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無心沒有再糾結一些什麽,所謂什麽地方就有什麽地方的規矩,隻是稍稍有些驚訝,這傳聞天下之間最能擺脫一切的死亡,在那背後,也有著冥界的規矩。這思來想去,怕也是覺得以後自己死了也是一場場的爭鬥罷了:“那二皇子,到底是誰殺的。你竟然來我這裏,大抵也是知道這後麵的麵目才是。說罷,清清楚楚的說出來。”

“你的意思是同意和我達成協約?”衛歡微微皺眉,看著蘆無心,可是身上的黑暗氣息是半點都沒有少,那黑紫色的光芒還是緩慢的閃爍著:“你要是同意了,我才說。要知道,宮中那些轉過背就說沒有的事情太多了,我也要好好確定一下才是,你說是不是呢,君如公主。”衛歡微微挑眉倒是讓蘆無心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這衛歡也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怎樣,隻是睜著眼睛就瞪著她。

“你既然知道我是君如,就必定曉得我的脾氣才是。我這人明人不說暗話,我答應的事情,什麽時候沒有做到。難道你不知道我的性格就敢來找我不成?我量定你不敢。”蘆無心這一串的歡樂笑容之後瞬間收回了剛剛開懷大笑的模樣,隻是一臉嚴肅的樣子看著衛歡:“說罷,到底是怎麽回事。按道理那二皇子從來不爭奪,就算是奪嫡之戰,二皇子也絕對不會出現在裏麵才是。我懷疑,也在考慮,琢磨來琢磨去,到底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緣來。”

“是正常死亡。”衛歡的這一句話倒是惹得蘆無心不敢相信:“你仿佛在開玩笑不是?那二皇子好生生的,怎麽就會這樣死了?再者說這幾天繁星正常,毫無移動,怎麽就會死了?你到底是在逗我玩,還是真的想合作下去?”蘆無心冷著一張臉,昂定了是衛歡在開玩笑,這些天星星是有些異動,動的也是自己的那一顆,其他星星除了部分暗淡一些,多半也都是疾病或者其他原因罷了。也斷然不會是在宮宴上看著好生生的二皇子突然不見。

衛歡看著蘆無心,歎氣:“是正常死亡,二皇兄不同於其他人,他喜歡那些琴棋書畫也不是因為真的喜歡。二皇兄打小就是胎裏帶病。當初她母妃的身子骨就不是太好,受了風寒之後就得上了肺癆,說來這二皇兄也是帶上了母妃的病出的胎,生來就有肺癆,兒時動不動就是一副要撒手人寰的樣子,倒是也不會讓任何人覺得他有一顆奪嫡的心。再加上速來常常有胸悶之類的症狀,太醫也斷定有心髒方麵的疾病,隻是一直都不敢貿然下藥。到底是兩種重要的病撞了個滿懷,誰都不知道這貿然下藥會有什麽樣子的後果。”

衛歡再次歎氣,又緩緩的搖了搖頭:“這一直一來不能動不能跑,也隻有打發時間的學學那些不得勁兒的東西,再怎麽說都是如此,誰還會去刻意加害他不成?說白了,上次宮宴也是一道催命符,本就身子越發不好的他,因為是衛國把樊國徹底的滅了,而第一次舉辦的宮宴,誰都要去,二皇兄也就去了。那嘈雜的地方不適合他這種心髒有問題的人,那肆意的花香味還有那些胭脂水粉的味道也是讓他的肺癆一度發作。加上那幾位沒有眼力的大臣,還有那些大魚大肉,到底還是要了二皇兄的命。這人命到底是人命,不會因為你生在誰家而長壽那麽一星半點,到底二皇兄還是去了。”

“那我現在問你,逼迫他喝酒的大臣,是和那位皇子走的稍稍近一些,還是真的說,隻是沒有眼裏,這才去下了那一道催命符?”蘆無心速來不相信宮裏真的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宮宴固然重要,可是身子骨不好的,大多也都是出席了也就可以散去了,避免了身子的不爽快,也免得打擾皇上的興致。按道理來說,二皇子出席了,坐了一下,本就可以走了,要不是那幾個大臣故意兒為止,誰膽敢去折騰皇帝的兒子?

