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小別勝新婚?

“墨弟,你確定不過去嗎?”蕭遠秋頂著一張寫滿疲憊的俊顏,看著那神情中明顯滿是落寞的蘇小凡。

“此刻過去做什麽?那些人嘰嘰喳喳的煩死了,而且那些人真的是我們山穀中的人嗎?”蕭遺墨在記憶中搜羅了一圈,硬是沒有找到跟那些陌生麵孔相關的信息。

蕭遠秋笑道:“墨弟你總是除去身邊的一些人之外,對別的人漠不關心,不認識也是自然的,那幾位是靈兒跟煙兒她們的朋友,平時很少出門走動,似乎也極少在你麵前出現,對於她們來說,你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啊,要不,你過去跟她們打個招呼?”

蕭遺墨極淡的斜勾了一下唇角:“神嗎?真是神的話,有跟她們打招呼的必要嗎?”

蕭遠秋抿嘴輕笑,不置可否,反正也真的是沒有跟那些人打招呼的必要。

蕭玉書揉了一下眉心,見到妹妹此刻的模樣這段時間以來的擔憂總算是放了下來:“既然墨哥不過去,我們就先去找翎叔吧,不是還有許多事要跟他說的嗎?”

蕭遺墨沉默的點頭,然後領著一群人直接的去了書房。

“展良,你去將我爹找來。”蕭遺墨進入到書房就找了個凳子坐下,一同進來的人也都紛紛各自找了地方坐下,這一路不分日夜的奔波,大家可是都累壞了,一來蕭遺墨擔心蘇小凡的情況,蕭玉書也放心不下蕭玉瓊的狀況,一行人可都有好幾天沒有休息過了。

片刻後,蕭翎大步而來,對上眾人淺笑道:“我就猜想你們會提前歸來,沒成想竟然提早了如此多。”

蕭遠秋起身將一疊書信堆了過去:“那邊的事也差不多都解決了,所以就盡快趕回來了,這些是淋霧穀的穀主南宇泰交到我們手上的,說是一些南家的產業,並沒有仔細的詢問,不過大概的意思應該是若是他們的人再來招惹我們,可以憑借這些東西將那些產業都納為我們百獸穀的東西,想來是已經知道了我們百獸穀要經商的事。”

蕭翎沉默的看了許久,帶有幾分嫌棄的將那些冊子推到了一旁:“還日後?如今已經對我們造成許多的麻煩了,先將這些收下吧,派人去核實一下,然後讓長富他們安排一下人手接手過來,別的之後我們再慢慢跟他們算賬。”

“之前我們已經全部核對過了,每家的生意都還是不錯的,但都不是他們淋霧穀主要的經濟來源。”蕭遠秋晃動了幾下手中的扇子,聽聞那南家可是在經營許多地下的生意,而這些冊子上標注的都是一些正正當當的生意。

蕭翎攏了一臉的若有所思,那南宇泰多少年來未曾過問過淋霧穀的事了,如今為何會突然之間站出來呢,就自己目前掌握的情報來看,淋霧穀的事除去那明麵兒上的南宇霄之外,一切都是由南宇泰的兒子南君謙掌管的才是。

細細的思量了一番,寫了一封書信,交到書桌前站立的展良手中:“派人送去百花穀,要親自交到夏深淵的手中,切記不可交給他人。”

展良點頭沉默離去。

“翎叔打算做什麽?”蕭遠秋隱隱覺得此刻翎叔的神情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也不做什麽,就是讓深淵幫我們查出那淋霧穀這些年來隱在暗處的各個場所罷了,官府的人這些年來可是在盡心盡力的搜尋他們的下落,不過一直沒有找到,我們就幫他們一把好了,等百花穀的人將消息送過來了,我們就交給小凡的舅舅去處理,權當是送他一個人情。”蕭翎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額……我們不是一般不跟朝廷的人打交道嗎?”蕭遠秋嘴角抽了抽,墨弟之前也說起過這件事,不過還是打算回來跟翎叔上衣一番再做決定,沒想到著兩父子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我可沒跟朝廷的人打交道,交給小凡的舅舅,算是跟自家親戚打交道吧,跟朝廷的人有何關係?”蕭翎淡淡道。

蕭遠秋默,不打算在繼續爭論這個問題,翎叔決定了的事,就跟墨弟決定了的事一般,絲毫沒有回旋的餘地。

蕭翎笑道:“慢慢的拔出了他們的羽翼,我倒想要看看他們淋霧穀的人還能對我們做出些什麽來,那南允之帶回去之後怎樣了?”

