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皇宮,生活總是無處不精彩,人生的美妙從未停止過的美好。

至少,在宇文戎烈和楊紫昕看來,宮外的生活就是比宮內的有趣多了。雖然住在太子府中,比在宮裏的規矩少很多,而且他們就是主子,想要做什麽都隨意,可畢竟宇文戎烈頂著太子爺的身份,還是要注意些分寸的。

而楊紫昕身為未來的國母,又沒有高貴的身份,即便是靖安帝給了她封號和封地,可想要找她麻煩的人仍然不在少數,而楊紫昕雖然不畏懼,卻也不代表著她喜歡麻煩啊。

而離宮出走已經有六年之久了,二人沒少收到京城裏傳來的消息,靖安帝可是沒少找尋他們,隻是以宇文戎烈的財力和能力,想要躲開追尋,並不是難事。

更何況,楊紫昕也不是個普通的女子,並不需要男人保護,相反的還是宇文戎烈的助力,二人想要逃到天涯海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除非他們願意現身,否則就是靖安帝的人找到了他們,也不可能帶回京城的。

當然,靖安帝重點是妖找尋宇文戎烈才是,可宇文戎烈仍然帶著楊紫昕逍遙快活,根本就不願意回去的,宮外愜意的生活,可是比在紫禁城裏坐在金子堆砌的皇城有趣多了。

更何況,宇文戎烈就是金子多,大概除了他自己之外,沒人會知道到底哪些鋪子是他的,又或者宇文戎烈自己也記不過來了。

位於南國一個邊陲小鎮內,所謂最大的一家酒樓,今日可是客似雲來,多的讓掌櫃的眉開眼笑,連店小二也不怕辛苦,一直笑容滿麵,腿腳利落的在大廳裏穿梭忙碌著,一整日了都不見停歇。

不為別的,店老板自是生意興隆的好,而店老板給小二加了工錢,且這一日下來,小費也是沒少收,店小二如何能不高興呢?再有這麽幾日,可以回老家蓋房子娶媳婦了也說不定的。

說這裏是南國的土地,卻也不盡然,要知道這個地方,早就已經成為大鳶朝的領土,南國已經亡了,在五年之前,不到一年的時間,便成為了曆史,王族都成為了階下囚。

四國之中,南國雖不是最先被滅的,卻是被滅的最為徹底的,連皇室的人都不存在,隻是也沒人看到他們的屍體。民間傳說,南國皇室被碎屍萬段了,也有人說大鳶朝的皇帝隆恩浩**,允許他們以平民的身份重新生活,但這些都不過是猜測,無人能夠證實。

而在南國的這片土地上,又多了一個夢族,那個在傳說中便已經消失的種族,百毒不侵的體質,成為了這片土地上的貴客,並非是王孫貴族,可卻是有著特權,外地人都不敢去招惹,就連武林中人也不敢得罪。

畢竟,夢族的人百毒不侵不說,更是擅長毒術,武功又是一流。而在大鳶朝滅南國的事情上,他們又是立下了頭功,可是有朝廷撐腰的。

“我不管!你讓我有了孩子,就該為我負責。”在熱鬧的氛圍中,忽然,一個大肚子的女人喊了起來,立即引來了整個酒樓裏的客人觀看。

莫說這個大肚子的女人高喊了,但是從這桌上的二人的容貌和衣著,以及那氣質上,都不難看出這兩個人可不是普通的角色。

邊塞之地,能夠有如此穿著的人來此,本就是引人注目的,早已有人揣測他們的身份,可卻無人知曉。

隻是,他們二人剛才還很恩愛似的,攜手走了進來,要了最大的包間不說,更是點了最好的酒菜,男子對女子更是噓寒問暖的,別提有多麽的恩愛了,這麽一會功夫,便吵了起來,好像還很有內情似的。

果然,人是不可貌相的,而夫妻間的關係,更是不能隻看表象的。

“你總是這麽的粗魯,哪裏配得上本公子!”那個剛才笑的比女人還要俊美的男人,被女子這麽大聲的一吼,此刻也拉黑了一張臉,根本就是不打算讓步,即便女人已經有了身孕,似乎有撕破臉皮的打算。

