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嫡女威武重生 嫡女威武 第4卷 459 無名終於露出真麵目

泓摯這一睡,似耗費了極大體力,盡是沉沉睡到了次日下午。

醒來的時候,泓炎正守在他邊上靜坐,感覺到**的動靜,忙放下手裏的一本書。

“四哥!”

泓摯略有些吃力的點點頭要起身,泓炎忙是攙了他起來。

“四哥,你餓了嗎?”

泓摯搖搖頭:“不餓,我隻是怕自己這一覺睡了再起不來,我有太多的話要和你說。”

泓炎溫柔一笑,在泓摯身後墊了個枕頭。

“四哥的身子,會好轉的,再等一陣子,等我入了京,我會派人將四哥接回來,好生醫養病。”

泓摯咳嗽了一聲,伸手握住了泓炎的手:“那個地方,我走了便不會再回去了,小炎,趁著我現在還好著,有很多以前隱瞞了你的事情,我都會告訴你。”

“四哥,你先吃點飯。”

泓炎說著要起身,泓摯卻一把攔住了他。

“小炎,我不餓,你聽我說,我時間不多,我也知道你時間耗不起,趁著我醒來,你一定要聽我說完,小炎,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要告訴你。”

“四哥且說。”

“楓紅鸞那個女人!咳咳,咳咳!”那個人,雖然曾經想過厭惡她,討厭她,可是提起那個魂牽夢繞的名字,心口卻又是一陣陣的痛楚起來。

“四哥,紅鸞怎麽了?”

“孩子,孩子可能不是你的。”

泓炎一怔,旋即臉色有些不大好了。

“四哥何出此言?”

“我親耳所聞,所以當日若非江南子給我府上人下藥,我也不會把雪蓮花蕊送給楓紅鸞。”

雪蓮花蕊,那天晚上有人引了他出去,然後他回來的時候楓紅鸞手裏已經拿了那最後一味藥,盡是他親自送來的嗎?

在他出去後,四哥闖入了他和紅鸞的房間。

他其實早就知道,四哥喜歡紅鸞,在四哥和四嫂因為紅鸞的事情吵架的那次,他恰好聽的清清楚楚。

他隻是沒有想到,四哥居然會懷疑小湯圓非他親身。

“四哥,此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全天下不相信楓紅鸞,懷疑楓紅鸞,泓炎也絕對相信,楓紅鸞從身到心,都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讓泓摯誤會楓紅鸞的不忠不潔,可是就算眼前的人是泓摯,他也不允許泓摯詆毀楓紅鸞半句。

泓摯看他臉色,就知道他必定是不相信,也不高興聽到他這樣說。

他終於還是沒把力氣,再廢在這件事上。

其實,他根本也不該說的不是嗎?

這件事情,就這樣爛在肚子裏不是很好嘛?

隻是,隻是他最後一份私心,他永遠也得不到的東西,他卻也不想讓泓炎得到。

他知道他的這份死心有多卑劣,可是,卻正是這樣卑劣的他,愛那個女人,愛了那麽多年,及至如今,他午夜夢回,眼前還嚐嚐出現多年前的那也夜晚,星空璀璨,她坐在馬車裏,說爹爹給我買糖葫蘆,我句不哭時候的純真和爛漫。

如果,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如果他能夠放開一切,那她,有沒有可能成為他的人?

苦笑,從嘴角**漾開。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即便是時光倒流,所有人的命運都已經寫定了,他依舊要接受先帝的安排和慕容安兒和親,他依舊會和皇上沆瀣一氣坑害每個兄弟,他依舊無法擁有那個美麗的如同花兒一樣的女人。

“好,你既不高興,我也不說這事,我有緊要事要告訴你,江南子,是二哥你應該比我早知道是嗎?”

