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胡大將軍坐在主位上,一臉不悅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他倒是有本事了,因為一個女人而私自回了京城,果然是紅顏禍水。
但胡大將軍的怒氣,胡耀威可是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坐在下首的位置擦拭著他隨身的寶劍,多年來從未離身過,對這寶劍可是親的更勝於父母。
見胡耀威根本不理睬自己,胡大將軍的怒氣更重,用力的拍擊著桌麵,臉上的怒容毫不掩飾,頓生威風。
可是,胡耀威根本就不看他,若非是給了麵子,壓根就不會坐在這裏。
“真是有出息了,為了一個女子,竟然丟下萬千將士,私自回京。你可知,這是誅九族的大罪!”胡大將軍剛一開口,就是帶著滿滿的火氣,即便知道胡耀威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
“父親還是保重好自己的身子吧,否則真的有那一日,父親也沒機會看到了。”胡耀威滿不在乎的說著,抬頭看了胡大將軍一眼,嗬笑道:“胡家是大家族,沾親帶故的遠親,兒子至今還認不全呢。若是真有那一日,或許還能讓他們都記住兒子,也不失為人生一得意啊。”
將生命和九族都說的極為淡,胡耀威的眸子裏沒有在軍營時的嚴謹,隻有挑釁。
自小崇拜父親,選擇了戎馬生涯,可胡大將軍近年來迷戀權術,讓胡耀威十分的失望,自是沒了恭敬的態度,若胡大將軍不是胡耀威的父親,或許他連說一句話都是不願意的。
“你!”胡大將軍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指著胡耀威,半晌才吐出兩個字來。“逆子!”
“都是父親教導有方。”胡耀威頷首,一副謝恩師的姿態,更是氣得胡大將軍腦子都快充血了。
“逆子,逆子啊!”胡大將軍連聲的怒喊著,若非還顧及著自己的威嚴,早就站起身來,不知會如何展現怒氣了。
胡夫人一進門,便是見到胡大將軍怒不可謁的樣子,怔了半晌才快步走了過來,將手中的糕點放在父子麵前各一盤,勸說道:“老爺,耀威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父子間有什麽話好好說。”
“哼。”胡大將軍還真是給夫人麵子,隻是老臉卻是轉向一旁去,不再看胡耀威,否則他會做出什麽還真不一定。
“耀威,你也是的,這麽大了,還總是小孩子脾氣,與父親叫什麽勁啊!都是一家人,你父親最疼的可就是你了。”胡夫人勸說完丈夫,又轉首對兒子說話,這兩個男人可是她一生中最為重要的,自是希望他們能和平相處了。
“兒子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陪父親和母親了。”為了避免胡夫人的繼續說教,胡耀威笑著站起身來,隻是在轉身之後,臉上卻是浮現了無奈之情。
為了不被發現行蹤,他可是多了好幾日不敢露麵,否則那賞菊宴如何能躲得過?
隻是,在看到胡大將軍的怒顏後,他下意識的便說了謊,謊稱自己是為了一個女子而私自回京,老爺子竟是信了,他哪裏有那麽的不著調啊。
“逆子,你這是想連累我胡家的九族為你陪葬啊!”胡大將軍的怒氣又起,胡夫人忙起身為他
順著胸口,卻是變相的在拉著胡大將軍,否則這老爺子定是要與胡耀威大打出手的,已經不是第一次。
“耀威,你難得回家來,就不能多陪陪爹娘嗎?”胡夫人對著兒子的背影問道,眸子裏有著傷痛。
近幾年也不知怎麽了,胡耀威寧願在邊關戍守,也不願意回家來,回來便是每日都有事情忙,與他們吃個飯都是難的。
“母親,兒子若是時間充裕,會回來陪你吃飯的。”胡耀威將長劍配好,頭也不回的衝著胡夫人揮了揮手,算是道別。
聽著胡耀威的話,胡大將軍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頓時全部湧了出來,噌的站起身來,一手指著胡耀威,一手撫著胸口,卻是對胡夫人說道:“這就是你教養出來的好兒子,真真的是很啊。”
“老爺,耀威長大了,又常年在邊關和將士生活在一起,難免心性會有所變差,你先別急啊。”胡夫人急聲說道,最怕的就是看到丈夫動怒了。
“他倒是好,長大了,翅膀硬了,看老子不折斷他的羽翼!”胡大將軍怒不擇言。
“老爺若真的舍得對獨子如此,妾身也不勸說了。”胡夫人難得的一改常態,竟是不與胡大將軍說話了,而是坐在一旁去吃她端來的糕點,辛苦做了一個多時辰,扔了豈不是浪費。
“你!”第一次被冷落,胡大將軍自是不習慣的,可看著胡夫人用餐的優雅,再多的怒火也變成了繞指柔,良久才坐下來,卻還是帶著些許的餘氣,說道:“你們母子,就是想聯手氣死老夫,這樣就高興了。”
“氣死了老爺,對我們母子有何好處呢?”胡夫人反問,見胡大將軍氣呼呼的不說話,卻也了解他的怒氣已經降低了不少,便笑著說道:“老爺,耀威定是與一幫男兒待的久了,染了那些不該有的習氣。而家裏,又沒有兄弟能與他玩到一塊去,自是不願意留下來的,老爺就沒想過這些嗎?”
