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側妃也是皺眉,看了看自己身邊的若喬,若喬也是一愣,點了點頭,然後小聲的說:“娘娘,蘆無心說的沒錯,人麵桃花相映紅就是這個意思,說的是十二三歲的少女和桃花在一起,不知道是桃花美麗還是人美麗。這一句話的確不適合形容現在的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才是。”

安側妃聽見若喬這樣說,也是冷哼了一聲,心裏卻尷尬的要死。本想羞辱蘆無心的,沒想成是羞辱了自己的智商。蘆無心也是冷笑了一聲,隻覺得前天就覺得有人胸大無腦,現在看來依舊是胸大無腦一個,這智商果然不能因為抄了幾本佛經就會變好:“安側妃這也是來賞桃花的嗎?今年這桃花還算不錯,這終究是去年雨水多了,下雪下得晚了一些,這到處都是蟲子,把這桃花都吃的不怎麽好看了。倒是這花匠也不管不顧嗎?怎的都不整理一下這蟲子!”

安側妃最怕的就是蟲子,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特地問了蘆無心的去處來羞辱她的了隻是心裏怕得很:“蟲子!真的假的,你莫要騙我,要知道騙我可沒有什麽好果子吃。這種時候哪裏來的蟲子,再者說這片花園本是前朝的太子喜歡的,本就是個晦氣的東西,也就早早的棄用了,是殿下遲遲不回來才沒有決定鏟除。花匠何苦去花費心思管理!你這人也是可笑!沒人指路就能走到這裏來我也好奇你到底是誰了!”

蘆無心愣了一下,也是笑了:“自然是沒有人帶路這才到處亂走,不然這廢棄的院子,任何一個帶路的侍女都不會故意陷害我,把我引來這裏才是。這所謂不知者無罪,我本就喜歡這桃花,看見了,就進來看看。怎的側妃是知道這裏不能來還進來了呢?還是說側妃知道我在這裏,故意尋來的?那可不得了,側妃這是在跟蹤我不成?想來我這是剛剛來這裏,什麽都不知道,側妃何苦是要跟著我呢?想陷害我不成?”

蘆無心這些話是一句句都針對側妃為什麽要跟著自己,全然是忽視了自己到底是怎麽進來這裏的,倒是惹得安側妃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是,她是跟著來羞辱蘆無心的,那又怎麽樣,可是現在蘆無心這一句句都說她想加害她,她又怎麽敢!現在這蘆無心可是殿下眼裏的紅人,這傷了一點都是自己的不是,自己哪裏還敢去招惹,就是這樣居然還說自己。也不知道這蘆無心是真的這樣以為還是這心計太重了。

不管是那種,這直接承認對自己都沒有任何的好處!安側妃也是皺眉,全然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才好,索性若喬是看見了安側妃的樣子,這才站了出來,微微福身:“蘆小姐說的不錯,這不知者無罪,您愛看桃花,自然是可以。可是主子是偶爾路過,聽見這裏麵有聲音,以為還是那個奴才在裏麵呢,這才進來看看。蘆小姐的不知者無罪,可是知道的奴才進來了,那就是知法犯法了。我家娘娘是這裏唯一的女主人,自然是要進來悄悄的,沒想到是打擾蘆小姐的興致。奴婢就和我家娘娘先回去了,蘆小姐還是早早的回去好些。”說完若喬就扶著安側妃走了。

這出了門安側妃才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若喬扶著自己的手:“還是你聰明些,不然今日我是要摔死在這裏了,也不知道她是單純到看見什麽說什麽還是真的心計叵測,不管是那種,以後怕都是要小心了。”

“娘娘無需多慮,這蘆無心不過就是一個鄉下來的人,哪裏會有什麽心計,我看也是單純到不行了才有什麽就說什麽。以後好好**就是了。今兒殿下派人送了些柑橘來,看著新鮮,據說是跑死了三匹快馬才從海邊送來的,在這裏是珍貴的很。說白了殿下還是想著您的,娘娘還擔心什麽呢?”若喬會說話,跟了安側妃這麽多年了,她自然是知道安側妃最喜歡聽什麽話。這不,若喬說完安側妃就笑了。

“就知道他還記得我,罷了這蘆無心就隨她去好了,大不了以後不見就是了,醜成了那樣,本宮就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麽好的,看著本宮就惡心。”安側妃還像個孩子一樣,人家說什麽她就相信什麽,也就是若喬說這幾句話,她就覺得開心了。而蘆無心那邊的氣氛卻有些尷尬。

“主子,說我可憐,讓我受委屈了,這最受委屈的難道不是你嗎?她那些話是什麽意思?”花容也是眼裏含著淚水,覺得蘆無心實在是委屈到了極點:“這擺明了就是來羞辱你的,還什麽人麵桃花相映紅,她怎麽不看看她是什麽樣子,就是她那胸大無腦的樣子,哪裏有半點能羞辱你的能耐!”

