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滿足不了嗎
“今日我跟你們一同去酒肆中如何?”蕭遠峰覺得最近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根本都不像是會有人再上門來找茬的樣子了,為何自己還得一直待在這裏啊,想著哥每日在酒肆中吃好的喝香的自己就嫉妒的抓狂。
“再過一段時日吧,晚上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好吃的。”蕭遺墨依舊還是有點不放心,必須得有十足的把握了之後,自己才能安下心來。
蕭遠峰輕點了一下頭。
未免出什麽差池,的確還是小心一點為上。
“凡兒還沒起來嗎?”餘小荷牽著一個孩子緩步走了過來。
“嗯。”蕭遺墨低低的應了一聲,而後看了一眼她手中牽著的小女孩,以前似乎沒有見過。
“紅兒,坐這。”餘小荷走進楊午後,將小女孩安置在一張小板凳上之後,才進了賈氏的房間裏。
蘇建紅在她走後從凳子上站來了起來,走到蕭遺墨的身旁,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哥哥,跟紅兒一起玩好不好?”
蕭遺墨斜斜的睨了她一眼,而後不著痕跡的抽回了自己的衣角,往後退了幾步。
“莫非你比我小嗎?”蘇建紅歪著腦袋認真的看向蕭遺墨。
他長的可真好看,而且比自己高出了許多,應該是比自己大吧?
蕭遺墨沉默的轉身走進了蘇小凡的房間,懶得理會她。
蘇建紅凝望了他的背影許久,而後癟癟嘴哭了起來。
“紅兒這是怎麽了?”餘小荷從屋內慌張的跑了出來。
“哥哥不跟我玩。”蘇建紅伸手指向蘇小凡他們的房門。
餘小荷無奈的笑了笑,那小少爺雖然跟紅兒年齡相差無幾,但是卻比她成熟了不知多少倍,不與她玩是正常的:“好了,紅兒跟我進去看小弟弟吧。”
蘇建紅擦了擦臉上的淚珠,笑著點了點頭。
蘇小凡被剛才的那一陣哭聲吵醒,醒來揉了揉眼睛,疑惑的詢問:“小寶貝兒,我們家怎麽會有小女孩?”
“你堂嬸帶過來的。”蕭遺墨眸色淡淡的出聲。
“哦,紅兒來了嗎,我去看看。”蘇小凡起身披上外衣便走了過去,這記憶中蘇仲堂叔家的小女兒蘇建紅時常愛跟在堂嬸的身邊,也偶爾會來這裏玩,不過最近似乎沒有怎麽看到她。
賈氏屋內,蘇建紅望著小小的蘇小軒癡癡的傻笑著。
轉頭看到走進來的蘇小凡之後,咧嘴朝她笑了笑:“小凡姐姐這麽晚才起來,羞羞,太陽都曬屁股了哦。”
“嘿嘿,紅兒怎麽起那麽早。”蘇小凡走過去將她抱了起來,伸手理了理她淩亂又枯黃的頭發。
“嗯,爹跟娘吵架了,紅兒睡不著。”蘇建紅微微低下了頭,聲音中透著驚恐。
蘇小凡聞言愣了愣,是聽聞過那蘇仲經常與娶進門不久的娘子吵架來著,而紅兒的娘親在生下她不久之後,便離世了。
葉氏從一旁遞過來一把木梳:“凡兒,幫她梳梳頭發吧,這孩子也怪可憐的。”
蘇小凡接過,輕柔的幫她梳了梳為數不多的發絲,而後用絲帶隨意的攏了一下。
“嗯,我出門的時候,見她一個人坐在她家院子外麵,就將她一起帶出來了。”餘小荷也知道自己此為或許有些多管閑事了,但是明明這般可愛的一個孩子,被終日虐待成這副模樣了,讓自己見了都於心不忍。
“她娘平日裏做事忙,她爹又總愛出去賭博喝酒,小荷你日後沒事就將她帶過來走動走動吧,剛好我最近也挺閑的。”賈氏不忍有些想要照顧一下眼前的小女孩,怎麽說也算是親戚。
“嗯,我也是這般打算的。”餘小荷笑著點了點頭。
整理好發絲之後,蘇建紅從蘇小凡的懷裏擠了出來:“小凡姐姐,我想跟那個大哥哥玩。”
蘇小凡眨眨眼,明白過來她指的是小寶貝兒之後,擰眉想了片刻才回:“紅兒還是跟小弟弟玩吧,大哥哥脾氣不好,會欺負你的。”
經她這一提,蘇小凡才想起,自己剛剛起來的時候小寶貝兒一張臉都黑了個透,莫非之前這紅兒哭也是小寶貝兒給鬧的嗎?
