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ps：傳說中的見家長？
大姑？一瞬間段語琳的臉露出猙獰的表情，望著顧芸初那張越發明豔動人的精致臉蛋，隻恨不能當場就生吞活剝了顧芸初。可轉念一想，想到自己身後所站的那人，段語琳生生咽下了對顧芸初的這口怨氣。之前她確實拿顧芸初沒辦法，可並不代表著眼前這個礙眼無比的臭丫頭這一次也能順順利利地逃脫掉。想到過不了多久新仇舊恨就能統統報複回來，段語琳這心情便很好。
顧芸初也愣了一下，雖說一年前跟段語琳有過一麵之交，倆人接觸的時間並不長，可段語琳那性子脾氣，顧芸初多多少少還是摸索著掌握了一些：這類有仇報仇，絕不放過任何機會伺機報複的富家千金，竟然暫且風平浪靜，那麽答案隻可能是一個，那便是後麵有更大的暴風雨級災難等著她，所以眼前這點子小風小浪自然就高抬貴手放過去了。
“好巧啊，想不到在這兒竟然能遇到芸初妹妹。”段語琳本想扯出個和藹可親的笑容，然後再親密地挽著顧芸初的胳膊，怎奈表情不太到位，加上之前發生小摩擦的感官印象還非常深刻地印在在場所有人的腦海裏，所以這一招打造親密一家人的效果實在差強人意的很。
“咦，這不是浩飛哥嘛。”林夢夕幾乎與段語琳異口同聲道。
“飛兒，她們是……”要說這薑到底還是老的辣。莫盛蘭的臉部表情明顯比段語琳到位多了。不過從細微的神情仔細觀察，顧芸初還是看出了一些門道。看來莫浩飛家的大姑莫盛蘭還是認出她來了，要不然這臉皮不會一抖一抖的。想到那次自家老舅一口一個“老子不喜歡吃肥肉”。饒是顧芸初，這臉上也多了幾分淡淡的笑容。這一笑，看在莫浩飛眼中，又豈是怦然心動這四個字可以形容的。原本就心裏頭癢癢的莫浩飛，隻恨不能立馬上前，將心愛之人摟入懷中，然後就地正法。以解連日來的相思之苦。
“姑媽，語琳妹妹。她目前是我心上人顧芸初，在f大讀書。至於將來，會是我的老婆，孩子的媽。至於她們幾個是芸兒大學裏的同學。宿舍室友。”說起來這還是莫浩飛第一次在親戚長輩麵前，正式承認顧芸初的身份。女朋友這個稱謂莫浩飛不是很滿意，最符合他心目中那個定義自然是“老婆”跟自家孩子的媽啦。隻不過這莫顧氏好像奇怪了一點。不過叫順口了也不錯，蘑菇嘛~
都說相愛的倆人相處在一起久了，會多多少少地沾染上對方的習性，看來一點都沒說錯。這不莫浩飛便傳染到了顧芸初偶爾會走神的毛病。莫浩飛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低下頭，迅速整理好自己已經偏離正常軌道遊離去了外太空的思緒。
段語琳沒想到莫浩飛會毫不避諱地說出他跟顧芸初的關係，甚至還提到了老婆以及孩子的媽這些敏感詞匯。這讓好不容易忍下之前所有怨氣的段語琳如何承受得了。莫浩飛，隻可能是她的，是她段語琳一個人的。至於其他人……絕對，絕對不允許……
段語琳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整張臉陰沉陰沉的，甚至有些扭曲。莫盛蘭自然也注意到了段語琳的變化，不以為然地笑道：“這你孩子，大庭廣眾之下盡胡說。未來之事。誰又能說得準？更何況現在男女生交朋友，分分合合很平常的事。今兒愛的死去活來的，說不準明天就分手告吹了。”
莫盛蘭的聲音雖不是很響，但在場每個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段語琳聽莫盛蘭如此說後，情緒倒是平穩了不少。
“哇靠，這什麽人呐，哪有當姑媽的希望自家侄子失戀的？”陸嘉怡忍不住拉了拉身旁的程以珊，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有什麽好奇怪的，沒瞧見那個所謂堂妹恨不能貼在浩飛哥身上嘛。”林夢夕不以為然地說道。
“哦，原來想親上加親啊。可現在不是不讓近親結婚嘛。”陸嘉怡一臉天真的問道。
