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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京城家家戶戶都掛上了紅燈籠,貼上了紅喜聯,滿目的紅色喜氣洋洋地迎接著每年一次的盛事。

百姓們早早地準備好了新年的禮物和吃食,即使是最貧窮的人家也會拿出平日裏舍不得吃的東西在這一天分享。

而貴族之間也會在這一天相互去串門,對他們來說,這一天也是最好的巴結上司大官的節日,因為這一天無論是什麽人的臉上都是開朗喜氣的,也不會冷臉。

百姓家中猶會這般熱鬧,更何況是天子之家?劉太後給每一戶王公貴族都發了請柬,在大年初一這天所有人都帶著家眷進宮一起參與宴會。

太後的脾氣所有人都是捉摸不透的,有人預料也許今日就是轉折點,說不定太後會在這一天頒布廢除昭聖帝,立齊王世子秦政為新大帝,因為劉太後最近的舉動實在太怪異了,一品李大將軍說廢就廢,長安侯府才剛剛被封為公爵,轉眼間就被誅九族。

想是這麽想的,卻沒有人敢去問,所以很多大官都帶著疑問和恭敬入了宮,自己還有個剛剛及笄的小女兒,若是能被新大帝秦政看上了,即使是做個側妃也是極好的。

日落西下,宮中晚宴即將開始,許多官員帶著家眷已經早早地等在了禦花園。無數女眷都穿著一新,眉目含春地看著其中帶著嫡子的官員,她們倒是聰明,知道秦政被顧清萱給包了,自己等人還是仔細看著其他家族的公子哥,說不定也能成了一房正妻。

所有人都滿臉期待焦急,宮廷中卻有一人自始至終都是冷著一張臉。與平時的他完全不一樣,他的眼中還有絲絲殺氣外露,似乎在預謀著什麽。

“主子,一切都準備好了!”一個黑衣人悄然跪在地上,他低著頭不好看前麵背對著自己的男人,細細地看,他的身子居然有一絲在發抖。

男子未動一下。他地聲音風輕雲淡。卻說著十分狠厲地語言:“今晚這件事務必要辦成!”

黑衣男子的身子愈加抖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氣,平靜下自己的情緒:“是。主子!”隨後悄無聲息地離去,仿佛他的出現隻是一個偶然。

男子這才轉過身來,他的臉在旁邊的燭光映照下越發分明,這張臉赫然與人人都以為是傻子的皇帝一模一樣!他嘴角突然揚起詭異地笑容:“母後。非朕所願!”

“皇上。”妖嬈的聲音傳來,女子優雅地如同一個仙子。她的紅唇微啟,與身上淡黃色的宮裝起了熱烈的衝突,卻使得她的臉更加清純,她的身材更加妖嬈多姿。她的手慢慢地纏上昭聖帝,聲音低低地:“皇上,臣妾帶您去宴會?”

她的眼睛落在昭聖帝的鞋上。紅唇勾起,她前世的記憶告訴她。今日就是昭聖帝準備殺母奪權之日,隻要過了今日,劉太後就會被中下一種慢性毒|藥,不到兩個月就會死去。

等到昭聖帝恢複了神智,一定也會正了她的妃位,這時候她怕是就可以成為昭聖帝唯一的皇後了吧,畢竟她是唯一的人選,因為隻有她才是真心地對待著昭聖帝不是嗎?

昭聖帝沒了剛剛銳利的眼神和冷酷的表情,他嘴角涎著口水,一滴一滴地滴到了顧清穎的手上,傻兮兮地笑:“宴會?……好吃……有好吃的!”

顧清穎的眉頭皺起來,她雖然知道昭聖帝不傻,不過是為了偽裝自己,不過他會不會有時太過於逼真了?這口水流到了她的手上,也太髒了吧。不過顧清穎沒有當場發作,她清楚自己現在應該做個甜美可人聽話端莊的妃子,這樣才能讓昭聖帝對自己刮目相看!她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伸進了昭聖帝的臂彎裏,摩擦間手上的口水悉數抹在了昭聖帝的身上,聲音甜甜的:“皇上,臣妾帶您去吃好吃的!”

