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彩蓮臉微紅:“我讀書成績很一般,考大學沒指望的,拿了高中畢業證就來京城了,後來自己發現對財務管理有點興趣,就找了夜校學習,準備今後考個會計證。”

“那你現在在這家電腦公司當銷售員一個月能賺多少?”

“我業務還不是很熟,才做了不到四個月,每個月拿底薪加提成,大概四五百塊錢。”

霍海搖搖頭:“這點工資太少了,四毛姐姐,你看啊,我現在在京城有兩家公司,賬上資金有幾千萬,盧大哥和大誌哥他們都對財務管理不了解,我總不能把這麽多錢交給陌生人去管著,嗯,我真誠邀請你加盟幫我管著財務,好不好?”

朱彩蓮先前那些不舒服和疑惑已經煙消雲散了,慌忙擺手搖頭:“不行,我不行的,我剛剛才學兩個月,什麽都不懂。”

霍海伸出三個指頭:“月薪三千,包吃包住,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就找你爺爺說理去,再不答應呢,就把你老爹給開除了,把配給他的大哥大和摩托車都給沒收!”

“啊?!你——”

朱彩蓮不傻,看出霍海是在為譚大誌追求她而創造機會。可麵對霍海的無賴招數,她也沒轍,更何況還有月薪三千包吃包住的誘餌,她心思一轉,不答應我就是傻子了!可是你也別想我會喜歡上這個老男人譚大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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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海已經可以斷定兩件事情,一是譚大誌這顆老男人的情心全部係在四毛姐姐身上,二是這個四毛姐姐在京城呆了這一年多,見了世麵開了眼界,自身又貌美如花,擇偶標準肯定比較高了,而且很顯然她對譚大誌並不感冒。

雖然說在老家天士縣,農村大部分年輕夫妻都是媒人介紹後成親,但是在霍海看來,這種夫妻在一起沒意思。夫妻要想長久,還是得有感情基礎。不到萬不得已,霍海絕不做出什麽向朱家施壓強逼四毛姐姐嫁給譚大誌的事情。

霍海和譚大誌相處兩月,已經結下很深的情誼,譚大誌為人

憨厚實誠,沒有心機城府,嘴巴很嚴,不多嘴多舌,對霍海真心實意,而且極為感恩,再加之以前的那份獻寶之義,霍海當然得為譚大誌後半輩子的幸福著想了。

感情這事,多是得靠自己。霍海眼下能做的就是為譚大誌追求四毛姐姐創造出最好的外部條件。安排譚大誌留駐京城,給他一個亮眼的企業高管頭銜,高薪高待遇將四毛姐姐拉進公司主管財務,讓他們倆都住在同一個四合院裏工作生活都在一起朝夕相處,這僅是第一步。

霍海隨即讓四毛姐姐去電腦公司辭職,讓小丫頭拉著她回京城飯店過夜。第二天,又讓盧品國和譚大誌陪著她回宿舍取行李,再塞給譚大誌三萬塊,以公司名義讓他掏錢付款給她買手機和漂亮衣服,全身上下打扮一新。三人又去汽車銷售公司定了一台桑塔納。當譚大誌用熟練的駕駛技術試車時,朱彩蓮再看譚大誌的眼光果然有點變化了。

霍海和張永紅、牛宏領著三姐妹在頤和園玩了一整天。封玉品牢記自己來京城的目的,沒有跟著出去玩,而是一頭紮進京城圖書館,查閱有關保險櫃藏寶密室的設計資料,並備下重禮,前去京城大學建築係拜訪幾位老教授請教。

下午四點多,大家先後回到京城飯店會合,霍海便要盧品國傳呼那兩個在潘家園搞古董買賣的朋友也過來一起吃個飯。

盧品國問:“老板,您是想找他們買點古董嗎?”

霍海搖搖頭:“你就跟他們說想認識一下,如果有好貨的話,也可以買下來。”又對其他人道,“等會我和他們說話時,你們別插嘴,我得摸摸他們的底。過些日子咱們也要在潘家園琉璃廠開店,得找些幫手。”

在餐廳找了個大包廂,上了滿滿一桌菜,那兩人來了,一個叫老驢,四十多歲,一個叫肖順,三十歲左右,都是京郊偏僻鄉下進城討生活的。

老驢的口才很好,自稱父親在解放前曾經在琉璃廠榮寶齋裏當過夥計,父親生前常和他說這些,於是多多少少學了些如何辨

認真假古董的訣竅,也了解各種古董在解放前的價值。四年前他不願意再呆在老家種田,便來到京城,偶然聽說潘家園有人擺地攤買賣這些古舊玩意,便壯著膽兒也涉足進去,靠著一點老父親傳下的技藝倒騰賺差價,偶爾撿個漏,這幾年下來,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肖順有個遠親住在和平門,在琉璃廠古玩店裏有朋友,這遠親也喜歡上玩收藏,90年來到他家,用一百五十塊錢買走了他家隔壁鄰居一隻碗底有字的漂亮大花碗。還許諾給他報酬,讓他去村裏尋找有年頭的老物事。幾個來回之後,他對琉璃廠也熟了,便入了行。

肖順以為霍海他們是盧品國介紹來找他們買古董的買家,從隨身背包裏掏出一對玉鐲子,使勁地推銷起來:“老板,知道不,這對鐲子真正出自清朝大戶人家的,瞧這做工,瞧這玉質,保存極好,一點裂紋都沒有,再仔細瞅瞅,裏麵還有血絲!這可是最上等的血玉!能保平安的!有個香港老板出價一萬塊我都沒賣!喏,看在盧哥的麵上,我打個八折,八千塊就賣給你們了!”

張永紅他們都不發表任何言語,小丫頭她們隻顧著和四毛姐姐說悄悄話,霍海接過這對血玉鐲子,掃了一眼後看向老驢,老驢垂下眼瞼,低頭抿酒,麵色如常。

霍海淡淡一笑:“老驢,您是行家,要麽幫忙掌掌眼?”

老驢飛快地看一眼霍海,又飛快地看一眼在吃菜的盧品國,心裏湧起一股疑慮,感覺盧品國把他們邀請過來的意圖有點不簡單。老驢認識肖順,但沒多少交情,知道這小子做事很莽撞,經常殺生宰客。

老驢想了一會,有點遲疑地道:“老板,我很少玩玉,我多半時間都在玩瓷器和字畫。”

霍海笑道:“那您看肖順大哥的這價?”

這話可把老驢逼到牆角了,肖順握緊拳頭盯著老驢,老驢過了好久,歎口氣,對肖順道:“老盧是我們的朋友,請我們喝過酒吃過飯,既然你也說看老盧麵兒,新家生別喊邪價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