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塗娜娜也是嘟著嘴，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再者說自己是一個國家的公主，要跪也實在不是自己跪下才是啊：“師傅，你怎麽這樣啊，明明是這群奴才攔著我的去路，怎麽就讓我跪下啊，再者說，我是什麽身份，他們是什麽身份啊，師傅你偏心。而且還偏錯了地方，師傅你實在是可恨！”烏塗娜娜一時之間時越說越氣憤，隻覺得世界上蘆無心是第一個讓自己跪下的人，卻又不敢堂而皇之的說一句我告訴誰誰誰去。畢竟當初自己死都要拜在蘆無心的門下，皇兄就說了，受了任何委屈都不要和他去說。到了現在，她還就真的不知道要和誰去說這件事情了，明明不是自己的錯才對……

蘆無心看著烏塗娜娜遲遲不肯跪下，這也是皺眉，心裏是積攢了不少的不滿。當初拜在自己門下自己就說了，萬般不可驕縱，要忘記自己的身份，瞧瞧，這現在還是老樣子。公主身份又有多了不起一樣，要是沒有保護自己的本事，消去了這個公主身份不過也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廢物罷了！蘆無心是越想越生氣倒是甩了甩袖子，直接關門走了。在關門的那一刻也說了一句：“罷了罷了，你這徒弟我不要也罷，當初拜師就說了萬般不能驕縱，瞧瞧這樣子，還是不聰明。算了，你走吧，我這裏多少也養不起一個公主殿下。”

蘆無心這門一關，烏塗娜娜也是被嚇得立馬跪了下去，這倒是瞬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就怕蘆無心真的不要自己了，這不要自己了還好說，不教自己了可不行！想來想去到底還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的烏塗娜娜隻有頂著陽光嘟著嘴巴跪在地上。

清水也是歎氣，撿起了地上的盆子也是緩緩的走了過去。雖然斥候的時間不過兩個月，可是蘆無心的性格她也是看穿了不少，說一不二不畏權貴好是好，卻會得罪很多人，這要是讓吐番那愛女心切的皇帝知道了這件事情，怕是要好好的整頓一下她才是。她生氣就罷了，擦屁股的還不是自己：“奴婢清水見過公主，公主真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嗎？”清水微微福身也是站了起來，有些疑惑這小公主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烏塗娜娜見有人願意告訴自己，也是樂得高興，隻要自己記住了，以後小心一些，大概師傅就不會不要自己了吧：“本公主管你是清水還是汙水，快告訴我，師傅到底為了什麽會這麽生氣啊，我明明沒有做錯什麽才是，就是師傅她讓我看著書的啊，說看完了就能來找她了。我讀了三天三夜，背了三天三夜，是背了一大半了，另外一半也是熟讀了，早就超過了師傅所有的預期，按照別人的師傅來說，應該會高興才對啊。我看見皇兄的師傅就是那樣的，皇兄隻要做到了，並且都超過了預期，師傅都會開心的誇皇兄的，怎麽我師傅就這樣啊！”

顯然，烏塗娜娜的不滿不是一點兩點的，也顯然她不是在裝傻，清水微微歎氣：“姑娘這兩日都很晚才睡覺，睡得也是極為淺，外麵有些風吹草動都能嚇得直接坐起來，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唯一睡得熟的時候，也就早晨的時候，有時候一覺睡到大中午都是有的，可是昨天被一直鳥兒嘰嘰喳喳的吵醒，今天又是公主您。鳥兒罵了也聽不懂，自然是拿著您出氣來了。公主也不用太過於在意，等下姑娘出來了，你說幾句好話也就是了。她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那奴婢先退下了。”說著，清水又是微微福身，端著手裏的盆子就走了，唯恐自己緩慢了一點，蘆無心這怒火就從小公主身上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加著自己還和小公主說了這麽多七七八八的東西，蘆無心耳朵好，自己說的也不小聲，多多少少也是聽見了才是。

洗漱好了之後，清水也是拿來了一身稍稍薄一點的衣衫，水藍色，好看，淡淡的水藍色也沒有那麽的起眼：“怎的今天穿這麽薄啊？有什麽別的事情嗎？”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了之後，蘆無心對新款的衣衫也有些估計，就深怕是衛將又要推自己出去。雖然大腦告訴自己，這隻是互相的利用關係，沒事的。可是心裏卻忍不住疼，像是一雙大手在揪一樣，疼徹心扉。

