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禦铖看著顧淺的動作,隻覺得腦子突然轟得一下,本來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孽火又重新燒了起來。
他喉頭咽動,雙眸猩紅,情緒很不穩定。
顧淺咬著嘴唇,沒有抬頭,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隻是耳朵的豔麗色澤,讓陸禦铖心馳神往。
陸禦铖走過去,伸手,抬起顧淺的臉。
顧淺麵上神色複雜,好似逼著自己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有幾分決絕。
陸禦铖眉頭輕蹙,忍不住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麽?”
顧淺垂下眼眸,輕聲道:“你想要的吧?”
“我的確想要,但是,你願意給麽?”陸禦铖深吸一口氣,極力讓自己平複心緒,聲音也平靜許多。
“我都這樣了,你覺得我還不願意?”顧淺掀了掀眼皮。
陸禦铖並不覺得顧淺是因為動情,或者是喜歡他。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就是僥幸。
雖然不能控製火氣,但是理智還在。
他輕聲道:“原因。”
顧淺從床頭將剛才看到的那個文件夾拿了過來,翻開。
陸禦铖心中明了。
“你這是為了……”
“交易。”顧淺態度確定,“你給我想要的,我給你想要的,很公平,不是麽?”
陸禦铖眉眼沉沉,在顧淺說出交易二字的時候,再沒有什麽欲望了。
他一把從顧淺手中奪回那個文件夾,怒道:“你憑什麽以為,這就是給你的?”
顧淺有些慌亂了,她伸手去搶那個文件夾,抱在懷裏,懇求道:“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既然你已經找到合適腎源,就給我吧。我姨媽拖不得。”
那份文件夾裏,是一份器官捐獻的表格,上麵有寫,那人是願意捐獻腎髒的。
而且顧淺知道,這個腎源,就是陸禦铖專門給她找的,因為後麵還附了一份,她姨媽的治療意見書。
顧淺幾經思量,覺得陸禦铖應該早晚會拿著這份東西,來威脅她,既然等著焦心,還不如主動去要的好。
或許今天給陸禦铖一
些甜頭,明天姨媽就能做手術了。
她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能被威脅的人,她知道自己的性格,越是威脅,越會反著來。倒不如現在,趁著自己頭腦發熱,把這件事情做了,也不會耽誤姨媽的病情。
陸禦铖眉眼之間,帶著忍耐到極致的厲色。
“你太聰明了。”
“嗯?”顧淺不明所以。
“你早就知道,我說等你自願。你這分明是提前亮出底牌,告訴我你不自願,甚至還想氣我,告訴我這是一場交易。”
陸禦铖說著,突然把手,放在顧淺肩頭,一路向下,顧淺肌膚敏感,瞬間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打得好算盤,跟我親熱,讓我給你辦這麽大一件事,然後你再輕輕鬆鬆跟我一刀兩斷,說甩我就甩我?”
顧淺咬著唇,沒有吭聲。
陸禦铖說得太過直接,她哪有那般絕情寡意?
不過是真的需要這次幫助罷了。
雖然她的確是這麽想的,給了陸禦铖一次,但是絕對不能有第二次!
陸禦铖的手指滑到顧淺的心口,顧淺死命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因為呼吸不暢而露怯。
那顆心,對他,硬得很。
“我要的不是你跟我一次交易就完事。”
陸禦铖聲音低沉,明明行著輕浮之事,但是他聲音裏卻是鄭重。
“你想清楚,隻要跟我在一起了,就要一輩子。你還願意麽?”
顧淺猛然抬頭,有些不可思議。
她不知道現在應該是什麽心情。
那她算什麽?要做陸禦铖一輩子的情婦?
還是……
顧淺有些憤憤,她能和陸禦铖交易,但是不會做這種賣一輩子的交易。
她好不容易做了這一次決定,還有幾分原因,是有些潛意識裏的破罐子破摔。
但是陸禦铖要的東西,和她能給的,明顯不對等。
陸禦铖把手拿開,從衣櫃裏拿了一身女式的家居常服,輕聲道:“去洗個澡,把衣服換上。”
顧淺有種挫敗感,不明所以的挫敗感。
又有一種輕鬆感,陸禦铖並不準備跟她上床,她不用緊張,也不用這麽決絕。
總之,是一種很矛盾的心態。
胡曼什麽話都沒有說,拿著睡衣,低著頭去了浴室。
陸禦铖去了客廳,點了一支煙。
顧淺在浴室中磨磨蹭蹭,洗了很久,終於出來。
看到陸禦铖在客廳當中,沒有開燈,隻有一點煙火,明明滅滅。
顧淺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做什麽。
鬧著回家,恐怕不知道好歹。
但是邀請他去睡,又有點兒太過奇怪。
陸禦铖看到顧淺,將手中的煙頭掐滅。然後跟她招招手:“過來!”
顧淺慢慢蹭過去,陸禦铖輕輕攬住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身邊,顧淺沒掙紮,老實得很。
陸禦铖從茶幾上拿了一個吹風機,握住顧淺還滴著水的頭發,開了熱風,給她吹了起來。
顧淺想要回身:“我來吧。”
陸禦铖扳著她的肩膀,不讓她亂動。
他手指輕柔,像是在按摩一般。
顧淺緊繃得身體,覺得放鬆。
陸禦铖伺候著她,心情好似好了不少,不似剛才那般怒意縱橫。
他吹幹了頭發,低頭在顧淺的頭頂,吻了一下。
顧淺猛然身體一個激靈。
陸禦铖輕笑,伸手攬住了她,在她後頸之處,綿綿密密地細吻起來。
顧淺身體抖個不停,陸禦铖的手捏著她的小手,手指勾著她的手心,另一隻手在她的手臂腰間,來回流連。
顧淺不敢反抗,總覺得,這時候要是反抗,顯得太過矯情。
陸禦铖看到顧淺的反應,忍不住輕笑,聲音裏透著心滿意足。
陸禦铖伸手在她臉上捏了捏,笑道:“你讓我起了火,還不負責滅,怎麽,還不讓我報複回去?”
對於這種奇怪的惡趣味,顧淺覺得無語至極。
她猛然偏過臉去,不說話。
陸禦铖正在撩撥顧淺,突然,他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給顧淺遞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