泓炎點點頭。

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躲在暗處,就看到了幾個兄弟往二哥嘴巴裏灌入了毒水,二哥抽搐了一番就沒了動靜。

他躲在暗處,也親眼所見幾個兄弟去請父皇的時候,二哥從地上起來,笑容苦澀的看著窗外,然後打開了櫃子,不知道吃了什麽,等到父皇來的時候,二哥全身青紫,斷了氣息一樣的躺在了原先的地方。

他一度懷疑二哥起來後吃的不是毒藥,所以之後入殮,他暗中在皇陵守了幾天,果然看到來掘墓的,將二哥挖了出來,二哥的母親,襄太嬪抱了二哥一下,一行黑衣人就將二哥帶走了。

很早很早以前,他就知道,泓翰沒死。

而到了很久很久以後,他也沒有告訴皇兄這件事。

他是不會告訴皇兄甚至任何人的,因為他知道,如果讓皇兄知道江南子就是泓翰,必定趕盡殺絕。

手足相殘的殘忍一幕,看過一次,他就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所以就算知道皇上和四哥一直在合謀打壓他提防他甚至對付他,他也不想太子的事情,趁機置泓摯於死地,而是通過泓文,懇求了皇上放泓摯一馬。

“嗬嗬,其實我一開始真很震驚,但是很快卻也很慶幸,你大概不知道,親手殺了自己的兄弟是種什麽樣的感覺。”

是的,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我向來對皇兄毫無保留,但是那次江南子坦承他就是二哥,我也沒有匯報給皇兄,隻是打算將他囚禁在別苑天鵝湖上,這是我唯一一次背叛皇兄,昨天是第二次,而今天,是第三次,你去打開那個櫃子。”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櫃子,泓炎過去打開,裏麵是一個包裹在黃色錦緞之中的東西,打開一看,盡然是聖旨。

這是?

“父皇的遺詔,真正的那份。”

“遺詔?”

泓摯吃力一笑:“你府上,其實有我不少的細作,那天晚上,我的細作目睹了楓紅鸞和夏蓉靈作戰的一幕,最後她趁著楓紅鸞暈倒,在她桌子的盒子裏,找到了這個。”

泓炎忽然響起楓紅鸞那日醒來後,緊張的問自己有沒有看到桌子上一個盒子,又問有沒有看到盒子裏的東西。

原來,盡是遺詔。

到底,紅鸞從哪裏知道的,為何,一直不告訴他。

泓摯吃力坐起身:“抱歉,那天我的細作沒有幫到紅鸞,為了不讓你起疑,我安排的細作並不會武功,也因此才能在《玉石俱焚》的琴音中得以保全,進去取了這個,我細作匯報,那日被拖到院子裏身重數刀的女子,被一個黑衣蒙麵人救走,我猜,應該是楓紅鸞身邊的丫鬟留香。”

泓炎點點頭。

“留香還活著。”

泓摯笑道:“我猜就是,既能被人救走,又不見屍首,必定是救活了藏著,隻是為何不再出現?”

“此事說來話長,四哥也不會有興趣知道的,四哥,你可看過其中內容?”

他說著揚了揚手裏的遺詔。

泓摯點了點頭。

“看了,你也打開看看吧,那樣你就會知道,為何就算沒有子嗣,隻有你一個親弟弟繼承皇位,他卻還要對你趕盡殺絕。”

泓炎一怔,拿著遺詔的手有些不穩。

這張遺詔,就是讓皇兄一直戒備他的原因嗎?

努力鎮定著展開遺詔。

當看到那句:四子人品貴重,立為儲君,繼承大統,六子平行高潔,學識淵博,特立為攝政王。

攝政王,攝政王。

他苦笑,原來,盡是如此。

父皇深謀遠慮,立了四哥為儲君,又冊立他為攝政王。

想來是父皇知道四哥身體羸弱,恐怕難撐天下,所以讓他把持天下,豐滿羽翼,一旦四哥駕崩,他攝政王,名正言順的就能成為帝君,取而代之。

父皇是如論如何,都不想讓皇兄當上這個皇帝。

連身子羸弱難擔大任的四哥都能做皇帝,卻偏偏不成全滿腔抱負的大哥。

看完遺詔,再看泓摯,他唯獨不解的是,四哥怎能做到拱手相讓。

泓摯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咳嗽了兩聲道。

“你是否想知道,為何我可以忍氣吞聲,放著皇位不坐,轉而成為皇上的犬牙?”

