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子府,已經是傍晚的十分,燈火早已通明,而宇文戎烈便坐在大廳裏等著楊紫昕,她不回來,他也不言語,那沉悶的表情,讓太子府的下人都不敢大聲喘氣。

看著宇文戎烈臉色不怎麽好看,楊紫昕卻是嫣然一笑,她為了躲避胡耀威的追蹤,才折騰了這麽晚回來,倒是讓宇文戎烈擔憂了。

但是,楊紫昕相信宇文戎烈定是知道她的行蹤的,至少知道她與胡耀威用膳一事。要知道,楊紫昕所選擇的明闕樓,正是宇文戎烈的產業之一,她已經試吃過不止一次,如今又為宇文戎烈進了筆收入,自是覺得沒有做錯。

“傻瓜,不知氣大傷身嗎?”楊紫昕款步走了過去,立在宇文戎烈麵前,伸手撫平了他的眉心。

這家夥,還真是小氣,不過就是與旁的男子吃了頓晚餐,他倒是不高興起來了。

“隻為你而氣。”宇文戎烈也不否認,看向楊紫昕的目光來帶著幾許的哀怨,好像是等待丈夫歸來的小妻子,那般的委屈,卻又不得不承受一般。

“你呀。”楊紫昕用潔白的玉指在宇文戎烈的額頭上輕點了一下,輕笑著說道:“既然知道我在哪裏,為何不現身?”

“你希望我現身嗎?”宇文戎烈問道,帶著明顯的醋味。

“我以為你會現身的。”楊紫昕輕聲的說著,可卻是說謊了,她不過是想試試宇文戎烈是否會給她足夠的信任,給她足夠的自由,而宇文戎烈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你的心思,以為我會不懂?”宇文戎烈又問,捉住了楊紫昕的手指,不讓她再繼續的***自己的俊顏。

“你如此懂我,倒是我不懂事了。”楊紫昕嗬笑著,想要落座,卻被宇文戎烈一把拽入懷中,就這麽的鼻眼相對,良久都不曾言語。

“謝謝。”良久良久,楊紫昕坐的身子都有些僵了,這才輕聲開口。

“懂我如你,說這兩個字就不覺得生分了嗎?”宇文戎烈挑眉,顯然是不受用的。

“謝謝。”可是,楊紫昕卻是再一次的如此說道,且神情認真。

聞言,宇文戎烈眉頭又一次的皺了起來,卻是沒有說話,他知道楊紫昕定是有話要說的。

果然,楊紫昕抬起柔夷來,輕輕的揉著宇文戎烈的眉心,低聲說道:“有你,紫昕之幸。此生,但願不相負。”

“此生,定不相負。”又一次的捉住了楊紫昕的手,宇文戎烈肯定的糾正了她的話。

莫說是此生,就算生生世世,他也不會辜負了懷中這個女人,都要與她相守。

輕輕的笑著,楊紫昕也不再說話,很是享受與宇文戎烈單處的時光,即便是沒話說,也不會覺得尷尬。

“你告訴沅沫的解毒之法,是真的嗎?”宇文戎烈忽然問道。

今日入宮,竟見到沅沫公主盯著日頭坐著,曬得香汗淋漓,卻沒有宮女為她撐傘,宇文戎烈這才想起來不對勁來。

“日,為正氣所在,多吸取日光精華,有

益身體健康。”楊紫昕正色回答著,卻不是明確的答案。

但是,宇文戎烈如何聽不明白,這是楊紫昕在整治沅沫公主,便又問道:“為何是三日?”而不是五日十日?

“這毒,本就隻有五日功效,難不成我這未來的太子妃,真的敢得罪當朝公主不成。”楊紫昕嗬笑著,眸子裏閃過慧黠之色,雖是為整到沅沫公主而開心,可心裏卻明白的緊,這仇怨是結大了。

可即便沒有這檔子事,沅沫公主也是容不得她的,楊紫昕倒也不在意多添上一筆,倒是讓敵人不敢輕舉妄動,如此更為妥善些。

“你呀。”宇文戎烈無奈的搖首,雖知楊紫昕毒術了得,卻不知她為何總是研製這些不會真的傷到人的毒藥。

“怎麽,殿下也想嚐試一下紫昕新研製的毒藥嗎?”楊紫昕嗬笑著說話,可手卻被宇文戎烈握住了,他怎麽會對試藥一事有興趣呢。

可是,宇文戎烈卻忽地想起了宇文浩然中毒一事,的臉色一變。

關於宇文浩然所中的毒,楊紫昕並未多做解釋,甚至沒說是什麽毒,想來是知曉些什麽,那幾日楊紫昕可是一直沉悶的,而宇文戎烈自也不會追問。

最後的結果是,純孝皇後為了了結此事,隨意的找了替死鬼,讓線索中斷。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宇文戎烈更加覺得這件事與皇後那邊脫不了幹係。