“娘親,你不要和爹爹吵了,萬一爹爹不要你了,咱們該怎麽辦啊。”一個剛會說話的小男孩,奶聲奶氣的說著,想要勸說著,可是他的聲音著實不怎麽大,根本就不能讓吵架的兩個大人聽見,可那副萌萌的

模樣,讓人看著便想要抱一抱,真的是個討喜的小家夥,長大了不知道會迷倒了多少少女吧。

而小男孩那委屈的神情,真是讓人看了不忍心,已經有不少人想要上前去勸架了。

隻是,這是夫妻倆的事,在不明白真實情況之前,還是不開口為妙的。

畢竟,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而不知道身份的人,吵架未必是真的,本領更是難以猜測,誰願意在這魚龍混雜的地方去給自己惹上無端的麻煩呢。

“閉嘴!大人說話,哪裏有小孩子插嘴的份兒。”女人低喝了一聲,真真的就是一個母夜叉的模樣,不僅僅是對丈夫,對待孩子也是這般的蠻橫,更是讓眾人不再同情,即便她是大肚子,被拋棄了似乎也有情可原。

女人,就該三從四德,以夫為尊,在外麵這般的吵鬧,的確是有失體統,觸犯了七出之條,男人是有權力休妻的。

這個男尊女卑的年代裏,女子被拋棄,沒人會去責怪男人,隻會說那個女人留不住自己的男人,還會嗤笑女子不守婦德,連同情的人都很少存在的,而男人則是被說為沒有娶到賢妻,休妻是明確的舉動。

“娘親……”小男孩委屈的嘟起嘴來,看著自己的娘親,慢慢的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可見這女子在家中是如何的橫行。

可是,隨著小女孩的動作,女人卻隻是白了他一眼,似是要遷怒那般,隨即又對男人大喊道:“我為你懷著孩子,你竟然說要納妾,你的良心叫狗吃了嗎?”

“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正常的事情,娘子你何必大驚小怪呢。”男人打開了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可說出來的話,絕對是個負心漢的口吻。

“當年你娶我的時候,是怎麽答應我爹的?你說過,你這一輩子隻有我一個妻子,隻對我一個人好。如今,爹爹過世,你繼承了家業,就想違背誓言嗎?”女人又問,聲音是那般的急躁。

不必問,眾人心中已經有數了,這個男人果然是個負心漢啊。

不論這個女人有多麽的刁蠻,可身為男人,當初為了銀子娶了人家,就要負責一輩子啊。

至少,不能因為別的女人,而動了她正妻的位置。

畢竟,這個女人已經為他生了一個兒子,而且還身懷有孕的,怎麽能如此對待呢。

“我隻是納妾而已,你仍然是我唯一的妻子,而且還會對你好,不過是多了個人對你好,幫你照顧孩子而已,你幹嘛如此小題大做,非要撕了我的臉麵不成?”男人狡辯著,甚至有了幾分惱羞成怒,可偏生的有著一張讓天神都要憤怒的俊臉,怎麽看都不覺著難看。

“我爹留下的金子可以堆成山,奴仆上百,難道還不夠伺候我們一家人不成?”女子大聲的質問著,若非是捧著個大球,定會拍桌子大打出手吧,那架勢絕對是母老虎的潛質,再漂亮也讓人想要退避三尺,免得惹火上身。

“妻子有孕,不能伺候丈夫,納妾本就是自古以來都有的事,你若不從,便是犯了七出之條。”男子鑿鑿有聲的喊道,而這話則是男人趁著妻子有孕,納妾最好的說辭不是?

果然,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就算是辜負了妻子,也有光明正大的理由。

“別忘了,你是入贅的,就算是休,也隻能我休你!”女子可是絲毫不讓,那氣勢堪比女王的風範,見男子稍微的收斂了一點,氣焰更高了,便冷笑道:“你要是想讓那個狐狸精過門,就滾回你老家的那幾棟草屋去,休想我給你一分銀錢!你有種,現在就寫下休書,我絕不攔著你。”

“你!”男人真的怒了,許是在這麽多人麵前下不來台吧,竟是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指著女子的手顫抖了半天,大聲喊道:“好,既然你想要休夫,那就休夫吧。你以為沒了你們家的金子,我就會分文沒有了?我告訴你,你爹在的時候,我就偷偷的開了幾家店麵,否則你們家的百年老字號,怎麽會關閉呢?你們父女倆,真是笨蛋啊!哈哈!”