泓炎不語,泓摯繼續道。

“因為,看過遺詔的,隻有夏輝一人,皇兄告訴我,遺詔上,從來寫著的儲君之位,是你。”

皇兄心計,居然如此深。

他讓四哥完全放棄希望,為了活命,心甘情願的和他一起,一個個對付自己的親兄弟們。

先是二哥,再是母後,再是他,還有那不計其數知道內幕的臣子,反對他聲音,但凡阻礙了他,或者威脅到他皇位的人,悉數都讓他趕盡殺絕。

連親弟弟和親娘都不放過的人,他任性何存。

身側的拳頭,發指的捏在了一起。

他終於知道,為何從小父皇對每個孩子都厚愛,唯獨不喜歡大哥的原因。

他太狠了,真的太狠了。

殺了二哥,隱瞞利用四哥,謀害母後,殘殺親弟,他還能有什麽做不出來。

那把龍椅,那把沾滿血的龍椅,難道坐著就真的這麽舒服嗎?

泓炎閉上了眼睛,滿麵沉痛。

若是說他先前還動搖過要不要謀反,那這一刻,心隻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這一仗,為了兄弟,為了父皇,為了天下黎明百姓,他都非打不可。

如此心胸狹隘多疑的帝君,登基不過短短六年就製造了無數慘案的帝君,不推翻,隻等著迎來一個殘暴不仁暴君。

京城,晉王府。

連著幾日的陰霾,才是秋天,忽然就下了雪。

雪飄的極大,門上還來不及遮掩棉布簾子,一開門,肆虐的寒風就夾裹著雪花撞入屋內,一屋子都是寒氣。

小福從外麵進來,把受傷的水壺放在了炭爐上,直搓手。

“十幾年了也沒見過這麽早下雪的,才十月份的,院子裏的桂花開的正好的時候呢,還想著過些日子摘一些醃著,好釀桂花酒喝,這樣雪一打,什麽都沒了。”

楓紅鸞的心,卻並沒有在小福這句話上,看著外頭天色,心思凝重。

她派出去的人,也應該來信了。

正想著,窗口忽然傳來三聲叩擊聲,她起身,對小福道:“冷了就回房歇著,我這裏想清靜清靜,不用伺候。”

小福隻巴不得呢,這樣一聽,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神采:“主子最最好了。”

楓紅鸞莞爾一笑,小福就出去了。

不多會兒,一抹黑色的人影伴著風雪悄悄的進了房間,看到楓紅鸞,就雙膝著了地,請安道:“主母萬福。”

“趕緊起來,我讓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摘下了鬥篷,鬥篷下露出一張清秀的容顏,正是許煙雨,隻聽她眉心一緊:“屬下私下調查了一番這個無名,他來路不明,好像是突然就出現在了軍營中,也不肯說過往之事,隻說家中逢了大火,是我唯一生還的一人。”

“那就是什麽也沒查到了?”

“查了一些,主母先前不是讓屬下去查他和韓慧卿有何關係,屬下從韓府以前的下人口中得知,他們府上曾經來過一個帶著麵具的人,來的那天韓慧卿把所有下人都打發出府了,讓他們去做事,唯獨有個老人留在府上,老人說因為那人蒙著麵具,他又聽人說了當朝有個無名將軍也蒙著麵具,所以猜是那個將軍。但是老人也就遠遠看了一眼,所以不敢確定。”

果然,那日無名進府,怕是為了查韓賈氏的下落。

大概是時間倉促,所以他沒有查到就走了。

無名……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非善類。

“除此之外,可有什麽收獲?”

“主母,屬下還發現了這個。”

許煙雨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送到了楓紅鸞手中。

一幅畫,話中的女子,幾分眼熟,話下麵的題字,著實讓楓紅鸞微微一怔:海棠仙子。

海棠仙子,何吉祥!

手裏的畫作差點掉了地。

無名,居然收了一副何吉祥的畫作。

不,應該不是收的,這幅畫,墨跡尚新,做成也不過三五日,大約是新作品。

仔細觀摩著海棠仙子四個字。

她猛然大驚。

熟悉的字跡,她不會認錯的。

淩澈!!!

大火,醜顏,來曆不明,某些熟悉的舉動,海棠仙子,一模一樣的字跡,何吉祥!

這些所用的東西聯係起來,腦子裏赫然出現了一個化作灰燼她都忘不了的人——淩澈。

他沒死?

他沒死嗎?

看到她震驚的表情,許煙雨蹙眉問道:“主母,這個人,是不是主母以前就認識?”

楓紅鸞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就算是淩澈,他的再度出現,也不過是再一次的自尋死路。

“幫我找一堆人,放個消息出去。”

“主母請吩咐便是!”