陪著一口一個“好吃的……朕……要好吃……的”的昭聖帝去宴會的路上,顧清穎整個人都要瘋了,她受夠了昭聖帝的裝傻。這裏也沒有幾個人在注意他們,他何必裝得那麽認真,口水都滴在了地上,簡直就是渣渣!惡心!恐怖!滲人得恨!

想到再忍兩個月自己就能成為皇後,顧清穎在心中為自己打氣,隻要自己將昭聖帝服侍好了,他一定會記得自己的好,隻有一個人在他癡傻時願意照顧他,愛著他,就是她顧清穎!昭聖帝又有什麽不讓自己當皇後的理由呢?

顧清穎想著想著嘴角的笑意不停,她仿佛已經看見自己穿上了鳳袍,和昭聖帝一起接受著百官的朝拜,其中更有顧清萱和秦政,她不禁笑出了聲。被旁邊的昭聖帝鄙夷地看著,這個傻女人今天最好不要壞他的事,不然他一定會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兩人心懷鬼胎地來到了宴會上,此時華燈初掛,瑩瑩地光芒落在了每一個人的臉上,大家相互著恭賀新喜,見到昭聖帝到來時,所有人都是忍著更大的笑意跪下:“參見皇上!”他們地眼中昭聖帝的眼睛發了光一般看著桌子邊的美食,他的手忍不住地伸出去,竟把還在地上跪著的眾人給忘了,眾人也不敢輕易地起身,畢竟昭聖帝再癡傻,他也是一國的皇帝,更是劉太後的兒子!

昭聖帝吃得開心,顧清穎心中白眼亂翻,她倒不會越俎代庖讓這些人起身,是該給這些人一點教訓了,一個個地不知天高地厚地嘲笑皇上,活該被晾著!

“怎麽都跪著了?起來吧!”太後由宮女扶著,雍容華貴地過來,明黃色的鳳袍加身,母儀天下的氣勢霸氣外露,她看著自顧自吃著食物的昭聖帝,眉毛微微下垂,再責怪地看了一眼昭聖帝旁邊的顧清穎,隨後揚著手讓跪著的百官及家眷起身。

“謝太後!”眾人起身,臉上的嘲笑鄙夷皆已不見。在太後麵前,他們不敢露出一絲不應該出現的表情,太後喜怒無常,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她開心的怕就是神兵閣禦座未來大帝秦政了。

顧清穎被太後陰滲滲地一眼瞧得心裏發了麻,她輕輕地扯扯昭聖帝的袖子:“皇上,等會兒再吃!”昭聖帝明明聽見了顧清穎的聲音,他隻當未發覺。沒有理會顧清穎繼續撲在了食物上麵。

劉太後搖搖頭。怒其不爭,皇兒癡傻,以後讓他留在深宮中當一個太上皇也是極好的!其實最近她仔細想了許久。江山社稷不是兒戲,再說,這本來就是她欠秦政的。

隻是太後並不知道昭聖帝從來不甘願當一個沒有權力的皇帝,他要的是實權!眼下沒有明開說。太後自然不知道她一直以為癡傻的兒子居然是裝的,她環顧四周。聞著眾人:“怎麽?今日哀家倒是沒看見阿政?”

她話一出口,有人吃著食物的動作突然慢下來,隻是一晃然的工夫,他又迅速地往嘴裏塞食物。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而眾人也是相互看著,話說他們來到現在,的確是沒有看見禦座大人呢。自家女兒的眼睛都等抽筋了不是?

“齊王世子,今日莫不是遲到了吧?”一個官員下意識地說道。卻在抬頭時看見了太後冷漠地眼神,他縮著頭不敢再說話,明知道太後對秦禦座極其寵愛,自己為什麽要腦抽說這麽一句,存心找死嗎?