“應該是被那南宇霄滅口了,我們才剛到淋霧穀不久,那南允之就神秘的被人殺死了,而且南漳失蹤了,查詢了一番也是完全的沒有找到其下落,畢竟我們也是初次進入淋霧穀,對於他們山穀中的地形不是很熟悉。”蕭玉書雙手緊握成拳,早知如此的話,當初就該由自己來了結了那南允之。

“蕭白提供的地圖沒用嗎?”蕭翎見蕭遺墨一直都沉默的一言不發,墨眸中隱著極其複雜的神色,莫非是還發現了別的很重要的事?

蕭玉書點頭:“起初我們也懷疑他是故意弄出來假的地圖哄騙我們,不過在穀中待了一段時間後,找了一些居民詢問過後才發現,他給的地圖的確是對的,不過那是很多年前的了,如今的淋霧穀中布滿各種奇妙的陣法不說,他們還會偶爾的更改穀中的地形。”

蕭翎道:“可還有別的事?”

蕭遠秋看向蕭遺墨的方向,猶豫了片刻,才緩緩道來:“墨弟懷疑那南宇霄並非此次事件的幕後主謀,應該是還有別的什麽人在,雖然起初過去的時候南宇霄的氣焰還很是囂張,隨著南允之的死,南漳的失蹤,南宇霄的態度也變得很是奇怪,之後南宇泰就忽然的跳了出來,說是將南宇霄與他手下的一眾人都給關押了起來,說是會給我們百獸穀一個交代,再有之前墨哥跟翎叔你們派過去的那些人,也完全失去了聯絡,要麽就是他們都死了,要麽就是害怕被發現,所以一直未跟我們聯絡。”

蕭翎點頭:“那些派過去的人都並非泛泛之輩,倒不用擔心他們全軍覆沒,目前耐心等著便是,還有這些所謂的產業,表麵看起來的確是很可觀,不過他們這是覺得我們百獸穀目前沒落了,才會拿出這麽些東西想要將我們給打發了嗎?”

蕭遺墨道:“這些東西,原本我是不想要收下的,我們過去的打算原本就是直接滅了那南宇霄一夥人,但是那南宇泰又突然冒出來,讓我有些拿不定注意,畢竟聽聞他跟夏深淵的交情頗為深厚,而夏深淵跟爹您的關係似乎又很好,就著這層關係,所以我們就決定先行回來,往後再從長計議。”

“南宇泰的事,深淵他的確是更加的清楚,之後再派人去百花穀問問情況好了。”蕭翎說完後,曖昧不明的衝著蕭遠秋笑了笑:“遠秋你幫翎叔跑這一趟如何?”

蕭遠秋警惕的眯了眯眼:“翎叔能用上的人應該很多才是,不用我去吧?”

蕭翎搖頭道:“別的人怎可與你相比較,而且之前說的那定親一事……”

“爹,還是派別的人去吧,而且此時目前也不急。”蕭遺墨打定了注意,隻要秋哥他不願意,不管是誰,都不能強迫了秋哥去做他不願意的事。

“唉,你啊,若是有一天你秋哥他到老都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可都是你的錯。”蕭翎無奈的瞪了他一眼,自己這明明就是為他好,就遠秋的性子,看似隨和,又不輕易的與那些姑娘家交談,能遇上他自己想娶的人才怪。

