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種女人,我覺得髒

楚澈的眼裏閃過一絲痛苦,很快就不見了,他冷笑一聲,再一次揮掉了柯以勳的手:“怎麽?她找你哭訴了?你心疼了?”

“可惡。”柯以勳一怒,對著楚澈再一次就要揮拳。楚澈擋住了他的攻擊:“滾出去,我沒興趣聽你們那些破事。”

“楚澈。”柯以勳提高了嗓門一陣怒吼:“蘇染住院了。她現在在醫院。肺炎,下|身撕|裂。意識不清,你還要我繼續說嗎?你對那個可憐的女人做了什麽,還需要我重複一次嗎?”

蘇染進了醫院了?她怎麽了?

楚澈愣了一下,雙手在身側緊緊的握成拳。眼裏閃過幾許複雜的情緒,鷹眸深沉,到最後他卻推開了柯以勳,冷然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瞪著他的臉,他的身上有灰,有血,發絲淩亂。他眼裏的關心,心疼,是那樣明顯,掩都掩不住。

這一切,他隻覺得諷刺:“你很關心她?放心吧。下次我不會再碰她了。”

冷哼一聲,他的神情狠戾無比:“那種女人,我覺得髒。”

“楚澈。”柯以勳受不了的站了起來,身體一個用力將楚澈壓在一邊的牆上,瞪著他眼裏的恨意:“你有氣,衝我來啊。你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還有蘇染她——”

“衝你來?”楚澈揚起嘴角,反手抓住他的衣服領子:“柯以勳,你不要以為我不敢碰你。你也不要忘記了TIM公司有一半是我的。我隨時可以讓你滾蛋。”

“好啊。”柯以勳瞪著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一個洞來:“楚澈。你要是要TIM,你隨時拿去,不要說TIM,就算你要海星,我相信媽也會給你。可是蘇染是無辜的。她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錯。憑什麽要受你這樣的對待?”

“無辜?”楚澈冷笑:“柯以勳,跟你脫光衣服躺在一張**叫無辜?那她還真夠無辜的。”

“她的衣服是我脫的,是我躺在她的**,是我害她的。”柯以勳叫了起來:“是我。你聽到沒有?是我——”

不看楚澈可能會有的反應,他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前襟,神情滿是痛苦。SsT。

“我知道,我不應該去喜歡她,可是感情這種事情,我控製不住。我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可是我想要的很少,哪怕隻是一天。她前天累壞了,什麽事都不知道。我看了你發給她的短信,我知道你要回來了,我故意的,我脫掉衣服躺在她的**的。從頭到尾,我沒碰她一下,她什麽都不知道。”

楚澈陰著一張臉,聽柯以勳說完,他突然笑了:“不錯啊。柯以勳,我還真的是第一次知道你這麽能編。”

看來,柯以勳真的很喜歡蘇染,喜歡到為了蘇染甚至不惜對他說謊了。

“楚澈,你——”以為自己解釋了他就會聽的柯以勳,被他的反應給愣住了:“編?你在說什麽?”

“我說什麽?”

楚澈神情很冷,冷峻完美的麵孔上,滿是冷酷跟疏離:“你脫她衣服?她是被你下藥了,還是昏迷了?喝醉了?她為什麽會任你脫她的衣服?她又為什麽會讓你出現在她公寓裏?”

蘇染是死人嗎?會任一個男人對她上下其手睡在她**?

還有司天朗,哼。那樣嬌媚的神情,不要告訴他,那隻是在拍戲。無辜?真是可笑。

打掉柯以勳的手,他退後一步,高大的身軀散發出來的盡是陰狠:“無辜?柯以勳,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出現跟我說這些。現在請你離開。我不想看到你。”

第一個字,他說得極重,轉個身,這裏呆不下去了,他換個地方好了。

柯以勳急了,這是第一次,事情在他麵前失去了控製。他突然覺得驚慌。這樣的楚澈,他也是第一次見。

快步擋在他的麵前,柯以勳又一次亂了方寸,就像剛才看到蘇染躺在**不動一樣。他此時更急,更怕。

“楚澈,你聽我解釋,蘇染拍戲累了。你相信我,她那幾天真累壞了。她——”