得虧是新年,太後並不想一開始就發了脾氣,再加上她遠遠地看見了一雙人緩緩地走進了會場,其中之一正是秦政,她突然慈祥地笑了。

眾人隨著太後的目光看去,隻見出口處走來了一對璧人,男子身穿黑色錦袍,外麵披了一件紫色的大氅,一臉溫柔地看著身邊的女子,仿佛世間隻此一人。

少女嘴角淡淡笑容,麵對眾人的注視也不怯場,她身上同樣是紫色衣裙,裙擺處是金絲牡丹,妖嬈盛開,加上她清麗的麵容,整個人的氣勢十足,愣是蓋過了絕色美人顧清穎。

兩人正是秦政和顧清萱,一人暖春,一人寒冬,竟也相得益彰,美不勝收!

“阿政,哀家剛說到你,你就來了!不過這遲到還是要自罰三杯的!”劉太後的臉笑得燦爛,慈祥地就像普通人家的祖母,她遙遙地看著秦政和顧清萱牽著的手,眼裏閃過一絲異樣。

顧清萱自然看出了太後的眼色,她怕太後以為自己是借著秦政來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想著就將手輕輕地抽出來。被秦政一把抓住,他的眼神不滿地看著顧清萱,似乎在責怪顧清萱。

“臣遲到了,這酒,臣會罰,不過幹罰不好,太後不如想個新鮮的玩意兒大家一起開了宴席可好?”見了太後,秦政的臉色微微正正,他的臉雖然沒有平日裏那麽冷,卻同樣讓身邊想要拉著女兒靠近的官員嚇得後退幾步。

也隻有秦政敢在太後麵前這麽肆意說話,太後也不計較,她看著眾人,笑嗬嗬道:“那就一人一首詩,最差的三杯,最好的也三杯!”

古人誠不欺我!果然都喜歡喝酒時品詩,顧清萱心裏白眼亂翻,當真是無聊透頂。秦政感覺身邊人的低氣壓,他以為顧清萱是怕了,突然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有我!”

她才沒有害怕呢!顧清萱真想告訴秦政自己隻是有些鄙視這個遊戲而已,話到嘴邊又咽下了,若是秦政知道了,一定會阻止這個遊戲,絕不能被太後認為自己矯情,她點點頭應下了。

顧清穎從顧清萱出現時,就恨地牙癢癢,她嫉妒地看著顧清萱身上的衣服,如果她沒有看錯,那應該是百年蠶絲織成的衣服,宮中隻有兩匹,其中之一被太後賞給了秦政,卻沒想到卻被製成了兩套衣服,被顧清萱穿上了!她是幾輩子的榮耀啊,居然穿得比自己這個宮妃還要好!

顧清萱不知道因為身上這件衣服被顧清穎更加妒恨,早知道她一定會穿得更加美豔,閃瞎顧清穎的眼睛。

秦政的話果然不假,雖然太後開了頭讓人題詩,可是一個個地人都參與了,卻沒有敢看著他們這桌。讓秦政和顧清萱題詩,因為秦政冷著一張臉,任誰都不敢德智體這個“冷麵瘟神”。

太後起了興趣,她知道阿政在護著身後的顧清萱,像是故意和阿政鬧著:“顧八,你可想出了什麽好詩?”果不其然,秦政的眼神立刻輕飄飄地落在了劉太後的身上。太後臉上笑意加深。她看著顧清萱提醒著她趕快開始。

秦政以為顧清萱想不出什麽好主意,他想要站出來為顧清萱解圍,卻聽見身旁佳人清晰有力進退有度地聲音:“臣女獻醜了!”

顧清萱在心中默默地向自己想到的一首詩的主人道歉。對不起!真誠地借用一下您的詩:“冬去春來又盡年,風花雪月談笑間。夕陽灑繪雲霞美,寒風勁秀雪漫天!”這是仇誌璞的《新年自勉》中的一部分,顧清萱不想說下一部分。她認為隻是上麵四句就能讓人感覺到春意和新年了。

“寒風勁秀雪漫天!不錯,果然是好詩!賞!”太後難得對顧清萱有著讚賞。她看著顧清萱第一次發現自己還是挺喜歡這個才藝雙絕的丫頭的,她的這首詩總能讓自己想到阿政這麽一個冷人,可不就像這句詩一般麽?