“好吧。”蘇建紅低下頭,拉扯著自己的衣角。
“小灰灰,過來。”蘇小凡見她有些不開心,打算讓小灰灰逗她開心開心。
果然,蘇建紅見到小灰灰之後就笑著蹲了下去,跟它玩了起來。
“凡兒,一會兒去看看那個柵欄吧,還沒完工,估計還需要幾日的時間。”賈氏也不知道自己叫人做出來的是不是她想要的那種,不過大抵是按照她說的來做的,應該相差無幾。
“好,我去看看。”蘇小凡轉身就打算走出去。
卻在即將邁出門檻的那一瞬間,整個身子僵住了。
而後回過身來快速的衝到蘇建紅的身邊,抓住她的雙肩,大聲的問:“紅兒,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遍。”
“那個……我……我……”蘇建紅害怕的看向餘小荷,小凡姐姐現在的樣子好可怕。
“紅兒,乖,再跟姐姐說一次。”蘇小凡看她一雙眼眸中蓄滿了晶瑩的淚珠,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而太大聲了,或許嚇到她了吧。
“嗯,我剛問小灰灰它上次被那人打的傷好了沒有。”蘇建紅澀澀的出聲。
“紅兒有看到是誰打了我們小灰灰嗎?”蘇小凡緊張的心都提了起來,原本自己都打算放棄了,想著若是沒有人看到,也就沒有辦法了,小灰灰的事就隻能默默的忍了,畢竟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此刻似乎馬上就可以知道真相了。
這叫自己好不激動。
“嗯,是四喜姐姐。”蘇建紅說完之後,就有些開始後怕,四喜姐姐可是很可怕的,不知道會不會怪自己多嘴,爹經常跟自己說,小孩子不許多嘴的。
“四喜?”葉氏驚叫出聲。
經過上次那樣的事情,這四喜為何還要來找自家的麻煩。
“當時小灰灰惹到四喜了?”蘇小凡壓下心頭的怒意,強作鎮定的出聲詢問。
“不知道,我隻看到四喜姐姐用一個繩子將小灰灰綁起來,一邊打它,一邊說著,叫你對他亂叫,我打死你,之類的話。”蘇建紅說完之後,又繼續跟身邊的小灰灰玩耍了起來。
對他亂叫?
小灰灰一般不對人亂叫的。
不知她口中的那個他是指的何人呢?
“紅兒怎會看到的?”餘小荷懷疑的出聲詢問,紅兒這孩子因為內向,素來不跟村中的其它小孩子玩,總是一個人在四處亂晃。
“我遠遠的看到小灰灰在那附近,本來是想要過去跟它一起玩的,繞了一圈走到那裏的時候,就看到了,然後因為害怕我就多到了田埂底下去了。”蘇建紅低下頭,看他們似乎都神色嚴肅,莫非自己說錯話了嗎?
