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王東臉上的無奈和尷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頗為譏諷的笑容。他此番做法就是想讓秦玉璽將矛頭指向喬飛,以此來引起雙方的矛盾,然後他再從中獲取好處。
“小王,你打電話給於華安,讓他一會兒跟秦秘書出警的時候注意一下方式,千萬不能動粗,對待嫌疑人一定要做到禮貌待人,要體現出咱們作為人民警察的素質來。”王東捋了捋他那隻剩幾根的頭發,一臉得意的對坐在副駕駛上的秘書說道。
“好的,王局長。”小王點點頭,隨後便按王東的意思給淮海市公安局刑警隊隊長於華安打了電話。
原來在王東掛電話之前,已經吩咐屬下把喬飛家裏的情況用傳真發給在醫院的秦玉璽了,而秦玉璽也打定主意要把喬飛當做這件事的關鍵點來處理,想以此來給許市長一個交代。畢竟謝雨欣的身份擺在那裏,任他秦玉璽在狂妄也不敢動謝雨欣半跟汗毛,可喬飛就不一樣了,他雖然有著司徒夜的那一層關係,但此事涉及到了許市長,那喬飛的保護傘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喂,是於隊長嗎?啊,你好你好,王局長已經把事情跟你說了吧,哦,好的好的,那我們就在二環線匯合。”此時秦玉璽已經從醫院出來坐上了車,正準備和刑警隊隊長於華安匯合,將喬飛緝拿歸案。他現在一心想的就是將事情的後續部分處理好,以保全自己這個市長秘書的位置。
坐在車上,秦玉璽一邊催促著司機,一邊拿出剛才王東發過來的傳真。“秦玉蓮、喬望遠?”看著喬飛父母一欄上的兩個名字,秦玉璽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隨後又趕緊低頭查看喬飛家裏的具體情況。
當秦玉璽將五張傳真紙都看完之後,額頭上突然現出幾滴冷汗來,嘴裏也喃喃道:“不會這麽巧吧。”
而就在秦玉璽失神之時,車子已經來到和於華安約定的地點,看著車窗外全副武裝的警察,秦玉璽將心中的那個想法壓下,隨後對車窗外的於華安擺擺手,說道:“於隊長查到嫌疑人的藏匿地點了嗎?”
“秦秘書你好。”於華安先是給秦玉璽靜了一禮,而後說道:“這個喬飛目前還沒有找到,不過他的父母現在都在家中,咱們……”
“那就先把他父母控製住,到時候讓他們找人。”不等於華安把話說完,秦玉璽就擺擺手說道。
聽到秦玉璽這樣說,於華安也點了點頭,隨後上了前麵的一輛警車,開著警笛便向喬飛家裏駛去。而此時秦玉璽又是看了一眼手中的傳真紙,而後突然將紙揉成一團,狠狠的丟到窗外,嘴裏還低聲的罵了一句。
今天秦玉蓮和喬望遠早早就回了家,兩人尋思著孩子那邊也沒什麽事了,就想做桌好菜,一來給兒子解解饞,二來也想把宋佳和謝雨欣那兩個丫頭叫到家裏吃上一頓,也好熱鬧熱鬧。
可就在二人在廚房做菜的時候,家裏的門鈴卻突然響了。“老喬你開下門,我這走不開。”正圍著圍裙切菜的秦玉蓮扭頭對一旁的喬望遠說道。
“是不是兒子回來了。”喬望遠此時也正在剁排骨,聽到門鈴聲後,嘴裏嘟囔了一句,便向房門走去。
“你……你們找誰?”看著門前穿著警服的於華安,喬望遠有些驚愕的問道。
“哦,你好,我是淮海市公安局刑警大隊大隊長於華安,這是我的證件。”因為之前王東曾經交代過,所以於華安到也客氣,一邊掏出工作證,一邊對喬望遠說道。
喬望遠此時還沒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接過工作證看了一眼後問道:“您……您有什麽事嗎?”
“啊,是這樣,我們是來……”
“喬望遠,果真是你。”就在於華安耐心解釋的時候,秦玉璽突然從後麵走上前來,打斷於華安的話。
看著這個怒氣衝衝走上前來的秦玉璽,喬望遠一時間整個人都愣住了,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驚聲道:“你是玉璽?”
