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大結局(下)
雲初醒過來的時候,現自己正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房間裏,這個房間什麽擺設很簡單,視線環視一周,很是陌生,並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她動了動有些酸痛的身體,這一動卻現自己雙手雙腳被捆綁全身無法動彈。
暈倒之前的一幕一幕又回到了腦海中。
段子晴!
雲初臉色沉了沉,原以為段子晴在廖家不敢對自己做什麽,卻沒想到她卻這麽毫無顧忌。
還有那個在暗中拿槍偷襲她的人又是什麽人?難道說段子晴收買來的?
但如果那人真的是段子晴收買來的人,他又是如何混進廖家的?想到段子晴之前種種的舉動,似乎都是有預謀的一般,這裏是廖家不是段家!即使段子晴有預謀,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在別人的地盤上做小動作啊!
難道說……廖家有人在暗中默許段子晴的做法?
雲初覺得背脊一涼,想到這種可能讓她渾身都透著幾分寒意,在廖家能當家做主的人,目前為止隻有兩個!一個是她敬重的導師廖啟明!一個是自己導師的親孫子,廖炎。
她相信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會是自己的導師,那麽,排除下不可能的那一個,剩下最有可能的,就隻有……廖炎。
雲初在心裏默念了兩遍這個名字,會是廖炎默許段子晴做的嗎?
理由是什麽?
她和廖炎之間,和廖家之間,沒有任何過節!如果真的是廖炎,那他對付自己的理由是什麽?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
雲初很快冷靜下來,迅的分析了所有可能和不可能的原因,查找頭緒。
一道身影慢慢出現在地板上,被拉得長長的,來到了雲初的腳下。
雲初抬起頭迎上走進來的人,果然是段子晴。
段子晴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此刻捆綁在她眼前的女人,那個她一直很討厭的女人,如今她終於能夠如願以償的看到她這麽卑微狼狽的躺在自己的腳邊。
段子晴心中蔓延著一股暢快的快感,連帶著這三年見不得光的抑鬱都好了不少。
她道:“段雲初,你也有今天。”
雲初俏臉很平靜,她微微揚著下巴,眯著眼看著段子晴,淡淡的笑著:“不要太得意知道麽,也許,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是麽。”段子晴也笑了,笑的很隨意,“即使是我的明天又如何,你也已經看不到了。”
沒有什麽事能比看到自己最討厭的人卑微的臣服於自己腳下能暢快人心吧,段子晴想,她現在就覺得很滿意,她真想讓哥哥看看,讓哥哥好好看看這女人到底有什麽好?死到臨頭還都是一樣?
“你以為我會怕死?”雲初似笑非笑的反問,對於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來說,能重活這麽久的日子,對她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何況,即便是死,她也一定會拉著眼前這個女人一起的,她有什麽好怕的?到了陰曹地府也有臉跟洛兒說幫她報仇完了不是?
“我知道你不怕死。”段子晴道:“你不怕,但總有人會怕的吧?”
她拿起桌上的一個遙控器,按下開關,放在牆角的一個電視屏幕亮了起來,屏幕裏,一輛白色的麵包車裏,一個看起來雇傭兵模樣的男人正用槍口對準其中一個小女孩的腦袋,耀武揚威的看著鏡頭。
雲初臉色一變,頓時大怒,“段子晴!你到底還是不是人,竟然對兩個孩子下手!”
段子晴滿意的看著瞬間被激怒的雲初,“怎麽了?心疼了?那個是你女兒吧?”她走到電視機前,用手隔著電視輕撫著小女孩的臉頰,聲音充滿諷刺:“是你和哥哥的女兒吧?難怪這麽像他呢……隻是可惜……”
隻是可惜,再怎麽像,他們卻全都不是段家的種!
她猛然回頭,瞪向段雲初,“你現在一定很希望哥哥來救你對不對?你放心,哥哥其實早就已經來了,嗬嗬,他對你倒是很上心呢,你不知道吧,為了你,哥哥不僅把知微姐折磨死了,還把我囚禁了……他還真是六親不認呢,就為了一個你,嗬嗬……也難怪,畢竟不是親生的嘛。”
“你到底想怎麽樣!”見到兩個孩子有危險,雲初極力保持著平靜,卻也禁不住越擔心起來。
“我想怎麽樣?”段子晴順著雲初的話自問了一句,聲音猛然拔高了起來,“我隻想要拿回屬於我段家的東西而已!”
