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如此熱鬧，卻如此寂寥
那個跟在林雅嫻身後的人，不是楚澈是誰？他怎麽在這裏？
蘇染無法動彈，不能言語，呆呆的看著那個走下來的人。林雅嫻拉著他的手向下走。看到蘇染時，她眉眼微微一揚。
“蘇染小姐也來了？真是榮幸啊。”
蘇染咬著唇，看著林雅嫻跟楚澈牽在一起的手。說不清楚心裏什麽感覺。那天在H市酒店發生的一切，那樣不真實，又那樣清楚的閃過腦海。
“怎麽？就許你把小情人帶回來，不能讓我帶個朋友？”
柯以勳的聲音響起，蘇染瞪大了眼睛，看著柯以勳。什麽意思？什麽小情人？
她聽不明白。
“等你回到Z城，讓林雅嫻請你吃飯，她會向你解釋，我跟她是什麽關係。”
楚澈那天的話還響在耳邊，現在看著兩個人，蘇染發現自己就要站不住了。柯以勳的手適時扶在她的腰上。
貼近了她的耳邊，那妖孽的聲音跟著響起：“來，蘇染，我來為你介紹，這位林雅嫻女士，是我媽。”“而這一個。”手指向了楚澈，柯以勳的聲音帶著幾分玩味：“這位是楚澈，你應該已經認識了。你看。我真是白介紹，你為海星集團拍廣告，怎麽會不認識這兩個。不過我真要好好的跟你介紹一下。他們的關係。”
“柯以勳。”冷冷的，是楚澈的聲音，推開了他的身體，他放在蘇染腰上的手，讓他看了感覺異常礙眼。
“不讓我說啊。”柯以勳聳了聳肩：“不讓說就算了。蘇染。來，我帶你參觀一下這個老女人的家。”
“柯以勳。”林雅嫻伸出手在他頭上用力的敲了一下：“你再叫我老女人，我就趕你出去。”
“OK,OK。”柯以勳比了一個投降的姿勢：“我不說了。來。蘇染。我帶你去參觀一下。”
不等他伸出手。楚澈已經帶著蘇染向外麵走去了。
蘇染從頭到尾一直處在呆滯狀態。半天也回不過神來，直到被楚澈帶到外麵的花園裏。
迎麵吹來的冷風讓她縮了縮脖子，這才清醒過來。麽一件事情，就是甩掉了楚澈的手。然後退到離他一米之遠的地方。
楚澈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很快，恢複了平靜。向前站了一步，對著蘇染伸出手。
“住手，你不要碰我。”蘇染腦子亂亂的，楚澈跟柯以勳的關係，跟林雅嫻的關係。在她的心裏不停的糾纏。
她沒辦法讓他抱自己。
楚澈深邃的眸子晦暗莫測。也不勉強她，就是讓在那裏不動，看著蘇染。
蘇染倔強的抬起眸跟他對視。一雙水眸平靜無波。隻有蘇染自己知道，此時她內心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樣冷靜。
“小情人？”蘇染真心覺得楚澈好髒：“楚澈，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那個林雅嫻，既然有一個柯以勳那麽大的兒子，年紀還會小嗎？跟這樣一個女人在一起，楚澈難道不惡心嗎？
楚澈看著她眼裏的抗拒，轉過身對著花園裏的一草一木。他今天換了件黑色的風衣外套。那陰沉的顏色，將他高大的身影襯得有些寂寥了。
“五歲以前我在國外生活。五歲以後，我才回來。我媽忙事業，不管我，把我扔在這裏。”
楚澈看著眼前的景物：“我從來沒叫過她媽。可是在我心裏，她跟我媽是一樣的。”
蘇染愣住了，半天才明白過來，楚澈是在說林雅嫻。他轉過身對著蘇染：“她喜歡玩，有時候會拿我開玩笑、不過我不介意。因為沒有一個孩子會去介意自己的母親對自己做什麽。”
看著蘇染，他突然伸出手摟過了她的腰：“讓你信任我，這麽難嗎？”
“她，為什麽要照顧你？”蘇染有點不明白了：“你媽跟她又是什麽關係？姐妹嗎？還是——”
“吃飯了。”柯以勳的身影出現在花園裏：“孫媽菜都準備好了，你們兩個要說什麽就先進來吧。客人到了，你們再不來就失禮了。”
客人？蘇染再次不解，除了她還有其它客人嗎？
