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清水也是一聲笑,拿著新買回來的荷葉茶給蘆無心泡茶喝:“好在咱們是上來了,雖然說是少了很多好戲,也好過在那下麵看戲看戲被人扯下水。清水澤清,可是這人多了,再清澈的水也能夠渾濁起來。”
“你呀,你呀。我還以為你去做什麽了呢,這麽久才回來。合著是去看戲了。”蘆無心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不在山下住了,她也是自由的很,脫了麵紗就做最初的自己,就算是惡心,恐怖,也隻是嚇嚇自己的人罷了,看習慣也就夠了:“今天這茶水不錯,哪裏要來的?”這茶葉是今年的新茶,可是荷花應該開的正好,用得上這茶葉,雖然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可這清水要不是去了賬房,怎麽拿得到?“你是不是去賬房了?可有受委屈?”少了花容,自己身邊能夠說得上話的女子,也就清水一個了,那春夏不說話,她自然是更加疼清水一些。
清水一笑,搖了搖頭:“姑娘給我的銀子就算是咱們天天下館子也要吃到秋月底才是,這荷葉茶我是買來的,路過何慶堂的時候看見裏麵生意不錯,想著你當初荷葉剛剛出來的時候就想著荷葉茶,這一問才知道今年的荷葉茶剛剛好,還曬在後院沒有切呢。本是說不賣的,我去後頭找了陰陽先生,這東西也就全部任我挑選了,我就拿了兩片大的,其他的沒動,剛剛給你的,也是我手掰下來的,沒切,我等下也要去切一下才是。”說著,清水也是一臉的驕傲,這兩個月她也是知道了外麵這陰陽先生是誰了。
不過就是一個傀儡,這正真的陰陽先生可是在自己的身邊好好的坐著呢。在崇拜之餘,也有些莫名的慶幸好在自己沒有背叛蘆無心。不過這幾天那些事情自己都知道了,也都記得,可是和誰說都和嗓子裏麵堵了棉花似得,就是寫出來也會寫著就掉筆,撿都撿不起來。這倒不是她想告訴誰,隻是和阿裏他們說話的時候發現的。就是這樣也不會覺得一點的奇怪或者其他的,反而覺得正常的很。大概這就是她最大的不正常了。
蘆無心看著她,也是歎氣,不知道說什麽比較好也隻能搖了搖頭:“你啊,還真的不知道說你什麽好了。要是被人發現了可怎麽辦?到時候我們這一群人怕都是吃不了兜著走了。”嘴裏這樣說,蘆無心的嘴角卻還是帶著微笑,最起碼從這一點看來,現在何慶堂上上下下也都是秋冬在掌管了:“何慶堂的人對秋冬可好?可有說些什麽?”
“可好了,感覺比對他們的掌櫃的還要好。那掌櫃的看起來也是恭敬,算來像是把那春秋當作招財樹一樣的招待著,最起碼屋子裏麵的吃喝比府裏現在給我們的都要好一些,秋冬也讓我給帶回來了一些糕點。說來也奇怪,那些個人看著秋冬的眼神也有些奇怪,像是看著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一樣,敬而遠之,卻又恭恭敬敬的。想要巴結,可是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有崇拜的,當然也有一些感覺像是害怕的。”清水對蘆無心現在也是什麽話都敢說,隻要是自己知道的,都敢八卦給蘆無心聽,比當初不知道蘆無心身份的時候也不知道放肆了多少倍。
大概是因為知道了除了背叛,蘆無心其他的都能夠接受一二才能夠這樣放肆。說著清水也拿出了哪一些糕點:“這是秋冬讓我帶給姑娘的,說是荷葉茶做的糕點,清火的,他吃了一個,覺得味道不錯也就給姑娘留下了。本想晚上給你帶回來的,看著我去了,也索性讓我趁熱給帶回來了。還說何慶堂過幾天會競購一批小的桂花樹自己種植等著秋天來了好拿著桂花做藥材。想著你喜歡桂花,說會給您帶幾棵回來,讓您無聊的時候自己種著玩。”
蘆無心喝了一口茶,吃了一顆糕點,也是覺得味道不錯,茶葉的清香味保留了下來,本來就是淡淡的香味,加上糕點本身不甜,反而是不膩的那種,吃著就是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和糕點本身的香味,也好吃的很。加上這新鮮荷葉茶作伴,也是樂得自在:“是他有心了。去吧,也快到中午了,這中午吃點清淡的吧,這天氣我也為實沒有什麽好胃口。”
“是。”清水微微福了福身也就走了。看著她走了以後,蘆無心也是拿著那一杯子茶走到了當初花容離開的地方,緩緩的倒了下去:“一縷茶香醒山林,鳥語花香真暇意。要是忘記仇恨,忘記身份,忘記自己現在在哪裏,這到也是真好的生活。花容,你何苦呢?你泡的茶是數一數二的,如今你嚐嚐,這茶水可有你當初的好?”