“累壞了?”楚澈的身軀繃得緊緊的,瞪著柯以勳:“是啊,累壞了。我寧願相信她是另一種累。你說對吧?我的弟弟。”

“不是的。楚澈。”柯以勳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她是拍戲累得,在你回來之前,她已經至少連著拍了五天以上的夜戲了。這部電視劇是打戲。本來就很累,你相信我,楚澈。”

楚澈從頭到尾冷著一張臉,聽完柯以勳的解釋,他麵無表情:“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楚澈。”柯以勳深吸口氣,完全沒轍了:“你冷靜點,我說的全部是真的。蘇染,她隻是相信我,她沒有想過要防備我,她以為我是你的兄弟。她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她——”

“她跟司天朗上|床。你知道嗎?”楚澈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而他的話讓柯以勳瞪大了眼睛:“什麽?”

“看吧?你也不知道。”楚澈覺得諷刺,看著柯以勳一付呆掉的樣子:“你說是誤會?難道你想告訴我,她跟司天朗也是一個誤會嗎?”

“司天朗?”柯以勳想到那天的情景,神情一下子變了:“楚澈,你怎麽知道司天朗跟蘇染事?他們——”

那天的事情,楚澈不是剛剛回來,誰跟他說的?

楚澈冷笑:“她自己承認的。”

“不可能。”柯以勳本能的不相信:“這絕對不可能,蘇染絕對不會承認這樣的事情。她——”

楚澈的反應是找出手機,找到那個未知號碼發來的那張圖片,然後擺在了柯以勳的麵前。看著柯以勳瞪大了眼,他嗤笑。神情森冷無比。

“現在你知道了?無辜。柯以勳,那個女人我不要了。你喜歡,你拿去好了。以後她的事情,你不需要來跟我說。我沒興趣聽。”

“不是,你聽我解釋。”柯以勳急了,說蘇染跟他的誤會還好點,可是跟司天朗?天啊。

“楚澈,你聽我說。蘇染跟司天朗絕對不是像你想像的那樣,那天其實我——”

“夠了。”楚澈的臉色下越來越鐵青了:“我知道你有多喜歡她了。現在,你可以閉嘴了。”

真是夠了,楚澈發現自己再也聽不下去了。

柯以勳這是想做什麽?他以為自己是什麽人?

非要去求著賴著要一個女人嗎?可笑。

越想越怒,他用力的推了柯以勳一把,也不看柯以勳的反應,徑自離開了。

柯以勳的話全部停下,對著一室的酒味,一室的寂靜,他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麽?

其實他也被剛才那張照片震憾到了。那天的情景,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該死的司天朗,竟然還拍了那樣的照片?

該死的司天朗,該死的一切。

現在要怎麽辦?柯以勳愣在那裏,第一時間關心的是蘇染。她有那樣的照片在司天朗手上,那就是一枚炸彈。如果隻是發給楚澈還好,萬一司天朗那個卑劣小人用在其它地方,那蘇染就毀了。

他可沒忘記那個YZ門。喘著氣,柯以勳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茫然無措不知道要怎麽辦好。

想到還在醫院裏的蘇染,他暫時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急匆匆的趕到醫院去。

…………

蘇染因為肺炎昏迷了二天,第三天的時候,終於醒了過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睛眨了眨,看著頭頂上白色的天花板,有一瞬間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

轉頭,終於看清楚了自己呆的地方是醫院的病房。裏麵沒有一個人。微微皺眉,想起身的時候一個人影衝了進來。

身著了司。“你醒了?天啊,我擔心死了。”

柯以勳守了蘇染近三天,一直在等她醒過來。伸出手拿過她後麵的枕頭墊在她腰後:“你怎麽樣?好些了沒有?你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看著她有些幹裂的唇瓣,他倒來一杯溫水遞至蘇染嘴邊,蘇染正好渴了,就著他的手喝光那杯水,然後抬頭看著柯以勳。

她的神情有些迷茫,可是眼前柯以勳的臉讓她的記憶一點一點回歸。失去意識前的情景再一次湧上腦海,她突然冷靜的揮開了柯以勳的手。

“他呢?”出口的聲音有些嘶啞。身體還有些痛,有些酸軟,她環視了病房一圈,沒有看到楚澈,目光再次定要柯以勳的臉上,漾水的眸子裏,冷淡而疏離。

“他呢?楚澈人呢?”

