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蘆無心也是好奇的看著阿裏,隻覺得阿裏總能告訴自己一些什麽:“好久沒有看見我那小徒弟了。隻記得時間還沒有一個月,應該不會回去才是,可是衛將讓她不要來找我?”在這個時候,蘆無心卻想起了哪一個這段時間給自己帶來歡笑的小娃娃,開始的嫌棄現在也全部都變成了希望,希望烏塗娜娜能在自己的身邊,哪怕是說幾句話逗樂一下也好。這裏的時間太孤苦了,越是孤單,就越是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實在是……太難受。

阿裏也是一愣,過後也是苦笑。顯然衛將是想讓蘆無心徹底的被孤立。昨天晚上衛將來他知道,隻是不知道兩人到底談了一些什麽,今天早上烏塗娜娜和烏塗爾清就被送到了三皇子府邸,準備兩天後回吐番。這樣明顯的舉動,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衛將是真的想把蘆無心與世隔絕了。見阿裏不說話,蘆無心也是有些疑惑:“怎的不說話了,你每次這樣都說明你都知道了,花容是這樣,加上烏塗娜娜你也要瞞著我不成?你到底隱瞞了我多少事情,還要隱瞞到什麽時候去?”

“也沒什麽。”阿裏愣了愣,也隻有尷尬:“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們說了有些什麽,今天早上衛將就把小公主送去了三皇子的王府,說兩天後就要回吐番,看樣子是想把你孤立起來。主子,你別太傷心了,畢竟這些人,靠不住就是靠不住。那個小公主無外乎也就是給了你一個虛化的名號罷了,畢竟她一走,你就算是她師傅也沒有什麽用。主子若是無聊,我去找些醫書來,您看看可好?”阿裏也實在不知道讓蘆無心做些什麽比較好。女紅她不會,琴棋書畫怕現在是也沒有閑心,就是看看醫書想來還對她的胃口才是。

蘆無心也是哭笑不得:“天天就是醫書,從小看到現在,背我都能夠背得出幾本了。昨天晚上他說……讓我許願,他要當皇上,這樣,就給我皇後的位置。我沒有答應。”蘆無心沒想瞞著阿裏,這種事情說出來,多一個人防範也好,多一個人盯著他也好。終究對蘆無心來說是好事情。其次阿裏知道自己的身份,對他說也不覺得有什麽。說來自己信得過的人也是越來越少了。對此,她隻能更加相信阿裏一些。

阿裏皺眉,看著蘆無心,心裏也是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多多少少也是覺得有些麻煩,不說別的,就是樊國遺孤這一條,他衛將就能夠把蘆無心抓來殺了。可又惦記著她婺州人的身份。在這兩者交加下,難免會做出一些什麽別的偏激的事情。然而那幾天蘆無心暈倒,衛將天天都來照護,那樣子也不像是假的。阿裏糾結著,也疑惑著:“罷了,我知道了。”

“你不問問我是怎麽回答的?”阿裏這樣子,也是讓蘆無心有些驚訝,在她的眼裏,阿裏一隻都是那種最囉嗦的人,一旦這種事情暴露出去,他要說的話也不僅僅是這樣而已。按照以前來說,一定會問到底是怎麽被發現的,問問到底的怎麽回事,然後問自己,自己是怎麽回答的。然後這次這隻是短短的一句話,倒是讓蘆無心有些驚訝。阿裏看著蘆無心也是一愣,仔細想想,也的確是這樣。也許是太過於震驚了,到底是忘記了:“到底是忘記了,那你到底是怎麽被發現的呢?”

阿裏一笑:“那,你是怎麽回答的呢?”

蘆無心看著他,也看了看外麵無盡的竹林:“那天我們回來,我身邊有一隻小鬼,從瘟疫村就一隻跟著我的。那天晚上我和他在說話呢,就被衛將聽見了。我的回答自然是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要有所防備才是,我是樊國的公主,我能一個願望讓衛國全滅。當然,也能讓你當上皇帝。那麽你覺得我會在知道許願方法的時候,許下哪一個願望呢?”蘆無心苦笑:“不知道為什麽,我對他的心意變了,可是心裏的感覺還是變不了,大概是因為第一次對人心動,所以不管怎麽樣都會有些……”