蘇小凡擰著眉站起身,心中的憤怒在逐漸的膨脹。
上次的事自己都看在同是親戚的份上不與她計較了,沒想到她居然還敢來招惹自己,不,招惹自己都沒什麽關係,不應該來招惹自己身邊重要的人或者物,即便小灰灰隻是一隻小小的狗,也算是自家的一份子。
“凡兒,你要去做什麽?”葉氏快步的走過去,拉住了她的手。
“奶奶,小灰灰上次都險些被打死了,咱不能就怎麽算了。”蘇小凡轉身平靜的看向她,能看到她眼中的顧忌,畢竟那也算是她的孫女。
“就算你這樣衝過去質問,她也不見得會承認,而且即便是她承認了,凡兒打算如何替小灰灰討回公道?”葉氏並非想要袒護那蘇四喜,隻不過眼前的情況又不是當場將她抓住,僅憑紅兒的一麵之詞她或許是不會承認的,而且還將年幼的紅兒給卷了進來。
蘇小凡聞言,稍稍的冷靜了下來。
自己的確是太衝動了。
擰眉走到賈氏的身邊坐下之後,輕聲問:“那二叔三叔家的人為何一直跟我們家對坐?”
賈氏聞言微微低下了頭:“此事或許是我的錯。”
“娘的錯?”蘇小凡挑眉。
“嗯,當年我嫁給你爹的時候,村中的人對我評價都很好,之後不久你二叔三叔也成親了,村民免不了會拿我與她兩人來做比較,然後個別的人或許說了一些難以入耳的話,具體是說了什麽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從她們進門之後不久,你二叔三叔就提出了分家的要求,然後也漸漸的變得與你爹疏遠了。”賈氏覺得這雖然隻是自己的猜測,但是除了這個,自己想不到別的理由來解釋他兄弟二人多年前因何突然的改變了。
“是嗎。”蘇小凡似懂非懂的點頭。
女人的嫉妒心曆來就是很可怕的東西,若是因為嫉妒村民對娘親的那份誇讚,也是有可能做出極端的事情來著。
不過……
“凡兒,還有什麽疑惑嗎?”賈氏見她聽完自己的話之後,眉頭凡兒蹙的更緊了。
“嗯,先不說那二叔三叔,那四喜為何那般的討厭我,我對她做了什麽嗎?”雖然穿到這邊來之後,還沒有見過那蘇四喜幾次,卻也從那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中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厭惡。
“這個……”賈氏為難的看向葉氏。
葉氏也如她一般的滿臉的為難。
“……”蘇小凡沉默的看了看兩人,她們的臉上此刻就寫著她們知道原因,隻不過似乎難以對自己啟齒。
“凡兒你從前甚少關心她人的事情,所以或許不知道,除去你,村中的其餘人大多都是知道的。”餘小荷臉上的笑意微凝,若是因為那件事,四喜一直針對小凡的話,也就是可以說得通了。
“堂嬸也知道嗎?”蘇小凡驚疑的看過去。
照她的說法,這全村大概隻有自己還不知道?
“嗯。”餘小荷輕點了一下頭,正打算說出口的時候,就被葉氏製止了。
“小荷,都是過去的事了,既然凡兒不知道,就不要告訴她了,免得給她添堵。”葉氏神色凝重的走到了餘小荷的身邊。
餘小荷極淡的笑了笑:“說的也是,反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蘇小凡滿頭問號,她們這樣含糊不清的說法,讓自己是更加的好奇了呀。
“紅兒你也知道嗎?”蘇小凡低頭看向正在跟小灰灰玩的不亦樂乎的蘇建紅。
蘇建紅天真無邪的抬起頭:“知道什麽?”
蘇小凡搖了搖頭,看來她剛剛就沒有在聽這裏的談話呀,而且她那麽小,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了。
“小灰灰的事,我再想別的辦法,我不會讓小灰灰白白受傷的。”
蘇小凡說完之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這孩子別做出什麽不好的事來才是。”葉氏擔憂的望著她走遠,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來製止她,四喜的確是做的太過了,上次死去的那些雞鴨都還好,但是這小灰灰可是凡兒的心頭肉,整日好吃好喝的喂養著,平白無故的被她打了,凡兒是不可能就這樣咽下這口怒氣的。
四喜怎麽就招惹了小灰灰呢?
“娘別太擔心了,凡兒這時候在氣頭上,等氣消了就好了。”賈氏笑著出聲。
“對,嬸子無需操心,凡兒如今已經很懂事了。”餘小荷也出聲好言勸慰。
葉氏滿是褶皺的臉上鋪滿了擔憂,卻還是輕點了一下頭。
堂屋門口,蕭遺墨見剩下的怒氣衝衝的從房內走出來,挑了下眉問:“這是怎麽了?”
