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嫡女威武重生 嫡女威武 第4卷 456 三妻四妾讓人恨

至此,泓鳶再無上山過,而京城之中關於楓紅鸞和泓鳶的傳聞,聽說朝廷已經開始介入封口,一旦有人膽敢肆意妄言,便要吃牢獄之災。

至於泓鳶,蘇嬤嬤送了消息過來,說是泓鳶被皇上罰跪在太廟一天一夜,之後幾天都禁足在太廟,讓他反省己過。

皇上總歸還是對泓鳶念著幾分兄弟之情的。

可沒過幾日又聽說,皇上的意思,是讓泓鳶在太廟反省三年。

三年之久,禁足太廟。

三年時光,即便對於尋常人而言,若是數著過,也是難捱,更何況在太廟之中,每日對著祖宗牌位,除此之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呢。

皇上的這個懲罰,雖然沒有折磨泓鳶的身體,卻也算是折磨了泓鳶的心。

楓紅鸞故意將蘇嬤嬤引來,讓她將所見所聞傳給皇上聽,雖則是要皇上懲處泓鳶,鎮壓流言蜚語,卻也沒想到,皇上的懲處,是消磨泓鳶最是血氣方剛的三載光陰。

也好,三年磨練,修身養性,大概再出來,泓鳶也能夠脫胎換骨,不作出那等暗戀兄嫂的荒唐事。

而且泓鳶那日冷冽握著拳頭的眼神,楓紅鸞如今想來,心中稍有不安。

如今她禁足於太廟之中, 少了見麵機會,甚至是完全沒有見麵機會,倒也好。

三年,三年時光,或許這個天下早就變了。

那些殺戮紛爭,腥風血雨,眼不見,也是好的。

泓炎,已經開始行動了,家裏那個皇上賞賜的倭國美人居然是泓炎的人,她可以想見,倭國和高麗送來的那些美人中,大約都是泓炎安排的人。

皇上還將這些美人賞賜給了臣下,也便是說,如今朝中官員家中,幾乎都藏著一個泓炎的人。

這些眼線,時刻都向泓炎匯報著朝堂一絲一縷的動**,泓炎雖然不知道身在何處,卻完全掌控著整個京城的人脈關係。

無論泓炎要做什麽,她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她隻盼著泓炎早日進京,一家團聚。

這幾日天氣暖了一些,桃花已經開始紛紛落下,風起,那繽紛的花瓣落了滿院子,芬芳熏的人一頭一臉的舒暢。

唯獨元氏的臉上,笑容一日少過一日,楓紅鸞知道,大約是煥景不好了。

這日下午去看了元氏,一進去就見到元氏掩麵低泣,聲音很輕,大約是怕吵醒沉睡中的煥景。

煥景氣色很差,小臉蒼白一片,同為母親,楓紅鸞對元氏悲傷感同身受。

山上相處這幾日,她也覺得元氏是個脾氣十分溫和的人。

見她哭的難過,就悄悄的吩咐小福去院子了涼亭下備上糕點茶水,她想和元氏去看看桃花,寬慰寬慰她。

她進屋腳步聲驚動了元氏,元氏抬起頭來看看到是她,忙起身:“妹妹。”

“姐姐又在哭了,仔細哭壞了眼睛,若是讓煥景知道了,必定要心疼的,今日陽光甚好,姐姐終日的在屋子裏呆著,怕是會憋悶壞了,不如出去和我看看桃花,落的十分繽紛,很是美麗。”

說到桃花,元氏哭的更厲害了。

楓紅鸞知道為哪般,因為煥景上山,就是想死在桃花繽紛下。

“姐姐!”

“妹妹,有些話,我也想同你說的,也算是交代一下。”

交代?

莫不是要交代煥景的後事,想同楓紅鸞商量煥景最後一段日子該怎麽配他度過。

楓紅鸞點點頭,上前拉住的元氏的手,元氏的手很冷,大約是因為心裏太過難過。

院子裏八角涼亭,小福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還很是貼心的拿了兩個軟墊子,山下是酷暑,可是山上卻很是風涼,她是怕兩人直接坐在石凳子上,寒氣入侵。

落座,打發了小福下去,楓紅鸞給元氏滿上了一杯茶,道:“姐姐,喝杯茶吧,我聽人說,你已經好幾日沒有好好用膳歇息了,你這樣下去,身子怕是要撐不住的。”

元氏悲悲戚戚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妹妹,我這裏有一封信,勞煩等宣王上山的時候你親手交給他。”

楓紅鸞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姐姐為何不親手交給三哥?”

