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大清之雍正 26發病 木魚哥

自上次胤禛帶胤祚出去已經一月有餘了,而胤禛所答應的事情也隻是實現了那麽一次,因為那天回去之後,胤祚便半夜裏再次發起燒來。而且這次來勢更為凶猛,當晚,胤祚便被燒的說起胡話來。因為這次出去是德妃應允的,她自己便後悔不已,明明已經好多了。當晚太醫院的資深太醫都被召集到一起為胤祚診治,可是胤祚的身子是長久的問題,除了暫時強製退燒外,並沒有其他可行的辦法。可這暫時的辦法也隻能保一時而已,不可使用次數太多,否則情況隻會越來越糟糕。

經過了一夜的折騰,胤祚總算是暫時退燒了,沉沉的睡了過去,小小的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暫時穩定,太醫們當即鬆了口氣,但是下次反複是什麽時候,他們自己也不能估計,隻能盡快尋得他法。宋嚴宋太醫是太醫院最為資深的見多識廣的人,麵對胤祚的情況也有些束手無策,想了想,天下之大,人外有人,他們沒有找到辦法,不代表別人沒有。

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宋嚴還是決定將這個想法啟稟當今皇上,之前也有過在民間尋訪草藥的事,這次是在民間尋找名醫良方,雖然這樣做是絕對會損害到他身為太醫院首席太醫的聲譽,但是他還是做了。不能就是不能,沒什麽好遮遮掩掩的,更何況還是六阿哥的身體要緊,要他就那樣糊弄過去,看著六阿哥一點點消弱下去,他自問他這個醫者做不到。

麵對康熙的質問,宋嚴不卑不亢的回稟到:“啟稟皇上,臣能力有限,除了暫時替六阿哥退燒外別無他法,臣無力為六阿哥繼續診治,請皇上準許臣暗中在民間尋訪名醫,或許能保六阿哥的性命。”

宋嚴如此坦誠的承認,康熙反而無法再說什麽了,隻是握緊了拳頭,深吸了口氣,閉了閉眼睛問道:“說,朕的六阿哥還能有多少時間?”

“回皇上,多則三月,少則一月。”自去年冬天的那次發病,這次的確是很突然,而且情況比之前要嚴重的多,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現在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康熙的心裏難過不已,但麵上還是沉著冷靜的,頓了頓,有些無力的開口說道:“好,朕準了。這件事就由你親自去辦,不得走漏一點風聲,朕會派人協助你。”

“臣領旨告退。”直到退出宮門外,宋嚴的心還是沒能放下來,雖然自己不怕,但是他還有一家老小,天威難測,皇上要是治他罪,他也無話可說。現下皇上已經答應了,他也要開始著手行動了。能不能找到,隻能寄希望於上蒼了,佛祖保佑,能有個能治六阿哥病的人出現,既能救六阿哥,也能救了他們一家。

胤祚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後了,臉色比之前更為蒼白,也更為虛弱了,隻是想說額娘兩個字,也無力開口,聲音就在嘴裏打轉,卻發不出來。

德妃看著眼淚一下子就飆了出來,不想胤祚看見,急忙將頭轉了過去,用手裏的帕子將淚水擦去,才轉過身來,聲音還有些哽塞的說道:“祚兒不用著急說話,你剛醒,先喝口水。”

一勺一勺的喂胤祚喝水,好在胤祚將水咽了下去,喝了不少。看著胤祚喝完,德妃想笑,卻笑不出來,她的祚兒,為什麽命這麽苦。想到這裏,又忍不住心裏一抽,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這次胤祚能說出話了,極力開口說道:“額娘……不……不哭……”額娘又因為他哭了,他知道有幾次額娘以為他睡著了,就在他旁邊哭,他也知道是因為他的病。這次他真的感覺很累,比任何一次都累,那他是要死了麽?