楓紅鸞嘴角勾起一個冷笑,是不是淩澈,她立馬就揭開他的麵具來瞧一瞧。

淩澈上輩子最在乎的人是誰?

她楓紅鸞?哼。

何吉祥?

不,是淩母。

死了很久的人的事,最近卻在京城中傳的有些沸沸揚揚,那些桃色緋聞,成了最近街頭巷尾人們茶餘飯後消遣的談資。

大抵好像是從菜市口謠傳開來的,說是有個以前在淩府當過差的老下人,因為手頭拮據就去當鋪典當東西,其中有一本春宮畫冊,畫的都是一些**靡菲菲不堪入目的赤果東西,而畫中的主人公,正是淩府那個死了淩夫人白氏。

這白氏也算是風韻猶存徐娘半老,畫中的眼神動作,更是銷魂攝魄。

當然沒有人真正見過這本畫作,俱是聽說的而已,可就是因為隻是聽說的,所以以訛傳訛,可是傳的更為離譜。

甚至有人說,畫作中的男主人公,好像是前任大將軍夏輝。

這些傳言今日肆虐了整個京城,白氏曾是先帝點了貞潔烈婦,還送了牌匾,立過牌坊,如今聲明一夜之間可謂是毀於一旦。

連街頭說書都趕著時候,編排了一個個的故事,每天繪聲繪色的上演淩將軍死後,白氏是如何的收不住寂寞,和大將軍私通款曲,暗中交好。

反正人都死了,而且也不是頂頂重要的人物,甚至還是罪臣,這樣肆意編排也無妨。

楓紅鸞聽小福從外頭帶的消息來看,如今大小茶館消遣的曲目,都是關於白氏和大將軍的桃色新聞。

白氏的名聲,算是狼藉了一片。

這件事眼看著因為一本春宮圖畫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可最近又聽說,外頭謠傳的勢力有所減退,因為好些個說書的都遭了恐嚇,甚至有說書的說看到了白氏的魂魄來索命報仇。

對於鬼魂一事,楓紅鸞素來不信,若是真有鬼混,大約她現在也不至於活的如此安生了,那些個對她心懷怨憤的人,就算是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估計還會拚命掙紮上來向她索命。

至於為何會出現鬼魂複仇之事,想來有些人是聽不得別人編排詆毀白氏,所以沉不住氣了。

果然是淩澈嗎?

他果然還活著嗎?

這個猜測她在心裏肯定了七分,而最後的三分,也由許煙雨帶來的話,給了她最後的肯定。

“主母,我們的人打扮成說書的,在每個茶館裏編排淩夫人,果然如主母預見的,有人出來幹預了,屬下雖然未和那人正麵交鋒,但是屬下可以肯定,他就是無名,因為屬下的人,在無名鞋底撒了夜光粉,他自己卻渾然不知他所到過的地方,一經第二日日頭的暴曬,到了晚上就會顯出柔和的綠色來。”

“嗬,無名!”

一說撩撥邊上一盞蘭花瓷杯,她眼底赫然閃了一抹冷意。

“可以收手了,接下來的一切,我自會處理,對了,有沒有王爺的消息?”

許煙雨搖搖頭:“沒有,不過奴婢猜測,不多時,主子就會動手的,主母,為了你和小公主的安全,請你在夜裏看到一盞燭火升天的時候,次日清晨就帶著小公主到別苑去。”

“我想先回楓府住一陣,我不想到時候劍拔弩張的,是我的父親和我的夫君。”

許煙雨卻道:“主母無需操心,將軍那裏,已有人在指引。”

“有人,誰?”

“主母總會知道的,有人靠近,屬下不好多說,屬下告退。”

“嗯,去吧!”

心裏疑慮,是誰,能夠說服父親這樣忠誠的人,和皇上倒戈相向?

父親手握兵權,如果真的能夠站在泓炎身邊,那此仗,泓炎的勝算,無疑又多了幾分。

那個人既能說服父親,必定是對父親極重要的人。

花三娘?

可是花三娘怎麽知道泓炎要起兵造反的事情,花三娘至今都對後院的許煙雨抱著敵意呢。

如果不是花三娘,又會是誰?

——題外話——

是誰捏?不告訴乃們,嘻嘻嘻!

猜猜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