說著,蘆無心也是抬頭望著那些蒼天的竹子,不過一笑:“我倒是忘記了,你是被化屍水帶走的,化屍水走過的地方,不留屍骨,也不留魂魄,到頭來你死了我也不能和你好好說句話。大概這樣也好,不然你來找我,怕不是聊天,而是想要報仇了才是。花容,你死在自己的自私,死在自己的無恥。”
“你又在想她了?”阿裏看著蘆無心這樣,心裏也是有些不舒服的:“你這樣下去,我都有些嫉妒了。說著不在意,可是心裏不照樣是想嗎?說來說去也都一樣,花容的確死在她活該,主子你也就別在意了,當初是她自己自作劣不可活。”阿裏苦笑一下,說真的要忘記,自己都沒有完全的放下花容,何況是蘆無心呢。說著也是覺得有些無奈,畢竟是蘆無心和花容在一起的時間更加長。
“罷了,不想就不想。”蘆無心嘴上這樣說,可是走了幾步還是回頭看了一眼。時間過的快,一晃眼到了晚上,秋冬翻牆進了王府,王府的人也都知道是蘆無心的人,也知道他這陋習,也沒有多管。倒是王府少見這麽瀟灑的男人,倒是迷得一群婢女天天追著他。加著秋冬喜歡八卦,倒是和這群婢女有的聊。這秋冬剛剛回來就看著這院子中跪著的正妃,也是微微皺眉。
正妃消瘦,臉屬於瓜子臉,眼睛頗大,加上這梳妝的用心,也是不失正妃的端莊也有了少女的那種俏皮感覺,算得上是一個很有心思的人了,可是現在正妃就跪在這裏,秋冬也是八了一個大褂,躲在那角落就聽見這小婢女在說話了:“這正妃也夠可憐的,本來這安側妃就是那種囂張的人,沒想到這蓴側妃也是仗著自己小,是什麽都敢做,這扯了幾頭牛非要洗牛奶浴就罷了,這還吃了那安側妃這最心愛的花。那花可是曇花呢,安側妃自己照料了一年多了,就等幾天就開花了,也難怪生氣去殺了那牛,這蓴側妃也是,不過就是一頭牛,死了就死了,還去和安側妃吵。”
“這可不是嗎,我可就在一邊看著呢,這吵著吵著就去了正妃的地方,蓴側妃也是不知好歹,說安側妃是老女人,說年紀,安側妃是比蓴側妃大了兩歲,可是看起來,那也是安側妃的年紀小一些才是。也不知道這人怎麽就那麽的不老實,氣的安側妃就是一巴掌上去了。這不等著殿下回來還好,現在等著殿下回來了。本來殿下就有些惦記山上那一位,現在好了,是徹底覺得正妃管理不用心,罰正妃跪地一天,這是誰都不敢說一句,就是兩位側妃也是扣了兩個月的月銀,那些頭牛也被殺了呢。”
第112章還在思戀
“你這是在說什麽呢,要知道正妃現在住的可是那人的開始住的地方,可是我是一次也沒有見殿下去看看那個正妃娘娘,怕是還在忌諱以前的事情吧。說真的,這當初我也曾經落井下石的笑話過這蘆姑娘,想想,這蘆姑娘好像也從未得罪過我們,一天到晚是不實在外麵就是在這房間,往常見著了也是興平氣和的和我們打招呼,比這一群精貴的主子好伺候多了。其次這我從未見過蘆姑娘問殿下要了什麽,都是殿下一隻在說要給她什麽,到最後也是什麽沒給。要知道她是殿下的救命恩人,本就是客人,不允許離開王府也就罷了,居然被扔到了竹山上,也不知道殿下是怎麽想的。”這邊的奴婢皺眉,那邊的也是一愣。
想了想,也隻覺得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聽你這樣說,我也是有些好奇了。要知道,我要是這殿下的救命恩人,我就應該直接索要好處,然後逍遙法外。就算是真的要正妃的位子又怎麽樣,都是救命恩人了。可是這蘆姑娘卻什麽都沒有說,還多次幫著殿下化險為夷,當初要是不蘆姑娘出手相救,怕是這衛國的位置還沒有坐熱乎,又要和吐番打仗了才是。蘆姑娘被那個吐番王子羞辱過一番,可是卻沒有半點的間隙,還收了那個吐番公主為徒弟。就算她是樊國人,那也是個極好的樊國人了。最起碼這些事情,很多生來就是衛國人的王孫貴族做不來。”
“這可不是嗎,這想想也是覺得可憐得很。不說了不說了,我這是要個蓴側妃送絲綢壓壓氣呢。你呢?”