“沒事。”蘇小凡越過他,轉身走了出去,準備去看看娘叫人圍出來的那一圈柵欄。
“沒事?”蕭遺墨快步緊跟其身後,她此刻的樣子沒事才怪。
而且每每她說沒事的時候,那可絕對的是有事。
繞過自家的柵欄,就看到了娘找人新做出來的那一小圈的柵欄,用手用力搖了搖,紋絲不動,的確是挺牢固的,而且那些披在上麵的荊棘也擺放的很好,如此一來就不怕他人找麻煩了,畢竟這麽寬的場地,不可能時刻觀看著四周的動靜。
“小凡。”餘小西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嗯,今天你們好慢呀。”蘇小凡記得平日裏,幾乎都是自己一起床,他們就到了的,今日自己這都起來蠻久了。
“嗯,蘇柄說日後我們可以晚一點去了,店裏有那兄弟二人幫忙嘛。”餘小西樂嗬嗬的笑著,剛才聽姐姐說小凡心情不好,這不是看過去挺好的嗎?
蘇小凡仰頭看了看天空,搖搖頭說:“不用了,在夏天結束之前,我們還是早些去的好。”
餘小西望了望天,又看向她:“為何?”
“你看這太陽馬上就要出來了吧,等會兒我們還在路上的時候太陽就會變烈了,你是想被曬成黑炭嗎?”蘇小凡覺得最近自己已經慢慢的適應了這種炎熱的氣候,也適應了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裏還要穿的如此的嚴實。
但是……
雖說是適應了,內心其實還是無比的向往,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整日隻穿單薄的衣服呢?
“對啊,我們走吧。”餘小西回過神來,拉了蘇小凡的手便奔向了板車。
路過那蘇四喜家門前的時候,蘇小凡微眯起眼眸,冷冷的掃了一眼院中,隻看到了蘇四慶站在院內端著一碗飯吃著,沒有看到別的人。
酒肆中,蘇小凡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雖然該做的事也都有在好好的做,卻時常的走神。
蕭遠秋從早上將他們送到這裏之後,便不知去向。
蕭遺墨也因為早上蘇小凡沒有跟他說而有些悶悶不樂。
餘小西拎著一壺熱茶,走到了兩人麵前,將茶壺往他們麵前一放:“我說,你們今天是怎麽回事呀?”
“怎麽了?”蘇小凡懶懶的抬了一下眼瞼。
“還說怎麽了,你們從來到酒肆之後就沒有說過話了,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發生什麽事了?”餘小西替他們一人倒上了一杯熱茶,雖說是這樣炎熱的夏季,但是喝上一杯熱茶,也還是很舒服的。
“沒事啊。”蘇小凡神色淡淡的轉頭看向蕭遺墨:“小寶貝兒,怎麽了?”
“沒事啊。”蕭遺墨學者她剛才的聲音,極淡的出聲。
蘇小凡無言,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莫不是他在為早上的事跟自己賭氣?
正欲出聲跟他說點什麽的時候,就看到了街道上朝著這邊走來的藍溟。
“喲,好快啊。”蘇小凡驚訝於他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來回與京城與默城之間。
莫非這京城離默城其實很近來著?
“嗯,王爺說了,若是你說出口的情報對我們真的有用,我可以告訴你王爺的目的。”藍溟走過之後,便壓低了聲音對她說出口。
“若是你反悔呢?”蘇小凡挑眉。
“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藍溟不悅的握了握手中的劍,在她眼中自己就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
蘇小凡繼續挑眉:“這樣說,讓我有些不確定那件事,對你們有沒有用了。”
藍溟攏眉:“不妨說來聽聽。”
“不,你先將你們的目的告訴我。”蘇小凡堅定的搖了搖頭。
“……”藍溟沉默的盯著她,陷入了沉思。
“其實你先說也沒什麽不可以的對吧,畢竟像我這樣的普通小老百姓對你們根本起不了任何的影響。”蘇小凡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而後看向餘小西說:“將小寶貝兒帶去別處一下,然後叫那兄弟二人暫時不要靠近這裏。”
餘小西遲疑的看向蕭遺墨,他肯乖乖的跟自己走嗎?