元氏的眼眶紅了一下,有眼淚就要落下來,卻被她強忍住,道:“我隻怕我倒是太忙了,忘了這事。”

到時候,大概是說煥景沒了的時候。

楓紅鸞且把信收下,心裏卻暗暗記下了元氏這個表情,她隻怕元氏莫不是想不開,要隨著煥景一起去了。

但願是她多心。

和元氏吃著茶點,寬慰了她一個下午,楓紅鸞也不是很會說話的人,而且她也知道煥景必定命不久矣了,她能安慰元氏的,也就是讓元氏吃多一些,睡好一些,如此才能更好的照顧煥景。

元氏一一點頭,那日下午,風很暖,元氏許久未展露笑顏的臉上,也有一兩分笑意,雖然不是傾城絕世的佳人,笑起來總歸是好看的,楓紅鸞大抵是想不到的,這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元氏。

至於元氏去向何方,她無從知道,隻曉得那個午夜,元氏屋子裏的嬤嬤急急匆匆的來尋她,說是元氏說去看世子,結果外頭人左右等了半晌也不見元氏出來,破門而入的時候,屋內隻剩下煥景一人,窗戶洞開,元氏不知所蹤。

元氏跑了,起初的震驚,最後轉為了憤怒,她就這樣丟下生病的孩子跑了。

就算要離開,如何也要陪煥景走過最後一程。

可她就這樣走了。

這個消息,快馬加鞭的讓人送到了京城,當天的傍晚泓文就來了。

對於元氏逃跑的事實,他黑沉的臉上,就寫著他有多麽憤怒。

記起元氏留下的一封信,讓她當麵交給泓文,她忙把信送到泓文手裏,泓文看完,鐵拳掄上了牆壁,一把將信箋丟棄在地上,轉而對楓紅鸞道:“弟妹,煥景先托付給你,我必定把這賤婦找回來。”

說完,轉身而去,地上,落著那張信紙。

楓紅鸞好奇心驅使,撿起來看了一眼,隻一眼,便震驚了。

原——

煥景並不是泓文的孩子,當年泓文看張了花樣年華的元氏,娶進門為側妃,元氏腹中已有身孕,所以,這些年泓文寵愛的那個孩子,其實根本不是泓文自己的孩子。

而信件上,還寫了孩子自幼體弱多病,並不是因為娘胎落下就如此,是因為正妃諸葛氏知道煥景非泓文所出後,痛下殺手,在煥景乳母的身上塗抹了毒液,至孩子吸食了毒液,長久往來,才會積毒至深,回天乏術。

元氏在信中表示,她此生困於宣王府,日日痛苦,夜夜鬱鬱,再不逃走,她隻怕她會瘋了。

所以,拋下了懷胎十月的孩子跑了。

所以,她狠心不陪煥景走完最後一程就跑了。

難怪那日,她哭的那麽傷心,就好像煥景已經沒了一樣。

將信握在手中,泓文恰回來,大約是來拿信的,見到楓紅鸞神色,泓文苦笑一聲。

“讓弟妹看笑話了。”

“……”

楓紅鸞不知該說什麽,泓文臉上疲倦,痛苦,無奈,失落,和憤怒,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憔悴。

“我早就知道了,煥景不是我的孩子, 我也早就知道了,煥景是怎麽得病的,所以這些年,我覺得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不知他母親早有相好,不下聘提親,這個孩子或許可以和所有的孩子一樣,無憂無慮的在父母的疼愛下長大,而不用這般受盡折磨。”

泓文的庸碌,曾讓楓紅鸞不屑。

泓文偉大的父愛,曾放楓紅鸞感動。

可如今泓文的自責和愧疚,卻真正讓楓紅鸞對他刮目相看。

他在朝堂無所作為,他被人人背地裏戳著脊梁骨說是廢材王爺白拿俸祿,可是他責任,他的善良,卻不是天下男人都學得來。

及至今日,泓文才真正的讓楓紅鸞刮目相看。

那些自詡為大的君子,在泓文麵前,卻也不過爾爾了。

那段婚姻不是他的錯,他隻是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對一個美麗的女人動了心。

錯誤在於,元氏的家人,攀附權貴,明明知道她早就有了心儀之人,卻強迫她嫁給泓文。

錯在於諸葛氏,血脈雖然重要,可是卻也無需毒害一個無辜的孩子。

這一瞬,忽然對於三妻四妾製有些厭惡起來。

若當年父親不是娶了兩個,她母親也不會死。

若不是皇上坐擁後宮萬千佳麗,驪妃也不會鬱鬱而終。

若不是泓文娶妻三兩,也不會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一刻,她心從來沒這樣討厭過三妻四妾製。

可是,誰能來改變這個天下,誰能來改變這種根深蒂固了的思想。

如今,煥景危在旦夕,元氏桃之夭夭,泓文愁眉苦臉,而諸葛氏,大約毒手摧殘過一個孩子,此生良心也會不安吧!