她狠狠的瞪著雲初,“你們!你和他!全都是外人!跟我們段家一點關係都沒有!隻有我,我才是段家的血親!隻有我!”
雲初冷笑:“說來說去,原來你不過就是想用我來威脅哥哥,讓他把段家的一切都給你,是吧?”
“那本來就是我的!那叫還!”段子晴大聲吼道:“他一個幫著外人的人!他一個和段家沒有血緣的人!憑什麽拿著我段家的東西!”
雲初不動,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歇斯底裏。
段子晴吼完之後很快恢複正常,她將一份文件丟在了段雲初的麵前,冷冷的道:“這是段氏集團股份的轉讓書,隻要你能讓段祈墨在這個轉讓書上簽名,我就放了那兩個小鬼。”
段氏傳奇珠寶現在最大的股權是在段祈墨身上,除去段祈墨身上的百分之五十,段老爺子身上的百分之二十,還有其他散落在各股東身上的百分之三十,整個段氏集團可以說段祈墨是最大的董事,她相信,隻要拿回他手上的股份,她也一定能讓公司這樣長虹的展下去!
雲初沒有看那份轉讓書,她雙手雙腳被捆綁也看不了,她隻是靜靜的想了一會兒,而後抬頭,肯定的道:“是廖炎教你這麽做的吧。”
聞言,段子晴目光一動,沒有說話。
雲初繼續道:“段子晴,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你的智商,你以為即使哥哥簽了這份轉讓書,那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會轉到你身上嗎?你以為廖炎為什麽會幫你,他會單純的沒有目的嗎?”
段子晴冷笑:“你不用在這裏挑撥離間,廖炎本來就是段家的一份子,他又怎麽可能背叛家族!”
本來就是段家的一份子?
聽見這句話,雲初心中掠過千萬種思緒,卻依然無法壓下心中的震驚,“廖炎是段家人?”
段子晴眼中有些得意,“怎麽,想不到吧?廖爺爺本來就是爺爺的親弟弟,因為一些原因才離開家,廖炎是廖爺爺的親孫子,自然也是和我有血緣的表兄妹,而你和段祈墨,無非是段家的的養子女而已!你們沒有任何資格,繼承家裏的一切!”
雲初覺得思緒有些亂,老師居然會是段家人?
她猛然想起,當初老師被檢察院扣留的時候,哥哥說過,老師的事情,段老爺子會處理,當初她還不明白,段老爺子和老師是什麽關係。
還有之前,段老爺子在知道自己的老師是廖啟明之後,對她的態度立刻好了不少,雖然一直不給她好臉色看,但至少不會再惡言相向。
隱隱約約間,雲初還想起,當初段老爺子要回國的時候,她還特地去偷偷調查了一下段老爺子這個人,當時她查到的資料裏,似乎隱約有提到過,年輕時候段老爺子為爭家族繼承權,設計陷害繼母和繼母的兒子兩人,並讓當時的段家家主將他們母子二人趕出段家……
她沒想到,原來那母子二人,其中之一就有自己的老師廖啟明!