“我這是給安側妃送一碗血燕窩養顏的。”說著,兩人就四散走開,誰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秋冬躲在那石頭後麵意猶未盡:“還以為什麽大事情呢,原來就是死了一頭牛,到底是主子難做,便宜了那一邊都會引起另外一個的不滿意,到頭來還是要從新來過。說來說去都是有些不舒服才對啊。也好在主子的名聲是好了不少,也不枉我平時陪她們一起八卦!”說著,秋冬就抖了抖衣服站了起來,準備回自己的小破屋子瞅瞅妹妹在幹啥。
就是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嬤嬤,你說,她們說的都是真的嗎?聽聞本宮進來之前,殿下特地把一些貼身用的東西,哪怕是茶杯被子都抬到了他的房間,天天用著。小屋鎖著的房子,本宮看過了,裏麵是一間藥房一樣的房子。這個府邸裏麵沒有誰用藥,那裏麵的東西也全然都是新的。是不是當初的那一位主子住過的地方,就是那些東西,本宮都看不得,用不得,就是瞅一眼都是侮辱。為什麽到了現在,殿下誰的屋子都不去,就是那每個月十五號的慣例,都隻是來吃了一餐飯就走了,就是期望中的和衣而眠都沒有發生過,當初的那個姑娘,就那麽的漂亮嗎?”正妃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身邊的嬤嬤,隻覺得自己委屈的很。
想她李婉妍逍遙了半輩子,誰都知道她是最美的姑娘,王孫貴族求親的人都能把府裏的門檻踏壞了一個又一個,怎麽,難道殿下不知道嗎?殿下沒有看見嗎?還是說那一位姑娘,真的比自己好看?嬤嬤看了一眼正妃,覺得正妃可憐,也覺得蘆無心沒有錯。想來想去也隻有一句殿下的事情,這些做奴才的猜不透罷了:“奴婢這就去把那兩個說閑話的抓起來,任由娘娘處置,這些說閑話的奴才,我們府裏養不起,也要不得。”嬤嬤唯一想到的法子也隻有這個,隻覺得這人死了,正妃也就開心了。
正妃卻拉住了嬤嬤的手:“有用嗎?說閑話的還少嗎?嬤嬤你一直都是這個府裏的人,除了本宮的陪嫁,也就你對本宮最親。那些事情,你以為本宮真的看不見嗎,聽不見嗎?本宮都看見了,都聽見了,卻不敢承認罷了。隻想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嬤嬤你說,當初的那個姑娘真的比本宮好嗎?有多好,為什麽殿下就是不待見本宮,今兒這麽小小的事情,就能夠讓本宮跪上一天,本宮這輩子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就沒有這麽憋屈的被懲罰過。”
嬤嬤一愣,也是苦笑。嬤嬤叫陌嬤嬤,陌嬤嬤在這裏大半輩子了,從樊國開始就一直在這裏,自花樓不收才得以幸存的留下,也幸得正妃瞧上,這也是幫著做事。要說其中心裏話,她還是喜歡樊國,最起碼沒有那些低人一等的看法,卻也喜歡正妃,這人雖然有些小心思,會套話,可是對自己也算是極好的:“當初那個院子,也就是金屋閣,是前朝公主君如公主的最愛。這個院子也是太子殿下的別院。皇上給賜下的,西殿邊上就給劈了一個院子,給寵妃住下,因為恩寵,太子就給點了一個名字,叫做金屋閣。隨後就往裏麵放了很多珍貴的東西,院子不大,卻是掙個府裏最精貴的所在。”
