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壽堂外。

顧潯淵剛走出大門,就看到宋惜月站在那裏等他。

一見到他,宋惜月立刻迎上前來:“大人!”

他不耐煩地皺眉擺手:“我有事要出門一趟,你有話等我回來再說吧!”

“等不了,”宋惜月攔住了他,滿臉嚴肅道:“大人最好立刻入宮一趟。”

“什麽意思?”顧潯淵不解地看著她。

宋惜月:“白氏是禦狼越獄的,所有人都看到她騎著狼,出了大理寺就來了府上,如今整個盛京都在傳,是你暗中相助於她。”

聞言,顧潯淵的心猛地就沉了下去:“怎會如此?”

白嬌嬌這個該死的,怎麽找死都得拉上他?

這麽想著,他立刻急切地問宋惜月:“你意思是,與我一起進宮一趟,求皇後和賢妃幫忙嗎?”

說著,他下意識就去拉宋惜月的手,急匆匆道:“那事不宜遲,我們快去吧!”

卻沒想到,宋惜月一把將他伸過來的手拍開,隨後道:“我意思是你自己入宮一趟。”

“什麽意思?”顧潯淵皺眉,滿臉不爽地看著她:“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耍小性子,是要看著你夫君我被牽連嗎?”

說著,他氣急敗壞地用手指著宋惜月,破口大罵:“宋惜月,你以為我被牽連其中你能獨善其身嗎?”

“我告訴你,你今天若是不陪我入宮請皇後和賢妃護我,我被抓了你也沒好果子吃,別忘了,你可是我的妻,我若是有罪,你也要下獄!”

聽了這話,宋惜月不滿地皺眉,看著他道:“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顧潯淵冷笑:“這個時候,除了求皇後與賢妃助我,你能說什麽好話不成?”

不是他看不起宋惜月,實在是宋惜月本就是個性子怯懦,無能膚淺的廢物東西。

此時此刻,她唯一的作用就是為他去求皇後和賢妃幫忙,別的說什麽都是廢話!

“陛下上午才升了你的官,下午白嬌嬌就禦狼越獄,這種事不是我找姨母和姑母就能為你洗清嫌疑的。”

宋惜月強壓著怒火,耐著性子循循善誘:“陛下能派寧都督保護白氏,應當是十分看重白氏的能力,若是你現在可以主動向陛下交代一些白氏的事,便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了。”

“畢竟你才將你的親兒子送去給陛下解燃眉之急,又願意將白氏的事交代出來,即便是天下人都懷疑你,陛下也不會懷疑你的。”

聽了她的話,原本急躁煩悶的顧潯淵感覺好似有一束光照入了自己的心間。

一下子功夫,原本煩悶的心忽然就清朗了大半。

他看著宋惜月,驚喜點頭:“你說得對啊!”

陛下最看重白嬌嬌的,便是白嬌嬌的製藥能力,若是能將那些藥的秘密套出來獻給陛下,那麽高官厚祿還遠嗎?

到那個時候,就算是宋家也得看他的臉色,更別提將他除族的顧氏了!

宋惜月看著他的臉色變來變去,輕聲又道:“我聽聞白氏越獄後,顧大人與同僚在四海樓宴飲,席間數次感慨,幸好早與我們劃清了界限。”

聞言將顧潯淵心裏最後一絲猶豫也盡數散去。

他看著宋惜月,清了清嗓子道:“阿月,我這就入宮,你放心,我不會讓這些小人得意的!”

聽了這話,宋惜月點點頭,往邊上讓了讓:“大人早去早回。”

“放心吧!”顧潯淵應了一聲,隨後匆匆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宋惜月抬手扶了扶發鬢,問一旁的青玉:“京衛營到哪兒了?”

“小姐,已經快到府上了。”

聞言,宋惜月點點頭,隨後抬手將雙眼揉得通紅,努力做出了神思不屬的恍惚模樣,朝著前廳走去。

不多時,左都指揮使武策率領著京衛營眾人湧入顧府,宋惜月臉色煞白地站在那裏,肉眼可見的不知所措。

“宋夫人,顧大人可在?”武策看著宋惜月問道。

武策是實打實從小兵一路升上來的武將,生得人高馬大孔武有力,一張冷臉沒有表情的時候肅殺可怕,聲音隆隆作響,嚇得宋惜月縮了縮脖子。

緊接著,她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無助道:“我家大人不在府上,你們要幹什麽?”

武策聞言,眉眼愈發冷凝,道:“顧大人涉嫌禦狼劫獄,本官奉旨查封顧府,還請宋夫人配合!”

說完,他抬手一揮,當即便有京衛營的人上前來,將宋惜月客客氣氣地“請”回了棲霞居。

聽著棲霞居院門從外頭鎖上的聲音,宋惜月接過青玉手裏的帕子擦了擦眼睛,坐下喝了口水。

碧玉著急地站在一旁道:“小姐,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啊?”

宋惜月一口氣將杯子裏的水喝光,隨後道:“接下來我們什麽也不做,就老老實實被封鎖在棲霞居內便可。”

說著,她將杯子倒扣在桌上,起身往屋內走去:“青玉,打點水來,我要沐浴。”

聞言,青玉轉身就走。

碧玉滿臉愁容地跟在她身後:“青玉姐姐,青玉姐姐,京衛營的都把咱們關起來了,小姐怎麽一點都不著急啊?”

青玉一邊朝著小廚房走去,一邊道:“那你覺得,小姐應該如何?”

碧玉想都不想,便道:“去信宮中,求皇後殿下說情,畢竟她白嬌嬌越獄又不關咱們小姐的事,那狼兵也不是小姐能驅使得了的啊!”

聽了這話,青玉道:“是啊,那誰能驅使狼兵呢?”

碧玉急得跺腳:“顧潯淵啊!”

青玉看傻子一樣看著碧玉:“所以關咱們小姐什麽事?”

碧玉沒懂:“啊?”

“咱們小姐被京衛營武大人親自派人鎖在了棲霞居,外頭發生了什麽關咱們小姐什麽事?”

青玉失去了耐心同碧玉解釋,推開她走進了小廚房。

碧玉站在她身後,抓耳撓腮想不明白。

就在京衛營將士們將整個顧府裏裏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之時,顧潯淵已經跪在了禦書房內,將白嬌嬌賣了個一幹二淨。

“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假話,寧受天打雷劈之刑!”

聞言,賀蘭承賢轉身眯眼看他:“所以,你之所以能禦狼,是因為白嬌嬌命令狼王聽你吩咐,白嬌嬌才是真正能禦狼之人?”

顧潯淵跪伏在地上,聞言止不住發抖:“微臣不敢隱瞞!”

“不敢隱瞞?”

賀蘭承賢冷笑一聲,反手抓起鎮紙朝著顧潯淵砸了過去:“你這叫事情敗露!”

“廢物東西!你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