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不曾在意其他的蘆無心這次也是睡得很晚才起來,這洗漱之後找了找自己的衣服,卻也都連連歎氣。就是清水也是看著那些衣服皺眉:“在這種天氣,穿這些是厚了一點,姑娘的身材我也都知道,要不我今天下午出去置辦一下,給姑娘置辦幾套夏天的衣服吧。天天都穿一樣的衣服,怕也是穿煩悶了才是。”清水四處尋找了一下啊,才找到一身淡粉色的衣服遞給了蘆無心:“從未見姑娘穿過白色,藍色,淡綠色之外的衣服,可是這些顏色姑娘都不喜歡?”
“你要是喜歡你拿出便是了,這些顏色穿著礙眼的很。以前還算喜歡,最起碼父皇喜歡,所以我也總穿這些,自這臉毀了,這些粉嫩的顏色我穿著也不舒服。”蘆無心轉身還是拿過了一身水藍色的衣服,自顧自的穿了起啦。也就是縱然已經兩個月了,對於蘆無心偶爾說什麽父皇母後的清水還是有點不習慣。在她眼裏,蘆無心一直都是蘆無心,從來都不是什麽君如公主,這君如公主到底是誰,她也從來都不知道。可是事實是殘忍的,最起碼對她來說是殘忍到極致。
“罷了,姑娘的東西我可不敢染指,那我還是明兒下山置辦幾身衣服好了。等下我就去找阿裏要銀子,姑娘可不許心疼才是。”清水知道蘆無心從來都不在意錢財,所以才一直喜歡拿這些東西和蘆無心開玩笑。隻為了不知道拿別的和蘆無心說,蘆無心會不會生氣。而現在蘆無心也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罷了:“好在外頭有秋冬在,不然這衛將不給月銀了,我也是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維持這一些人的生計了。這裏的氣候不比你們南海邊上的衛國,冷的快一些,可記得要好好的背上幾身厚一些的衣服。”
說著,蘆無心的衣服就已經穿好了,這出門,想坐在這往常的位置上看看那些亂七八糟的病單子,卻發現那椅子上麵已經坐了一個人。紫色的衣服,高高豎起的頭發,加上一些招搖的配飾,就算是不看那一張臉,蘆無心也知道這是誰了:“不知道這三殿下來我這裏可又什麽貴幹,要是沒事,就容我恕不遠送了。”蘆無心這話中話明顯就是你不管有事沒事,給我滾開再說。對於這衛橋,說好心情她還真的沒有。
在蘆無心的心裏,大概麵對衛橋和正妃,她會比較喜歡那正妃一些,好歹這正妃自己從未見過一次,而這衛橋,每一次見麵,都覺得有些煩躁的很。衛橋也不在意,隻是一笑:“怎麽,這箬師傅的徒弟就是這樣子的素質?那小公主走的時候還一直在說什麽,她師傅,也就是你是箬師傅的關門弟子。你的臉是在八歲的時候在樊國的皇宮不小心弄的,你以前是那君如小公主的陪讀。我這聽聞這君如小公主是一個絕世的美人,真的有很美?多美?”
聽見他這樣說,蘆無心也是哭笑不得,合著這是色胚性格發作了,想要知道君如長什麽樣子。說自己美,那是自賣自誇,說自己不美,好像也不是那樣。說著,蘆無心也是一愣:“我離開皇宮的時候隻有八歲,就是那小公主也是隻有八歲而已。隻記得當初她白白胖胖的,喜歡冬天穿紅色的衣裳,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對了,小公主的眼睛,挺好看的。”最起碼,每一個見到她的人都會說一句,她的眼睛好看,像極了皇上。隻有蘆無心自己,覺得自己的眼睛像母後。
“眼睛好看?”說著,衛橋舉起手,遮了遮蘆無心的臉頰,嚇得蘆無心直接拍掉:“你這是在做什麽。我長得醜,就不辜負三殿下的抬愛了,我這裏簡陋,沒有什麽好吃的飯菜,看著正午時間快到了,我也就不留三殿下在這裏受委屈了。三殿下還是請吧!”衛橋這一舉動是徹底的激怒了蘆無心,在蘆無心看來,觸摸她的臉上傷口,無謂就是一個雪上加霜的舉動,特別是被男子觸摸,她更是覺得惡心,甚至想把衛橋這一雙手給剁了!