“太後,臣妾也想獻詩一首!”顧清穎突然出聲。她悄悄給了顧清萱一個得意地眼神,恭敬地看著太後。

旁邊的昭聖帝拿著吃食的手慢慢地放下來,耳朵也長長地伸著。聽著他這個自以為是的妃子的詩,不要丟人就好!

顧清萱心中暗笑。她莫不是要把這首詩的後四句給說出來吧。果不其然,顧清穎站起來,她清清喉嚨,用矯揉造作地聲音背著:“花開花落情未老,年複一年誌亦堅。我欲立誌與天衡,豪情衝破不周山!”

顧清穎隻是想告訴顧清萱別以為別人不知道這首詩是你抄襲的,她顧清穎恰巧讀過這首詩,當然另一方麵,顧清穎也是想要在太後麵前露個風頭。

隻是沒想到太後的表情卻突然變了,她臉上有了淺淺的怒氣:“顧氏,身為一位宮妃,花開花落情未老中的你指得是誰?這麽**的話你也說得出口!還有,你要立誌像天衡,你把皇上當成什麽了?一個女子居然妄想這種事!”她手中的酒杯向前一灑,悉數都落在了顧清穎的身上。

顧清穎終於知道顧清萱為什麽不說後半句了,想不到她又挖了坑讓自己跳。顧清萱很委屈很無辜,她可沒有讓顧清穎顯擺下麵的四句詩,明明是顧清穎自己見不得人好,才擅自說出來的!

“膽大妄為!今日宴會結束之後你給我閉門不出一個月!”身旁宮女為太後重新倒滿了酒水,卻見太後依然不減怒氣地將酒灑在了顧清穎的衣裙上,還有一半酒水被灑在了地上,“撲哧”一聲冒出了清煙。

“不好!酒中有毒!來人!護駕!”離得比較近的官員看得清清楚楚,那酒水分明就是被下了毒!

秦政注意到了太後那邊的狀況,他本來隻是一直看著顧清萱,顧清萱剛剛說得那首詩深得他心,所以他的手悄悄地在桌下牽住了顧清萱。

顧清萱正害羞,就聽見了“酒水有毒”,她看著一臉詫異這後退的顧清穎,再看著怒氣衝天的太後,眼睛中有了疑惑。

昭聖帝似乎也被嚇到了,他手中的雞大腿突然掉在地上,“母後,怕。”地說著抱緊了劉太後,心裏卻是懊惱為何劉太後沒有喝下這杯毒酒?

他巴著太後的身子,讓太後動彈不得,在所有人未注意時,給旁邊的一個小太監打扮的人使了個眼色,隻見那個小太監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視死如歸地衝著劉太後走來。

劉太後是昭聖帝的生母,她對昭聖帝有一種難以割舍的親情,見昭聖帝第一時間就是抱著自己,她以為自己是昭聖帝唯一相信的人,手輕輕地拍著昭聖帝的肩膀,慈愛地哄著,她背對著小太監,所以並不知道自己即將遇到危險。

秦政突然將手中的酒杯打向顧清穎的膝蓋,顧清穎條件反射地就倒了下去,正倒在了太後的前麵,她驚恐地看著小太監舉著匕首向自己衝來!

