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一月底,再把八月份扣下的那一半提成款發給你們。嗯,你們肯定要問,我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不當月核算當月發放?這是有原因的。你們現在也算入了古董這一行,知道了什麽叫做值錢的玉,什麽叫做一文不值的石頭,知道有些瓷器很珍貴,古代隻有大富大貴人家才能用,有些瓷器隻是普通老百姓的飯碗。

打土豪分田地,以及這麽多年的戰亂,很多珍貴東西就從這些富貴家庭裏流落到了老百姓手裏,但是這些老百姓並不知道自家的東西能賣不少錢。而你們運氣好的話,能以很低的價錢就買到手。一百塊能買來價值五百塊一千塊的東西,這種情況今後會碰到很多。

說不準哪天你們用一兩百塊買來了價值三四千的寶貝,誰都有私心,沒準私心兒一動,心想反正我這個小老板不在現場,你自己私藏起來,神不知鬼不覺。好了,得好處的是你,吃虧的是我,我給你開工資送BB機,支付高提成,教會你鑒別古董傳手藝,結果卻被陰了黑了,我找誰說理去?

別跟我保證你的人品好,我不信這個,我隻信手段,我隻要你們想清楚劃算不劃算,如果有誰私自隱瞞私藏收購物件不交出來,或者在支付給物主的收購價上做手腳虛報數目,明明隻花了三百,卻對我說花了五百,嗯,一旦發現,扣發全部提成款,馬上給我滾蛋,有多遠滾多遠,今後隻要有把柄落在我手上,我會毫不留情地整死他。

各位論年紀,都是我的叔叔伯伯,但是論身份,我是你們的雇主,是老板,是能讓你們一個月賺幾千塊的貴人,你們也知道我的脾氣,咱們醜話說前頭,好壞都擺在桌麵上,做事講個公道,講個義氣,話先說透徹,你們也可以表表態。”

這小老板可真是個人物,舍得花錢,拿得出手段,那些集市混混都怕了他,更何況他爸爸還是公安局的大領導了!他們四個哪裏還敢不服,一個個趕緊

表態,堅決不做對不起小老板的事情。

霍海一聲令下,四個人懷揣幾千塊收購款,腰挎BB機,奔赴各自負責的區域開始拉網式的鏟地皮了!

霍海自己則坐鎮家裏,一旦在哪片區域發現有要價很高的好東西,便馬上帶著譚大誌趕過去看貨拍板。

霍爸爸果然在縣城公安局宿舍裏睡不著,一個人孤獨冷清,房間裏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外啥都沒有,當晚就開車回來和霍媽媽恩愛了,此後每天晚上都回家睡覺,結果霍媽媽被溫媽媽好一陣笑話,而霍媽媽心裏那種心慌慌的感覺好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溫爸爸調往縣城偏僻鄉鎮擔任黨委書記的事情也即將成為定局,隻等縣裏下次常委會討論全縣幹部人事時通過後就會下達組織調令。溫爸爸在離開之前還有兩件大事要做,一件是他承諾要從上級部門弄點錢,加上霍海幹爺爺糖人張留下的那三萬塊,要給黃嶺村修一條石橋;另一件是展開對雙峰水庫的全方位調查。

他在二十天前就黃嶺村修橋的事情以藍水鄉政府的名義,給縣交通局、縣教委、縣扶貧辦以及縣分管交通安全的副縣長以及分管教育衛生的副縣長打了書麵報告,幾經奔走,總算得到了一萬四千塊的撥款,領導們都沒這當回事,都認為這是藍水鄉在變著法子哭窮找上麵要錢,隨便打發一點就行了。

一萬四,雖然少了,總算聊勝於無。溫爸爸特意去市裏建築設計院想請橋梁專家進行現場實地勘察後再設計石拱橋建築圖紙,可這幾個橋梁專家開口就要上萬的設計費。溫爸爸怒了,幹脆在縣城建築公司找兩個老設計員,隻花了一千五百塊就設計出了建築圖施工圖,也做了詳細的施工預算。

預算全部建築費用最少得花十五萬,施工完畢後,新石拱橋能承受四噸貨車通行。

黨委郭書記也比較支持為黃嶺村修橋,於是召開了黨政聯席會議就此事

展開討論。溫爸爸在會上向同誌們通報了詳細情況,然後郭書記開口道:

“同誌們,現在圖紙已經到位,上麵撥款也進了財政的帳,但是最關鍵的是這筆建造石拱橋的錢少了很多,糖人張老爺子捐出一輩子的積蓄三萬塊,加上縣裏的一萬四,隻有四萬四,扣掉請人設計圖紙的一千五,還有四萬二千五,而修橋花費要十五萬,缺口十萬七千五,這筆錢從哪裏來?我們用什麽辦法來籌集?請同誌們提建議想辦法。”

人大蔣主席道:“我這個老頭子來說兩句吧,咱們鄉裏有兩個最偏僻的村,一個是古台村,一個就是黃嶺村,古台村背靠原始森林,產林木,經濟條件遠比黃嶺村好,唯有這黃嶺村窮山惡水,懸崖峭壁,人均耕地最少,人均年收入最少,甲亢大脖子病發病率最高,小學生失學率也最高,村民文盲率也最高,那座橋出了幾次事,村裏又沒有小學,而且就算有,也沒有老師願意去教書,家長們怕孩子出事,寧願他們在家呆著,也不願送下山讀書,這麽多年來,黃嶺村就出了一個大專生。

這黃嶺村可以說是全鄉全縣乃至整個宜沙市最差最窮最苦的村子。我在藍水鄉工作三十多年了,深深知道曆屆黨委政府想盡了辦法,都難以改變他們的窮苦麵貌,我想了很多次,發現除了自然條件惡劣自然資源稀缺之外,還有兩個重要因素,那就是觀念落後,道路不暢,交通不便。

而道路交通不便,就造成與外界交流少,交流少,自然觀念就落伍,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在道路上。要想富,先修路!現在從鄉裏到黃嶺村隻有山路,任何東西都隻能靠扁擔挑。我覺得僅僅修一條石拱橋並不能完全解決黃嶺村的道路交通問題,還不如我們規劃做大點,搞一條能讓拖拉機通行的渣石路,讓黃嶺村來個翻天覆地的大變樣!”

溫爸爸苦笑了:“蔣主席,現在咱們連修橋的錢都搞不到,更別說修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