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喬寧在哭夠了之後,還是穿了章紹炎為她準備的衣服,她去了車站。

現在的她,隻有一個出路,那就是逃走,在黃曉麗來找她之前逃走。

她以為她的行李會丟,抱著僥幸的行李去找了車站的工作人員,運氣還不錯,她的行李並沒與丟掉。

在拿到行李箱和包的時候,她快速地打開包找到了錢包,銀行卡還在,她充滿了感激地衝車站的工作人員告別之後,就去了附近的提款機。

心繃得緊緊的,很擔心裏滿的錢會消失不見。

但還好,當她看見了那個龐大的數字還安然地躺在她的銀行卡裏之後,覺得安心了不少。

這個城市,她是帶著對未來美好的憧憬和希望而來的,卻帶著悲傷立場。

雖然很難受,但好在還能夠全身而退。

隻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買一張票,就被黃曉麗給抓住了手,當她的手被黃曉麗給重重捏住的時候,她驚恐地大叫了一聲。

當回頭看見身後的人是黃曉麗之後,她繃緊神經,緊張不已地問:“你怎麽在這裏?”

“從醫院跟了你一路跟到這裏來的,找個地方聊聊吧。”黃曉麗放開她的手,轉身徑直往車站外麵走著。

她看著車站的出口,知道自己是無處可逃的,是的,她欠著黃曉麗一個交代,而現在討債的人來了,她就算是逃走的話,也會懊悔一生吧。

她跟隨著黃曉麗的腳步,在車站外的一家咖啡廳坐下,剛剛坐下,耳畔就傳來了質問聲音:“你給我的癡情粉是假的?”

聽著這樣的質問,她的臉色一下子就刷白不已。

她之所以會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個城市,一個原因是因為外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要逃走,躲開黃曉麗。

這一刻是她所懼怕的,她就怕有天黃曉麗和她相對而做著,質問她癡情粉的事情,一直提心吊膽著,卻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地快速。

她還沒有想到解釋的托辭,耳畔就又傳來了黃曉麗的質問:“你和章紹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在勾搭我男人?”

勾搭那詞語用得是那麽地順溜,讓她被嚇得臉色慘白,她並不是一個做錯事兒的小三兒,她隻是個被逼無奈的可憐人而已。

黃曉麗的目光就像是一柄鋒利的劍一般,直愣愣地刺痛著她,她知道她是無路可逃了。

所以她選擇妥協:“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吧。”

她歎了口氣,講述起了黃曉麗出了事兒之後,她去懇求章紹天對黃曉麗好,然後和章紹天達成了交易的事情,還有就是癡情粉的作用隻會作用在她身上。

黃曉咯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癡情粉隻會作用在你的身上?”

雖然這樣的事實確實是讓人不可置信的,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她點了點頭。

黃曉麗蹙著眉頭,臉色刷白,冷著聲音衝她問:“那你其實就是在騙我?為什麽你明明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還要賣給我?”

被這樣質問的感覺就像是自己是一個罪犯一般,她知道她是犯錯了,但是也是事出有因。

她沉默著,好久都沒有說話,在黃曉麗催

促了幾遍之後,她才小心翼翼地說:“我外婆的病,需要錢。”

這事兒黃曉麗的知道,所以她一說,黃曉麗就了然了。

黃曉麗愣怔了好久,然後突然間情緒激動了起來,衝著她威脅:“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詐騙,我現在去報警,你就會去監獄蹲很多年?”

偌大的聲音,讓她驚恐無比,她被嚇得顫抖著肩膀,臉色刷白地衝黃曉麗懇求:“曉麗,你別這樣,我們有話好好說,好嗎?”

黃曉麗盯著她冷哼了一聲,然後很快就衝她伸出了手,冷冷地道:“把我的錢還給我。”

黃曉麗的錢都還在她的銀行卡裏麵,要還其實也不難,可是一想起外婆的病,她就覺得難受。

她緊緊地拽著包,她知道那包裏麵的錢是外婆的救命錢,不能夠丟掉,可是看著對麵一副不給錢就會報警的黃曉麗,她左右為難。

“趕快,不然我報警了。”黃曉麗將手機舉得高高的,手指在手機上動彈著。

這讓她緊張不已,她如果進了監獄的話,那外婆的病會不會就更加地沒有著落了呢?