這一段話題,就這樣結束了。蘆無心和阿裏就坐在院子之中優哉遊哉,隻是清水還真的出府買雞鴨去了。倒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聽見有走路的聲音,本以為是清水放棄了,回來了。可是回答蘆無心的卻是她最厭惡的聲音:“呦呦呦,看看我們當初的正妃現在在幹什麽呢。花容你也來看看,你當初的主子,現在可過得真好。”安側妃的聲音尖銳的很,當初的冷嘲熱諷蘆無心最多也就當作沒聽見罷了,直到後麵那一聲花容蘆無心這才抬起了頭。

隻見花容真的從一邊走了過來,還附和著安側妃說話:“是呀,好在奴婢是選擇了跟著安主子,不然現在可也在這裏享受這等苦中作樂呢。也不知道這殿下是怎麽想的,這種人留在府裏還有什麽用處啊,直接趕出去才是極好的呢。比美貌不及安主子十分之一,就是聲音也不好聽。說句不好聽的,那也是殿下惦記她可憐,當是收留了乞丐罷了。”花容這話說的實在難聽,就是蘆無心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在蘆無心的心裏,不管怎麽說,花容好歹都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人,現在這樣,一半是自作自受,一半是花容實在是……欠缺一點教養。誰知道安側妃也是一笑:“到底也是你說的直白有些,可是要小心些啊,這可是當初的正妃娘娘呢。進府的時候是多麽的雄赳赳氣昂昂啊,現在,哎呦,我都不好意思說,說乞丐就是乞丐了,正妃娘娘你也是真的可憐的可以啊。”安側妃說著又是一陣冷笑。看著蘆無心沒有反應也是有些懊惱。

本來收下這花容就是想讓蘆無心難堪,誰知道蘆無心還真的忍得住氣,隻是微微皺眉,並沒有說什麽,就是想象中的失望甚至憤怒的模樣都沒有。若是憤怒的打了自己,才是最好的機會,還可以找殿下哭訴,到時候吃苦的還是蘆無心罷了。想來想去,安側妃也是有些無奈,說多了她也從來沒有想到蘆無心能夠冷淡成這個樣子。見蘆無心沒有反應,也隻能把氣撒在花容的身上,一巴掌就扇在了花容的臉上:“沒有用的東西。”說著,安側妃就走了,也不帶花容。

這看樣子也知道,這安側妃也是放棄花容了。奴才這種人就是這樣,主子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廉價的很,沒有主子需要牆頭草的奴才,更加不需要半點用都沒有的奴才。恰好,花容兩種都是。被安側妃扇倒在地上的花容爬起來就是指著蘆無心的鼻子大罵了起來:“你這個賤人,為什麽見到你我就沒有好事!從來都是這樣,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你是樊國的公主,以前你做錯了什麽事情,懲罰的都是我,隻有一句話,照護主子不利。現在是好了,我好不容易在花樓穩定下來了,你這好不好的拯救算是怎麽回事!”

“是我錯了嗎?”蘆無心看著花容,也是微微皺眉,她隻是單純的認為是女孩子都不喜歡呆在那種地方才是,畢竟汙穢的很。難不成這花容什麽時候倒是成為了個例?

“是!雖然惡心一些,可是我好歹也是被人伺候的主子,縱然在男人身下徘徊,可是好歹我吃喝不愁!當然,你來救我的時候我是有那麽一點點開心。可是看見你的境地我就開心不起來了。我好歹以為有個人給我使喚一下,可是來到這裏,都是別人使喚我!誰都能把我叫來叫去!就是這樣的地方,你以為我稀罕呆在這裏嗎。看見你徹底的失去了所有,你以為我還會在你身邊嗎?被人嘲笑,被人指揮的日子我是受夠了。所以我找到了安側妃,好在她是不計前嫌的接受了我。當然,我還算是惦記著你,你的身份我是一個字也沒說,算對得起你了!”花容從來都不知道蘆無心和阿裏生氣的樣子,自然是給自己留一個底子。

傳聞從未生氣的人生氣起來才是最恐怖的,她自然不想變成實驗用的人。蘆無心皺眉,心裏縱然是有些愧疚,但是也隻能歎氣:“花容,你真的覺得這輩子,我都是在害你嗎?你捫心自問,誰家的奴才隻要是跟在主子身邊的,沒有受過這一心半點的委屈。當初若是我不救你,你早就死在了嬤嬤的棍棒之下,哪裏還有機會在這裏和我說話!你不跟著我,我沒有意見,你甚至是逃出去我都不會說半句話,可你唯獨投靠了我的敵人。這是你做的最錯的事情。也是我做的最錯的事情,若是給我從來的機會,大概當初我就不應該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