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續命金針
這些難民來至四麵八方,魚龍混雜,為了營地的安全,必然要經過嚴格的篩選。肯尼亞和索馬裏是瘧疾、傷寒、黃熱病、霍亂和艾滋病疫區之一,醫療檢測,是防止那些攜帶著如此類傳染病的人進入營地。
這點很重要,在非洲,想要找一個艾滋病人是十分簡單的一件事,因為非洲是艾滋病的重災區,占全世界人口近10%的非洲,艾滋病患者和艾滋病毒攜帶著人數卻占全球的70%以上。目前,艾滋病已成為非洲的“第一殺手”,每年死於艾滋病的人數是死於戰亂和自然災害人數的10倍。
事實證明已經多次正明,艾滋病的迅速蔓延是和貧困化緊密相關的。越是貧困的國家,艾滋病患者越多,越集中。在貧窮國家,由於生活環境惡劣,教育水平低,經費有限,加上缺醫少藥、防治手段落後以及無力購買藥品等原因,艾滋病蔓延速度尤其驚人。
當水和食物擺在難民群的旁邊時,整個難民群迅速的圍了過來,要不是士兵手上武器的威懾力,恐怕這些食物和水已經被哄搶一空。
水和食物不是很多,上萬難民,每個人隻能分到一點點。但這對於這些難民而言,已經是極其難得了。
這些難民首先要集中在一起分發水和食物,然後在進行簡單醫療檢測,簡單的消毒,甄別隔離,因為怕有傳染病,非洲常見的黃熱病和瘧疾,一旦在難民中傳播,那將是災難性的,因為援助站的疫苗並不多!
經過檢查之後才會獲得一頂帳篷,現在能做的隻是讓他們活下去罷了。
不隻是食物,這裏藥品也是奇缺,比醫生還缺,哪怕是一瓶小小的消炎藥,其價格比外界,貴了百倍不止,並且在很多時候,藥品都是被軍閥和政府壟斷,平民哪怕是有錢也買不到。就算救援團帶來了很多藥品,在這麽大的人口基數下也是杯水車薪。
每一個人都必須經過好幾道醫療檢測,並且經過全身的消毒。這樣才可以告別臨時帳篷,領取新的衣服,說是新的衣服,不過隻是幾塊布,然後才能住進營地。
這並不是說病人不能進營地,營地被分為明顯的三塊,位於中心的主營地,一邊是臨時病房,一邊是是難民居住的地方。
經過初期的艱難,情況現在基本上已經控製了,除了天使慈善的工作人員,世界紅十字會和聯合國救助會的幫助,這些天救助了差不多2萬來自索馬裏或者是北部肯尼亞的難民,不過因為藥品不足或者是來不及救治死的人不計其數,大批的難民沒有了,隻是還有零星的難民趕往這裏。
因為缺人手,這幾天安宇昔也穿上了白大褂,加入了醫療隊伍。
現在他滿臉都是倦色,帶著兩個熊貓眼,看來這幾天沒有睡多久,這裏的醫療條件實在是太差,醫療設備也很少,沒想到中醫的望聞問切在這裏居然有了大用處,雖然代價就是他每天隻休息了不足4個小時,安宇昔也很慶幸,自己的醫術雖然不是太熟練,但是也沒有全部忘掉,再加上來之前還惡補了一番知識,所以表現也不是太差,沒有給老中醫丟人。
每天早上他都要到這個隔離病房來一趟,呆上十幾分鍾,這是重病區,一般人是不允許來這裏的,怕被感染。
所謂的隔離病房,不過就是一個單獨的小帳篷罷了,營地裏到處都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到處都撒著白色的石灰。
說實話,他很不喜歡這種味道,這可能是他喜歡中醫的原因。
這個病房躺著的是他認識的是一個十歲的小孩子,至於年齡,也是安宇昔自己猜測的。
這個孩子患有艾滋病,不久之前,他最後一個親人也離他而去了,他是一個孤兒,救回來的時候,他昏迷他媽媽的懷裏,他的媽媽已經死於感冒,因為艾滋病毒將免疫係統擊潰之後,並不會致命,患有艾滋病的病人隻會死於其他疾病或者是惡性腫瘤,並發生產期消耗,以至全身衰竭而死亡。
至今世界上尚未研製出根治艾滋病的特效藥物,也還沒有可用於預防的有效疫苗,所以也無談治好他,就算是穿越者也沒有辦法。
其實那個孩子根本就不認識他,因為他看到他之前,那就陷入昏迷了,不知道這個小孩兒的名字,安宇昔還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做蓋倫,他希望蓋倫這個名字給他力量,讓他能和病魔抗爭,活的更久一點,至少也能醒來,他想獎勵他一顆椰子糖,這裏的孩子都很喜歡糖果,應該說哪裏的孩子都喜歡糖果吧。
他的免疫係統基本上已經崩潰了,現在口腔和咽部黏膜已經出現了嚴重的炎症及潰爛,是白念珠菌感染,還有持續廣泛性全身淋巴結腫大,特別是頸部、腋窩和腹股溝淋巴結腫大非常明顯,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還帶有大量的並發症,再加上營養不良,情況很差,隨時都可能死去,多活一天就賺一天。
雖然這樣做很徒勞,但安宇昔還是每天都會過來,現在已經七天了。
他永遠都忘不了當時那個黑人母親將孩子交給他的時候的眼神,那是對生存的渴望和留戀,震撼人心。
這個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小孩子,現在就隻剩下一副骨架了,
“我有兩個妹妹,一個叫做jessica,一個叫做krystal,都是很可愛,很漂亮的孩子,她們兩個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如果你能夠醒來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的讓你看看天使長什麽樣!”
像往常一樣,安宇昔絮絮叨叨,一邊用棉簽蘸著水,將他幹裂的嘴唇打濕。
不過沒多久,話語戛然而止,安宇昔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的臉色不對!
雖然黑人很黑,基本上看不出臉色,但是他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死氣,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或者是經驗!
安宇昔臉色一變,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取下手套,伸出一隻手探到蓋倫的鼻端,果然氣息微弱了。
不好!
情急之下,安宇昔就想去叫醫生,幸好還沒有失去理智,突然想到了自己也是醫生,馬上鎮靜下來,這個時候每耽擱一秒,這個小孩兒就可能會死去!
功夫不負有心人,安宇昔想到了自己還會針灸!他和老中醫學過一套救命的針法!隻要被救治方還有一口氣都能吊住,就適合現在這種情況。
可是,安宇昔從來沒有在人身上用過,因為沒有機會!哪裏會有要死的人給他施針!
這可是條人命啊!
思考了半秒鍾,他終於做好了決定,隻見他飛快的從衣服內袋裏拿出一個黑色的錢包,一打開,裏麵是兩張照片,他隻看了一眼,便將一張照片翻到一邊,原來這個錢包有三層,這一麵紮著一排大小各異、長短不一的精致金針。
安宇昔抽出一根牛毛金針,看著針尖,深深吸了一口氣,口中念念有詞,讓自己集中精神,表情也凝重起來,雖說這是第一次使用,他手裏的速度也不慢,飛快的將第一根針紮到蓋倫腳心的湧泉穴,然後是第二根·,第三根···
如此施為一番,施完針之後,安宇昔全身都出了一身白毛細汗,輕輕晃了晃有些暈眩的腦袋,收起錢包,然後大步走出去,找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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