“哼,玉璽也是你叫嗎?”秦玉璽板著臉瞪了喬望遠一眼,隨後扭頭對於華安說道:“於隊長,能不能先帶人都車上等一會兒,這人是我以前的同學,我想先跟他談談。”
於華安聞言也是愣了一下,接著點點頭,“沒事,你們談你們談,我們這就到下麵等著去。”說著,於華安帶著身後的經常便下了樓。
此時廚房的秦玉蓮也聽到了外麵的說話聲,邊向客廳走來,邊出聲問道:“老喬,誰來了……玉璽?”看著已經進屋的秦玉璽,秦玉蓮也是一臉驚訝,那雙溫婉的目子瞬間泛出一絲喜悅。“你是來看我的?快坐快坐。”秦玉蓮說著,趕緊返身從櫃子裏拿出煙和瓜子,而後坐在秦玉璽身邊,看了幾眼後問道:“家裏……媽和爸他們都還好吧。”
看著一臉熱情的秦玉蓮和一臉複雜的喬望遠,秦玉璽扭頭冷冷的‘哼’了一聲,“爸媽那裏不用你操心,這麽多年他們早就當自己的女兒已經死了。”秦玉璽說話的同時伸手從茶幾上拿起一盒煙,不過看了兩眼後便又丟到一旁,接著從自己兜裏掏出煙點上。
“玉璽,你也別這麽說,這麽多年來你姐還是很惦記家裏的,而且……”看著秦玉蓮一臉黯然的樣子,喬望遠終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不過他話剛說到一半就被秦玉璽打斷,隻見秦玉璽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指著喬望遠的鼻子罵道:“你給閉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今天要不是有事,你連跟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哼,想起來我就生氣,當初要不是你給秦玉蓮下藥,她能跟你跑?”
“玉璽你別這麽說你姐夫,當初是姐自願跟你姐夫走的。”提起往事,秦玉蓮眼中的淚水終是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原來當初秦玉蓮的家裏本已經給她安排了婚事,對方是當時淮南市市長的公子,而對於秦家能攀到這棵大樹,全家上下都是歡喜一片。不過當時秦玉蓮和喬望遠已經私定終身,兩人也早就準備談婚論嫁了,隻是秦家嫌喬望遠太窮,一直沒有同意。
對於家裏給安排的婚事,秦玉蓮自然是不同意,不過那時家裏人都被眼前的利益蒙了眼,隻想著能攀上市長家的關係,卻毫不顧及秦玉蓮的感受。尤其是秦玉璽,他當時剛參加工作,並且也得到了那位市長公子的承諾,隻要他和秦玉蓮結婚之後,就立刻把秦玉璽調到市政府工作,而也正是因為這個,秦玉璽成為秦家最支持這門婚事的人。
不過對於秦玉蓮來說,絕對算得上一個天大的災難。和一個陌生人結婚已經是很痛苦的了,而且還要麵臨著和自己的心愛人分別。所以在深思熟慮之後,秦玉蓮和喬望遠終是逼不得已走上私奔這條路了。
“秦玉蓮,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你在看看你現在的家,啊,這都什麽破玩應,難道你不後悔嗎?我告訴你,現在那位市長公子已經調到中央工作了,人家的衛生間比你們家還大。”秦玉璽一臉不屑的看了看秦玉蓮和喬望遠,接著說道:“哼,當初那麽一意孤行,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我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聽著秦玉璽那尖酸刻薄的話,喬望遠終是忍不住站起身說道。“秦玉璽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你不叫我姐夫也就算了,怎麽你連你姐都不叫聲?難道你忘了從前你姐是怎麽對你嗎?”
“你給閉嘴,你TM算什麽東西,還敢在這教訓我。我告訴你喬望遠,當初要不是你,她絕對要比現在幸福。”秦玉璽也是滿臉憤怒的罵道,其實這麽多年來他心裏對喬望遠和秦玉蓮一直都揣著怨恨,因為在秦玉璽想來,當初秦玉蓮要是跟那個市長公子結了婚,那自己現在的位置肯定不止是一個市長秘書。
聽著秦玉璽的罵聲,秦玉蓮隻是暗自坐在那裏哭泣,而喬望遠則是搖搖頭,苦笑了一下後說道:“玉璽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不就是怨我們毀了你的前程嗎?可是你難道從來就沒有反思過?你覺得拿你姐的幸福來換你的前程,這值得嗎?”說到這裏,喬望遠來到秦玉蓮身邊,一邊拍著秦玉蓮的後背,一邊說道:“你姐隻不過選擇了她自己的生活,這有什麽錯?可是你們這些親人卻隻是為自己著想,把一切錯誤都歸咎在你姐身上,玉璽啊,做人可不能這麽不講良心啊。”
“良心?你說我不講良心?”聽著喬望遠的話,秦玉璽一時間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指著喬望遠的鼻子說道:“本來還想為你們那個孩子求求情呢,這回好了,我也不管了,你不說我不講良心麽,我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喬飛?”聽到秦玉璽的話,喬望遠和秦玉蓮立刻緊張起來,同時出聲問道:“喬飛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