男人的笑聲很是猖狂,而女人這個時候已經氣的臉色都變了,根本就說不出一句話來。

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夫君竟然早就做好了打算,連她娘家的財產都被移走了部分吧。

“爹,你不要走,不要扔下我和娘親。”小男孩哭了,紅彤彤的眼睛,一臉的可憐相,可偏生遺傳了他爹的容貌,即便是哭鼻子也是那麽的俊俏,長大了還得了,果然不是野種啊。

“孩子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想走可以,帶著你的店,和那個女人滾出我的視線,不準打我孩子的注意。”果然是母姓高尚啊,女子緊緊的拉著孩子,不肯鬆手。

即便是剛才才對兒子凶過,可這會卻在宣示著主權,根本就沒的商量的姿態。

“誰稀罕。”男人看了一眼和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兒子,竟是輕蔑的一笑,說出了更讓人吐血的話來。“小爺我有的是銀錢,待你休了我之後,正好多娶幾房美嬌娘,還怕沒有兒子?像你這種空有容貌和臭錢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讓我守著你過完這一生。夫妻一場,我勸你還是學學什麽是婦德吧,否則早晚還是要被休棄的。”

聽聽,這還是個男人說的話嗎?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不要,連親情都不顧念,看來休妻一事,是早有預謀的。

這該是由長得如此俊逸,且連聲音都完美無瑕的男人會說出口的話嗎?

可事實上,的確是這個負心漢,忘恩負義的男人說的,且說完便拂袖而去,對那娘倆連多看一眼都沒有。

男人,就是這般的無情,拋妻棄子,卻要把責任都推卸到女人身上,真真的是無恥之極啊。

“好,你有種!走了,就永遠都不要回來,你我夫妻之情一刀兩斷,我立馬就找個入贅的夫君,給我兒子找個爹!”望著頭也不回的男人,女子大聲的喊著,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想要借此挽留住男人。

可這般威脅的話語,哪個男人聽了會留下來呢?

但結果,女子越說越生氣,而她身邊的兒子也哭的跟淚人似的,可那個男人卻真的頭也沒回,風度翩翩的就走了。

咦?莫非是他卷走的錢財,比這女子的家產還要豐厚?竟能如此的不眷戀。

還是,這個女子真的難以相處,竟然讓人不在乎是否能得到她的家財,而轉身離去了呢?

不管事實如何,眾人對這對夫婦可都是不認識的,自然也不知道他們的底細,隻是從穿著上,不難看出這兩人出身富貴來。

啪的一聲,女子甩了一錠金子在桌子上,怒氣衝衝的對店小二喊道:“小二,給我間上房。”

“得了,客觀。”店小二立即喜滋滋的跑了過來,才不管客人有多大的怒氣,有銀子賺才是最重要的。

“給我張貼告示出去,三天之內敢來提親者,本小姐聘金萬兩黃金,店鋪十家。”誰知,在女子走上樓梯之後,卻忽然又側首,對店小二交代了這麽一句。

聞言,眾人是徹底的跌掉了下巴,這位剛剛才被拋棄……

呃,是剛剛才休夫的大小姐,出手可真夠闊綽的,可他們家的祖業還剩下多少,她可知道?

“娘親,我們等爹爹回來好不好?娘親不要嫁人好不好?”小男孩又一次的開了哭腔,聽的眾人皆是心碎啊。

大人的不負責,孩童何其無辜?

可是,女子卻是哼了一聲,拽著小男孩的手便朝包間而去,那步伐哪裏像是懷孕的人,可是敏捷的很。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女子與兒子已經進了包房,將房門上了栓。

“滿意了?”可是,女子還沒坐下,便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傳來,竟是剛剛那個忘恩負義的薄幸郎,此刻正坐在軟塌上,一臉妖孽的看著女子淺笑盈盈的朝他走來。

“這一路都風平浪靜的,無趣至極,不找點樂子,我可挨不到生產的時候。”女子嬌笑一聲,坐在了男子身側 ,靠在他緊實的胸膛上,一臉的享受模樣。

而剛才還哭的稀裏嘩啦的小男孩,此刻正在腹誹著:“爹,你陪著娘親如此的胡鬧,皇爺爺知道不?”

想來,他的皇爺爺是不會知道的,否則爹娘怎麽能夠如此逍遙愜意,還能玩把戲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