“孤家寡人一個也挺好的,師父不也是一直獨身一人嗎?翎叔你為何不替師父也操心操心?”蕭遠秋無所謂的笑著,要是遇不上自己想要娶的人,那就真的一直這樣下去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總比要想盡辦法的去應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好呀。

“塵弟的事,我是無法插手的,你們也該知道的,塵弟的所有事,一直以來都是由老頭子一手包辦的,我哪敢管閑事啊。”蕭翎想到這個就憂心,塵弟如今也即將三十的人了,爹莫不是真的打算讓塵弟就這樣孤身到老?很早之前他老人家可就說過了,除了他自己這穀中誰都別想去插手塵弟的事,所以……自己隻能幹著急了。

花飛塵擰著眉從外翩然而至,輕聲問:“我的什麽事?”

蕭遠秋起身讓到一旁:“自然是師父你的婚事,這師父都還沒有成親,徒兒我怎敢先行一步是不是。”

花飛塵掃了一圈屋內的人,才從容的坐下:“成親啊?”

“嗯,塵弟你可有考慮過成親的事?”蕭翎也許久未跟他說起過這個話題了,今天正好說到這了,就順便提一提好了,免得一放下又是好多年。

“目前還沒有想法。”花飛塵淡然出聲。

“你打算何時考慮這事兒?”蕭翎見他似乎不想要繼續這個話題,卻也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

“非得要考慮不可嗎?”花飛塵擰眉,不知師兄今日這是怎麽了?一直抓著這個話題不撒手。

蕭翎用力的點點頭:“那是自然的,這是人人都必須考慮的事。”

花飛塵眸子轉了轉:“日後再說吧,目前還沒有想娶的人,考慮又有何用。”

“好了,爹,跟我們說說穀中的事吧。”蕭遺墨察覺到了花飛塵眸底閃過的那一絲不耐煩,若是爹再執意追問下去,隻會是惹得師父不快罷了。

“嗯。”蕭翎不情願的轉了話題,將最近發生的一些事,細細的跟他們說了一遍。

“照這樣看來,到隻有那一個人了。”蕭遺墨挑挑眉。

“哪個人?”花飛塵道如今都還在糾結師兄之前未直接說明是誰。

蕭遺墨起身:“別的一些事,秋哥你看著跟爹說說吧,我覺得是已經沒有什麽大事了,我現在去讓娘幫忙安排一下明天的宴席。”

在蕭遺墨走出書房之後,蕭遠秋才疑惑的出聲:“翎叔,穀中最近有什麽需要舉辦宴席的事嗎?”

“你們忘記了?之前墨兒答應了穀中的人,要在之後補辦一場宴席來慶祝他跟小凡大婚,不過最近瑣事繁多,一拖就拖到如今來了。”蕭翎的目光不自覺的又飄向了花飛塵的方向,雖然從容貌上來看他的確還是很年輕的,就如同剛二十出頭的人一般,但是實際年齡擺在那,爹莫不是想要塵弟過了三十再來考慮結婚的事宜?又或者說真的打算合著塵弟的心性,讓他一直獨身下去?

“倒是有這麽一回事,不過為何非得在這麽急?我原本還想這回去好好休息兩日的。”蕭遠秋揉了揉眉心,將所有的事都交代清楚後,放鬆下來才感覺出了累,這一路可都是在硬撐著,都已經記不得是有幾個日夜沒有閉眼休息了。

“到明天你們就知道了,好了,快去休息吧,就你們目前這狀況,明天可是沒辦法參加宴席的啊。”蕭翎琢磨著要如何將那個人從家中請出來,畢竟他本就不是特別愛湊熱鬧的人,普通的由頭肯定無法將他吸引出來。

“走吧,秋哥,我們今天就在翎叔府上歇著好了,之後再回各自家中。”蕭玉書也想要盡快的恢複精神,然後去見見妹妹,自己一直沒有回來,她恐怕也是會擔心的。

見兩人都走遠,花飛塵才問:“師兄你真不打算提前跟我說點什麽嗎?”

