固在那兩份文件上。
李戴要離婚?
宋弘澤淡淡的說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簽字,但是我媽那裏有你打她的證據。”
前段時間,宋心慧的事情暴露之後,宋厚德的確打過李戴。
但宋厚德沒想到,這竟然能被李戴拿去當做毆打的證據!
而最讓宋厚德沒料到的是,李戴居然要和他離婚?
為什麽?
先前李戴和他去國外的時候,他沒看出任何的端倪,李戴也和以前一樣照顧他。
怎麽突然要離婚?
隱隱之間,宋厚德聞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而且是宋弘澤和李戴共同完成的陰謀。
宋厚德拿起離婚協議書就扔了出去:“要離婚,讓你媽親自來和我說!”
“宋弘澤,你他媽的到底想幹什麽?!”
下一秒,宋厚德突然爆發,咆哮大罵。
之後,他緊接著便劇烈咳嗽起來,捂著胸口一臉的難受。
宋弘澤輕笑一聲,蹲下撿著散亂的文件,一邊撿一邊說道:“宋厚德,你可以選擇不同意,但是這個婚,我媽肯定是離定了,我剛才說了,我媽手上有你家暴的證據,同時,還有你出軌的證據。”
“你在和我媽結婚之後,連續幾次出軌,還在外麵有了好幾個孩子,特別是在我媽懷孕的時候,你依舊如此。”
“出軌、家暴,就這兩條,我媽隻要向法院訴訟強製離婚,肯定能判決下來,而且到時候你能分到的共同財產沒有多少,法律會傾向於我媽。”
“當然最關鍵的是,如果你真的鬧到要上法院的地步,到時候你做的這些醜事可就瞞不住了。”
宋弘澤將文件整理好,站了起來:“江北認識你的人可不少,難道你想讓他們知道,你宋厚德在外麵道貌岸然,可是背後卻做出這麽惡心的事情來?出軌不說,在外麵還有五個孩子——真要是爆出去,宋厚德,這可就太丟人了,你想想那些人會怎麽看你。”
宋厚德悲憤的盯著他:“宋弘澤,我什麽地方對不起你了,你竟然這麽對我?!”
“我可是你爸!”
“如果我以前對你很差,你這麽報複我,我尚且還能理解。”
“可我宋厚德對你問心無愧,家裏這麽多孩子,我唯獨對你最好,你為什麽要置我於此境地?!”
如果說現在站在他麵前的宋洛,他理解。
可是宋弘澤……宋厚德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宋弘澤這麽做的原因。
他去搶宋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可就算他不搶,以後宋氏集團不還是他的?
宋弘澤譏諷的看著他:“爸?你可不是我爸。”
“我和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此言一出,宋家父女臉色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