“啊……”顧清穎的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匕首也在同一時間戳進了她的肩膀。她看著匕首一送一手,鮮紅的血毫無意外地往外噴湧,頭一歪,暈了過去。

這時候,小太監還想對太後出手,被已經得到延遲時間的秦政趕上,他一腳踢開小太監手中的匕首。手掌拍向小太監的胸膛。小太監被他踢得後倒在了柱子上,最後看了一眼太後的方向,頭一歪嗑著嘴裏的毒|藥自盡了。

“太後。先回宮歇著吧,這裏有我!”秦政冷聲道,他擔心附近還有想要加害太後的人,讓神兵閣的衛士送太後回宮順便駐守在太後的宮殿外。

沒有人注意地上還有一個生死未卜的顧清穎。昭聖帝更是看都不看顧清穎也被其他人護送著回了宮,他並不擔心剛剛發生的事情會被秦政查出來。剛剛的小太監臨死之前看得不是太後,而是還在太後懷裏的他,他給了小太監一個眼神後,小太監就義無反顧地吞藥自殺了。

隻是這麽好的一個機會。他在酒裏下的是慢|性|毒|藥,太後一喝下去並不會立刻死去,但是會慢慢的涔入五髒六腑。沒有人會懷疑是今天的宴會上,隻是那毒|藥雖然無色無味。可是一碰觸到衣物酒壺產生青煙!

若是不出意外,劉太後最後毒發身亡,他光明正大地奪了權位,隻要自己現在還是個皇帝,他的機會就越大!可惜今日完全被破壞了,該死的,又是顧清穎。

昭聖帝回到自己的宮殿,借口自己困了要睡覺屏退了所有的宮女太監後,他狂性大發,將所有的花瓶摔在地上,茶杯茶壺也沒有幸免,他恨透了顧清穎若不是她惹太後生氣,隻怕這時太後早就已經喝下了毒|酒,自己又何必需要浪費一個太監去刺殺?可是,為什麽太監刺殺時,自己明明讓太後動彈不得,顧清穎卻在這時候跌倒在太後前麵,還好死不死地擋住了匕首?這個蠢女人,屢屢讓自己的計劃更替,看來她是不能留了。

昭聖帝的眼睛裏射出一道寒芒,他的背手看著窗外,身後依舊多了一個悄無聲息的黑衣人:“那個女人無需多留!”

黑衣人領命離去,在離開隻見他好像聽到了昭聖帝地歎息聲:“母後,您對朕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顧清穎醒來時,顧清萱就在旁邊,老太醫為她診脈,翻著她的眼睛,模模糊糊間,顧清穎好像聽見了老太醫在說:“娘娘失血過多,吃些補血的藥補補就好!”然後就是刷刷地毛筆寫字的聲音,顧清穎費力地睜開眼睛,看見顧清萱搖搖頭看著自己,一臉憐憫!

“你……你怎麽在這裏?出去!”顧清穎一看見顧清萱就想起秦政扔的酒杯,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個秦政將酒杯砸中了自己的膝蓋,她才迫不得已地向前衝著擋住了刺向太後的匕首。

顧清萱緩緩地行了一禮,聲音溫婉:“七姐姐醒了?可有哪裏不舒服?”

“隻要你離開我就舒服了!顧清萱,你給我離……”“開”字還未說出口,顧清穎就看見拿著一張紙奇怪地看著自己的老太醫,她聲音放低:“姐姐不希望妹妹你難過,看見姐姐這個樣子,你定是傷心的。”她需要在別人麵前維持自己端莊大方的形象,所以立刻識時務地換了說話方式。

待老太醫一走,顧清穎咬牙切齒地盯著顧清萱:“你是故意的?”

“你指得那一樁事?”少了旁人的圍觀,顧清萱也懶得說敬語,秀姐妹情深,她不客氣地坐在顧清穎的床榻邊,“還不是你自己要出風頭,被太後責罰了,怪我幹嘛?”

顧清穎手指慢慢抬起來,指著顧清萱:“你還敢說,你隻說了前四句,不就是挖坑讓我說後四句嗎?”

“你我都是同道中人,別人自然不知道這首詩!本該結束,是你不依不饒非要把這首詩說完,難道你沒有腦子,不知道這首詩後半段講什麽?”顧清萱打落了顧清穎的手指,聽她疼得叫了一聲後,翻了個白眼!

顧清萱不過是奉太後之命,畢竟顧清穎替她擋了一刀,所以說了幾句,兩人根本就不對口,很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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