原來的疑問壓下，蘇染知道現在不是問那些事情的時候，隻好跟著楚澈先進門。
客廳裏的一個人看到楚澈時轉了過身，臉上揚起優雅的笑：“阿澈。”
蘇染又一次震驚了，不上是因為眼前這個看起來優雅美麗的女人是著名的國際影星施若然，更重要的是那個聲音，好熟悉。
“阿澈，我回來了。”
那天早上，在楚澈家門外。蘇染清清楚楚的聽到這一句，那樣好聽的聲音，蘇染不可能會忘記掉。
“來來來，大家都別站著了，先吃飯吧。今天算是今年最後一天，大家都來慶祝一下。”
林雅嫻看著楚澈跟蘇染站著不的身影。笑著走到了施若然麵前，別有深意的看了蘇染二人一眼。
“蘇染小姐，你可能認識施若然，雖然不是同一家公司的。不過若然名氣很大，而且跟楚澈關係也不錯。我請她一起來吃飯，你不介意吧？”
蘇染僵在那裏，介意？她有什麽好介意的？
請客的人是林雅嫻，她不過是被柯以勳臨時拉過來的。她要怎麽樣就怎麽樣，自己有什麽資格介意？。
“走吧。飯都準備好了。”林雅嫻跟柯以勳率先向著餐廳走去。施若然施施然的走到楚澈麵前，不顧蘇染在場，伸出手抱住了楚澈。
“阿澈，我好想你。”
柔軟的語調，輕喃的嗓音。蘇染是個女人聽了也要化掉的。更不要說楚澈了。她突然不想去看楚澈的反應，快速的邁開腳步跟在了林雅嫻他們後麵。
沒看到她一走，楚澈拉開了施若然的手：“施潔，別鬧了。”
“鬧？”施若然偏著頭看了楚澈一眼：“我不鬧，不過，今天你不可以叫我施潔。請叫我施若然，不然你那個小女朋友可能會懷疑哦。為什麽你會叫我真名，而不是藝名。”
楚澈麵無表情，越過她向著裏麵走去。施若然伸出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在他想要掙開自己之前，腳下一軟，向著他倒去。楚澈本能的扶住了她的身體。
而一直沒感覺到楚澈跟上來的蘇染，一轉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雙手攥緊，眼裏冒火。她冷哼一聲轉過臉，頭也不回的走了。
楚澈皺眉，終於明白了施若然的目的，拉著她的手臂瞪著她：“若然，這種玩笑不好笑。”
施若然笑了，眼裏有著掩藏很深的苦澀：“是不好笑，不過，有人欣賞，不是嗎？”
楚澈陰著一張臉，走到了餐廳，長方形的餐桌上，擺滿了各種食物，每個人麵前都放著酒杯，裏麵已經倒上了酒。
蘇染已經坐了下來。楚澈走到她身邊拉開椅子坐下。蘇染卻站了起來，走到長餐桌的另一邊，在柯以勳的身邊坐下了。
楚澈皺眉，正想要起身的時候，施若然已經走來了，在原來蘇染坐著的位置上坐下。伸出手拉下了楚澈的手：“楚澈，坐啊。”
蘇染心裏更加氣悶。有一種想要尖叫的衝動，她幾乎想將楚澈扔出去。不。不對，是想立刻從這裏逃離。隻是——
柯以勳在桌子底下拉住了她的手，妖孽的臉靠近了她，用隻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開口：“這樣就認輸了？嗯？真沒種。”
“我不是男人。”壓低著回他一句，她本來就沒種。
“噗。”柯以勳毫不客氣的大笑出聲。看了眼楚澈，一手輕挑的勾上了蘇染的肩膀。
“蘇染，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怎麽樣，做我的女朋友吧？”
蘇染白了他一眼，尚來不及開口，另一邊的施若然先開口了：“這幾天蘇染小姐跟梁少謙的緋聞鬧得滿天飛了。原來蘇染小姐喜歡的人是柯總？真讓人意外啊。”
她的聲音很好聽，蘇染不否認。要知道施若然不但是國際影星，在國內也有發行過專輯。而且銷量不錯。隻是現在聽到她的聲音，蘇染沒有欣賞的心情，隻想讓她閉嘴。
另邊楚澈的臉色有些陰沉了。柯以勳像是沒看到一樣。
“沒有。蘇染現在沒有喜歡我，我今天剛剛問過了。她喜歡的人是梁少謙。不過沒關係。我會努力讓她喜歡上我的。”
蘇染瞪大了眼睛看著柯以勳，她什麽時候說過她喜歡梁少謙了？
