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蘆無心折騰好了,也是到了快晚膳的時間。把這些東西整理了一下裝盤,蘆無心才算輕鬆了一下。把廚房還了回去,讓廚師快些準備這些人吃的東西,便帶著清水一行人,端著東西過去了。卻在門口的時候,阿裏把手裏的盤子遞給了春夏:“我和秋冬就先不去了,主子你帶著清水和春夏去吧。有些事情,我們兩個不方便在場。到底都不是自己家裏,沒有那麽方便。”阿裏這一句話縱然說的在理,也是讓蘆無心有些無奈。阿裏說的是不錯,到底不是自己家裏,可是這一句話,也算得上的傷了蘆無心的心。

她也隻好苦笑著答應:“也好,回去把道兒給點上燈,等著我們回去。”說著,蘆無心便帶著兩人進去了。看著蘆無心進去,魏郡也是瞪眼,大多是有些驚訝。今兒早上忽然消失的人,還能好好的回來!這蘆無心身上的秘密,自己一定要琢磨出來!而衛將卻多都是欣喜,在心裏歡呼雀躍,隻想著蘆無心回來了就好。

蘆無心卻沒有多說一句什麽,帶著兩人就走到了那些外邦人的邊上,伸手把東西一盤盤的端了出去,卻在看見一行人之中唯一的女人後有些詫異:“已經有孩子了,三個月了,胎相穩定,倒是一個薄命的孩子,保護好。”這一句話說的一眾衛國人有些糊裏糊塗,這蘆無心說話,怎麽和這一些人一樣,嘰裏呱啦,一句話都聽不懂?而那女人,卻伸手護住了自己的肚子,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蘆無心,好似在害怕什麽一樣。

在送上了最後一盤菜之後,蘆無心便帶著兩人下去了:“清水,你卻找青樓,要一些當初宮裏買進去的舞姬,送過來,帶上以前樊國的衣裳,還有,多帶一套……”說著,蘆無心便帶著春夏走了,隻叫清水站在原地有些悶頭悶腦,不知道蘆無心要做什麽,卻也無可奈何的隻好照辦。等著廚子把那些菜都端上來之後,蘆無心也坐在梳妝台前,把自己給折騰好了。那些舞姬也是縮在一邊,不知道要做什麽。

春夏卻抱進來了一堆長綢扇子,一人兩把的發了下去:“今晚上不用做其他,隻要跳舞就好了,你們是當初宮裏的舞姬,功力自然差不了,這一次做得好,好處少不了你們的。要是做得不好,這五皇子的名頭也不是說著好玩的,知道了嗎?”

春夏的態度嚴肅,那些舞姬也是畏畏縮縮,隻能一個個的說是。蘆無心也接過了春夏遞過來的扇子,再次的整理了一下臉上的麵具,這才帶著一眾舞姬站在大殿門口。清水出來的時候對蘆無心點了點頭:“都知會好了,姑娘你到底是要做什麽啊?”清水看著這一群人,在大冬天的還穿著藍綠相間的裙子,上頭隻是裹胸,下頭隻是一個長裙罷了,沒有別的東西遮擋。手裏兩把扇子,更是看的人覺得冷得慌。

蘆無心沒有回話,隻是在第一聲鼓點響起之後,帶著那些舞姬傾巢而出。在第二聲鼓點之後迅速站好位置,而蘆無心卻跪在中間,誰都看不見中間是否有人。這一出戲唱的,衛將也是看著邊上的衛莫有些莫名其妙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一塊塊的牛肉也就罷了,還有那吃不下去的湯圓,現在這舞姬,可是你找來的?”

“奴才隻是方才看見姑娘身邊的清水在這裏走動,其他的,一概不知。”衛莫低頭,心裏也在祈禱這蘆無心不要鬧出什麽笑話來才是。這轉頭一看,卻看見那些外邦人眼睛發光!難不成這都是喜歡穿得少的女人?隻聽問他們國風開放,卻也沒有想到能夠開放到這個地步啊!還有那個女人的裙子,鼓起來能夠躲進去兩個人,簡直是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穿!

咚咚咚,三聲鼓點外圍舞姬打開扇子。抬頭墊腳,彎腰轉身,一層層的打開出去,手中的綢扇隨著動作,像是波瀾的水花一樣,綻放在大殿中央。蘆無心的扇子被別再腰間,緩緩的站了起來,蘭花指,手腕腕花。隨即舞姬的扇子都丟在一邊,把蘆無心圍在了中央,腳上的功夫和手上的功夫也沒有停歇,一直在那個圈上異動,走來走去。

蘆無心卻站在那中間隨著鼓點舞著水袖,轉圈,甩袖,收。一切動作都是那麽的幹脆利落。轉身,抬手,昂頭,動作輕巧溫婉。這一個舞蹈是那些衛國人沒有看過的,而外邦人卻站起來鼓掌。隨著最後一個鼓點。所有的舞姬都揮舞自己最後的動作,回到了殿外。隻有蘆無心一個人站在大殿中央,對那些外邦人扯了扯裙擺,行了一個他們那邊所謂的禮儀。

隨後便走向了太子:“Hi,哈爾王子,好久不見。今天這湯圓,吃的可還算喜歡?”