又問一次,卻看到柯以勳愧疚難安的神情,他低下頭,不知道要怎麽說。隻是一下,很快又抬起頭來,一臉笑意的對著蘇染。

“他這幾天有點事。你等一下,他馬上就來看你了。”

蘇染不是沒看到他眼裏的躲避,她突然笑了,虛弱的臉,那帶著一絲無奈幾分了然的笑,讓柯以勳的心再一次痛了。

蘇染知道他在騙自己,不過:“你說幾天?我睡了幾天了?”

“嗯。”柯以勳點頭:“沒事。醫生說你休息幾天就好了。”

蘇染沒有答話,低下頭,腦子裏閃過很多畫麵,她跟楚澈的,她跟柯以勳之間的。還有剛才柯以勳進來的時候,那臉上的關切神情。

她並不笨,隻是以前性子太單純,總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人,不是好人就是壞人。其實人哪有那麽容易界定?

看著自己的手,才幾天,失去了光澤,手背幹幹的,指甲也好長了,她突然歎了口氣。

“柯以勳,我說過,我不想見到你。”

就算今天之前,她不明白柯以勳對她的感情。可是今天之後,她也明白了。柯以勳他怕是喜歡自己的。

她不知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可是她很清楚的知道他的感情她是不會接受的。她有楚澈了。她喜歡的人,隻有楚澈。

被楚澈傷害,她不是不委屈,不生氣,可是現在卻突然理解了。

楚澈如果不在意她,就不會生氣。如果不在意柯以勳,他就不會痛苦。

其實最痛苦的人,也是楚澈。他比自己更難過。而她,確實是有錯。在柯以勳找借口接近自己的時候,她就應該想著男女有別,應該要避嫌。

是她給了柯以勳機會算計自己,是她給了機會讓柯以勳誤會。

她性子單純,沒有防人之心,這讓她給了別人機會。不管是司天朗還是柯以勳。他們有機會利用自己,都是她的錯。

楚澈,楚澈,你真的放棄我了嗎?想到那張俊逸的臉,心口一陣一陣泛疼。

她想到自己去法國的時候,一臉期待,一臉盼望,結果看到楚澈的房間裏有其它女人。她當時也很生氣很憤怒。她隻是看到楚澈陪其它女人喝酒她都受不了。更不要說楚澈看到她脫光衣服跟另一個男人躺在同一張**了。

她不恨楚澈,真的不恨。可是她卻沒有辦法不怪柯以勳。

他喜歡自己,她知道,可是他喜歡她就要接受麽?更不要說她是楚澈的女朋友,而柯以勳是楚澈的兄弟。他這樣做,對得起誰?

“柯以勳,我不想看到你。”

柯以勳不是聾子,他聽到了,也感覺到了蘇染對自己的抗拒,他更相信她一定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心很苦,很痛。他恨為什麽先遇到她的,不是自己。而這個時候——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可是你現在需要人照顧。等你好了。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的。”

驕傲的柯以勳說出這樣的話,近乎哀求,卑微的想多爭取點跟蘇染相處的時間。

他從來沒有愛過一個人,所以當在愛的時候。那樣的感情竟然一下子濃烈到了極點。他根本控製不住。

“不需要。”蘇染轉過臉看著病房外的藍天:“我不想看到你。我也不需要人照顧。你走吧。”

“蘇染。”柯以勳神情糾結,目光充滿了痛意:“對不起。我隻是想照顧你,哪怕隻有幾天。也不行嗎?”

蘇染的喉嚨有些發幹,胸口發悶,眼裏發酸。

就算她再笨再傻,現在也明白了。那個誤會是怎麽來的。其實去找楚澈之前隱隱有感覺,她心裏有些明白的,為什麽柯以勳會跟楚澈開這樣的玩笑。而現在,她則是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