“嗯,額娘不哭。”德妃強忍著笑笑,伸手撫摸著胤祚的小臉,滿眼慈愛。

“額娘,祚兒……祚兒會一直陪著額娘的。”胤祚是個懂事的孩子,這句話更多的是安慰他的額娘,也許他是真的要死了,可是,他真的很舍不得。他舍不得額娘,舍不得皇父,還有,他舍不得四哥。

“好了,祚兒乖,先不說話了。”隻說了兩句話,胤祚便開始喘氣了,德妃便不再讓胤祚說話了。

醒了沒多久,胤祚自己也不知道,他又一次的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讓他舍不得醒來的夢。他夢見他長大了,在林子裏瘋狂的騎馬,不再是那個連跑也不能的人了,往後一看,還有個人在他身後騎馬,他怎麽也看不清樣子,卻讓他很熟悉,熟悉的似乎一下就認定那個人是四哥。畫麵一轉,他也看到額娘了,額娘在看著他笑,而額娘也不一樣了。

夢終究會醒,醒來又看到了他床頂的帳子,胤祚茫然的看著帳頂,心裏自語到,他不想死,他想長大,他還要繼續聽額娘給他講故事,他還沒有騎過馬,他還沒有看過宮外是什麽樣子……想著小小年紀就要麵對這些的胤祚,眼淚不自覺的自眼角滑落。

胤禛輕手輕腳的走進來,正看到無聲流淚的胤祚,急忙走上前去,問道:“小六怎麽了,哪不舒服?告訴四哥。”胤禛自己也是愧疚不已,胤祚的發病跟他也是脫不了幹係,本以為這次來看胤祚,會被拒之門外,沒想到德母妃答應了。

胤祚聽見胤禛的聲音,急忙將頭偏了過去,他不想讓四哥看見他哭。胤禛走過去,坐在床邊,自懷中掏出帕子,替胤祚拭去眼角的淚水,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看著六弟生病痛苦,他卻一點忙都幫不上,他之前還想著幫他鍛煉鍛煉身體,可還沒有成行,六弟便因為他帶他出來而再次發病了。

“四哥。”胤祚弱弱的喚了一聲,他一直想四哥多來看他,可是這時候他病成這個樣子,他又不想讓他看見了。

“嗯,四哥在這。”手伸進被子裏,輕輕的握住胤祚明顯手溫要比他高的多的手。這麽燙?胤禛心裏一驚,難道六弟的病真的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麽?這幾日宮裏也是傳的沸沸揚揚,說六弟病入膏肓了,額娘處置了幾個人,這才消停了些,現在看來,是空穴不來風了。

“四哥,祚兒還不想死……”說完便放開哭了起來,因為體力不支,聲音也隻是哽咽著,斷斷續續的。

胤禛心裏一陣刺痛,猛地收緊了握著胤祚的手,急忙說道:“不會的,小六怎麽會死呢,小六會活的好好的。”胤禛不知道這話是安慰胤祚還是安慰他自己,這話是連他自己也說服不了吧。

“四哥……真的嗎?”胤祚哽咽的抽泣著說道,胤禛說的,他已經有些相信了,因為他自始至終就對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大人似的哥哥有著莫名的無緣由的信任。

“真的。”胤禛心裏默默的祈求上蒼,保佑他的六弟胤祚能度過這一關,即使是要他這個四哥付出代價也在所不惜。不隻是因為愧疚,因為他知道,胤祚是真心實意對待他這個四哥的,還有全心全意的無條件的信任。

見胤禛很肯定的告訴他,胤祚便笑了,不管能不能成真,有四哥這句話,他心裏好像突然輕鬆了,安心了。突然想了到了什麽,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四哥,祚兒想求你件事。”

“什麽事,盡管說。”見胤祚笑了,胤禛反而更難過了。

“祚兒想和四哥一起睡。”一個人睡覺,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他其實會害怕,現在他更怕睡著睡著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胤禛愣了一下,便說道:“好。”掀開被子靠在胤祚身邊躺了下去。感受到胤禛的溫度,胤祚便用力伸手抱住了胤禛,心想,有四哥在,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這年康熙二十四年四月,胤祚還是發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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