蕭翎提筆在麵前的白紙上寫下了一個名字,淺笑著遞到了他的麵前:“並非不告訴你,隻不過他在我們穀中也算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讓那些對他保持著崇拜心態的人聽了去,說不定會生出一些亂子來。”

花飛塵看後,讚同的輕點了一下頭,不過眉頭卻是越擰越緊,一般來說師兄跟墨兒都認同的事是不會出差錯的,但是真的是這個人嗎?就算是自己,也對這點生出了許多的懷疑來。

忙活了一天,蘇小凡與蕭玉瓊一起將所有人都送出府後,才各自返回自己的房間。

“媚兒,你今天也去休息一下吧,有隆在門外守著就好。”蘇小凡打了個嗬欠,準備先去小睡片刻,再起來弄晚飯,自從自己開始做飯後,除去玉瓊的飲食,爹娘他們的飲食也幾乎是由自己負責的。

水媚擰了眉,有些疑惑的瞄了幾眼那扇緊閉的房門,正想著要進去核對一番,就被蕭隆給拉開了。

蘇小凡有些疑惑他們此刻的反應,不過也並未多想,推開房門走進去反手將門關了起來,揉著犯困的雙眼,朝床邊挪去,隻是在距離床鋪幾步之遙的位置愣住了,此刻那床前擺放整齊的一雙鞋的確是墨的沒錯,透過那透明的床簾,隱約能看到**此刻睡著一個人。

麵上浮現驚喜的神色,快步跑了過去,撩開床簾就對上了那一張熟悉的容顏,此刻正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欲出聲將其叫醒,卻看到了那緊閉的眼簾底部有著濃重的烏青,想必是累壞了吧,如此想著便輕輕的幫他撚了撚被角,轉身退了出去。

“是少主回來了嗎?”水媚壓低了嗓音,見她如此快的就又出來,就想著少主說不定是在睡覺,若不是在睡覺的話,是不會將房門緊閉的。

“嗯,沒錯兒,你不累的話,隨我去廚房吧,我給他弄些吃的,隆你就守在這,別讓人驚擾了他。”蘇小凡噙著笑意,邁著輕盈的腳步朝廚房走去。

弄了幾樣可口的飯菜,端回房中,見蕭遺墨還是依舊睡的沉沉的,愉悅的心情忽然就盡數飛走了,小跑著奔到一旁的桌前,取了毛筆蘸了些墨,又走到床邊,在水媚震驚的神色中,笑著在蕭遺墨白皙的臉上留下了幾道不該有的印記。

許是涼涼的觸感讓熟睡中的蕭遺墨醒了過來,睜開雙眼對上拎著毛筆笑的一臉嘚瑟的蘇小凡,伸手就想要去摸自己的臉頰,從她的笑還有那毛筆中大概猜出了什麽,但又一下子理不出來。

“誒,別摸,才剛畫上去。”蘇小凡快速的伸手抓住了他那隻要摸上臉頰的爪子,將毛筆遞給了一旁的水媚,水媚嘴角抽搐的接過,無聲的退到了房門口跟蕭隆站到一塊兒。

“畫了什麽?”蕭遺墨挑眉,翻身而起。

“沒什麽,我給你弄了些吃的,你快來嚐嚐看。”蘇小凡笑盈盈的將他拉到了桌前坐下。

蕭遺墨疑惑的拿起筷子,正欲動筷,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墨哥,你回來……啊哈哈,墨哥,你那一臉的是什麽啊?”蕭遺墨奔到門口隻看了一眼屋內的蕭遺墨,呆愣了一下,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來。

蕭遺墨擰擰眉,轉頭看向笑得眉眼彎彎的蘇小凡問:“你在我這臉上畫了什麽?”

蘇小凡癟癟嘴:“沒什麽啊,挺好看的,趕緊吃東西吧。”

“噗,墨哥哥這是玩什麽?”