“公主長大了,喜歡出來玩,東院子的那些妃子太嘈雜,喜歡晚上過去巴結,打擾了公主休息,這就住在了金屋閣,當初的許多醫書,到現在也都還在。隨後這裏就是衛國了。那個院子就棄用了。前段時間殿下在回府的路上,不知道被誰埋伏,身負重傷,被蘆姑娘救下,蘆姑娘是個醜姑娘,臉上有一塊傷疤,大概有這麽大。”說著,陌嬤嬤就在自己左臉頰從嘴角,劃到了下巴:“這是燒傷,怕是一輩子都好不了了,姑娘說是八歲的時候不小心燒的。蘆姑娘是前朝國師,箬師傅的關門徒弟,喜歡醫術,為了表達感謝,也就讓她住在了金屋閣,順便開了一個房間,給做藥房。大概是害怕正妃多疑,這才把這院子給封了起來。”嬤嬤也是低頭,不敢繼續揣測。
“那麽按照這樣說,殿下知道本宮要嫁過來了,甚至不仁不義的把這救命恩人趕去了山上,隻為了給本宮一個清閑,可是這樣?”這樣一想,正妃也是覺得輕鬆了不少,不說別的,為了自己,殿下可以陷入不仁不義的境地,她還能夠說些什麽呢,說著心裏也是滿滿的快樂罷了:“陌嬤嬤,你可知道這姑娘喜歡吃些什麽,或者缺少一些什麽,到底是殿下的救命恩人,咱們也不能太多的得罪,明兒我們就上去,給她陪個不是,送些需要的上去吧。”這到底是做正妃的,知道怎麽樣才不會得罪人,最起碼誰都不會伸手打笑麵人才是。
陌嬤嬤見正妃這樣一說,也是一愣。倒不是覺得這人明大理。而是有些害怕到時候殿下會責罰正妃。到底是一個多月過去了,誰都不知道殿下到底是什麽意思。貿然上去,這就算是送禮,萬一這拍到了馬屁股上,也是不好的。為了讓這正妃娘娘覺得麻煩,陌嬤嬤也是有什麽說什麽了。隻是說著覺得蘆無心的喜愛那位主子差不多,卻也沒有多想一些什麽:“沒有見她平時喜歡什麽,就是這府裏不遠的哪家湯圓店她喜歡去,外帶喜歡吃一些糕點之類的。其次的就是喜歡看看書,醫書。沒見她看過話本子之類的東西。”
“這湯圓莫約有些麻煩,畢竟這煮好了送上去也都不能吃了。其次就是這醫書,看樣子,她怕是什麽醫書都能夠背得出了。要不然咱們就送話本子好了。陌嬤嬤,你回去交代奴婢,去買一些時興的話本子,明兒上午我們乘著殿下沒有回來,就上去看看那位姑娘。”正妃是春光滿麵的離開,像是放下了什麽心裏的重擔子一樣,就是這秋冬索性是高興不起來了,這正妃明兒要去拜見主子,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懷著心思回去,就是到了屋子妹兒給自己打招呼,這個做哥哥都沒有看見。這一點對於春夏,也對於屋子裏麵的其他的人來說也是算得上奇跡,甚至是驚嚇。要說這人對妹妹的寵愛真的是無人能敵,卻沒想到現在還會拒絕和妹妹打招呼了。蘆無心微微皺眉:“秋冬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秋冬被蘆無心的這一句話嚇得跪在了地上,尷尬之後也隻能裝作福身了就站了起來:“在下麵的時候聽見了一些東西,隻知道這正妃為了兩個側妃的事情,被衛將罵了一頓,然後跪了一天,其次就是兩個丫鬟在背後說你一些半好不壞的話,被正妃看見了,逼著老嬤嬤說出了你的底細,這正妃決定明兒上午要親自來拜訪,我也在想要怎麽應對才好。”
蘆無心微微挑眉,好像這事情根本算不上什麽一樣:“那就好茶伺候著……”說到這裏,蘆無心也是一愣:“到也是件大事,現在才發現這院子裏麵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好茶,也不知道這正妃喝荷葉茶會不會覺得不習慣,畢竟是金枝玉葉沒有受過半點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