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這樣,蘆無心也隻有苦笑了:“罷了,跪下吧。”烏塗娜娜也是一愣,完全不知道是什麽回事,畢竟她身為公主,活了這麽久了,還從未有除了父皇母後還有皇太母以外的人讓自己跪下,就是蘆無心這等外人都有這種膽子了嗎?這想想,也是覺得有些怪異。蘆無心皺眉,也是歎氣,準備搖頭就走了,這孩子還是太心高氣傲,也太傻了,這教自己也沒有什麽可以教她的東西,多的也隻是解答一些問題罷了,可就是這樣,這小公主也是不肯拜師啊。

看見蘆無心是失望的搖頭,這烏塗娜娜更是不知所雲了,她明明什麽也沒又做錯才是,怎的就被蘆無心嫌棄了呢?花容也是無奈的搖頭,隻能偷偷的走上去,提醒一二:“小公主你怎的還不跪下,這是小姐決定收徒了,這是規矩,新人要磕頭三下,叫聲師傅才是好的。你不磕頭,其他的也不會,小姐自然是不高興了。這還不快快跪下,磕三個響頭,然後叫聲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你要是在這樣傻兮兮的,我們也沒有法子救你了。”花容說了,就看見了蘆無心的眼神,是二話不說的就退了下去。

烏塗娜娜知道了花容的意思,自然是樂得開心,二話不說就跪了下去,然後大喊了一聲:“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說著就是三個響頭,倒是磕的大聲,咚咚咚的,聽得蘆無心都有些心驚膽戰,這到不是心疼,就是害怕那小公主的皇兄又找來罷了。

想著,蘆無心也是無奈的搖頭,隨後就是歎氣的從一邊的樹上掰下了一朵花,別再了烏塗娜娜的頭上:“我師門不信別的,隻是相信緣分,你我在牡丹院子相遇,這規矩是要在拜師之時看見的第一朵花就要贈與徒兒,當初我師傅贈與我的,是梅花,許我一生清單性格。今日我許你牡丹,許你一世榮華,以後你就是我蘆無心的徒弟了。不許撒嬌,不許淘氣,我斷然是沒有什麽教你,畢竟我的道行也不足,你願意跟著我,就跟著我罷了。”說著,蘆無心就把頭上的一隻玉簪拿了下來,別在了烏塗娜娜的頭上:“倒是好看,記住,這玉簪不可弄丟了,要是弄丟了,我可就不認你這個徒弟了。今兒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兒再來我這裏罷了。”

說著,蘆無心是二話不說的轉身走了,烏塗娜娜又是開心的磕頭三聲,這才高興的取下了頭上的玉簪,捧在手心倒是樂不釋手。玉簪花式簡單,除了一根玉簪本體,上麵也隻是一個適中的三角,三角的中心鏤空著祥雲,就是這樣,她也覺得好看。隻要是師傅給她的,都是好看的。

這回了房間,讓清水去賬房拿昨夜裏忘記拿來的桂花幹花,花容倒是伺候蘆無心吃這著午膳:“奴婢倒是還記得當初箬師傅給小姐的是一朵梅花,倒是不記得當初的信物是什麽了,小姐倒是會借花獻佛,直接把衛將給小姐的玉簪直接給了那小公主。”

“我看會借花獻佛的不止我一個。”蘆無心淡淡的看著她,可是眼神裏像是藏著刀片似得,膈應的慌。花容也是顫抖了一下,這才尷尬的笑了笑:“奴婢這不是為了小姐好嗎?現在小姐在府裏的根基還不穩當,縱然是這小公主隻在這裏待一個月,那小姐好歹也是她一輩子的師傅了,多數人為了這個身份,也不會選擇和小姐為敵了,小姐的後盾斷然不是空白一片了,縱然這牽掛小,那也是土番公主的師傅不是嗎,奴婢這樣還不算是為了小姐好嗎?”