清水也是一愣，完全不知道蘆無心這是什麽意思，不過是今天天氣熱了起來，昨天蘆無心說稍稍有些熱，自己才準備上這薄衣衫的啊……清水楞了一下之後也是笑著回答蘆無心的話：“回姑娘話，前幾天已經立夏了，現如今是各個都穿上了薄一些的衣裳，殿下說姑娘怕冷我也就一時之間沒有在意，直到昨天姑娘說有些熱，我才注意到姑娘多多少少穿的有些太多了，這才找了一身薄一些的衣裳來。至於其他，府裏拍下來的裁縫明天應該會到院子裏頭來給姑娘量量身材，給姑娘裁兩身新衣服才是。”說著清水也是抱著衣服走了過去。

見是這平常的理由，蘆無心沒有厭惡，反而覺得有些開心。開心清水是真的在意自己，昨天這一句話說的時候，清水和花容都在場，而花容是一句話沒有，清水卻拿著衣裳來了。不是說誰別有用心，就是真的別有用心，這用心也用的自己舒暢。穿上了衣裳，看著這清新的顏色，蘆無心隻覺得心情都帶著好了不少，剛剛那生氣的感覺倒是全然消失了。帶著衣服出現的好心情也延續到了頭發上。

“連著幾天的披頭散發，倒是忘記了頭發梳起來的感覺了。清水會仙女鬢嗎？”蘆無心也是難得提了一個要求，清水也是照做了。看著頭上的頭發，蘆無心一笑找了兩根玉簪子插了上去，喜歡的打緊：“沒想到你會的到不少，好看。”蘆無心一笑，拿著麵罩帶著之後也是開門走了出去，卻看見了跪在地上的烏塗娜娜。

剛剛的好心情也是一去不複返，隻能盯著還跪在地上的她：“你還在這裏做什麽，我不是說了我不要你了嗎？你不是說你是公主，你不會下跪的嗎！”蘆無心是越說越生氣，隻想扯著烏塗娜娜的耳朵告訴她，公主的身份不能夠保護她一輩子，告訴自己唯一的徒兒以後不要把公主的身份太當一回事，就像是當初的自己一樣，把什麽東西都看的那麽重，最後摔得都是最慘的。

烏塗娜娜也是嘟著嘴，心裏隻覺得是清水在欺騙自己，說好的隻要自己跪著，說幾句好話師傅就不會生氣的了呢？氣是氣，烏塗娜娜也沒有別的法子：“師傅，我知道自己錯了啦，以後我不會吵你睡覺了，不會那麽驕縱了，不會不聽話了。師傅就不要生氣了。生氣可就不好看了，師傅最好了，這次就當我是初犯，不要這樣斤斤計較了好不好？”烏塗娜娜一臉的真誠，蘆無心卻不動聲色，可是心裏也有些動搖。

想來想去，到也是歎氣：“罷了，到底是我的徒兒，沒有管教好我也有錯，下次再出這種事情，我定不會放過你。說罷，來這裏什麽事情。”見蘆無心真的鬆口了，烏塗娜娜是二話不說的站了起來，小跑了過去：“師傅師傅，我這些書都看完了，東西我都也理解了不少，師傅快來教我別的東西吧。”

蘆無心有些驚訝，這不過才幾天，這些書也斷然不是吐番的文字，居然三天就能看完，這也不知道是烏塗娜娜太用心了還是在說謊了。要知道當初自己為了背這些也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就算是這樣，也被師傅稱作神童了。難不成是青出於藍勝於藍？蘆無心微微的搖頭，也是隨便說了一個吐番沒有的花：“雞冠花，可知道作用？”

“這個我知道。”烏塗娜娜想了想，也是回答：“長得很像雞冠的花，有極高的藥用價值，主要的顏色是紅色和紫色。涼血，止血。治痔漏下血，赤白下痢，吐血，咳血，血淋，婦女崩中，赤白帶下。《滇南本草》：止腸風下血，婦人崩中帶下，赤痢。《綱目》：治痔漏下血，辦白下痢，崩中，亦白帶下，分赤白用。《玉楸藥解》：清風退熱，止衄斂營。治吐血，血崩，血淋諸失血證。”

“藥方可有哪些？”蘆無心有些小小的驚訝，實在是不敢相信烏塗娜娜真的背出來了，而且比自己用的時間更加短，索性是加了一些難度，光光背誦不行，要知道這藥能夠用到什麽地方，什麽方子裏麵去才對！

烏塗娜娜啊了一聲，多半是有些不情願的，小臉都垮了下來，想了半天也隻背出來了一個：“治五痔肛邊腫痛，或竄乳，或竄穴，或作瘡，久而不愈，變成漏瘡：雞冠花、風眼草各一兩。上為粗末。每用粗末半兩，水碗半，煎三、五沸，熱洗患處。師傅，可以了吧，其他的我真的背不出了。”烏塗娜娜大多都有些求饒的意思，蘆無心也不想在這個問題再糾結什麽了，畢竟她的確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