“姑媽！慎言！”莫浩飛當場變了臉，反倒是顧芸初臉上沒什麽變化，很淡然地回轉過頭，跟林夢夕幾個說道：
“我們進去吃自助餐吧。浩飛，回頭電話聯係。”
“芸兒，別走！”莫浩飛一把抓住了顧芸初的手，緊緊地抓在手裏。
“啊，小九你……”你不會受刺激大了，準備化悲憤為食欲吧。石招娣傻眼了，沒想到顧芸初麵對男友姑媽如此刻薄的挑釁，竟然選擇了退避三舍。不是吧，這還是那個跟徐誌豪打賭，最後一招將人摔倒在地的顧芸初麽？
其實就連莫盛蘭本人也沒想到顧芸初會有如此反應。不過莫盛蘭隻當顧芸初這是普通平民家的小丫頭，被她這麽一說，心慌失措想要逃離現場。至於退避，不過是因為想要嫁入莫家，不舍得放棄她家飛兒這個金龜婿，不得不委曲求全忍氣吞聲。莫盛蘭完全忘記了她跟顧芸初第一次見麵時，在那個治維辦公室時的情況。在莫盛蘭看來，既然效果那麽多，就更不應該就此放過臭丫頭。
於是莫盛蘭又添了一大把柴火。
“飛兒，姑媽也就是這麽一說而已，你又何必動怒咧。既然你認定了這個叫什麽顧，顧什麽來自？”莫盛蘭裝作記不清顧芸初名字的樣子，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段語琳。
“顧芸初！”段語琳翻著白眼，沒好氣地回答道。
“既然你認定了，正巧爸爸正在用晚膳，不如去見見長輩吧。”
“芸兒……”莫浩飛雖然並不知道顧芸初之前就跟莫盛蘭以及段語琳有過齟齬。但也看出來自家姑媽跟堂妹這是來者不善了。這般情況下搞突襲，生怕顧芸初吃了暗虧的莫浩飛。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顧芸初便點頭同意了。
“本是偶遇。倘若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既然知曉了，身為晚輩自然要拜訪一下的。小夕，那個……”
還不等顧芸初開口講話說完，便被一直默不作聲的王倩突然給打斷了。王倩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道：
“行了行了，你就跟你野男人去見那誰吧。這裏有我，我們吃完自助餐後。知道怎麽回去。至於你……
明天反正也沒課，今兒你就不用急著回宿舍了。”反正周末你也總是待在二居室裏頭的。王倩挑著眉瞥了一眼莫浩飛。
“……”王大小姐。你敢再直接一點不？顧芸初發現莫浩飛的臉上明顯多了幾分了然，便不動聲色地在莫浩飛腰際輕輕擰了一下。吃痛的莫浩飛倒吸了口氣，反而將顧芸初摟的更緊了。
於是顧芸初便跟林夢夕幾個兵分兩路。當顧芸初跟在莫盛蘭和段語琳的身後，來到莫家之前用餐的包廂時。留在包廂裏的兩位老人已經用好了晚膳，正靠在柔軟的軟椅上休憩。
等到莫浩飛為雙方介紹了一下對方後，顧芸初上前了半步，微微屈身，大大方方地對著坐在主位上的兩位老人行禮道：
“芸初見過莫老太爺，見過莫老爺子。”
包廂裏很安靜，空氣像是一下子凝凍住了似了。坐在主位上的，是莫浩飛的太爺爺，今年剛剛過完九十大壽。當年白手起家。大半個世紀以來為莫家創下龐大家業的就是這位莫老太爺。莫老太爺雖然頭發基本已經掉光光，留了個大禿頂，卻養了一尺多長的胡子。雪白的長胡子上。這會兒還沾粘著方才吃過的晚餐咖喱醬。
坐在莫老太爺身邊的，其實並非莫浩飛的親爺爺莫繼業，而是莫老太爺的大兒子莫繼祖，也就是莫盛蘭的親爹。莫老爺子跟莫老太爺長得並不太像。這事莫浩飛也曾跟顧芸初提過，他家大爺爺其實更像已經過世的大太婆，也就是莫老太爺第一房太太。
莫老爺子看起來跟普通的七十多歲老人家沒什麽太大的區別。但顧芸初還是從他那雙依舊透著算計的眼睛裏瞧出，莫老爺子隻怕並不怎麽好相處。估摸著一會兒免不了會被挑刺刁難。
