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無度之腹黑世子妃 146 狐狸尾巴,定親真相

老太君手癢,與姚夫人、郭大夫人和顏夫人湊了一桌葉子牌,冷幽茹則叫了戲班子在後湖附近搭了個戲台子唱堂會,叫上甄氏、三公主、顏蓁、水玲瓏、喬慧和馮晏穎一並去聽戲,馮晏穎好意婉拒:“我是個戲盲,台上咿咿呀呀的唱什麽我聽不懂,隻愛打瞌睡,你們去看,我在府裏轉轉吧,反正也不是頭一回來。”

冷幽茹淡笑:“好,有什麽需要盡管與下人說。”

“嗯,多謝王妃。”馮晏穎笑著地謝過,若不是心裏惦記著事兒,她大概要懷疑王妃是不是吃錯藥了,要知道王妃不喜出席社交場合,不喜熱鬧,今兒竟然請了戲班子唱堂會,著實……奇怪。

冷幽茹帶著水玲瓏等人去了唱堂會的地方,陽光正好,照在身上暖烘烘的,草地上露天地擺了一排露天桌椅,新鮮的瓜果和點心擺在桌上,並幾壺口味不一的熱茶。

今兒是冷幽茹的生辰,她帶頭點了幾出好戲,甄氏也點了一出,輪到晚輩時,三公主擺了擺手,水玲瓏就先把單子給了顏蓁:“顏小姐喜歡聽什麽?”

顏蓁和暖一笑,亮晶晶的眼眸眯成兩道月牙兒:“我其實不怎麽懂戲曲的,我都是看他們穿的衣服,嗬嗬……世子妃和二少奶奶點吧!”非常直白!

喬慧看向水玲瓏微微一笑:“大嫂先點。”

推來推去還是推到自個兒跟前,水玲瓏笑了笑,點了一出《木蘭從軍》,喬慧隨手點了《牡丹亭》,因是壽辰,戲班子生生把一出悲劇唱成了喜劇。

大家夥兒看戲看得異常認真,這對妯娌卻是說起來悄悄話兒。

水玲瓏握住喬慧的手,小聲問道:“今天感覺怎麽樣?你出來許久了,累不累?累的話我送你回房歇息。”

喬慧淺笑道:“原也沒什麽的,躺兩天就和沒懷孕之前一樣了,隻是心裏不舒坦所以悶在房裏一直不肯出來。”

能講得這樣開,證明心裏沒什麽介懷的了。想想也對,自打喬慧滑胎,安郡王一下朝便陪在她身邊,哪兒不去,吃飯也在她屋子,為鼓勵她出門,晚上還抱著她散過兩回步,精心嗬護到這種程度,喬慧作為一個單純的小女人也該釋懷了,何況她滑胎並不是安郡王的錯。水玲瓏就道:“晚上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別!”這聲有點兒大,眾人不免朝她看來過來,她訕訕一笑,低下頭,眾人繼續看戲,她才壓低了音量道,“廚房危險,又是刀子又是開水又是油漬,燙到摔到都要不得。”從前沒這種擔憂的,滑了胎才意識到生命可以如此脆弱,看了一眼水玲瓏的肚子,凝眸道,“你這胎可千萬得保住了!”

言罷,眸光動了動,想說什麽卻礙於場合無法開口。

水玲瓏挑了挑眉,道:“我新做了水果甜點,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去墨荷院嚐嚐?”

喬慧環視四周,看著冷幽茹和甄氏聽戲聽得入迷,遂說道:“好啊。”

水玲瓏剛扶了扶椅子,打算站起身向冷幽茹打招呼,三公主便湊了過來:“你做了什麽好吃的?”

緊接著,顏蓁也露出了詫異和向往的神色。

水玲瓏按了按眉心,皮笑肉不笑道:“甜點,不嫌棄的話,都來吧!”

卻說馮晏穎逛王府,逛著逛著便逛到了紫荊院。此時的董佳琳正坐在房裏繡觀硯屏風,青山綠水已然成型,隻差一句應景的詩,上次摔跤磕到了手肘和膝蓋,手肘恢複良好,膝蓋卻因跪了大半夜而落下病根,走幾步就針紮一般地疼,她索性不怎麽活動,就整天歪在炕頭刺繡。

“二少奶奶!”杏兒在門口失聲大叫!