“君如!”一群人反應過來,一個個人都是格外欣喜,王子更加是站了起來就抱住了蘆無心,親了親她冰冷的麵具:“你怎麽帶著麵具?你不是……”

“說來話長。”蘆無心苦笑了一下,伸手摘下了麵具:“現在,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也算是幸福。這孩子福薄,好好照看,這裏的人,都是會吃的老虎。我被這裏咬的死死的,再也離不開了。你們還是能走就走吧。”

哈爾伸手,卻不敢觸碰蘆無心的臉。而衛將的眼睛,卻一直盯著那外邦太子好放在蘆無心腰上的手,隻覺得心裏格外不舒服。自己花了多大力氣,才算親到了蘆無心,而這人一來就這樣親密,簡直是!放肆!

魏郡看著這些人,嘴角也是扯出了冷笑:“喲,厲害啊,一來就勾搭上了外邦的太子,蘆無心你真的是好手段。這裏不放過殿下,那邊又在勾搭,還真的是……水性楊花啊。”這水性楊花兩個字說的緩慢,卻也足夠大殿裏頭的每一個人都聽得見,更加別說就坐在她邊上的衛將了,臉黑了簡直不止一個程度。

蘆無心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回頭就看著那一臉挑釁的魏郡,也是格外的不爽。早上的一幕還沒有忘記,晚上又來,這不是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嘛:“喲,這不是正妃嘛,穿的這樣花枝招展,怎麽,你羨慕我穿得少?”說著,蘆無心就走向了那正妃,臉上即使有一塊傷疤,可是與身居來的嫵媚和霸道,倒是徹底的壓製了她:“那你有本事,你也來啊。看看誰勾搭的人多?還是說,你不敢?哈哈哈,我倒是忘記了,正妃娘娘可是說的一口地道的衛國話,就是這外邦人說的是什麽,你都聽不懂。怕是他們指著你罵,你都覺得是在誇你呢!”

說實在的,這一招,是哈爾一行人經常玩的。在皇城找一家酒店,吃東西的圖中找來店小二,豎著大拇指,滿臉微笑,卻說著一些地道的國罵。次次蘆無心都笑的樂不可支,可是現在那些日子也變得久遠了不少。

“你!”正妃的一句你,便沒有了後話,而蘆無心整理了一下春夏剛剛給自己係上的披肩,便在沒有說什麽,隻是回到了那一群人邊上。看著他們,苦笑了一下便走了。現在這一群人也是氣憤了,隻覺得是正妃娘娘對蘆無心說了什麽,比如說她不應該在這裏,或者更加過分的話,把蘆無心氣走的。

到底是當初來過樊國,和蘆無心學了幾句樊國話。而樊國和衛國站的近,語言說什麽也有些相似。剛剛這水性楊花一類的,他們倒也是聽懂了。這王妃沒有見過蘆無心,也常常聽丈夫說這個女子的傳奇故事,自然對蘆無心也有些好感,見蘆無心走了,也是格外氣憤。大殿的氣氛一下就達到了冰點,蘆無心卻樂開懷的直接走了。

春夏看著蘆無心,也是搖頭。而清水卻有些不懂這其中的意思了:“姑娘,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你為了見那些人,做了這麽多的準備,現在怎麽就直接走了呢?還是說正妃真的把你氣到了?這不對啊!明明是你把正妃氣了一個半死才對。”

“這你就不懂了,打比方,我和你是好朋友,你本以為我死了,這一次興致衝衝來幫我說說理,然後發現我還活著,自然是高興。我和別人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問題是那人的職位還比我高,你又聽不懂我們之間在說什麽。你自然以為是那人把我趕走了。你能高興?”蘆無心反正是高興,拿著銀子一個個的打賞了那些舞姬,便換上衣裳回了竹山。

清水跟在後麵思緒了半天,這才想通蘆無心的這一招:“高明啊,真的好厲害。姑娘你是怎麽想到這一招的!簡直是殺人於無形之間啊。本來兩個國家,就是那外邦更加強壯一些,說不上以禮相待,可是終歸不能得罪啊。現在正妃是真的得罪到人了!好戲,真的是好戲。姑娘你好厲害啊,我要是有你一半也就不怕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