所以在黃曉麗即將按下接通鍵的時候,她慌亂地妥協:“我給你錢,我給你錢。”

帶著滿心的疼痛,她將包裏麵的銀行卡取了出來,遞給對麵的黃曉麗,對她說了密碼,然後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了力氣一般。

她的希望,全部的希望,就在那一刻碎裂掉了。

她還以為,她可以抱著那龐大的錢出現在外婆的麵前,能夠救外婆的命,然後等外婆的病好了之後,好好地孝敬她。

可惜,這一切在這一瞬間就像是碎裂掉了一般。

她充滿了驚恐,呆愣地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拿過銀行卡的黃曉麗突然間將她的臉湊了過來,那張本來漂亮的臉蛋上,出現了惡狠狠的神色,衝著她冰冷地威脅:“你最好離章紹天遠一點兒,要是讓我發現你再見他的話,我會立刻報警,隨時將你送去監獄。”

偌大的威脅,冰冷冷地砸落在了身上,她望著黃曉麗,動彈了下嘴唇,卻一個字兒都沒有落下。

咖啡廳裏麵放著憂傷的音樂,本來她的心情就很是不好,再一聽那憂傷的音樂就更加地不好。

她真恨不得趴在桌上狠狠地,大哭一場,可是哭又能夠有什麽用呢?

外婆的醫藥費再次沒有了著落,而她卻還將高薪的工作給辭掉了,她要怎麽辦,她該如何是好。

無望的她,陷入到了低穀,拖拽著沉著的身體再次回到了學校的寢室。

喬寧已經算是畢業生了,學校畢業班的學生都陸續出了校園找了工作,大多數的人都已經搬走了,她剛剛踏進寢室,身後就傳來宿管的聲音。

“呀,喬寧,你怎麽又回來了?”宿管一臉嫌惡的模樣。

她知道學校不留人,恨不得她們這些畢業生能夠有多遠就走多遠,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回來一般。

她本來是想說她無路可去,所以就回來了,但是宿管那嫌惡的目光著實地讓她惡心,所以她找了一個理由:“我忘記了拿東西,回來拿的。”

她的身上隻有幾百塊錢,突然間就從

天堂跌落到了地獄感覺一點兒也都不好受,更加不好受的是還不得不再地獄裏麵繼續活下去。

難受,讓她走在冰冷的夜晚裏麵不知道該去哪裏。

身上的幾百塊錢找不到房子,雖然能夠住旅館,可是過了今晚之後,以後又要怎麽辦呢?

她拖拽著行李箱,在冰涼的夜晚裏麵不停地走著,不停地走著,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就像是要一輩子那麽蹉跎一般。

腳步最終還是沒有骨氣地停留在了旅館的門口,她無路可去,也不想在外麵繼續吹冷風。

心裏麵的難受重重的,至少讓她今晚有地方住好了,所以她狠心去要了一間房間。

一進房間,她就無力地癱軟在了**,手緊緊地抓著被子,說不出的難過痛楚一下子就爆發了起來。

她緊緊地抱著被子,不停地哭泣著,雖然哭泣不能夠解決問題,但至少能夠讓心情好受一些。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睡過去的,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急促的敲門聲音讓她充滿了無奈。

門外是老板催促她要麽續費要麽離開的高亢聲音,她哦了一聲,從床鋪上爬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紅腫的眼睛。

再次被無助的感覺給襲擊住了,她拖拽著行李箱出了旅館。

她需要工作,所以就準備去找工作,因為沒有拿到畢業證的原因,就算她在鄭伯良的公司實習過,也沒有公司看好。

好不容易遇見了一家對她看好的公司,但工資隻有一千多塊錢,一千多塊錢的公司雖然能夠暫時在這個城市生活下去。

但是一想起外婆的醫藥費,她隻能夠選擇拒絕。

折騰了一整天,很快就到了黃昏,她望著下班回家的人群,很是羨慕他們,至少他們還能夠在一天的疲累工作過後回家,而她,卻無處可去。

她也很疲累,也恨不得能夠有一個歇腳的地方,卻發現,這偌大的城市根本就容納不下她。

她拖拽著和行李箱,漫無目的地走著,街上有那麽那麽多的人,她卻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

眼淚就在眼眶裏麵打轉,但她卻固執地不讓那痛心的淚掉落下來,生生地忍受著。

卻再也無法控製住,簌簌地如同是雨點般的眼淚,那麽無法忍受地掉落個不停,她無能為力,隻能夠任由著那眼淚掉落。

看是哭過了,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

她身上的錢不多,不能夠再去住旅館了,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去找個地方住下。

好在現在天氣很暖和,即使在外麵露宿也不至於很冷。

她尋覓了很久,最終找到了一個橋洞,周圍都是匆匆而過的車子,很吵,但至少這裏還能夠夠她容身。

她在橋下坐下,行李箱放在左手邊,看著不停開走的車子,心一點點地發涼。

突然間很是委屈,委屈地搞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這個樣子,這裏雖然暫時能夠遮風擋雨,可是也什麽事兒都會發生的,很危險,如果有個流氓喝醉了看見她的話,她該如何是好?

腦子裏亂糟糟的,越想越是懼怕,她驚恐地將自己抱緊,小聲地啜泣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