董佳琳的手一抖,差點兒紮到了自己,喬慧來了?放下手裏的繡活打算穿了鞋子出門迎接,馮晏穎就打了簾子進來,董佳琳適才明白剛剛那聲“二少奶奶”指的不是喬慧。

“表姐!”董佳琳欣喜地笑了,起身欲下地,馮晏穎快一步行至她身邊坐下,並按住她的雙臂,上下打量起她來,片刻後,徐徐一歎,“瘦了,瘦了好多!”

董佳琳看了杏兒一眼:“奉茶。”

“是。”杏兒轉身去了茶水間。

董佳琳騰出一隻手摸上自己的臉,笑容如常道:“哪裏瘦了?還是和以前一樣,許是表姐太記掛我了。”

馮晏穎拉過她放在臉上的手,一並合握掌心,笑容一收,正色道:“和表姐說實話,那天到底怎麽回事兒?”

喬慧滑胎,姚家也得了消息,說,喬慧摔跤,董佳琳去拉她,結果雙雙摔倒,言辭中沒汙蔑董佳琳耍了幺蛾子,但馮晏穎擔心董佳琳還是會因此而遭受一些不可避免的委屈。

董佳琳蒼白地笑了笑:“沒什麽,就是在穿堂裏,我和二少奶奶摔了一跤,然後她滑胎了。”

“你呢?你又沒有受傷?”馮晏穎急切地問。

董佳琳的鼻子忽而有些發酸,這是這麽多天以來頭一個關心她身子的人,其他人跑來打聽情況,莫不都是問,你呢?你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看著董佳琳的眼底有了淚水,馮晏穎立馬警覺,開始摸董佳琳的手臂和腿,剛觸及膝蓋時就聽到董佳琳倒吸一口涼氣,她眼疾手快地撩起董佳琳的褲腿,隻見原本光滑白皙的膝蓋上青紫一片,還結著厚厚的血痂,她剛剛隻隨意一碰,便有不少鮮血溢了出來:“沒請大夫看看嗎?”幾近咆哮的語氣!

端來茶水的杏兒聞言,把杯子往坐上一擱,跪了下來,哭道:“二少奶奶,您要替姨娘做主啊!這回的事真的與姨娘無關,王府的二少奶奶二話不說便指使丫鬟汙蔑姨娘是凶手!二夫人一怒之下便罰姨娘跪在外邊兒,姨娘生生在冰冷的地上跪了大半夜,她醒了也不叫姨娘起來!”

“住口!胡說八道些什麽?”董佳琳厲聲喝止了杏兒的話,董佳琳性情溫和,甚少露出如此剛烈的一麵,杏兒頓時嚇得呆怔,哭聲話語一並梗在了喉頭。

馮晏穎的肺都快氣炸了,抓著董佳琳的手,皺眉道:“喬慧果真如此待你?”

其實,董佳琳進入房間時,喬慧已經暈過去了,秀兒到底是自作主張汙蔑她,還是受了喬慧昏迷之前的指使,董佳琳不能完全肯定,至於她跪了大半夜,直到郡王出去了一趟返回娉婷軒,才傳出消息說喬慧醒了,到底是不是喬慧故意拖延了這麽久,董佳琳也無法確定。隻是人都是主觀的,容易往壞處想的,所以杏兒的狀告一直以來也是喬慧內心的猜測。當然,董佳琳與杏兒的不同之處在於,她盡管往外處想了,卻也懂得不能給自己表姐惹麻煩的道理。

董佳琳搖了搖頭,若無其事地道:“別聽她胡說,我進屋的時候喬慧已經暈迷不醒了,全是秀兒丫頭護主心切,這才口無遮攔了。”講出了自以為在撒謊其實是真相的台詞。

馮晏穎看著她微垂著的眼睛,道:“你沒騙我?你別怕給我惹麻煩,我最多與你家婆婆說道說道,好歹讓她請個大夫替你瞧瞧!再這麽下去,這雙腿就得落下頑疾了!”