出乎意料的是,蕭遺墨聽後就馬上的站了起來。
藍溟在他們走開之後,才遲疑的開口:“王爺需要找到張雲鬆的把柄,然後令其幫王爺做事。”
“哦,是要他做丞相府的內奸吧。”蘇小凡覺得這樣的事情倒是很適合那個張雲鬆去做,畢竟他本就不是什麽很正派的人。
“是。”藍溟將劍靠在自己身旁,靜等她說話。
“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大家之前都當我是因為退婚的事,受了刺激去跳崖自盡,其實隻不過是那日與他發生了一些口舌之爭,被無意中推落了懸崖而已。”蘇小凡旋轉著手中的茶杯,雲淡風輕的說出口。
藍溟微驚,這般重要的事,到了她的口中怎就變得不是大不了的了?
委婉一些說是不小心推落的。
其實可以理解成故意將她推下山崖吧?
那可是蓄意謀殺呀,好在她有驚無險的活過來了。
“我去與他談談看。”藍溟起身極快的離去,趁那張雲鬆還在默城的時間裏,想辦法將其搞定好了,不然自己又得急衝衝的趕回京城,不過擺平張雲鬆的事之後,自己也就真的要返回京城了。
藍溟才走出去沒多久,蕭遠秋便走了回來,湊到神色凝重的蕭遺墨跟前問:“他來幹什麽了?”
“不知道。”蕭遺墨轉身走到了蘇小凡的對麵坐下,墨眸間隱過疑惑,沉默了半晌,卻還是詢問出了聲:“你與那張雲鬆之間的事,不妨也說給我們聽聽。”
蘇小凡遲疑的盯著他。
“快說,別把小爺當孩子看。”蕭遺墨從她的眼眸間就大概可以猜出她此刻在想什麽。
蘇小凡也不打算再隱瞞著他,便將事情的經過與之說了一番。
蕭遺墨聽完之後,深深的蹙起了眉,忽然回想起那日在崖下與她初見時的情景,而後一張白皙的臉瞬間的紅了個透。
“怎麽了?”蘇小凡疑惑,他這是什麽反應啊?
為何聽了那樣的話之後,會變得怎樣的麵紅耳赤?
好奇怪啊。
蕭遠秋搖了搖扇麵,而後出聲:“剛才我在那張雲鬆的住處,看到了一個熟人。”
“熟人?”
蕭遺墨轉頭看過去。
秋哥才出穀不久,按理說不會有什麽熟人的才對,而且若是自己認識的人,也不可能會在那張雲鬆的身邊。
“應該說是你的熟人。”蕭遠秋看向蘇小凡。
蘇小凡睫毛微微的煽動了一下,疑惑的看過去。
“我的熟人?”
在張雲鬆的身邊,還能有什麽別的人會是自己的熟人?
“你那個堂姐四喜。”蕭遠秋依舊輕搖著玉扇,震驚於那個張雲鬆一方麵想要跟小凡複合。另一方麵卻又纏上了人家的堂姐,究竟是想要做什麽呢?
“四喜?”蘇小凡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四喜怎會跟那張雲鬆扯上關係呢?
“什麽,四喜在張雲鬆那?”餘小西拎著茶壺,湊了過來。
蕭遠秋輕點了一下頭。
餘小西擰著眉疑惑的出聲:“那四喜究竟是在想什麽啊,事到如今,莫非她還期望著那張雲鬆娶她嗎?”