隨後而來的水靈兒也忍不住隨蕭遠峰一般笑了起來。

“靈兒,你不是回家休息了嗎?怎麽又來了?”蘇小凡笑著出聲詢問。

“嗯,剛回到家中,想起來你今天肯定是累壞了,琢磨著過來幫你準備晚飯。”水靈兒笑著走了過去。

“凡兒,你這是在玩什麽?”蕭遺墨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指向自己的臉,不用去看,都能大概的才出來,自己臉上此刻多了些什麽。

蘇小凡眨眨眼:“我沒玩啊。”

蕭遺墨起身:“那我去洗掉了。”

“不行。”蘇小凡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自己這苦苦等了他兩個月好不容易把人給盼回來了,回府居然沒有第一時間來找自己,而是躲在房中舒舒服服的睡大覺,實在讓人生氣。

“為什麽?”蕭遺墨皺皺眉,又坐了下去,抬頭瞪了一眼那依舊捧著肚子大笑不止的蕭遠峰。

蕭遠峰忍了笑意,挪了進去。

“哼,這是懲罰,這日後啊要是外出,一回來就得立馬來跟我報道才行,不然下次我就在你臉上畫隻烏龜。”蘇小凡挑釁的揚揚眉。

“那我臉上現在是什麽?”蕭遺墨在腦海中想了一下自己臉上畫了隻烏龜的景象,瞬間黑了臉。

“隻不過是畫了幾根胡須罷了,挺好看的。”蘇小凡又認真的打量了幾下,很有成就感的點了點頭。

飯後蕭遺墨看向依舊賴著不肯走的蕭遠峰,沉聲詢問:“你這個時候過來是幹什麽的?”

蕭遠峰滿臉期待的道:“聽說你們回來了,我過來看看啊,但是哥他已經睡下了,所以就過來你這邊了,跟我說說你們出去發生的事吧。”

“去問我爹,好了,我們要休息了,趕緊走吧。”蕭遺墨麵露不悅之色,剛才靈兒都借由去看玉瓊離開了,就他還死皮賴臉的守在這裏。

蕭遠峰不情不願的起身,以無比緩慢的速度挪了出去,蕭隆體貼的在他走出來的那一刻,就將門給關了起來。

“我可以洗臉了嗎?”蕭遺墨再次指向自己的臉出聲問。

“去洗吧,那邊有水。”蘇小凡站起身伸展了一下四肢,移到一旁的軟榻上休息。

蕭遺墨洗幹淨了臉才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最近一切可還好?”

蘇小凡懶懶的答:“挺好的。”

“以後不會出去這麽久了。”蕭遺墨低頭碰了碰她的額頭,伸手撫摸了一下那微微有些凸起的小腹。

“嗯。”蘇小凡閉上眼睛,輕聲應著,最近雖然沒有失眠,還是沒怎麽休息好,加之今天實在太累了,這會兒聽著他的聲音,就襲來了陣陣睡意。

“好了,去**睡覺吧。”蕭遺墨將她抱了起來,不滿的皺皺眉:“都懷孕三個來月了吧,為何一點兒也沒有重?是不是吃的東西不夠多?”

“我覺得自己胖了很多呀,你沒看到臉都變圓了嗎?”蘇小凡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就連靈兒都說最近自己不止氣色變好了,臉也變圓潤了許多。

“日後再多吃點東西吧。”蕭遺墨眉頭舒展開來,那被她自己捏過的地方,出現了幾個指印,這捏自己也不知道輕一點兒。

躺在柔軟的大**,蘇小凡遲遲無法入睡,小手把玩著他的發絲,呢喃道:“人家說小別勝新婚,為什麽我們就沒有那種感覺呢?”

蕭遺墨斜斜看過去:“什麽感覺?”