柯以勳伸出手握緊了她的手臂，神情有絲玩味：“蘇染。你相信我，我絕對是比梁少謙更好的選擇。雖然他是影帝，不過你要是跟我在一起，我能讓你當上影後。嗯？”
蘇染尚不及將手抽開，施若然又笑了：“柯總這話說得，好像一點公平性都沒有了。我想梁少謙要是聽到你這樣說，估計不幹了吧？”
柯以勳笑了，那個笑極自信：“公平當然是有的。畢竟最佳男主角跟最佳女主角都是觀眾評出來的。不過蘇染的演技也是很值得肯定的。這一屆的電影節，緣來不是你有參加。我相信蘇染有得獎的實力。”
蘇染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柯以勳說什麽？讓她參加這一次的電影？
“那真是太好了。”施若然舉起麵前的杯子對著蘇染：“能夠得到提名就已經很不錯了。我先恭喜你了，蘇小姐。”
蘇染沒有反應，參加電影節？得獎，這些她做夢的時候倒是想過，可是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她現在最珍惜的是好好拍戲，其它的她還真的沒想過。
更何況現在緣來不是你的緋聞鬧成那樣，她根本沒抱希望，雖然今天柯以勳提出了解決方案，可是誰知道效果會是怎麽樣的？
轉過臉看了楚澈一眼，想知道他在想什麽。楚澈麵無表情，像是他們在說的事情，跟他無關一樣。
“怎麽？蘇小姐不給我麵子嗎？”施若然看著一直沒反應的蘇染，轉過身對著楚澈：“楚澈，你看，蘇小姐好不給麵子，我要跟她喝酒，她還不願意呢。”
蘇染又是一愣，抿了抿唇，想說什麽。楚澈卻伸出手壓下了施若然拿杯子的手。
“她不能喝酒。”
“是嗎？”施若然笑了，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哀傷：“你又不是她，你怎麽知道她不能喝酒呢？”
“對啊。”柯以勳也笑了，將酒放進了蘇染的手裏：“蘇染。喝一點。”
“我——”她不喝酒啦。蘇染才想說什麽，手上的杯子被楚澈搶掉放在一邊。
蘇染本來是不喝酒的，可是因為楚澈的這個動作，她內心的倔勁又上來了。
站起身將那杯酒搶過瞪著楚澈：“你幹嘛不讓我喝酒。”
“你放下。”她喝過酒有多瘋狂，楚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會再讓她碰酒才真見鬼了。
“我就要喝。”蘇染端起酒杯就要往嘴裏倒。楚澈的反應是直接伸出手搶過她手裏的杯子一飲而盡。森冷的眸子跟蘇染的水眸對上。
兩個人都沒有動作，隻是呆呆的盯著對方。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
你憑什麽不讓我喝酒？你憑什麽
你不能喝。
你是我的誰？有那個時間陪你女朋友去。
她不是我女朋友。
放P。誰信你？
我說不是就不是，你愛信不信。
我就不信，我憑什麽信你？你這個混賬王八蛋。
蘇染。回去我一定收拾你。你竟然敢說你喜歡梁少謙？
我就喜歡他怎麽了？我就喜歡他，他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呯。”楚澈手裏的杯子被他扔得飛了出去，撞到餐廳的牆壁然後掉了下來，四分五裂。
餐廳安靜了下來，全部的人都看著楚澈不語，蘇染的脖子幾不可見的縮了縮，但是很快又讓自己不要怕。這裏這麽多人在，他也不敢對自己怎麽樣。
“孫媽。”一直沒說話的林雅嫻突然開口了：“讓人把這裏打掃幹淨。”
對天樣人。抬起頭看了蘇染跟楚澈一眼：“都坐下吧，吃飯了。”
楚澈不動，蘇染也不。兩個人依然倔強的對視。就是不肯移開眼光。餐廳裏的氣氛一下子靜默到了極點。
詭異中，有一個人站起了身，伸出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