對了,老師以前似乎有跟她說過他是隨母姓廖……
雲初簡直有些不敢置信。
當然,她並不知道,在段祈墨還未被段家收養的時候,段老爺子感歎段家如今人丁蕭條,曾主動低頭想將廖炎帶回家當成繼承人培養的,然而廖啟明卻堅決不同意,不願意再踏進段家一部。
段老爺子沒辦法,隻好放任自己的兒子收養了段祈墨,等孫子一天天長大,自己一天天老去的時候,段老爺子看著人丁不旺的段家,便越來越想念自己的兄弟,特別是在知道廖炎的優秀之後,更是想著接他們回段家,然而想到以前做的事情,又拉不下臉來,這些愧疚堆積在心裏,越積越多,以至於現在段老爺子對廖啟明可謂是有求必應,隻要他們願意回答段家,整個段家都給他們沒問題,反正他最中意的繼承人人選是廖炎。
“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
正在這時,一道凜冽的聲音沉沉響起。
聽見這聲音,雲初心底一顫,猛然抬起頭來,下一刻,對上了一雙如瀚海般波瀾不驚的藍色眸子,心,下意識的就變得不再擔心起來,仿佛隻要有他在,即使天塌下來也沒有那麽害怕了。
“哥。”她輕喚了一句,聲音低得連她自己都要聽不見。
段祈墨卻應了一聲,“我在。”
他來了,所以,他不會讓她有事的。
見到段祈墨出現,段子晴心慌亂了一會兒,然而,當看著這個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直接走到段雲初身邊,溫柔的將她扶起來的神情,段子晴的心突然像針紮一樣難受。
“你來得正好。”她強硬的逼自己冷下聲音,“把轉讓書簽了,然後誓再也不插手任何有關段家的事情!我就讓你們走。”
段祈墨轉身,湛藍的眸子落在段子晴的身上,一瞬不瞬的看著。
段子晴隻覺得那雙藍色的眸子像是個漩渦一般,能將人所有的心事都看透並吞並掉,讓她不由自主的移開眼神,不敢直視。
半響,段祈墨緩緩的啟唇,“餘知微死了,你還活著,知道為什麽嗎?”
他說過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雲初的人,然而,餘知微死了,她卻活著,他,為的又是什麽。
段子晴冷笑:“活著卻比死還難受,你無非是想折磨我罷了,對吧,我的‘好哥哥’?”
段祈墨淡淡的道:“你在上受過虐待麽?受過欺負麽?我讓你在那呆了兩年,原本想等你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再讓你回來,你卻偷偷跟廖炎聯係,跑了。”
“你那是變相的囚禁!我又沒做錯什麽!你憑什麽囚禁我!”段子晴情緒激動的反駁,氣得全身顫抖。
雲初卻悄悄的握緊了手,他殺了餘知微,卻不殺段子晴……如廖炎所說的一般,他果然隻是囚禁她……
這是為什麽?他為什麽要對段子晴這麽寬容?他知道是段子晴害死了洛兒不是嗎!
段祈墨不再看段子晴,他知道,現在她情緒很激動,根本聽不進任何的話,於是他撿起地上的轉讓書,看了看,淡漠的道:“廖炎,你不需要再看下去了,直接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裏。”
追到了廖家沒有看到人之後,他就知道廖炎已經做好了準備將他引來這裏。
果然,話音落下,廖炎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果然還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
段祈墨道:“讓她們走,我和你談。”
廖炎笑得極有紳士風度的搖頭,“那可不行,沒有他們,我拿什麽籌碼跟你談呢,嗯?”
聞言,段子晴大怒:“廖炎,你什麽意思?說好隻要簽了轉讓書就……”
段子晴話還沒說完,段祈墨便冷聲喝斷:“夠了。”
他一把將段子晴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湛藍的目光冷冷的看著廖炎道:“你說。”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段子晴突然不明白眼前的狀況來,而此時雲初的心卻亂了,哥哥雖然依舊對段子晴一副冷淡的樣子,然而正因為了解他,所以她一眼就能夠看出在那冷淡的背後,是對段子晴的維護!
他在維護她!
似乎感受到雲初的視線,段祈墨身體僵硬了一下,安撫似的摸摸她的頭,壓低聲音道:“回去再跟你解釋,好不好?”
這是雲初第一次聽見他略帶請求的語氣,為的卻是自己最恨的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很冷。
廖炎也不打馬虎眼,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段家,原本就有屬於我的一半,百分之五十的股權,我要拿回來。”
“可以。”段祈墨毫不猶豫的道,對於他來說,段家的一切,他都可有可無。
“你們鷹忍堂在英國東南地區這兩大塊的地盤,我也要了。”廖炎幽幽的道:“還要你們鷹忍堂二分之一的軍火,最後,我要傑爾的人頭。”
段祈墨嗤鼻:“胃口倒不小。”
鷹忍堂是段祈墨之前在英國的時候所在的組織,做的是軍火生意,屬於半黑半白的勢力,在英國規模龐大,跟歐美兩州的各大勢力都有來往,且先不說在東南地區的兩大塊地盤是鷹忍堂最大的生產基地,廖炎甚至還想要二分之一的軍火!