“咳……就是……”蘇小凡支支吾吾的沒有說出來,也不知道該如何將那種心情形容出來,明明等了那麽久,此刻他終於回來了,卻又平靜的好像他從來就沒離開過自己身邊一般。

“睡吧,等孩子平穩降世以後,你要什麽感覺都會有的。”蕭遺墨勾唇笑道,手掌迷戀的摩擦這她紅透的小臉,從容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在後院遠遠看到她的那一刻,天知道自己有多想要衝過去將她摟緊懷中,不過強行忍耐下來了而已。

“我想說的才不是你想的那種感覺。”蘇小凡閉上眼睛,聽著那自他胸膛傳來的心跳聲,安然入睡,明明想問的很多,但是又不知該從何問起,之前看他那般急切的離開,想要問他出去辦的事可還順利,想要問他那淋霧穀如今情況如何了,也想要問他如今穀中的事算完全的擺平了嗎?想要問的事太多太多,索性一個都沒有問出口,終有一日他會全部告訴自己的吧,就算不告訴自己也沒關係,隻要事情解決了就好。

蕭遺墨凝視著她的睡顏,直到聽到那均勻的呼吸聲,才將她的身子摟緊了幾分,唇角勾著滿足的笑意,沉沉睡去。

隔日一大早,府中就開始吵鬧喧嘩了起來,蘇小凡擰了眉,披上外衣起身,看向坐在屋內的蕭遺墨:“今天有人要來看你嗎?”畢竟他這剛回來,說不定穀中一些知道消息的人都會前來,不然府中何故如此吵鬧。

蕭遺墨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身旁:“今天府外有個宴會,之前跟那些人說好的,補上我們大婚的慶祝,不過我們兩人不用出去。”

“跟我們相關的宴會,我們不出去沒關係嗎?”蘇小凡擰眉,小坐了一下,又起身到一旁去梳洗。

“嗯,來的人很多,也不可能一一去跟他們見麵,隻要跟他們說你如今身子吧方便,他們會理解的。”蕭遺墨話音剛落,就傳來了敲門聲:“進來。”

水靈兒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紅著臉出聲:“雲姬嬸嬸讓我來給你們送早點。”

蕭遺墨沉默的點了一下頭起身:“你陪她一會兒,我去書房,今天你們不要離開房間。”

蘇小凡梳洗完畢,換好衣服走過來:“靈兒可有覺得幾天府中有哪裏不對?”

“的確是有些不對勁,你這院子四周圍了不少的護衛,恐怕是連隻蒼蠅也是飛不進來的。”蘇小凡幫她裝了一小碗粥,也給自己盛了一碗,原本是幫墨哥哥跟她準備的,如今墨哥哥沒吃就走了,就隻有自己與她一同吃了。

“是嘛。”蘇小凡心不在焉的喝著粥。

“別擔心了,如今大家都回來了,剛翎叔說了,過了今天,明天山穀就可以解封了,說不定過幾天我們就可以出穀了喲。”想著能出穀,水靈兒的心情就變得有幾分雀躍。

“真的嗎?那真好,外祖父的身子也好了,能一起出去的話,娘一定會很開心的。”蘇小凡聽到這個消息,鬱悶的心情好了許多:“墨說今天的宴會在府外,怎麽府內也這般吵鬧?”

水靈兒道:“小凡你不知道,今天穀中大多的人都來了,從翎叔院門口開始,擺了好長一串的桌凳,都是各家各戶自行帶來的,人多自然需要準備的東西也多了,很多人來府中幫忙準備吃的,天沒見亮她們就開始忙碌起來了,然後還有一些比較重量級的人物,比如那幾位長者,還有我爹他們這樣身為一家之主的人都是在府內院子裏吃飯的。”

蘇小凡點點頭,又搖搖頭:“這般防備,是覺得山穀中還不夠安全吧?難不成目前的山穀中還混的有別的壞人在?”

“大概吧,不過那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今天就在房中好好的休息吧,玉瓊跟煙兒一會兒也會過來的,他們在外麵吃他們的,我們在房內吃我們的,這樣也不錯啊。”水靈兒笑道。

“嗯。”蘇小凡笑著點頭。

書房內,蕭遺墨一走進去便問道:“爹有把握他幾天會來嗎?”