董佳琳微微揚起唇角,點了點頭:“我說的是實話,喬慧如果真的存了心折騰我,大半夜的也不會理我,讓我跪到天亮得了,她不是沒這麽做嗎?”忽悠著忽悠著,漸漸覺得好像事實的確如此,反正罰她跪的又不是喬慧,喬慧真想整她,裝睡到天亮絕對沒人懷疑什麽!說不定,自己一直以來真的誤會喬慧了。但願她是誤會了,畢竟她不希望自己的主母是一個心思歹毒之人。

馮晏穎是嫡妻,自然明白嫡妻整姨娘通房的手段層出不窮,多的是讓人有苦說不出,隻不過她膽子小,極少下狠手罷了:“你呀!叫我怎麽說你?你現在可後悔?”

後悔也沒後悔藥吃,反倒是問出這話的馮晏穎有些後悔。

董佳琳不甚在意地道:“過日子嘛,總有磕磕碰碰的,哪能一帆風順?等我摸清王府的彎彎道道,也摸清喬慧和二夫人的脾性,往後的日子就容易了,你甭替我操心!”

馮晏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難平:“不論如何,大夫總是要請的,你又不是安郡王花三兩銀子買來的賤妾!你有嫁妝有陪房,正兒八經的貴妾,也當得起下人一聲奶奶,怎麽落得生了病卻連大夫都沒有的下場?太不像話!我這就去找二夫人!”

“表姐!”馮晏穎起身之際,董佳琳一把按住了她,“真沒事兒!我有擦藥呢!二少奶奶那兒免了我請安,我終日窩在屋子裏養病,都快好了!你也別光顧著問我,和我說說佟哥兒和智哥兒唄,我老惦記他們了,智哥兒請夫子了沒?三歲多了!”

馮晏穎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夫子的事兒估計得到明年,我公公說,孩子小就該多玩玩,太早入學未必好,大哥也讚同,我和婆婆便不好反對什麽了。現在倆調皮鬼終日鬧騰,天天打架,小的總惹大的,偏大的又不讓小的……弄得我婆婆焦頭爛額。”

前邊兒董佳琳聽著還是蠻高興的,最後一句令她柳眉一蹙,眼底溢出了絲絲惑色:“哥兒們怎麽還住在姚大夫人的院子?又是蕙姐兒,又是佟哥兒和智哥兒,姚大夫人忙不忙得過來?”

蕙姐兒不是諸葛汐親生,姚大夫人怕諸葛汐厚此薄彼苛待了蕙姐兒,是以留在身邊,這是情理之中。但佟哥兒和智哥兒是馮晏穎的親骨肉,姚大夫人不該有這方麵的擔心……除非,是馮晏穎自己要把孩子留在姚大夫人院子的。

馮晏穎眼神一閃,直接從後麵一個問題答道:“蕙姐兒是個省心的,不哭不鬧,養著跟沒養似的,我婆婆就操倆孫子的心。”

董佳琳握住馮晏穎的手,微偏過頭道:“是不是……表姐夫他……對你不好?”

馮晏穎按了按有些疼的額頭,沒好氣地道:“那倒不至於。”

“表姐夫又……”董佳琳比了個手勢。

“不提了!”馮晏穎擺了擺手,“男人都管不住自己的身子,你不看著他,他就放縱。”走了小青,卻來鵲兒,鵲兒今年也才九歲……

“我大哥呢?他這回的殿試如何?”董佳琳不再糾結這些不開心的話題,反正馮晏穎替姚霂生了兩個兒子,地位是絕對穩固的,姚霂也並非對馮晏穎不體貼,隻是有些風流本性罷了。

提到阿訣,馮晏穎的臉上多了幾分喜色:“自我感覺挺好的,就等著過幾日放榜,看到底能得什麽名次,我是認為呢,成績怎樣都行,他才第一次科考,能一路當上會元,早把那些自命清高的公子哥兒甩了兩條街了!能往上蹦更好,不能三年後再卷土重來!”

董佳琳露出了這些天來最明媚的笑。

“這叫什麽呀?酸酸甜甜還有水果?”三公主吃完手裏的甜頭,好奇地問道。

墨荷院的暖閣,四女成群,圍著小圓桌,慢條斯理地吃著水玲瓏做的各式各樣的甜點,水玲瓏也剛好吃完,擦了擦嘴,笑著看向三公主道:“公主吃的是草莓布丁。”

“我都沒聽過呢,你做的比禦膳房的廚子做的還要好吃!我讓我父皇賞你!”理所當然地講完,似乎意識到自己言語不妥,忙訕訕一笑,“我的意思是,好好謝謝你!”