“小西此話何意?”蘇小凡隱約覺得她話語裏有著自己不知道的事實,或許就是早上奶奶她們不告訴自己的那件事。
“小凡你不知道嗎?之前你與那張雲鬆訂婚的時候,四喜曾要死要活的鬧過一陣,原本那張雲鬆是要與她訂下親事的,不過因為你爹幫了張雲鬆家的忙,所以張雲鬆的父母臨時決定將定親的對象改成了你。”餘小西錯愕,當初這件事在村中可謂是很轟動的呀,為何小凡會不知道?
“額……”蘇小凡啞然。
這曾經的蘇小凡究竟是怎麽度日的?
全村人都知道的事,她居然會不知道。
“四喜在張雲鬆那做什麽?”餘小西雖然不喜歡那蘇四喜,卻還是對她的事很感興趣。
“唔,據我打聽的情況來看,那蘇四喜昨日進了張雲鬆的房間就整夜都沒有出來過,直到前不久才離開的。”蕭遠秋用扇麵捂了半張臉,即便是沒有去做詳細的盤問,自己也能猜出其中的內情,這孤男寡女一整夜共處一室,也不過就是那檔子事了。
“四喜似乎跟我同年的,莫非她真的想去給那張雲鬆當妾?”蘇小凡驚訝,蘇四喜是很討厭,自己也打算好好的替小灰灰討回個公道的,但是沒想到她居然做出這樣糊塗的事來。
這個時代的女子,若是失了清白,不知會被人怎樣的唾棄。
而且那張雲鬆怎麽看都不靠譜,若是不對她負責可如何是好?
“恐怕是當你之前說的那種情人。”餘小西十分肯定的出聲。
“嗯,極有可能,這張雲鬆也真是的,都跟四喜睡過了還妄想著染指我。”蘇小凡無言的搖晃了一下頭。
“對,太可惡了,小凡你可千萬別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這雖然說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但是那張雲鬆可是入贅啊,入贅的男人可是相當的沒有地位的,到時候絕對不會好好對你的。”餘小西用力的握上了蘇小凡的手。
蘇小凡抽回自己的手,笑著對她說:“好了,淡定。”
蕭遺墨鎖住她臉上淡淡的笑意,真如自己所料想的那般,當日她的確是被那張雲鬆推下懸崖的,但是為何自己從她的身上感覺不出對那人的恨意呢?
一般來說,發生了這樣的事,不可能還如此毫不在意的吧。
“該如何對付蘇四喜好呢?”蘇小凡揉了揉眉心,煩躁的出聲。
“小凡為何要對付四喜,她對你做了什麽嗎?”餘小西緊張的詢問,自從小凡與張雲鬆訂下婚約之後,這蘇四喜沒少欺負她。
“嗯,紅兒說上次小灰灰就是被她打傷的。”
說到這裏,蘇小凡忽然瞬間想明白了自己之前還在疑惑的事,剛才一直想不透那蘇四喜說的那個他是何人,如果是那張雲鬆的話,倒還真有那麽一回事,小灰灰曾經的確是衝著張雲鬆叫過,還將他趕跑了來著。
莫非當日那餘小西也在附近看到了?
“什麽!太過分了,得好好的教訓她一番才是,她怎麽能那麽歹毒,對可愛的小灰灰居然也下得去手。”餘小西摩拳擦掌,一副想要立刻衝到那蘇四喜的家中,將她狠狠揍上一頓的表情。
“嗯,是得好好的教訓一番,不過該怎麽做好呢?”蘇小凡擰眉想了片刻之後,勾唇淺淺的笑開。
“小凡你想到什麽辦法了嗎?”餘小西無端的覺得她的笑容有些邪惡了。
蘇小凡笑而不語,心情愉悅的起身進了廚房。
餘下身後麵麵相覷的幾人。
幾日後的中午,蘇小凡難能可貴的今天沒有去酒肆中,坐在井邊上悠哉的泡著井水。
蕭遺墨警惕的看著四周,生怕這個時間有什麽人突然的來了。
她此刻那半開的衣襟,高高攬起的衣袖褲管,可謂是春色無邊,毫無形象可言啊,這要是被不相幹的人看了去,可如何是好。
“小寶貝兒,你也過來泡泡唄,那麽緊張幹什麽。”蘇小凡不明白他左看右看的究竟是在看什麽。
“你也給我緊張點呀,若是來個把村民可怎麽辦?”蕭遺墨瞪了她一眼,今日她說要不去酒肆在家休息,自己就隱隱的覺得不妙,雖然曆經這幾日,自己已經漸漸的習慣了她在無形中釋放的那種對自己來說足以致命的**。
也試著努力的去放鬆了心態,不再如之前那般的急躁,也就不再那麽的難受了。
但是,就算是自己能夠從容的應對了,看到她如此**的軀體還是會接受不了,隱忍不了。
是個男人都不可能隱忍得了吧。
而且此刻秋哥他們可就在前院呀,雖然自己說了不許他們到後麵來,還是有些不放心。
“泡一泡等會兒,我們去四喜家坐坐。”蘇小凡攬起一串水珠,輕拍這自己光滑的手臂。
蘇小凡的話音剛落,前麵就傳來了小灰灰的吼叫聲。
“看來是有什麽人來了,快將衣服整理好。”蕭遺墨低低的出聲,這個時間來的會是什麽人呢?
