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讓老太婆一起吃!

翌日

早朝過後,白翰輕回府,卻突聞承王要與他同路,並自薦要到白府做客。這讓回府途中的白翰輕有些措手不及,但也沒法,隻得客氣的將人引進了白府。

張氏聽說承王殿下到白府做客,且要在白府用膳,趕緊吩咐府中大廚準備酒菜,結果卻被偃墨予給拒絕了。

“白大人,本王有幾日沒見到染兒了,今日過來,隻是想陪陪染兒,就不勞白大人與夫人費心了。中午本王在染兒院中用膳就可,若是白大人不嫌棄血影粗手笨挫做的食物,可隨本王一同前往。”

聞言,白翰輕哭笑不得。敢情這白府還是承王說了算?

可對於偃墨予的主動相邀,白翰輕又不好拒絕,應該說他也沒打算拒絕。畢竟能與承王殿下同桌而食的機會少之又少,這種拉近兩人關係的機會他怎麽可能放棄?

吩咐了張氏幾句,白翰輕就讓管事為偃墨予引路,而自己則是找了個借口說午膳時才會過去。

人家就是為他那個廢女而來,這離午膳還有好些時辰,他還沒糊塗到不識趣的去打擾兩人的相處。

管家帶偃墨予去了白心染院子,代表白翰輕說了幾句客套話,就主動離開了。

這個院子有一個叫血影的女人已經夠讓人膽戰心驚了,再加上一個承王殿下,誰也不原意多留。

廳堂裏,偃墨予一身深藍色朝服,威武又瀟灑,冷峭的俊臉雖然如平日裏一般寫著‘生人勿近’,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卻暗藏著一抹愉悅。

至少從氣息中,血影感覺到自家爺心情很好,且不是一般的好。

“她人呢?”

“回爺的話,王妃還未醒。”

聞言,偃墨予深邃的眸光忽閃,抬腳就往外走,目標——某個女人的房間。

……

白心染一覺睡到自然醒,可醒來時感覺到身旁溫度有些異樣,連被窩都比平常熱乎了許多。

睜開惺忪的眼,她疑惑的朝熱源看去,卻看到一張俊美非凡的臉,特別是那俊臉上唇角邊展露出來的一抹笑意,帶著某種得意、某種曖昧、某種溫柔,刺激得她頓時清醒了過來。

“不是說中午才來嗎?這麽早?”詫異中帶著一絲嫌棄,她推了推他結實的胸膛,“別靠得這麽近,熱死了。”

他是膏藥做的不成?來了不打聲招呼就罷了,這一見麵就抱她的行為都快成習慣了!

“可是還未用早膳?我讓血影送些吃的進來?”某個男人非但沒一點自知之明,反而關懷備至的問著話,

盡管是穿著衣服,可兩人的姿勢卻足夠讓人遐想。女人纖瘦小巧的身子裹在被褥中,被他整個摟在懷裏,腦袋還枕著他的臂彎,腰間還被他的大腿壓著,要曖昧有曖昧,要溫馨有溫馨……

雙手都在被窩裏,而對方連被窩一塊給抱住,白心染連手都伸不出來,隻能將牙磨得謔謔作響。“我可不想被毒死。”

偃墨予嘴角微微一抽,隨即輕笑出聲:“知道有毒還讓我過來?”

白心染撇了撇嘴。

盯著那張俊美得可以讓任何女人垂涎三尺的臉,她挑眉:“若是我讓你吃,你敢嗎?”

連人帶被抱著的手臂突然收緊,男人俊臉湊近,貼到她的耳處,看著那小巧可愛的耳朵,咽了咽口水,頓覺口幹舌燥:“你舍得讓我死嗎?”

扭頭,對上他深邃如潭的黑眸,白心染別扭的挪開視線:“早知道當初就該一鋤頭鑿死你。”當初她若是心腸狠一些,直接將他哢嚓了,也不至於到今日被他弄得身不由己,什麽事都要受製於她。

聽到她小聲的嘀咕聲,偃墨予既喜又氣。這女人,舍不得就舍不得,非要說些氣人的話!

