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圍獵 燃文
救人的少年並沒有過來,而是放下孩子後便離開了,不知道耽誤了這麽會功夫,回去會不會被叔叔罵。他是一大早出去找靈珠草的,結果這次又是空手而歸,本以為這幾日便會出現。加快腳步到了家,叔叔也已經從茶館回來了,見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打算偷偷溜進房間去,結果還是被發現了。
“行雲,回來了?”見自己的侄子的樣子,就知道必定是沒有找到了,“回來了就把屋裏的草藥拿出去曬曬。”五柳人淡淡的吩咐道,自己這侄子是他們家的唯一血脈了,他所有的真傳必定都是要傳於他的。
“知道了,叔叔。”柳行雲鬆了口氣,急忙去幹活了。叔叔一向對他甚為嚴厲,一直教導他低調行事,不許在外人麵前顯露自己的,今天他雖然是出於救人的目的,但是違背了叔叔的教誨。還好他沒有問,問起來他也隻能實話實說了。
五柳人曾為自己的侄子卜過一卦,得知他命中有一劫,如果能平安度過,日後必將有一番作為,如不能,劫數難逃。所以他隻能讓他低調行事,免得惹禍上身。對於五柳人的這一番計較,柳行雲自然是不知道的,他隻是疑惑,像他叔叔這樣有本事的人,為何要隱匿在這裏。
今日的小插曲,很快被人遺忘了,第二日胤禛他們就出發前往福陵祭祖了,祭祖的過程冗長而繁瑣,心再虔誠,也需要忍耐那樣繁複的過程。等祭完福陵昭陵,已是五日後的事情了,康熙也決定離開盛京,再祭完永陵之後,巡視烏喇地方,並沿途圍獵。一聽要圍獵,胤礽便摩拳擦掌,信誓旦旦的要給胤禛獵隻狐狸。而胤禛心想的是,狐狸,哪有那麽容易碰上,能碰上鹿就不錯了吧。
山野之中圍獵,自然是與圍場圍獵不同,雖然經過了清理,但是還是有未知的情況發生。而康熙年紀尚輕,自然是勇於挑戰,越驚險越富有挑戰性,越對他的胃口。這日,康熙巡查結束,精神很好,便起了興致,要去圍獵,吩咐了梁九功帶上侍衛,便準備出發。正要出發,卻見太子胤礽求見,請求一同前往,胤礽一身騎射打扮,兩眼放光,康熙見此,一個心情好,便應允了,隻是要求多帶幾個侍衛,好好保護太子。
胤礽見康熙答應了,喜形於色,但還是很好的保持了太子應有的形象,沒有高興的跳起來。心裏握緊拳頭,這次已經說出去的話,一定要兌現,答應禛兒的狐狸,他一定要到手。
除了善武的胤褆,太子胤礽的騎射功夫在皇子中算是佼佼者,利落的翻身上馬,提韁馭馬,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一般,康熙很是滿意,他所有的兒子中,還是親自教導的太子最為讓他滿意。所有人都準備好了,隻等一聲令下,隻見康熙揚起馬鞭,喊道:“出發。”便第一個衝了出去,其他人也立即跟了上去。
進了山林,很快康熙便發現了自己目標,快馬加鞭的追了上去,胤礽自然是沒能跟上的,便則了另一條路,尋找他自己的目標去了。胤礽體力有限,便放慢了速度,保存體力,仔細的尋著他的目標,狐狸。他已經調查過了,這山林裏是有狐狸的,隻是狐狸狡詐,聞到人的氣息,便躲著不會出來。
胤礽為了這次能獵到狐狸,可是做了很多功課,守株待兔等著狐狸上門自然不是辦法。胤礽一邊行進,一邊也讓人注意著其他動物,如見兔子,必定獵之,但不允許傷及兔子的性命,隻要抓住即可。這樣受傷的活兔子便成了胤礽的誘餌,引狐狸出動的誘餌。
眼見一個時辰過去了,他們也是獵到了些兔子,連個狐狸的影子都沒有看見,胤礽有些急了。兩個半時辰之後,他們必須回去,不能再在林子裏耽擱。看著他的誘餌,胤礽心想,難不成他的這些誘餌今日又白獵了?不行,就這樣回去,無論是皇父那,還是胤禛那,他都說不過去,當今太子殿下,就這麽點能耐?