“哪裏可憐了?”蘆無心苦笑了一下,看著這滿地的桃花,也是歎氣:“這都不算可憐,可憐的是我流離失所,可憐我寄人籬下,可憐我是看著這泱泱大國卻不敢說錯一句話,可憐這泱泱大國卻沒有一個我可以放心依靠的地方,這才叫做可怕,可怕到了極點,最起碼我害怕的就是這樣的。這桃花真美,以前是想著一朵朵的捧在手心現在是想一朵朵的掐掉。果然這人最怕的,大概就是忘不了以前的一切。”

之後的沉默是到了正午的時候才打破的,這到了午餐的時間,蘆無心也仍有花容扶著自己回去了:“小姐,我們這都出來一個上午了,我怎麽沒有看見阿裏啊?阿裏以前最喜歡跟著你了,現在怎麽也不見了啊?”花容這快到院子了才想起今天是一天沒有看見阿裏了。

“被人打發去幫我修藥房了,說我的藥放在房裏不是一回事,要批下個房間給我做藥房,怕我不喜歡,就叫阿裏去了,發誓要做個一模一樣的,我倒是想要看看,這世界上有沒有一模一樣的東西。”蘆無心幾乎是無所謂的隨意回答著。

——

另一邊,這也是下午,可是室內卻是黯淡無光的,蠟燭一盞一盞的一排一排,中間有一塊紅色的毯子,毯子的盡頭坐著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男人長得陰柔,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姑娘,手裏偏生是抓了一個嬰兒的腦顱,是怎麽看怎麽覺得怪異。一個身穿麻布衣服的男子是看著四周,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這二話不說就跪在了地上:“你……你是教主?”

“不是我,還是你不成?”男人的聲音也陰柔,也充滿了**的力量,不知道為什麽,聽了以後隻覺得整個人都酥了,隻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去,隻換他多說幾句話都好:“怎的,來了我這裏還不知道我是誰?說罷,你有什麽願望。”

這裏就是江湖上的邪教,婺州人的帝國,誰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裏,但是找到他的人隻要按照願望付出相應的代價就能夠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邪教教主是一個男子,愛穿黑色衣服,長得卻像是一個姑娘,陰柔的很,又愛披著頭發,是更加的陰柔。縱然是為了他一笑,放棄自己全部家當,也是值得的。

教主看著那男人,也是皺眉,隻覺得長的好看對於男人來說的確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怎的,來我這裏卻不說話?啞巴?可是我方才才聽見你說話了,還是說要我把你的舌頭割了,讓你徹底的不能說話?”

“不是不是!”見他還割自己的舌頭沒男人也是連忙說不:“小的,小的錯了。小的就是一個窮酸書生,偏生家裏沒有銀子,這次高中狀元之人他抄襲了我的文章,這才當上狀元的。我把事情告訴了官府,官府把我打了一頓,關了三天就把我放了。我再告狀都是這樣。我絕望了,隻要那人能死,我做什麽都願意!”

“哈哈哈哈!”教主猛地笑了起來,也是嚇了那個男人一跳:“自古官官相護,他敢抄襲就自然說明了他能夠做好一切。你去告狀自然是沒有人管理,還會傷害你,你一次兩次也就夠了,可是你足足八次!你也是傻!傻的可以啊!哈哈哈哈!”

“可是,可是我沒有告訴你是八次啊!”男人有些驚訝,看著他也不知道說什麽比較好了,畢竟自己剛剛的確沒有說。

教主也是一笑:“這個世界上,我不知道的事情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什麽時候死。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婺州人能夠夜觀星相,星星會告訴我們一切嗎?還是說你真的是憑著你在怨恨才闖進來的?這怕是不會那麽容易吧!”

“……”男子被嚇得坐在了地上:“我本以為是道聽途說,這才試了試,沒想到真的找到了。我真的是恨他不錯,不是他的話,那個狀元就是我的了!隻要他死了就好了,隻有這樣我的恨就沒有了,什麽代價我都願意,我隻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