“怎麽了?”楊紫昕挑眉問道,很少見到宇文戎烈在她麵前有如此表情的。

“沒事。”宇文戎烈又掛出了洋洋笑意,顯然是不願意多談,不想楊紫昕費神,身為男人他自是要為自己的女人掃平一切阻礙的。

“哦。”楊紫昕輕聲的應著,倒也不去追問。

若是宇文戎烈不想說的話,她沒必要追根問底,否則如何能夠站在他身邊呢。

“青兒他們已經到了,正在餐廳……”

“青兒來了。”宇文戎烈話尚未說完,楊紫昕立即站起身子來,笑容明媚的走了出去,就這麽把宇文戎烈給拋下了。

看著楊紫昕急急的步伐,宇文戎烈的笑容變得抽搐。

白日裏與別的男子用膳暫且不提了,這會竟因為一個丫頭,而將他拋下,這叫宇文戎烈情何以堪啊。

可是,宇文戎烈是了解楊紫昕與青兒的感情的,雖是主仆,卻勝似姐妹。

隻是,宇文戎烈不得不想一想,他是否該為自己做進一步的考量呢?早日給青兒選了婆家為上,否則楊紫昕定會因青兒而忽略了他的。

餐廳內,楊紫昕與青兒擁抱著,才不過一月不見,主仆二人竟似是久別重逢似的。

尤其是青兒,竟是哭了起來,哽咽的連話都說不完了。

而隨後而來的宇文戎烈,徹底的被忽略了,楊紫昕和青兒沒空看他,林清與孟紫晴又自顧的卿卿我我,倒是很不客氣的先行用膳了。

臉色不大好看的望著那還在訴家常的主仆,宇文戎烈恨不能上前去把青兒拉開,楊紫

昕隻該留在他的懷抱,即便對方是個女人,他也會嫉妒。

可是,除了在青兒麵前,楊紫昕很少會展現這樣的一麵,宛若林家的大姐姐,不再是那個或清冷,或精明的女子,隻是個心疼妹妹的姐姐而已。

想到這一麵,宇文戎烈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他喜歡看到這樣的楊紫昕,更為活的有感情些,也不那麽累了。

皇宮。

純孝皇後把玩著護甲,端坐在主位之上,臉上的表情卻是透著厲色的。

“不是說,天下沒有你解不了的毒,也沒有人能夠解得了你下的毒嗎?難不成,是本宮聽錯了?”純孝皇後冷聲的問著,視線盯在下手坐著的白須老者,顯然是透著失望的。

在賞菊宴上,正是這位白須老者所給的毒藥,純孝皇後找到了時機,命人下在宇文浩然的湯裏,又毀掉了證據,目的是想要嫁禍給楊紫昕,卻不想楊紫昕竟解得了那毒。

“若非是楊紫昕,這世上不會有第二人能與老夫抗衡。”白須老者語氣平靜的說著,而他正是藏身在冷宮之內的夢族大長老。

自從跟隨楊紫昕進了京城之後,便投靠了純孝皇後,為的便是借純孝皇後的手逼走楊紫昕,卻不想至今沒有成功過。

若說失望,大長老對純孝皇後也是失望的,身為國母,卻連一個小丫頭都擺不平,真是令人唏噓啊。

“這麽說來,本宮若是指望以你來對付楊紫昕,倒也是無用了?”純孝皇後挑著眉頭,帶著幾分不屑的問道。

抬眸,大長老嗬笑一聲,並不將純孝皇後眼裏的輕蔑看在眼裏,他隻問自己是否高興,其他的事情倒是不重要的。

“與這小娃較量了兩次,倒是小瞧了她的本事。”大長老毫不掩飾自己的技不如人,心裏的欣慰卻隻有自己知曉,但這樣的笑容在純孝皇後看來,卻是一個毒癡遇到敵手的興奮之情罷了。

“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想辦法在一月之內除去這個女子,否則本宮定不容你。”純孝皇後語出威脅,卻忘記了大長老的本事,可不是她一個命令能夠除的掉的,否則她也不會留下大長老了。

“一言為定。”大長老笑著應承,他與上官婉兒之間也有著約定的,隻是他認為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了,倒也不想延時。

“跪安吧,本宮乏了。”純孝皇後揮手說著,可大長老怎會對她行跪拜之禮,不過是身形一閃,人已經消失不見。

隻覺得一陣風拂過,便不見大長老的身影,純孝皇後眯起了眼睛來,心裏想的卻是若大長老不能再用,她該如何除掉他。

而大長老事先有言明,絕不會在武力上助她,可以獻策,可以用毒。

這個老頭子,倒也真的是奇怪,好像就是為了對付楊紫昕而出現,純孝皇後不得不多了幾分的防備來。

隻是,純孝皇後心機再如何的深沉,卻想聯想不到大長老與楊紫昕之間的關係,更是查不到大長老的身世來,唯有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