通常來的若是熟人的話,小灰灰是不會這般吼叫的。
“好。”蘇小凡不情不願的站起身,自己這都還沒有泡夠呢,究竟是什麽人來了。
院前,張雲鬆滿臉怒容的站在院門口,或許是因著那股怒火,今日的他不再那般的害怕眼前的這隻小狗了。
“喲,張大人,怎麽有時間來我這。”蘇小凡端著水盆走了過來。
看到張雲鬆的瞬間,臉上的笑意便悉數的退了下去。
張雲鬆一改往日對上她時的溫和笑意,斜勾起嘴角,語帶譏諷的出聲:“看你這衣衫不整的模樣,莫非是跟那小娃娃在後麵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蘇小凡聞言莞爾笑了笑:“他可是我的小夫君哦,就算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那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呀。”
張雲鬆微楞,沒料到她會如此麵不改色的反擊自己。
而後掃了一眼小小的蕭遺墨,眸中的溫潤之色盡褪,換上了絲絲邪惡:“不過是一個小奶娃罷了。”
蘇小凡勾唇笑意盈盈的回:“可是我覺得他比你好了十倍百倍哦,你這樣的人給我們家小寶貝兒提鞋都不配。”
見到露出真麵目的張雲鬆之後,蘇小凡反而釋然了,對上這樣的他,可比之前那假惺惺的要好應付多了。
“一個剛斷奶的娃如何能給你快感?”張雲鬆厚顏無恥的說出口。
因著憤怒全然忘記了自己是一個書生來著,居然說出如此有傷大雅的話。
蕭遠秋眉梢不悅的跳動了幾下,手中的玉扇搖動的速度也加快了幾分,有種想要將扇麵扔出去將他的腦袋直接削了的衝動。
蕭遠峰也如他那般,滿臉想要將那張雲鬆直接拎起來扔出去的表情。
蕭遺墨狀似天真的看向扯了扯蘇小凡的衣袖,問:“娘子,快感是什麽?”
蘇小凡憤憤的瞪了一眼那張雲鬆,而後看向蕭遺墨回:“我們小寶貝兒長大就知道了。”
“為夫長大了就可以給娘子快感了嗎?”蕭遺墨繼續天真的開口,眼底卻閃過道道寒光,直直的刺向院門口那笑的滿臉猥瑣的張雲鬆。
“對。”蘇小凡略顯僵硬的點了點頭,有些不適應他口中那為夫,聽到這樣的話,總會讓自己懷疑眼前的他並非是一個孩子。
“那麽……為夫得盡快長大才行呀……”蕭遺墨勾起似有若無的笑意,一雙眸子裏依舊是天真無邪。
“嘁”
張雲鬆聽了他們的對話之後,笑得更加的放肆了:“就是再快,能與她行夫妻之禮也要十年後了呀,說不準這期間她會難耐寂寞,紅杏出牆的哦。”
“所以你找上四喜,是因為難耐寂寞嗎?那相府千金莫非滿足不了你的生理需要?”蘇小凡揚了揚眉,挑釁的看過去。
蕭遺墨拉扯她衣袖的手又家中了幾分力道。
這些話語,一般女兒家是不會說出口的吧?