認為全天下隻有兩種人:主子或奴才,君為主,臣民皆為奴。典型的公主病!這樣的性子和郭焱在一起,怕是吃了不少苦頭吧,水玲瓏不怕三公主能欺負到郭焱,郭焱前世是皇嫡子,身份絲毫不遜於三公主,又重生了一回,三公主想欺負他,怕是沒那麽容易。

喬慧溫和地道:“大嫂,我吃的又叫什麽?”好像牛乳卻又比牛乳濃稠,還放了紅豆,總之,特別爽口,若非顧著場合,她真想再來一份。

水玲瓏打了個手勢,枝繁和葉茂給各位主子奉上溫水,水玲瓏笑道:“紅豆雙皮奶,補氣血,美容養顏,還有窩蛋雙皮奶,沒這麽甜,但營養價值極好,你喜歡的話我下次再做給你吃。”

喬慧過意不去地道:“說了別進廚房了。”

水玲瓏喝了點兒溫水,舒爽地歎了口氣:“就在暖閣裏做的,沒進廚房。”

三公主羨慕得口水橫流,這才是她的正經婆婆!她應該和水玲瓏一起住才對!饞……

顏蓁眼眸一眨,露出絢爛如花的笑靨,整個房間都房間明亮動人了好幾分:“世子妃手藝真好,我能拜你為師嗎?我會是一個很優秀的學生的!”

水玲瓏挑了挑眉,一笑出聲:“我耐心不怎麽好,怕是做不來夫子呢!”

顏蓁卻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雙臂交疊置於桌上,認真地看著水玲瓏道:“我悟性很好的,你教一遍我就能會!你要是脾氣上來了,罵我也無所謂!”

竟是……這樣虔誠!

若換做別人定不大好意思拒絕顏蓁的懇求,可惜水玲瓏這人臉皮比牆厚,水玲瓏就說道:“我不喜歡收徒弟。”

顏蓁一噎,笑容僵在了唇角。

幾人又天南地北地侃了一陣,三公主挽住水玲瓏的胳膊,一副有悄悄話要講的樣子,喬慧便邀請顏蓁再回湖邊聽戲。待到她們離去,三公主的眼神一閃,嬉皮笑臉道:“你可不可以多做一點,我給郭焱帶一份回去?”

“不可以!”

“為什麽?郭焱他是你……”

水玲瓏一記冰冷的眸光打去,像出鞘的寶劍寒芒乍現,三公主嚇得狠狠一驚,未說完的話悉數堵在了喉嚨。

枝繁的瞳仁左右一動,福著身子道:“奴婢把東西撤下,大小姐有事叫一聲即可,奴婢在門口候著。”端著桌上的盤子和碗離開了房間。

水玲瓏不說話,冷氣壓自動散了開來,三公主捏了把冷汗,果然是活了兩輩子的人麽,好強勢的氣息!比她母後的還硬上三分!

水玲瓏一點一點喝完杯子裏的溫水,語氣如常道:“想討郭焱的歡心,就自己努力!”

三公主咬了咬唇,妖孽啊妖孽,她怎麽知道自己想借花獻佛來著?唉!她不是不努力啊,但郭焱根本都不拿正眼瞧她,連著兩回行房還都是她使了手段的,傳出去不笑掉人的大牙?

除了姚成那樣的奇葩,別的男子大多喜愛溫柔的女人,瞧瞧三公主張口閉口“我父皇”,將公主的架子端的足足的,渾然忘了自己的另外兩重身份——賢妻和惠媳,試問,哪個男人受得了?

水玲瓏覺得自己有必要點撥她一番:“你看看平時郭大夫人怎麽對郭焱的,你就怎麽對郭焱,時間長了,郭焱慢慢就會接受你的。”像個母親一樣溫柔,這種提示應該很明顯了。

像郭大夫人那樣?三公主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爾後不知想到了什麽,三公主繞了繞鬢角的秀發,笑得眉眼彎彎:“你和我說說上輩子的事好不好?我上輩子幾歲才生郭焱的孩子?”

