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澤偉倒下了,眼睜睜地看著鍾愛一生的女人,卻始終不曾得到手,所以,他死不瞑目。

一直和邵文激烈打鬥的許仲仙,看著如同親手兒子的外甥,就這麽命赴黃泉,不禁心痛的肝膽俱裂,他怒吼一聲,突然將冰火兩重天,化作綿綿不絕的兩重極致,排山倒海般,壓向了邵文。

邵文不敢以硬碰硬,縱身避開來勢洶湧的掌風,飄身退至小安身旁。

“小安,他死了?”

“死了!”

“這一個,咱們聯手,如何?”

“我想親手殺了他!”

“可以,殺他的機會,給你;但是,搏鬥的機會,你必須分給我一半。”

“為什麽?”

“因為我也是有仇必報之人,誰讓他,曾經打了我一掌呢,就差沒要了我的命了!”

“好,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們一起上。你攻他下盤,我攻他上盤。”

“好唻!”邵文爽快地答應一聲,再次飛身欺近,搶攻許仲仙的下盤。他知道,小安的輕功,獨步武林,絕世無雙,有他在一旁牽製著,許仲仙很難有擊中她的機會。

小安也飛身躍起,裹著赤血劍的腰束,輕靈飄逸,上下翻飛,一時間*得許仲仙是手忙腳亂,應接不暇。

他見識過小安腰束的厲害,許仲道的慘死,至今猶曆曆在目,所以,他忌憚小安,更勝於忌憚邵文。

他將攻擊的重點,轉向小安,既然今日是背水一戰,難有生還的機會,那麽,他會選擇,魚死網破,帶著這個女人同歸於盡。誰讓自己那個冥頑不靈的死外甥,至死不休,心心念念地想得到這個女人呢?他就滿足他的心願,帶她去陰間與他作伴吧!

小安使出飛天無影的絕世輕功,利用腰束的靈活自如,對許仲仙是指上打下,指東達西,讓許仲仙是猝不及防,防不勝防。

邵文,暗自驚歎之餘,也是使出渾身解數,一招勝似一招,緊鑼密鼓地,直擊向許仲仙的下盤。

別說他是奉孕榮小王爺的命令,來

保護小安的安全的,就是撇開這道命令不談,小安是他心中最鍾愛的姑娘,他也會視她如掌上明珠,不舍得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的。

三強鼎力,以二對一,三個武功高強的人,各展絕學,在刀光劍影中來回穿梭。

毋庸置疑,許仲仙,是弱勢的一方。人,強不過命,縱然許仲仙早已看破了最後的結局,仍是無法力挽狂瀾,扳回一敗塗地的局麵。

小安的腰束,已如毒蛇吐芯般,凶狠地擊向他的頭頂。許仲仙暗暗歎息:“我命休矣!”

剛才,他已經揮掌,振開邵文的一刀,還沒緩過氣兒來呢,又得來擋小安這致命的一擊,他不禁有些氣喘籲籲,心有餘而力不足。

連驚帶嚇了一早晨,神經早已繃緊到極限,如今,又以一敵二,激戰了這半天,縱是精力再旺盛,也該消耗的差不多了。

他縱身閃向一側,想躲過腰束的攻擊,奈何,行動,不如心動,他快,小安的動作更快,內力貫於腰束之上,瞬間改變了攻擊的方向。

許仲仙的頭顱,是輕而易舉地躲過去了,肩膀,卻成了腰束攻擊的目標。許仲仙忍不住哀嚎一聲,隻覺得,撕心裂肺的痛,瞬間傳遍渾身每一根感官神經。

他恐怖地看向自己的肩膀,鮮血,汩汩而流,似是一發而不可收,那傷口流血的症狀,竟和許仲道傷口流血的模樣,一模一樣。

他驚駭地看向小安,憤怒地問:“該死的臭婊子,你那裏麵,究竟隱藏了什麽邪門武器?”

小安冷笑:“當然是殺人奪命的武器!”

“為什麽傷口會流血不止?”

“因為你的血是冷的,沒有一絲人性,所以,要讓你將肮髒的鮮血流光,來生轉世投胎,變成一個幹幹淨淨的好人。”

“無稽之談,老子不信!”

“由不得你不信,因為你別無選擇!”

許仲仙被前所未有的恐懼包圍著。前有小安虎視眈眈,後有邵文以逸待勞,自己現在又是身負重傷,今日妄想免去一死,無異於難如登天了。

咬碎牙根,眼一瞪,心一狠,他忽然使出冰火兩重天的“陰陽兩極”,舍生忘死的,全力向小安擊去。

身體最大的潛能,已發揮到極致,若這一招擊中小安,那也是非死即殘,非同兒戲。

小安警覺地飛身躍起,躲開掌風的侵襲。

在一旁觀戰的邵文,又豈能容許小安有絲毫的閃失,所以,他手中的寶刀,準確無誤地,擲向了許仲仙的後心。

此時此刻的許仲仙,是顧頭顧不了腚,顧前顧不了後,隻能是偷雞不成,反而蝕了把米。前麵的一招,不但落空,自己的後背心,反而露出破綻,挨上了敵人致命的一擊。

他踉踉蹌蹌地,撲倒在地,終於在死亡來臨的那一刻,嚐到了精疲力竭的滋味。他心猶不甘的,掙紮著想再次爬起身,卻不得不有心無力地,再次撲倒在地上。他和他的外甥鄭澤偉一樣,死不瞑目啊!

而此時,小安戴著麵具的臉上,竟已是淚流滿麵。

邵文走到小安身邊,伸出手,溫柔地替她擦拭臉上成串成串滑落的淚珠,心疼地問:“小安,怎麽了?大仇已報,你該高興才對啊?”

小安如釋重負般,長籲了一口氣,哽咽地答道:“對——對啊,我是——我是喜極而泣嗎!"邵文:“真的?不騙我?”

小安:“真的,不騙你!我終於了卻一樁心願了!”

邵文總覺得,小安似乎是話中有話,不禁輕蹙眉頭,問:“小安,你的意思是?”

小安恍然:“啊,我的意思是,爹爹在九泉之下的亡魂,終於可以安息了!”

邵文:“是啊,得償所願,他老人家的亡魂,也該心滿意足了!”

小安走到高成飛的墳墓前,屈膝跪倒,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爹爹,您老人家看到了吧,女兒已經為您報仇雪恨了,您老人家就好好安息吧,女兒有空的話,會再來看您的,您就切勿掛念了……”

她站起身,走到邵文身邊,輕聲說:“我想去南苑獵場看看,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