即使這兩樣他都能滿足他,傑爾的人頭,他也是做不到的。
鷹忍堂曾經有兩位當家的,一個是段祈墨,一個便是傑爾,自從他回國接受段家的家族企業後,便讓傑爾全權管理鷹忍堂的所有事情,廖炎卻叫他殺了傑爾?這可能嗎?
即使他現在很少在鷹忍堂,那也是他曾經打拚出來給弟兄們的一片天地!
“怎麽?一個親妹妹,一個心愛的女人,再加上你的親生女兒,都比不上我說的這些條件?”廖炎說道,“傑爾死了,鷹忍堂還有你,不是嗎?你又何必猶豫呢。”
“我從不需要猶豫。”段祈墨漠然的道:“因為這,絕不可能!”
“你剛剛說什麽……親妹妹?”乍然聽見這句話,段子晴整個人都是一僵,她有些茫然的看看廖炎,又看看段祈墨,為什麽?廖炎為什麽要這麽說?
雲初也感到很意外,她有些震驚的看向段子晴,難道說……段子晴其實也並非是段家親生的,而是段祈墨的親妹妹?
“你,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段子晴整個人都慌了,她急切的看著廖炎,迫切希望得到一個真相。
看到她著急的樣子,廖炎特別的開心,微微的笑了起來:“抱歉了子晴小姐,段祈墨說得對,餘知微都死了,為什麽你還活著?這個問題……其實我也很好奇呢。”
段子晴猛然後退了兩步,臉色唰的一下變得煞白,“不!不!你胡說!我是段家的孩子!我才不是沒爹沒娘的野種!你胡說!”
廖炎不屑再看她一眼,對於他來說,段子晴不過是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而已。
他臉色一變,冷冷的看著段祈墨道:“你既然來到了這裏,就沒有選擇的餘地,要是你不答應,我不介意就在這裏殺了你們!到時候傑爾,我再慢慢收拾也一樣。”
話音落下,隻見四周突起一排排的槍口,對準了他們。
“我給你一分鍾的時間考慮。”廖炎慵懶的找了個張椅子坐下,開始在那倒計時,“記住,你們隻有一分鍾的世間,要生,或者是要死。”
而此時,在這棟房子的外麵,早就已經潛伏好了所有的人,廖炎為了這一天,早就已經準備得妥妥當當。
相隔不遠處的小樹林中,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安靜的停在那裏,車裏,兩個大男人守著兩個小孩。
正在這時,忽然狂風大作,男人疑惑的往車外看了看,納悶兒:“奇怪,剛剛還沒點風,怎麽突然這麽大的風,是不是要下雨了?”
“不知道,希望老大盡快成事吧。”另一名雇傭兵回答道。
聽著車外的狂風,然然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偷偷抬起頭來看了君奕一眼,藍寶石般的眼珠子轉了轉。
君奕微不可聞的點了下頭,嘴角抽了一下,這是他那笨蛋娘親最愛玩的把戲了,每次都要狂風大作的出來裝鬼嚇人,他和然然都早就看習慣了。
隱約間,他果然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心頓時安定下來。
“喂,先把車窗搖起來,垃圾全部吹進來了。”後座的雇傭兵朝前座的男人喊了一聲。
前座的男人隻好爬起來去搖車窗,突然,一隻潔白如玉的手猛然從車窗外伸了進來,精準無比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剛想慘叫一聲,卻聽見自己脖子哢嚓一聲,眼前的世界瞬間毀滅。
“誰!”那名雇傭兵立即提起槍,猛然竄了起來。
車門,無聲無息的開了,門外站著一個猶如鬼魅般的白色身影,像是一個女鬼,那名雇傭兵臉色一白,提起槍對準女鬼就是一陣掃射,然而很快他現,他的槍居然扣不了扳機了!!
他嚇得慘叫一聲,立即丟下槍,卻不想動作太急,一頭撞在了車門上,自己把自己的給撞暈了。
瞧見那人暈了,女鬼失望的踹了踹,“切,這樣就暈了?真不驚嚇。”說完把頭往腦後一扯,露出精致的俏臉,笑眯眯的道:“乖兒子乖兒媳,娘親來接……”
話還沒說完,木洛離瞧見自家寶貝兒子臉上那深深的五指印,頓時煞氣肆溢,冷冷的道:“誰打的你?”