見胤礽麵色不展,身邊有個不起眼的侍衛說話了:“太子殿下,奴才有個辦法,可以試試,興許可以把狐狸引出來。”
“快說,要是有效,重重有賞。”到這會才說,胤礽心裏也認為不會是很有效的辦法。
“奴才曾經跟師傅練過口技,可以模仿動物的聲音,狐狸的也可以,如果狐狸聽到同類的聲音,或許會放鬆警惕。”狐狸的聲音,他自己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但這次是個機會,他決定豁出去賭一把,如果成了,他自然也就能入了太子殿下的眼,不能,也不算是他辦事不利。
“口技?倒是新奇,來一個讓本宮聽聽。”如此之事,胤礽尚未見過,所以也很是好奇。
勇於自薦的侍衛吸了口氣,半捂住自己的嘴,然後一張嘴,便是鳥叫,很是相像,鳥叫是他拿手的,尤其是黃鸝和布穀。表演完,便聽到太子的叫好聲:“好,好,是個能人。”沒想到大內竟也是臥虎藏龍之地。
“奴才謝殿下誇獎,雕蟲小技罷了。”太子說好,他反倒有壓力了,老天保佑他這次能成功。
“好,那就開始吧。你們幾個也散開點,誇大搜索範圍。”胤礽命令道,接下來就看運氣了,隻要出現,他一定拿下。
胤礽沒有失望,模仿狐狸叫也模仿的有模有樣的,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蒙的了狐狸,但是蒙人是綽綽有餘了。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絲毫不見動靜,胤礽不免有些急躁,就在胤礽要按捺不住的時候,一抹白色的影子從他的眼前竄了過去。雖然他沒能看清全貌,但是他看到了一個白色尾巴,應該是條白狐才對。
胤礽打了個手勢,示意大家注意,靜觀其變。狐狸狡詐,一定是來觀察的,要是他們硬追,定是追不上的,所以他們所要做的就是等。胤礽手裏的弓箭也早就準備好了,拉開半弓,緊盯著四周的動靜。果然,不出胤礽所料,白狐又跑來找食物了,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後顯露出身影。
胤礽當機立斷,將弓拉滿,瞄準白狐的脖子便放箭了。胤礽的力道不小,一箭便將白狐射倒,然後又迅速補了一箭,侍衛們隨即圍了上去,切斷了白狐了退路,胤礽也成功獵得了他想要的狐狸。
狐狸加上兔子,胤礽算是成果頗豐,侍衛們也順勢讚道:“太子殿下英勇。”
“好,個個有賞。”胤礽指著方才表現口技的人問道:“你現在在哪當差?”
“回殿下的話,奴才在午門當差,這次是被抽調出來。”雖然也是在宮裏當差,可是在城門,自然是沒有哪個宮裏有前途了。
“好,本宮記下了。”整理整理了自己,胤礽將碼頭調轉,命令道:“走,回去。”剛走開,便聽到了回營的號角,便加快速度,在林中策馬奔馳。
等回到營帳,康熙已經在門口等著胤礽了,一方麵是擔心,一方麵是想看看兒子的成果。胤礽不遠處就已經看到了營地門外的人,快馬加鞭,到了康熙近前,翻身下馬,跪倒在地:“兒臣胤礽參見皇父。”
胤礽的聲音擲地有聲,回**在空氣中,胤禛也被這種激動之情感染到了。
“好,平身,就讓朕看看太子的成果,來人。”
“是。”梁九功會意,便吩咐侍衛將太子殿下的獵物呈上來,給皇上禦覽。
“啟稟皇上,太子殿下共獵的白狐一隻,野兔八隻。”
“好,賞太子金絲弓一把。”康熙高興,便將他用過的一把金絲弓賞給了胤礽。
“兒臣謝皇父恩典。”胤礽叩謝皇恩,起身一臉驕傲的看著皇父身邊小小的人兒胤禛。看禛兒,二哥說道做到吧,這不,狐狸給你獵來了。
雖然獵狐的初衷是為了胤禛,但是在皇父麵前,還是要獻於皇父的:“皇父,兒臣願將這隻兒臣第一次所獵的白狐獻於皇父,望皇父成全。”
“太子有心了,朕很是欣慰,第一次獵的,太子就自己留著做個紀念吧。”對於一個父親來說,做兒子的有這份心意便知足了。
“兒臣謝皇父恩典。”胤礽自己也知道,還是會回到他的手裏,皇父他也不會缺這麽一塊白狐皮。
“好,既然太子獵了這麽多兔子,今晚就來個烤兔宴好了,各位臣工與朕分享之。”
說是分享,除了皇上妃子和皇子外,其他人也隻能分到小小的一塊,但即使是這樣,也是皇上賞賜,吃起來別有滋味。吃完晚膳,胤礽就拉著胤禛早早的回到了營帳,今晚他高興,也少許飲了些酒,這時候臉色也有些泛紅了。
從圍獵回來到現在,胤礽也沒聽見胤禛對他有什麽別的話說,就隻是簡單的恭喜了下他,這讓胤礽說不出的失落。一回營帳,讓奴才們在外麵守著,便拉著胤禛問道:“禛兒,你就沒什麽想對二哥說的?”
胤禛疑惑的問道:“二哥想聽什麽?”要說恭喜的話他已經說了過了呀,他自己也挺意外沒想到他真的獵了狐狸回來,沒能親眼看到他倒是挺遺憾的,“等我長大了,要是有機會,一定和二哥一起獵狐狸去。”
因為胤禛的第二句話,胤礽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這麽說來,禛兒不是無動於衷,激動的抓著胤禛說道:“好,一言為定。”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二哥會盯著你練騎射的。”
“就等著二哥這句話呢。”胤禛笑著應道,但是也頓感胤礽的心情變化之快,孩子的心也實在讓人摸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