元氏終究是尋不見了,此事對於泓文打擊甚大。

大約是因為煥景每次醒來都會詢問母親去了哪裏。

而煥景,終於在一個陽光明媚風暖花香的下午,結束了他在認識短短不足十載的光陰。

曆經了痛苦,折磨,他小小的身體躺在布滿了桃花花瓣的樹下時候,楓紅鸞的眼淚,落的很是心疼。

煥景的屍體在桃花樹下停留了一晚上,次日泓文就來感謝了楓紅鸞,將煥景的屍體運送下了山,回京安葬。

至此,別苑裏,少了一批人,多了幾分冷清,每每想到煥景,楓紅鸞總忍不住的傷懷。

半多月後,一切總算漸漸歸於平靜。

山下酷暑已經消散了去,楓紅鸞再沒有理由終日的不回家了。

九月底的時候,山上的桃花剛剛落盡結果,山下的桂花卻盛開的芬芳。

帶著一行回了京,京城一切如舊,街巷繁華,人聲鼎沸,可抬起頭,楓紅鸞卻分明看到了晴朗的天空上,布滿了烏雲,看來,用不了太久,就會變天了。

這幾年,走了太多人,楓紅鸞一個人靜坐的時候總在想,是不是,其實這重活的一世,她可以有另一種活法。

她帶著滿身戾氣和怨毒重生。

那分明是個陽光明媚午後,她睜開眼睛的那刻,看到的卻隻有血腥和複仇。

她以前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行為,可是最近,無恨那種冷冷的目光,卻讓她想太多。

她在想,如果隻是使計讓何吉祥和董氏被掃地出門,如果對於淩澈也是打壓一輩子,潦倒一世。

如果不給韓慧卿下毒,如果……

她記得她做過一個夢,夢裏麵她母親說,一切因果自由報應,因有果報,那她和那些人,是不是在糾纏不休進行著因有果報?

因為她給韓慧卿下毒,所以韓慧卿要報複她,因為她的要報複韓慧卿的報複,所以韓慧卿才會想盡一切辦法要弄死她和孩子,因為韓慧卿對她起了殺意,所以她對韓慧卿起了殺意,以為她殺了韓慧卿,所以無恨才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那眼神裏,冰冷如霜,那不該是一個兩歲都不到的孩子的眼神。

這些日子,無恨同小湯圓走的很近,雖然多數時候是小湯圓纏著無恨,可是每每看到無恨眼中的冷意,就算知道他才是個二歲的孩子,楓紅鸞依舊有些心有餘悸。

她隻怕無恨,做出傷害小湯圓的事情。

而她的害怕,也終在這一日的下午應驗了。

午後下過雨,天氣頓然清冷了許多。

她在小憩,芳姐忽然心急火燎哭哭啼啼的衝了進來,看到她就跪下:“主子,主子不好了,主子公主她……”

楓紅鸞的睡意幾乎是瞬間煙消雲散。

“怎麽了?”

“公主燙傷了,雖然不嚴重,但是啼哭個不休。”

楓紅鸞蹭一下站了起來。

燙傷了。

平素裏除了乳母阿芳,另外還有好幾個人照看小湯圓,尤其是小湯圓會走後,怕她跌到,她身邊的嬤嬤,幾乎是形影不離的伺候著她,怎麽會燙傷。

眼下也顧不上這許多,她急匆匆的跟著阿芳往小湯圓屋裏去。

遠遠的就聽見了小湯圓撕心裂肺的哭聲,楓紅鸞一陣的心疼,怕是燙的極疼,不然小湯圓不會哭成這樣。

不禁加快了腳下步伐,她恨不能健步如飛。

阿芳在後麵吃力跟著,入了屋子,躍入楓紅鸞眼前的景象,著實刺痛了她的心。

隻見嬤嬤撩著小湯圓的衣袖,小湯圓左手小臂上,一大塊細嫩的皮膚都起了水泡,紅彤彤一片,嬤嬤抱著小湯圓,兩個端著她的手不停的呼呼想減輕她的痛苦。

見到楓紅鸞進來,人人麵若死灰,驚惶不已。

楓紅鸞愛女心切,平素裏從來也不對下人大吼大叫,這次看到小湯圓如此,不覺大吼一句:“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會燙傷手?”