“你怎麽知道的?”張雲鬆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慌亂,並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自己與那蘇四喜的關係,就她那樣平庸的女子,根本就配不上自己,隻不過是想要玩玩而已罷了。
“你管我是怎麽知道的,快說今日是來做什麽的,沒事兒的話就請離開。”蘇小凡不耐煩的掩嘴打了一個嗬欠。
“為何將那件事告訴他人?你說過不會告訴別人的吧?”張雲鬆原本一直以為她是因為還喜歡著自己,所以才沒有那件事說出去,也沒有從她的身上感覺到對自己的恨意,可是這幾日有些不確定,忽然開始懷疑,她或許真的是已經不喜歡自己了。
“說與不說是我的自由吧,而且你做都做了,還怕別人說嗎?”蘇小凡挑眉,滿眼不屑的看過去。
張雲鬆沉了一張臉,略顯沉悶的出聲:“凡兒果真不念舊情了嗎?”
蘇小凡冷冷的盯過去:“你我之間有舊情嗎?”
張雲鬆盯著她眸中的不屑,忽然覺得眼前的她陌生的可怕,但是這樣的她又出奇的吸引著自己的視線,所以自己才會在清楚了藍溟找上自己的原由之後,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憤怒,所以才會這般急衝衝的就馬上趕來找她。
或許心底深處,還不願意去相信她真的對自己毫不在意了。
“告辭。”
張雲鬆渾渾噩噩的從蘇小凡家離開,走出不遠便遇到了蘇四喜。
蘇四喜不悅的走了過去,看了一下四下無人,便親昵的挽上了他的胳膊:“雲鬆哥你怎麽來這裏了?”雖然知道他剛剛才從那蘇小凡家中走出來,卻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問著。
張雲鬆厭煩的盯了她一眼,原本想要抬手將她揮開的,心中卻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而後順手攬上了她的腰,在她的腰間揉捏了一把,語調曖昧的在她耳邊輕語:“晚上我等你。”
說完之後,便鬆開手,快速的走了。
蘇四喜紅著臉站在原地,呆愣愣的目送他離開。
蘇小凡家的院子裏,張雲鬆前腳才剛一走,蕭遺墨後麵就將蘇小凡拉回了房間。
“小寶貝兒幹嘛呢?”蘇小凡甩了幾下自己那被他捏痛的手,明明就是一個孩子罷,力氣怎就那般的大呢?
“換身衣服,你那衣服都濕噠噠的了,也難怪人家會說你衣衫不整。”蕭遺墨上上下下將她周身掃了一圈,而後取了一套她的衣服出來放在**:“快,把衣服換了。”
蘇小凡拿起**的衣服,正欲開始脫衣,卻忽然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細思了片刻之後,轉頭看向蕭遺墨說:“我要換衣服呀,你幹嘛不回避?”
“回避?”蕭遺墨懶洋洋的靠在牆壁上,雙手環在胸前:“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麽好回避的?”
蘇小凡滿心糾結的看著他,為何小小個孩子就學會耍流氓了?
雖然自己之前是一直覺得無所謂啦,最近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有些開始在意起來了,總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了,比如之前自己想要抱著他睡覺的時候,他明明都會反抗一番,最近卻總是反常的還不等自己去抱他就黏了過來。
又比如往日自己若是想要在他麵前脫衣服的話,他總是會麵紅耳赤的轉過頭,此刻卻是氣定神閑的靠在那看著自己。
究竟是為何會發生如此大的轉變呢?
而且自己為何會忽然覺得在他的麵前脫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呢?
明明就是個孩子不是嗎?
“你脫還是不脫?”蕭遺墨揚了揚眉,這女人默默的是在想什麽?
“脫。”蘇小凡白了他一眼,慢吞吞的開始一件件的將自己的衣服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