君奕看了看站在母親身後的君塵笑,乖乖先叫了一句,“爸。”然後才對木洛離道:“他打的。”
“他?”木洛離看了眼地板上暈過去的男人,臉上的掛上了森冷的笑容,“好哇,原本還想直接殺了他了事的,現在可沒那麽便宜他!”
麻淡居然連她兒子的耳光都敢打!
“媽,然然媽媽可能也出事了。”君奕不忘提醒他娘。
“知道。”木洛離滿臉煞氣的應了一聲,抬手招呼君塵笑:“我們先去找他們,這個家夥你拖回去,老娘要陪他好好玩玩。”
君奕默默的為那人默哀了一秒鍾,落在他娘親手裏,算他倒黴吧。
…………
“一分鍾到了。”
廖炎站起身來,微笑的看著段祈墨:“怎麽樣?可以告訴我你的選擇了嗎?”
段祈墨看著他,一字一頓的回答:“不、可、能!”
話音落下,廖炎神色驟變,“看來你是想跟他們一起死了,真以為我不敢動手嗎?”他抬手,冷冷的下了一個命令,“殺一個給他看看。”
子彈上膛,其中一人領了命令,對準段子晴,扣下扳機!
“砰——”
槍聲響徹天驚,近距離的槍響震得人耳朵顫,廖炎目不轉睛的看著段祈墨的表情,等著看他麵對至親死亡時是怎麽樣的表情,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下一秒倒在地上的,卻不是段子晴,而是剛剛正想開槍的男人!
“廖炎,好久不見了?既然你口口聲聲要小爺我的腦袋,小爺隻好親自送上來給你了。”一個金碧眸的男子瀟灑的扛著一把槍,悠哉的走了進來。
看見他,廖炎目光一閃,“傑爾!”
就在廖炎被分心的一霎那,段祈墨一把拉住雲初和段子晴的手,立即往外衝出去。
“快走!”
察覺到他們要跑,廖炎咬牙切齒的吼道:“開槍!”顯然,他不想再留一個活口了。
鷹忍堂的兩大腦都在這裏,隻要他們死了,自己接受鷹忍堂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隻可惜,他雖然人多勢眾,傑爾帶來的人切一點也不少,傑爾一邊開槍掩護著段祈墨三人的離開,一邊道:“阿墨你直接帶他們走,我留下來收拾那家夥!”
一時間,槍林彈雨在這片黑夜中穿響起來,遠遠有人想要路過這塊地區,一聽見槍聲立即拔腿就往回跑走了。
段祈墨帶著段子晴和雲初一路躲閃著子彈,好不容易才衝出屋外,而此刻屋外也是一片腥風血雨。
“初兒,你們倆往那個方向。”段祈墨指了指身後的一處巷子,囑咐他們兩人。
此時的段子晴沉浸在無法相信的事實中,完全沒有意識到處境有多危險。
雲初一口回絕,“不行,要走一起走。”
段祈墨沉聲道:“我很快就來,先找到然然和君奕要緊。”
想到兩個孩子還在對方的手裏,雲初隻好妥協,索性一咬牙,“你要小心。”說完拽起段子晴的手,毫不猶豫的朝著那個方向跑去。
段祈墨看著他們離去的背景,眼神柔和了些許,正要轉身離去,卻見本該離開的兩人,一步一步慢慢退了回來,在她們麵前,一個金男人正拿著槍威脅著他們一步步走回來,身後,喬之深那異常妖嬈的俊臉呈現在段祈墨麵前。
段祈墨的心一緊。
“阿墨。”妖冶的聲音清晰的響起:“我們之間的帳,還沒算呢。”
段祈墨俊臉沉得可怕,雲初的臉色也不怎麽好,還以為終於逃出了狼窟,卻沒想到喬之深在這裏守株待兔。
段祈墨冷漠的盯著他:“你敢開槍試試。”
喬之深笑,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對你,我自然是不舍得的,對於女人,那可就不一定了。”他直接從金男人手上奪下槍,扣下扳機,就朝雲初開了一槍,哼,這個女人,早就不該留了。
他快,段祈墨卻更快,裝了消音器的手槍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就已經上了膛,直直的射中了喬之深的手掌,一痛之下,喬之深的槍口失了準頭,原本瞄準雲初心髒要害的子彈,微微偏偏了,從胸口正中間穿過!