“娘娘!”幾個人跪了下來,抱著小湯圓的嬤嬤,戰戰兢兢的看了一眼角落。

楓紅鸞這才發現,角落裏站著一個小人兒,麵色冷冷,目光怔怔的看著小湯圓的手。

“到底怎麽回事?”

她怒吼一聲。

嬤嬤不敢有所隱瞞,顫顫巍巍回話道:“是無恨少爺,撞了奴婢一下,奴婢手裏拿著滾水,一個沒端穩當,就倒在了公主身上。”

這麽小的一個人,要有多大的力氣,才能撞的那麽大一個人身形不穩。

除非,並不是無意跑過來,而是故意撞過來。

楓紅鸞麵色一驚,回頭看向無恨,滿目不敢置信。

無恨的臉,有些泛白,下意識的咬住了嘴唇。

“嗚嗚嗚,疼,母親疼死了!”燙傷的地方並不大,看嬤嬤半個人都濕了,臉色很不好,大概水翻到的那一瞬,嬤嬤就立馬用胳膊護住了小湯圓。

看看桌上的銅水壺,如果嬤嬤身上的水,都撒上了小湯圓身上。

楓紅鸞不敢想象,臉色一片慘白。

她冷冷的看向角落,無恨咬著嘴唇的牙齒更緊了幾分,唇瓣一片雪白。

楓紅鸞要努力的克製,才讓自己不一巴掌打過去扇死無恨。

這,難道就是母親說的因果報應嗎?

她對韓慧卿種下的因,都要讓無恨來報應嗎?

就算要報,也不該報到小湯圓身上。

那水必定是滾燙的,孩子的皮膚,怎經得起那樣的折磨。

恐怕再好的醫術,也會在小臂上落下傷疤了。

泓炎若是知道,該有多心疼,不說泓炎,她也早心疼的巴不得能替小湯圓承受。

抱住孩子,她一麵安慰,一麵讓阿芳去拿醋水來清晰,目光掃向角落的無恨的時候,帶著無邊的寒意。

無恨小小的身子,明顯的瑟縮了一下。

大夫來的時候,臉色十分凝重的告訴楓紅鸞,再好的燙傷藥也必定會留下一些傷疤,孩子的皮膚嫩,經不起燙。

楓紅鸞心頭一痛,泓炎讓她照顧好孩子,看看她都做了些什麽。

早就從無恨的眼中看出了威脅的氣息了不是嗎,為何哈任由他靠近小湯圓。

終於小湯圓的傷口包紮了妥當,因為哭的太累了,她沉沉睡去,睡夢中還因為手臂上的痛楚而陣陣**,睡的十分不安穩。

楓紅鸞看的心疼,在她床邊陪了良久,手掌溫柔的撫摸著小湯圓被汗水滲透的額發,滿目凝重。

直到天色擦黑,小福來勸她吃點東西,她才對小福道:“去把無恨給我找來。”

小福出去,不多會兒卻戰戰兢兢的回來了:“主子,不好了。”

“什麽事?”

“無恨少爺,無恨少爺他不見了。”

“什麽!”

“嬤嬤說他犯了錯誤,惹了您生氣,傷害了公主,就罰他在屋內不得用晚膳,結果方才奴婢過去,他人就不見了。”

不準用晚膳,哪個人膽敢私自下這樣的命令。

她雖因為無恨撞倒嬤嬤燙傷了湯圓的事情對無恨耿耿於懷,但是冷靜下來後又覺得事情可能是她想的太過偏激,無恨咬著嘴唇臉色蒼白的樣子,並不像是故意要害湯圓,那眼神,雖然冷,仔細尋味,卻也滿是內疚。

再說,就算真是無恨故意,處罰也該由她定奪。

這些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居然敢不給無恨飯吃。

而現下緊要的,不是這事,而是無恨不見了。

他去了哪裏?他又能去哪裏?

——題外話——

小拇指抽筋,碼不了8000了,呼……

過幾天就寫泓炎那,好久沒讓泓炎露麵了。

配角控們,我有空就會開始寫配角的番外,慢慢存著。

現在決定的隻寫驪妃的番外,還有無恨的番外。(他其實挺苦的,不覺得嗎?明明恨著楓紅鸞,卻又敬著楓紅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