衛歡微微皺眉:“你是說……”低頭,衛歡也仔仔細細的想了想:“三皇兄的人,我記得清楚!”衛歡這一句話,倒是讓蘆無心睜大了眼睛。她為實是沒有想到,這樣一場大戰,會是衛橋拉開的幕簾,也沒有想到衛歡真的會為了保護自己的母妃,而直接上手。

蘆無心的不相信,源於衛橋實在不像是那樣的人。衛橋在她的心裏,一向都是外表花花公子,內心卻是高潔的閑雲野鶴般的人物,和自己當初的樣子頗有幾分相似,隻是自己把自己埋在了藥草堆中,治病救人。他把自己埋在了美人堆中,創造新人。蘆無心睜大眼睛看著衛歡,隻恨得把耳朵都豎起來,生怕自己聽錯:“你說的可是真的?當真是衛橋的人?”

“記得清楚。”衛歡看著蘆無心的樣子,也想發笑。對當初是看著蘆無心和衛橋進的宮,可是這裏卻是衛將的府邸,這其中故事他不知道,他隻是知道蘆無心現在的表情實在可笑,最起碼他沒有見過。也實在是覺得蘆無心這個樣子比那冷冰冰的一張臉好看一些:“我雖然很少出入朝廷,那些朝廷的人也換了許多,可是衛歡從來都不怎麽和人交談,身邊多的也都是一些酒肉之徒。上次那幾個大臣,是前代大臣的兒子,怕是初入官場這個大的茅廬,這才被衛橋利用。這一來二去,是徹底的打響了戰爭,也是誰都查不出來那人到底的怎麽死的。這一次的戰爭是無聲的,卻也是精彩的。”

“看你這興奮的樣子,倒是有些看戲的感覺。”蘆無心收起的自己的驚訝,隻是還微微帶著一些震驚以及慘白的臉:“對於這些天京城的江湖人士,你怎麽看?”蘆無心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放心這件事情,到底還是想多問一句。

“秋闈,六皇子。我隻能說這些,其他的我也一概不知。至於那些人到底是誰的,我倒是有兩個疑點,一個是衛將。衛將常年在外打仗,怕是認得不少人才對,一個是衛橋,衛橋的豬朋狗友不少,怕是也認得不少的江湖人,加上那二皇兄的事情是他做的,我對他也是有更多的疑惑才對。”

“你倒是想得開。”蘆無心微微皺眉:“罷了,我都知道了,你的事情我會著手去辦,你母妃的病情你若真的能控製,便讓她好好伺候你那父皇便是了。說白了,當初德妃想害你母妃,不過是因為她得寵,你母妃瘋了,她不知道有多得意,加上最近後宮新秀不少,隻要再來一個你的母妃,她不氣死也會被氣的不清。”

衛歡沒有說話,隻是皺眉過後就走了。弄堂看著這一場對話,當真是半句都摻合不進去,隻是看著那衛歡走了這才到了蘆無心的邊上:“你當真相信那衛歡?”

“你這人……不對,你這隻小鬼也是奇怪。”蘆無心微微的搖了搖頭:“剛剛不知道是誰撮合我去找衛歡,怎的,現在就開始懷疑這衛歡心又不軌?”蘆無心的輕笑也是讓弄堂聳肩,對於蘆無心的調笑,他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習慣了。

蘆無心對外人大多數都是冷著一張臉,可是對於這一些人來說,冷著臉的時間雖然不少,可好歹還有說說笑笑的時候。對於外人,可就真的沒有一個時候是好臉色了:“倒也不是說不相信,隻是想來想去還是有些奇怪,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秋闈的時候會發生大事情。”

“對啊。”蘆無心看著窗外,那星星的異動隨著時間的流失越發的多了起來,也大了起來:“不管怎麽說,我怕是會摻合在這其中,我的星,最近太過閃耀,月滿則缺,怕是過段時間,它可就閃耀不起來了。”

“你死不了。”弄堂看著蘆無心的樣子,隻是莫名的心疼。

“對啊。”蘆無心的聲音平常的很,那與其好似再說今天的月亮不錯似得:“頂多就是半條命掛著,我的命還沒有到時辰,閻王爺都不收我。想我也可憐,好歹你們還有閻王爺收著管著,我倒是連閻王爺都不收。”

“胡說八道。”弄堂隻是微微皺眉,對於蘆無心的這一套說辭,倒是真的找不到半點反駁的話語。蘆無心什麽時候死,他怕是比誰都清楚明白。

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其中也就是衛莫送上來了一套騎射的衣裳,說了幾句問好的話,也就沒有人再上來叨擾了。陰陽先生的名號的越來越大,蘆無心忙著看醫術開藥方,到底也是沒有管那一套衣裳的事情。隻是時間過得越快,離那秋闈也就越近,還沒有等蘆無心回過神來,衛將的馬車就已經在府門口等著了,衛莫也是匆匆忙忙的帶一些婢女,把蘆無心從**扯了下來,叫她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