你沒生下來,流產了……

“我和郭焱後麵是不是很幸福、很恩愛啊?”

郭焱戰死,你遠嫁胡國被虐待致死……

“還有我大哥!他什麽時候登基的呀?”

他替你遠征東部報仇,死在了半路……

水玲瓏扶額,趕緊轉移了話題:“好了,天機不可泄露,否則會影響今生的運勢,總之,這輩子你和郭焱幸福美滿就對了。”不待三公主做出反應,又接著道,“郭焱呢?他這幾天不是休假嗎?怎麽沒和你一起來?”

三公主小孩子心性,一下子就忘了剛才提到的話題:“哦,郭焱被我父皇召進宮了。”

很快到了午膳時分,眾人一起到天安居用了膳,老太君手氣好,贏了滿缽,顏夫人運氣也不錯,甄氏持平,不輸不贏,姚大夫人可輸慘了,直拍著腦門兒道:“哎喲喂,瞧瞧瞧瞧!你們這手氣,差點兒把我輸得喝西北風了!”

顏夫人打趣道:“今兒王妃生辰,旺老太君!”

“那又是誰旺了你?”姚大夫人反過來打趣了她一番。

老太君歡喜,哈哈大笑:“顏大人被調回京城,必是要更上一層樓,顏家又怎麽不旺?”

這時,看戲的人和吃美食的人相繼入內,顏夫人一眼瞧見女兒,笑盈盈地道:“旺我的除了蓁兒還能有誰?”笑意有些意味難辨。

顏蓁淺笑,明眸善睞:“娘啊,你們說什麽呢?”

“說打牌呢,也沒什麽!快進來!”顏夫人笑著拉過了女兒的手,衝冷幽茹謙和地道,“這孩子還是和兒時一樣頑皮,罵了多少回也不張記性,鬧著你了吧?”

冷幽茹保持著一貫的清冷笑意:“挺好,中途她們幾個孩子去了我兒媳的院子,也不知玩得盡興不盡興。”

顏夫人的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詫異,細看,隱約有點兒興奮:“鬧騰世子妃了?”

問話間,水玲瓏與三公主攜手走了進來,水玲瓏就替顏蓁答道:“顏小姐溫柔嫻靜,何來鬧騰一說?倒是我有了身子懶得很,沒法兒做顏小姐的夫子,顏小姐莫怪。”

主動攤牌!

水玲瓏幻想著顏蓁的各種反應,或詫異、或尷尬、或羞惱,卻萬萬沒想到會是……

顏蓁快走了行至冷幽茹身邊,眉眼含笑道:“王妃,您就幫我一個忙得了,我天天來看您,若是碰巧世子妃得空教我,我便學習一番,若是不得空,我給您跑腿兒辦事,怎麽樣?”

喬慧想起自己請水玲瓏教她廚藝時水玲瓏答應得那般爽快,再對比水玲瓏拒絕顏蓁時的果決,心下了然,水玲瓏壓根兒不樂意。她頓了頓,友好地笑道:“顏小姐若真想學,就等我大嫂臨盆了再來了吧!懷著身子的人太操勞了不好。”

“學什麽呀?”老太君問。

“廚藝。”喬慧恭敬地答。

這是有些操勞了,老太君下意識地想幫水玲瓏拒絕,三公主挺身而出,毫不客氣地道:“我明天送兩個禦廚給你,不用謝!”

顏蓁這回是真的呆怔了,卻不得不行了一禮道:“不必了,我不學了。”

小輩們的小插曲沒影響整體的氛圍,美食上桌,眾人吃得非常歡樂,用過膳,幾名中年婦人又圍著老太君講了些她們那個年紀的趣事兒。

水玲瓏困得不行,早早兒地回了墨荷院歇息,待到她一覺醒來已是日落西山,府裏的戲班子散了,客人也走了,老太君和冷幽茹都乏得很,便免了晚輩的請安,等幾個爺們兒回府了再叫她倆。

令水玲瓏萬分奇怪的是,休朝幾個月的諸葛流雲也破天荒地去了。

枝繁服侍水玲瓏更衣,動作小心翼翼,生怕惹毛這尊煞神,自從水玲瓏知曉枝繁瞞了她諸葛姝的不論心思後,水玲瓏一連數日不理她,她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和彷徨了。尤其水玲瓏那句“嗯,到嫁人的年齡了”,她就嚇得半死!