衛橋看著蘆無心這樣,也是被嚇了一跳:“你別誤會,我隻是……我隻是覺得沒有這一塊傷疤,你也挺好看的,最起碼比我府裏的那些舞姬之類的好看不少。而且你的眼睛也好看,裏麵和有星星似得,閃閃的,像是會說話一樣。你說那小公主眼睛好看,我也有些不相信了。會比你的眼睛好看嗎?”衛橋有些癡呆,是真的覺得蘆無心這眼睛好看:“我說你身為箬師傅的徒弟,何苦在這裏受罪,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了罷了,不說錦衣玉食,好歹也比這裏好上百倍。而且我府裏舞姬眾多,也能為你解解悶。”
“你當真以為我是男子不成,解悶還需要和女子來跳舞,然後在我身上蹭來蹭去不成?”蘆無心索性是白了他一樣。這也是想起了自己為什麽會在那麽多衛國人中,唯獨討厭一個三殿下。大概是因為他風流成性,和樊國最後時候的父皇一樣吧。心裏說著不恨,可是樊國丟了城池,大概也是嘴上不說,心裏卻恨足了這樣的父皇。這樣的氣,在父皇走了以後,身邊男子一個個都如太監一樣沒有感情的時候,給了唯一一個風流的他。
三殿下也是被蘆無心這一頓說惹得有些尷尬,他也的確喜歡那些美女為自己傾倒的樣子。隻是被蘆無心這樣說,他不覺得氣,不覺得怒,反而有些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的感覺。其實看久了,蘆無心臉上的傷疤也就沒有當初的那麽駭人了。知道了她背後的故事,當初的那些害怕也好,恐懼也好,事到如今卻也都成為了說不清的心疼,這也是衛橋沒有想到的。隻是這幾天回去,都會想著當初蘆無心一身月朧在身,站在人群中桀驁不馴的樣子,像極了天上難以馴服的雄鷹,可是這雄鷹卻一下蒲扇著翅膀衝擊了自己的心,隨後因為樣貌,掉落在地上罷了。
“隻要你不喜歡,我能把那些舞姬都解散好了。”衛橋這一句話幾乎沒有進過考慮,就是說出之後的那一刻,自己也覺得驚訝。那些美人是自己費精盡了心思找來了,如今卻為了一個蘆無心樂意拆散,怎麽說也有些奇怪得很。
蘆無心看著他那驚訝和懊惱的樣子,也是一笑:“罷了,當初衛將說給我正妃的位置,給我所有。可是到了現在我還不是這樣的下場。當初我娘說男人的話信不得,的確信不得,可是有時候就是不想去戳破。你走吧,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當作是懲罰自己也好,去清醒一下也好,都比在你哪裏好一些。”說著,蘆無心也是二話不說的進了房間。
進去之後蘆無心也是沒有急著離開,隻是在窗子偷偷的看著衛橋的樣子,失落,甚至是有些心疼懊惱的表情?嘴張了一次又一次,卻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搖了搖頭就離開了。這樣的花花公子還有這樣的表情?難不成是苦肉計?蘆無心洗洗的想了想,到了最後也沒有想清楚。
清水看著蘆無心的樣子,也是哭笑不得:“姑娘剛剛為什麽不索性答應了,隻要衛橋開口,就是衛將也不好不答應,咱們就可以離開這裏,而且還在皇孫家中,也能夠接近別人啊。再加上這衛橋本來就喜歡邀請那些七七八八的大官去家裏做客,看看舞姬跳舞之類的。不管怎麽說,也都比在這鳥不拉屎的山上好一些。到頭來時間是浪費了,可是卻一點希望都沒有。”清水看著蘆無心這樣,也是有些恨君不成器的樣子。
倒是蘆無心也一笑:“怎的你很希望我報仇嗎?”
“……”這一次,清水倒是沒有說話了,說希望也不是,說不希望也不是。她隻是實實在在的為了主子好罷了。這就是奴才的本分,不管是做什麽,隻要是主子以為是對的,那就是對的,隻要是對主子有好處的,那就是實實在在的好。
“大概是因為不舍得吧,不管怎麽說,衛將都曾經給了我一個幻想,我幻想我還能嫁出去。因為這張臉……這幻想,到現在還存在在心裏,隻是不曾拿出來,隻能想想。”蘆無心苦笑:“我知道是為了我好,也知道身為奴才,隻要是主子說的,做的,隻要為主子好那一切都是對的的道理。當初,花容也是這麽對我的。可惜了,到頭來是物是人非了。”
“姑娘放心,我不會是第二個花容的,也不會允許第二個花容在你的身邊出現的!”清水說的義不容辭,聽得蘆無心微微一笑:“誰知道呢,這些事情都有上天在安排,也有我們自己在作祟。到底是怎麽樣子的,隻有等到明日才知道,隻要明日一直不斷,就不會知道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