莫老太爺沒想到顧芸初會一上來便跟他還有大兒子行禮問安，而且還是標準地古禮。原本便對顧芸初一直蠻好奇的莫老太爺，這印象分一下子加了不少。再者顧芸初的外形，也多多少少加了點分。於是，莫老太爺這邊這初始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至於莫老爺子麽……雖然第一眼印象還不錯，不過莫老爺子依舊對顧芸初沒多少好臉色。莫老爺子身為莫老太爺的長子，繼承了莫老爺子大部分的家業。當年也曾是莫氏家族領頭人，隻可惜後繼無人。
現在雖說是男女平等了，可那些個大家族世家而言，繼承人還是頂頂重要的。莫老爺子各方麵雖說不如莫爺爺，但作為守成之主，未嚐不可。可偏偏就隻生了一個兒子莫盛林，還是個吃喝嫖賭抽占了四樣的紈絝大少。第三代繼承人是個紈絝子，其實問題也不大，大不了直接跳過去，努力培養第四代小孫兒。偏偏莫盛林死了，而且還是死在了某個三流豔星的肚皮上，就留下個繈褓中的私生女嬰……莫老爺子唯一的兒子沒了，意味著他這一脈斷了根，即便莫老爺子還有個女兒，女兒也是嫁給澳門船王段家，可惜依舊沒能生下可以作為繼承人的男丁，唯一的外孫女段語琳也不是個可以托付重任的。
九七金融風暴來襲時，作為家族族長的莫老爺子決策失誤，造成家族財產嚴重縮水，問題雖大並不影響族長地位不保。沒有繼承人這一條才是最最要命的。
所以當莫老爺子知道自家外孫女段語琳對自家弟弟那小孫子一見鍾情，隨後非君不嫁時，原本就不怎麽甘心的莫老爺子一下子又看到了新的希望。曾經莫老爺子也想過從二房那邊過繼一個孫兒，現在嘛……親上加親不是更好？結不結婚的還是其次，最關鍵的是留下種能讓段語琳生下男丁。
莫老爺子算盤打得再好，兩位當事人也得配合才行。段語琳倒是願意的很，偏偏莫浩飛每次見著段語琳躲都來不及。最要命的，現在莫浩飛還偏偏喜歡上了一個大陸妹。莫老爺子能對顧芸初這個大陸妹看順眼這才叫見鬼了。
“芸丫頭是吧，會泡茶不？”莫老爺子想起自己不久前曾瞧過關於顧芸初的調查，知道顧芸初家原本不過是大陸沿海土農民出生，不過是在改革開放抓住了個機遇，搭上了自家二弟一家，這才賺到了點錢。說白了就是暴發戶一個，還是一個資產少得可憐的暴發戶。
暴發戶就是暴發戶，想嫁入莫家，那就好好受著吧。莫老爺子想到個如何刁難的法子，暗暗竊喜。
要不怎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女）咧，在某些方麵，莫老爺子跟莫盛蘭真的很相似。
顧芸初抬頭看了眼嘴角上揚的莫老爺子，很是勉強：“那個，我不是很擅長泡茶……”
“你且泡來便是了。”
“哦。”
顧芸初在包廂服務員的幫助下，將一整套茶具擺放到了自己麵前，清洗幹淨雙手後，便跪坐在那裏。
燙杯溫壺、烏龍入宮、洗茶衝泡……開始時顧芸初的動作還有些生澀，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之後的步驟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不見一丁點兒的做作與刻意，好似之前早已練習了成千上萬次，早已變成了一種習慣。
顧芸初恭敬地第一杯茶盞雙手托至莫老太爺，隨後第二杯給了莫老爺子，之後便是莫盛蘭莫浩飛和段語琳，最後才輪到自己。
莫老太爺渾濁的雙眼突然閃爍了一下，隨後笑眯眯地伸手端起了茶盞。同樣的茶水，因為泡茶之人不同，最終的味道也不盡相同。莫老太爺喜歡喝茶，更喜歡自己泡茶。自然能分得出所喝之茶的優劣。
“想不到小丫頭年紀不大，竟然精通茶藝。”莫老太爺如此評價道。
“茶藝能讓我平心靜氣。隻不過高三學業緊張，生疏了。”顧芸初也沒想到很久以前閑來無事兌換的《茶藝》這本技能書，今兒還真能用到了。雖有技藝，怎奈多年不曾練習，確實生疏了不少。不過，好歹過關了，挺好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