“那怎麽辦?你這肚子,還能再生個兒子出來?”胡大將軍掃了一眼胡夫人的肚子,到還真的有些期翼。
“老爺,你說什麽呢!妾身都多大年紀了。”胡夫人嬌嗔一聲,忙垂下頭去,臉上一片嬌紅之色,一把年紀還是會羞澀,可在胡大將軍的注視下,卻不得不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老爺,若是給耀威尋個妻子,定能牽絆著他的心,若是再有了孩子,他自然也會改了這心性的。”
聽胡夫人這麽說,胡大將軍立即有了笑意,十分讚同這話,忙說:“那你還不快去找媒婆,看看哪家的閨女適合咱們耀威。老子也要抱孫子了,哈哈。”
“瞧老爺高興的,妾身可是早就準備好了名帖,就等著與老爺一起商議呢。”胡夫人喜笑顏開的說著,她又何嚐不想弄孫為樂呢。
胡耀威常年在邊關,胡大將軍也有忙不完的事,而胡潔兒已經嫁人不能時常回來,胡珍兒也遲早嫁人的,到時候這將軍府可就剩下她這個夫人在了,該是多寂寥啊。
若是有了兒媳,又有了孫子,那將會是另一種情景,想著就覺得高興。
而此時走在大街上閑逛的胡耀威,可不知道雙親
有了這番打算,正在漫無目的的走著,隻希望能遇到可以讓他感興趣的事情,否則還真的無聊的緊。
被自己所傷的那名女子,至今都下不了床,身子更是弱的沒有度過危險期,想要回邊關還要暫等一番才是。
“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老人家,你們眼中可還有王法存在。”女子輕柔的聲音傳來,宛若是清泉那般洗滌心靈,胡耀威的視線被引了過去。
隻見,一個穿著名貴,卻又不張揚的女子正站在群眾之間,與幾個看似是***地痞的人說這話,唇畔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容來,這女子定是沒有吃虧過的,否則便會後悔以自己的柔弱來與壞人講道理。
站在外圍,胡耀威雙臂環繞,等待著事情接下來的發展,也想看看這位背影纖細的女子,如何應對這些人。
“哪家的小娘子,在這條街上,竟也敢管大爺的事。他欠了賭債,無銀兩償還,本就該用皮肉抵賬。”為首的男人,一臉邪氣的看著女子,眼神裏流露出惡意來。
即便能猜得到女子的身份定是高貴無比的,可卻仍有了惡念。
在賭坊待的久了,自是認識不少的人脈,從不把貴人看的那麽重,隻相信銀子能說話,能辦事。
“他欠了你們多少銀子,讓你們可以動用私刑,打的他這般?”女子又問,語氣裏有著對受傷老者的憐憫之情。
“不多,一百兩而已。”男人伸出一根手指頭來,一臉的邪笑。
“我替他還了便是。”女子很是仗義的說著,隻是那輕柔的嗓音,卻更多的是慈悲。
“新娘子若是銀錢多,我等當然也是樂得的。隻要一百兩到手,絕不會再為難他。”男人又道,並伸出手來,等著女子遞交銀票。
隻是,女子摸了摸腰際,原本該在腰間的荷包既然不在了,頓時有些尷尬了起來,又不方便說出自己的身份,隻能喏喏的說道:“你們住在哪裏,把地址給我,回頭我讓府上的下人送過去,定不會少你分文的。”
“原來是充大頭的主兒啊。”男人嗬笑著,身旁的一行人自也是隨著他一起張狂的笑了起來。
“我沒有騙你,要不你們在此等一會,待我的下人來了,就把銀子支付給你們。”女子有些急的說道。
“我看你家的下人也不一定會來了,不如你陪爺幾個熱鬧一下,爺就放了這老家夥,也不追究你打擾爺的好事,如何?”男人說著,竟朝女子靠近,嚇的女子花容失色,忙向後退去,可她已經被這幫***圍在中間,如何能閃躲的了呢。
“你,你們想要做什麽?”女子驚呼著,天生的柔和之聲裏帶著驚恐之色。
胡耀威眉頭一挑,朝人群裏走去,想要出手相助。可是,他才走了幾步,便見一個白衣女子,宛若仙子一般的從天而降,竟是直接將那幾個***給踢了開去。
驚訝的看著這一幕,隻見那白衣女子眉目如畫,生的明麗,卻有著這樣的伸手,胡耀威頓時被迷住了,連腳步也停了下來,定睛的看著,早已經忘記自己留下來是對那個嬌柔的女子有了幾分的興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