蕭翎信心十足的點頭:“自然,若非是這樣,我為何非得讓他們在後院吃飯,都直接讓他們出去跟別的人一起了。”

花飛塵擰了眉沉默不語,琢磨了一晚上那個人的動機,依舊是一無所獲,在自己心中,他就完全不是會做出這種事來的人啊。

蕭遠峰用胳膊肘碰了碰蕭遠秋:“哥,你知道他們說的是誰嗎?”

蕭遠秋搖頭,具體的是哪一個墨弟跟翎叔都沒有跟自己說過,但是卻知道今天能進入到院內的是哪些人,若是那個人是在這群人之中的話,自己倒是隱約能猜出來那個人的身份。

中午時分,所有人都差不多到齊,府外歡聲笑語一片,與之相比較,後院就安靜的有些太過詭異了,每個人都沉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著最主要的那幾個人出場,這客都差不多到齊了,穀主一家人卻是一個也沒有到場。

蕭遠秋與蕭玉書幾人從走道間走過來,笑著對眾人道:“抱歉翎叔跟師父他們臨時遇上了一些事,過下就會來的,大家不妨先吃著。”

水一真笑道:“等一等也並無不可,相信大家也並不餓。”

眾人都點頭稱是,蕭遠秋也不再多言,拉了蕭遠峰做到了自己家人身旁去。

“那兩個小子在打什麽壞主意?”蕭觀德在蕭遠秋坐下的那一刻就皺眉問道。

蕭遠秋勾唇無奈的笑著答:“爺爺說哪裏話,師父跟翎叔能打什麽壞主意呀,真是有事脫不開身,過一下就會來的,爺爺先喝點酒吧,今天的這些酒水,可是按照小凡說的方法釀出來的果酒啊,您嚐嚐看。”

蕭觀德吹了吹過長的美須,端起酒杯一口飲盡:“的確是跟從前的酒味道不大一樣,不過這酒太溫了,你爺爺我喜歡喝烈酒你都不知道了嗎?”

蕭遠秋道:“怎會不知道,不過小凡說了,這上了年紀的人,要少喝那太過烈的酒才是,喝酒傷身,爺爺你日後還是試著來喝這種果酒吧,說不定不管喝多少,我爹他都不會攔著你了。”

“別看不起上了年紀的人。”蕭觀德怒吼出聲,見院內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到了自己身上,就算是生氣就算是不喜歡他們都看向自己,也總不能一一瞪過去啊,那得多累,最終隻得將怒氣都衝著蕭遠秋一個人身上發:“混小子,你是出去了兩個月,就不怕你爺爺我了是嗎?”

“哪敢啊,爺爺你剛沒聽到我說嗎,若是你肯每天喝這個酒,我爹娘都是不會攔著你的哦,喝多少都行。”蕭遠秋輕笑出聲,絲毫不把他的怒氣當一回事,從小到大早就已經習慣了他這火爆脾氣。

蕭觀德反複的捋了幾把胡須,轉頭看向一旁沉默飲茶的蕭宏麟問:“真的?”

蕭宏麟輕輕的轉動了一下眼珠子未出聲,他身旁的孟靜娥拎起酒壺給蕭觀德倒滿了酒,柔聲道:“爹若是實在借不了酒,將酒換成這個自然是好的,等我們去詢問過塵師父確認這個酒真的可以喝之後,就一定不會阻攔爹您了。”

蕭觀德氣得吹胡子瞪眼:“結果還是得聽那小子的廢話。”

蕭遠峰搖了搖頭:“爺爺你這麽說就不對了,師父說的話,哪能是廢話啊,而且我娘說的也是對的,爺爺你身子本來就不好,還總喝酒,這樣是不行的,病人就得遵醫囑才行。”

“你個混小子也是皮癢了是嗎?一會兒就叫那小子將你丟進林子裏去曆練曆練。”蕭觀德自是知道他最怕的是什麽。

“師父才不會聽你的。”蕭遠峰朝他吐了吐舌頭,卻在對上正走出來的幾個人後,老老實實的將舌頭縮了回去,擺正了坐姿。

蕭遠秋眼底隱過笑意,他啊隻要出了家門就不怕爺爺跟爹了,但是不管在哪裏都是會怕師父跟墨弟的,看來爺爺跟爹以往對他的懲罰還是太過仁慈了。

“穀主。”