隔著被褥,他大掌朝那屁股處拍了下去,冷著臉斥道:“下次想鑿死我之前記得把坑挖寬敞一些。”

“……?!”

“我要和你一起躺。”

聞言,白心染嘴角狠抽。尼瑪,這算是‘生不能同時,死也要同穴’的節奏?

想到那‘一起躺’的情景,再看看現在兩人一起躺的摸樣,若不是被他當成蠶繭子一樣抱得沒法動彈,她現在都想暴走了。

翻了無數個白眼之後,她眼睫顫了顫,突然問道:“我有哪點好,值得你屈尊降貴?”

從那低聲的語氣裏,偃墨予自然聽出了那麽一些試探。眸光一閃,他嫌棄的勾了勾唇,看著她瘦不拉幾的小臉,搖頭:“的確沒什麽好的,長的又矮,一身又是皮包骨,說話做事沒點女人該有的樣子,還喜歡擺弄死人……”

說起擺弄死人,偃墨予到現在還有些不敢置信,若不是相信血影不會對他說謊,他恐怕都會治血影欺騙之罪。這個女人,有太多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其他的他可以暫時拋到腦後,最讓他疑惑不解的就是她是從何時起能夠開口說話的?

不過他相信隨著彼此的相處,那些未解的謎底遲早會解開……

“……?!”這是說自己一無是處?瞪圓了眼,白心染磨著牙,就差一口將他咬死了。“你給姐滾開——”

……

快午時的時候,白心染才順利的逃脫某人的魔爪,在血影的服侍下梳洗、穿戴好之後,又吃了一些血影從承王府帶來的糕點,填飽了肚子才不慌不忙的帶著血影往灶房而去——

而在賀蘭氏的院子裏

祖孫倆一直都有派人暗中觀察著白心染那邊的動靜,得知承王來了,且邀了自己兒子一同用膳之後,賀蘭氏頓時就急了。

祖孫倆趕到白心染院子裏的時候,隻見白翰輕陪同承王已經在飯堂裏落了座——

“不可啊不可啊!”賀蘭氏老臉慘白,推開攙扶她的白心碧,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朝飯堂的桌子撲去。

且不說她如此無禮的闖入,就是她不請自來的行為也讓白翰輕臉色難看了起來。最近母親太反常了,現在承王殿下在此,竟然如此過分喧鬧!

“母親,你到這裏來做何?”白翰輕繃著臉問道,餘光不停的瞥向主位上的男人。承王殿下有交代不準任何人擅自過來打擾那個廢女,母親在這個時候過來豈不是自找麻煩?

對上一雙冷冽的黑眸,賀蘭氏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唐突和不禮。

看著一桌還未動過的食物,她老眼一轉,頓時恢複常色,端著恭敬的態度朝主位上的男人行了一禮。

“老身拜見承王殿下。”

見賀蘭氏穩住身子行禮,跟在其身後的白心碧也趕緊步入了飯堂,朝偃墨予盈盈的行禮起來:“小女拜見承王殿下。”

此時的白心碧雖然蒙著黑紗,可那雙美目卻含嬌帶媚,眼波一直在男人的俊臉上流轉。

“起來吧。”繃著俊臉,偃墨予目光沉沉的看著賀蘭氏,對於她身旁的白家千金小姐,倒像是沒看到一般,“今日本王來的有些唐突,想必是驚動了太夫人。”

“不敢不敢。”賀蘭氏謙卑的搖頭,老眼暗中盯著桌上的食物,腦子裏想著該如何勸走自己的兒子。她可不能讓兒子留在這裏用膳!

“太夫人,本王剛準備讓人過去請你過來一同用膳。沒想到太夫人與本王竟有如此默契……既如此,本王也不必差人了。太夫人既然來了,就陪同本王一起用膳吧?本王的染兒承蒙太夫人多般‘照顧’,本王正好借這桌酒菜,向太夫人略表‘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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