水玲瓏並非不曉得枝繁的感受,但不給這丫鬟一點兒教訓,她永遠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友情和衷心,兩者可以兼得,但必須重視後者超過前者,否則的話,他日一有風雲變幻,難保枝繁不調轉槍口對準她。這根筋,她得替枝繁擰正了!

穿戴整齊,葉茂在門外稟報,喬慧來了。

水玲瓏揮退了枝繁,留了葉茂在房內服侍。

枝繁眸光一暗,抱著水玲瓏換下的褻衣走了出去。

水玲瓏招呼喬慧在冒椅上坐下,一臉笑容地道:“上午才歇了我這兒,眼下又過來,可是有事?”

喬慧心急如焚了一下午,水玲瓏一問,她便開門見山地說了:“大嫂,你對顏小姐和顏夫人有什麽印象?”

“印象不深,二人都不算那種很有特征的人,顏夫人性子與普通婦女好似沒太大區別,也或許是頭一回見麵不甚了解,至於顏小姐,開朗活潑,美麗大方,快人快語……”幾乎都是褒義詞,她的第一印象的確如此,就不知喬慧緣何這樣問了。

喬慧握著茶杯,疑惑不解道:“我打聽過了,顏大人的任期原本是兩屆六年,前幾天才突然奉召返京的,也不知是為了什麽。”

顏大人返京,郭焱入宮,諸葛流雲上朝……看似風馬牛不相及,但其間會否有某種聯係呢?水玲瓏按了按眉心,注意到了喬慧話裏影射的另一重含義:“你沒事打聽顏家的消息做什麽?”

喬慧把三天前與甄氏閑聊的話講了一遍:“我婆婆長籲短歎,說王妃請誰不好,為何要請顏夫人?我想追問,但我婆婆不告訴我了,恰好晚上肅成侯府的人送了補品上門,我讓秀兒借著回禮的機會向我娘探了探消息,你猜,我探到了什麽?”

喬慧的神情很激動,仿佛做了一件熱血沸騰的大事,連額角的青筋都凸顯了出來,水玲瓏估摸著喬慧長這麽大就沒這樣玩過手段,看來滑胎一事令她長進不少。水玲瓏配合著露出了十分好奇和緊張的表情:“什麽呀?”

水玲瓏的表情大大取悅了喬慧,她真心覺得自己辦了件特了不起的事兒,乃至於她激動得有些緊張,連呼吸都開始急促:“大嫂,你可知大哥從前的未婚妻都是誰?”

水玲瓏搖頭,沒關注過。

喬慧的眼神兒一亮,越發認為自己有價值了:“後麵兩任暫且不談了,第一任是羅國公府的羅小姐。”

羅國公府祖上出過兩任宰相、三任將軍,在先皇時期也算昌盛,卻因大世子驕奢無度又教子無方,幾名孫兒比當初的諸葛鈺有過之二五,國公爺被活活氣死,偌大的國公府失了頂梁柱,瞬間天塌一般,好在國公夫人是一名身份顯赫的郡主,勉強維持住了國公府的家業,但也在兩年前去世了,水玲瓏還是回了尚書府才聽到的消息。至於國公府和諸葛鈺的姻親,卻沒聽誰提過。

“嗯?”水玲瓏看著喬慧示意她繼續。

喬慧又道:“其實,王妃一開始相中的世子妃人選也不是她!”

水玲瓏睜大了眸子……諸葛鈺你到底被冷幽茹“賣”了幾回?

喬慧一本正經道:“王妃最先想定的是顏家千金顏蓁!”

水玲瓏端著茶杯的手一緊,指甲掐出了道道月牙兒:“顏蓁的身份會否太低了些?”

按照從好到次的標準,沒理由先選次的顏蓁,爾後才是國公府的羅小姐,畢竟諸葛鈺第一次定親時,除了有頑劣之名,並無克妻之說。

但很快,水玲瓏釋然,冷幽茹定誰是打算殺掉誰,她自然不樂意找個太棘手的,以免對方查出蛛絲馬跡,就不知事情怎麽演變成羅小姐與王府定親的?