頓時一陣劇痛傳來,由於距離太近,子彈直接從身體穿過,濺起了一陣血花!雲初隻覺得整個身子都是一麻,痛的她幾乎無法呼吸!
“初兒!”
幾個呼吸之間,段祈墨卻為自己爭取了更多的時間,在喬之深吃痛的當頭,飛快的又開了一槍,這一槍,精準無比的射中了喬之深的腦袋,喬之深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整個身體垂直的朝後倒去。
“老大!”看著一直追隨多年的老大在自己眼前倒下,金男人一陣悲鳴,嘴裏嘰裏呱啦罵著南非那邊的語言,被憤怒蒙蔽雙眼的情況下,他胡亂的撿起槍,一陣掃射!
“快躲開!”看到這一幕,段祈墨眼角近乎迸裂,連忙大吼了一聲,然而,段子晴和雲初離他太近了,段子晴興許還有機會躲開,雲初卻中了一槍,整個身子處於麻痹狀態的雲初此刻連站都有些站不穩,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躲開。
“你們通通都給我去死!”金男人雙眼充血,扣下扳機就開始瘋狂的掃射。
“初兒!”段祈墨心神俱裂,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站在槍口上。
雲初很想躲開,她努力抬起步子,身體卻整個往另外一邊歪了過去,腦袋一陣一陣的昏,難道,今天真的就是他的死期了嗎?
耳邊傳來了槍聲,雲初無奈的閉上眼,其實,本來就應該死掉的人,卻多活了這麽多年,她……沒有什麽不滿足了吧?
預期的疼痛卻沒有傳來,雲初覺得身體一重,有什麽東西重重的壓了下來,壓在她的身上,那重量壓得她傷口更是疼,腦袋越來越暈,她用著僅剩不多的力量想去推開身上的重物,觸手一摸,全是血。
雲初心底一涼,意識到了什麽,努力的睜開眼,隻見段子晴護在了她的身前,幫她擋下了所有的子彈!而她的身體幾乎被打成了血洞!
她……她在做什麽!段子晴在幹什麽!救……救她?她為什麽要救她?!
十米之外,段祈墨看到這一幕,猶如石化一般,僵硬著身體立在當場。
段子晴努力朝他所在的方向伸出手,艱難的開口,“……哥,哥,我……我……”她微微揚起一個笑,終究還是沒有將話說完,整個人倒在了雲初的身上。
哥哥,我救了你心愛的人呢,這一次……不管我們是不是親兄妹,你也會疼我了吧?
巨大的震驚和衝擊力讓雲初腦袋一嗡,再也支撐不住昏天暗地暈死過去。
………………
這一次,雖然子彈沒有射中心髒,卻從心肺穿過,足足昏迷了一個星期,雲初才虛弱的醒了過來,映入眼簾的第一張臉,俊顏憔悴黑眼圈深得眯著眼睛都能看到,滿臉的胡渣看起來很是淩亂,雲初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張臉,微微張開蒼白得毫無血色唇瓣道:“你……怎麽成了……這幅樣子?”
那個有潔癖,那個總是盛氣淩人的哥哥,怎麽變成這樣糟蹋的樣子了?
段祈墨緊緊握住她的手,沒有說話。
沒說出口的是……他怕。
這一個星期來,看著她昏迷不醒的躺在病**,他怕等她再一睜眼的時候,卻已經不在是她,怕那個借住在這個身體的靈魂會就此灰飛煙滅。
“晨。”他握緊她的手,低喚,“蘇晨?”
雲初緩緩的點了下頭,“嗯。”她也慶幸,自己終究還是繼續呆在這個身體裏了。
艱難的轉了轉頭,不意外的現自己在醫院裏,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幾天了,讓哥哥為她憔悴成這個樣子,雲初動了動脖子,忽然道:“她呢。”
聞言,段祈墨身體一僵。
沒有指名道姓,但是他們都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
段祈墨垂下眼沒有回答。
雲初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對不起。”
段祈墨搖頭,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良久,良久,久到雲初昏沉得要睡過去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句,
“病好後,我們結婚吧。”
雲初牽了牽嘴角,應下了一生的承諾。
“好。”
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