對上紛紛起身的眾人,蕭翎隨意的擺了擺手:“大家隨意,無需太過客氣,盡興就好。”說話間,眼角餘光,掃過那眸光閃爍不定的人,嘴角的笑意漸漸地凝結了起來。

“今日墨兒他們怎還沒有出來?”水岸青掃了一眼兩人走來的方向,並未看到別的身影。

“小凡身子有些不適,墨兒剛回來,自然是得陪在她身邊照料著,所以今天我們大家吃好喝好就行了。”蕭翎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能夠聽的清楚。

“倒也是,這第一個孩子可得好好照料著,不然臨盆的時候可不容易。”水岸青又想起了曾經茹娟生靈兒時的情形,不禁為那身子骨無比瘦弱的少夫人擔憂了起來。

“勞岸青費心了,塵弟可是一直都有悉心在照料她的,不會出任何差錯的。”蕭翎笑著舉杯,與水岸青共飲了一杯,此刻院中的人也都開始紛紛閑聊吃喝了起來。

席間,如眾人預料的那般,所有人都時不時的起身如廁,今日這樣的場合,大家都在相互灌酒,想要將對方給灌倒,情緒最為激昂的自然就屬蕭觀德了,在這所有人之中,說起來他應該算是酒癮最重的一個了。

“穀主。”

好半晌,展良冷著臉急衝衝而來。

“抓住了?”蕭翎放下手中的筷子,挑眉輕問。

“嗯,雖然廢了一番功夫,不過畢竟我們人多。”展良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若不是仗著人多,自己說不定都還不是他的對手。

“帶上來吧。”蕭翎笑容滿麵的出聲,話音落下,掃了一圈此刻都紛紛放下筷子酒杯看向自己這邊的眾人,唯有那蕭觀德此刻還一手執酒壺,一手執酒杯,饒有興趣的望著他這邊的方向,似乎早就猜到了會在這席間發生點什麽事一般。

不一會兒,展良壓了衣衫淩亂的蕭鶴走來,所有人都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蕭觀德更是驚得丟掉了手中的酒壺酒壺,看向蕭翎道:“這是做什麽?”就算早有心理準備,這席間會發生點什麽,此刻的情形卻是完全的出乎了自己的預料。

蕭翎笑著答:“德叔你且先做下,稍安勿躁。”

“都變成這樣了,如何能讓老頭兒我不燥?”蕭觀德恨不能立刻讓他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給自己解釋清楚了。

“鶴長者,你親自跟大家解釋一下如何?”蕭翎放下酒杯,目光依舊停留在酒杯內,看著那因為自己放下的力道過重而驚起的一圈圈漣漪,心情亦是久久不能平複,自己猜出來是一回事,真實的將人抓到,難免還是會有些無法接受。

蕭鶴垂了頭神色複雜的盯著地麵。

蕭觀德起身走了過去,在他身旁幾步遠的地方,高聲問起:“鶴大哥,你倒是說話呀,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蕭鶴依舊垂首不語,似乎打定了注意,不會開口說話。

“還是你們說吧。”蕭觀德心急如焚,對上那一直不肯開口的蕭鶴,隻能讓原本就急切的心情變得更加的急躁,所以將目標對準了此刻看似鎮定從容,眼底卻有些異樣情緒流動的蕭翎與花飛塵。

“對於這件事,我還是希望鶴長者能當著大家的麵,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就算猜出了那與南亦溫相勾結的人是您,卻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是來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你為何會跟他們相識,又是為何會為了他們做出判穀的行為來。”蕭翎指腹輕輕的劃過酒杯的邊緣,微風拂過,杯中的酒水依舊飄**著淡淡的漣漪,就如同此刻自己的心情一般,久久不能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