喬慧歎了口氣,道:“顏夫人和王妃都非常滿意這門親事,私底下見了麵,也合了二人的庚帖,誰料,尚未正式上門納吉,顏大人就被調去燕城做知府了,顏大人不放心把女兒獨自留在京城,親事就黃了。但顏夫人的母親與羅國公夫人是閨中好友,一番計量之後,親事便落在羅小姐頭上了。”

這麽說,顏蓁和諸葛鈺……錯過了?!那諸葛鈺每年去燕城……是不是等顏蓁?

喬慧又是一歎:“以前不傳聞大哥克妻嗎?顏小姐或許……躲過了一劫呢。”

水玲瓏的眼神閃了閃,意味深長地笑道:“是啊,你大哥非得碰上我這種命硬的才扛得住。”語畢,想起顏蓁展示出來的好學的態度,分明是想與她套近乎來著。

“噗——”喬慧笑了,隨後再次肅然了神色,“大嫂你別往心裏去,顏小姐與大哥早不可能了。”

顏蓁與她同歲,這個年齡仍未議親,著實少見!水玲瓏將鬢角的秀發攏到爾後,道:“嗯,的確不可能。”不論如何,顏蓁敢來,捏死!諸葛鈺敢收,照樣捏死!

若她在談起郡王與別的女人時也能有這股子自信該有多好……喬慧黯然神傷了片刻,斂起負麵情緒,說道:“若是羅小姐從墳墓裏爬出來,那我無話可說,這門親事早定了,但顏蓁與咱們王府連納吉都沒走,不算定親的,所以顏蓁再怎麽折騰也無濟於事。”

言辭間,篤定了顏蓁有介入水玲瓏與諸葛鈺的打算,實際上,這毫無根據可言,隻是一種安郡王和董佳琳帶給她的心理陰影。

喬慧蹙了蹙眉,見水玲瓏陷入沉思,權當水玲瓏傷心了,忙勸慰道:“大嫂你真不要往心裏去,我想……王妃會宴請顏夫人沒別的意思,就故人聚聚。你和大哥的感情這般要好,你又有孕在身,別說以顏小姐的身份不大可能委身與人做妾,便是大哥也絕不舍得傷大嫂的心的。”

喬慧苦澀一笑,豔羨地接著自己的話頭,道:“爺爺回來的第一晚,所有人都參加了緊急集合,就我與你缺席。”

講到這裏,她停住。

水玲瓏不明所以地看向了她,那晚的事她知曉得不多……

喬慧深吸一口氣,仰頭看向房梁緩緩地道:“爺爺很惱火,要罰我們,但你不能來是因為大哥提前點了你的睡穴,所以爺爺罰了大哥,我們兩個在馬棚刷了一整晚的戰馬,有人監視著,連偷懶和談話都不行,我快累暈了,大嫂,你真幸福。”

那晚,竟有這樣的內幕。

心底微漾開一層莫名的情緒,水玲瓏按住胸口,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顏大人一家是幾號返的京?”

喬慧不假思索地道:“四天前,十一號。”

水玲瓏追問:“你和二嬸聊到顏家是幾號?”

喬慧答道:“十二號。”

冷幽茹病倒的那晚,貌似是二月底的樣子。水玲瓏又想起今天在天安居,冷幽茹三番兩次欲言又止的神態……唇角勾出了一抹淡淡的冷笑,有些人怎麽就是學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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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今天寫了點兒別的東西耽誤了一下午,實在是困了有米有?明天繼續萬更!

昨天那章有一個時間寫錯了,顏家返京不是一月,而是前幾天。

推薦黑竹和《殘王的九號寵妃》

她是將軍府的草包大小姐,空有京城第一美女的稱號。

他是最年輕的好色王爺,身殘誌堅戲女為樂。

一紙賜婚,她嫁入王府為側妃,當晚領了個9號牌

正當某女訝異為何物之時,前院傳來鍾聲。

後來得知,鍾聲響起,眾女聚集。

【精彩片段】

【第一天】

“請王爺挑選侍寢人選。”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9號。”某戴著半邊麵具的男人冷冷的吐出數號。

【第二天】

“請王爺挑選侍寢人選。”

“9號。”

……

【第十天】

“請王爺挑選侍寢人選。”

“九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