“到還是我錯怪你了?”蘆無心皺眉,心裏還是覺得花容有些過多自作主張了,這好處是好處不錯,可是好處的背後就一直都是好處嗎?以後自己要是真的想對付衛國,土番就會被夾雜在中間不是嗎?合著這就是所謂的好處?看著蘆無心這個樣子,花容自然是猜得出自己家小姐在想一些什麽,也是更加的尷尬了:“是是是,是奴婢錯了還不行嗎?還請小姐贖罪,以後奴婢再也不敢了,再者說,這也不知道下次有沒有這種機會啊。這菜飯都快冷了,小姐還是快點吃些吧。”為了緩解尷尬,花容也是可勁的給蘆無心布菜,倒是把蘆無心的碗給堆滿了,這下筷子都不知道從何處下起比較好些。

到了下午,蘆無心也是有些焦急了,不說來這裏已經快一個月了,身上的銀子是沒怎麽動,可是也沒有去做什麽大事情,到底是有去無回,說是做生意,也斷然不知道做些什麽比較好。這下午也就睡醒了之後打著幌子說帶著阿裏出去賣藥草,就出去了,這街上轉了半天,自己動的,好像真的沒有什麽。阿裏轉了半天也是煩了:“主子,你這到底是要做什麽了,這轉了半天了,我也沒見你要做什麽啊。”

蘆無心也是歎氣:“到底是那時候學的東西少了些,是開飯館不知道算賬,開賭場不知道打架,開道館不知道道法,就是開個青樓都沒有門路,隻會幫人看看病罷了。就是這樣,我也不能時常出來,加上這醫館來說,我初來乍到也沒有什麽名氣,誰又願意出高價呢,所以我煩惱的事情也很簡單不是嗎?”

“主子不缺錢,缺錢還有師傅在,主子何必要自己出來賺錢呢?”阿裏疑惑,按照師傅那坑爹的德行,說是神醫,可是幫富貴人家看病,那酬金也是一倍加一倍的翻上去,那銀子屯起來都夠半個國庫了,怎的主子這是不知道嗎?那自己要告訴主子這個消息嗎?

阿裏也是弱弱的有些糾結,而蘆無心也的確不知道這師傅有多少銀子:“現在國家不在了,師傅出門之前就給了我一百兩銀子,再怎麽說,也應該是他最後的銀子了,我自然是要珍惜一點。再者說這銀子是有去無回,我又不能問衛將要,也隻有自力更生了。順帶著還能多認識些人,賺個人氣也是不錯。這又有何不可呢?好歹是這種特殊的時候了,我也是時候要自力更生才是,我也不能依靠你們一輩子。”

阿裏的眼睛瞪的和牛眼睛似得,就是不相信蘆無心剛剛說的那一番話是真的。這當初脾氣倔強的和驢脾氣一樣的人也學會委曲求全了?再者說,這現在也不是什麽太貧窮的時候才是,怎麽主子還看不清楚了:“主子,你以前可不會委曲求全。”

“嗬。”蘆無心也是一聲冷笑:“是啊,以前委曲求全的意思,甚至是這四個字我都不知道怎麽寫,可是又能怎樣,到了現在不是依舊要做到嗎?”這蘆無心的話剛剛落下,那邊就聽見有人大聲的吵鬧了起來:“你們算是什麽大夫,我範家一脈九代單傳,好不容易這兒媳婦是二胎了,怎的還就生不下來了,我就不相信這孩子真的是天生絕胎,是上天要我範家好看,我告訴你,要麽你們把這孩子給保住,要麽,我就讓把這醫館給掀了!我倒要看看是你們厲害還是我厲害些!”

“老夫人,這可萬萬使不得啊!”一老者也是摸著自己的羊胡子,格外焦急的模樣:“這本就不是什麽好事情,為何要這麽大聲的說呢。這少夫人剛剛生下孩子就匆匆的懷孕,身子骨還沒有調理好呢,這孩子自然是撐不住了,現下已經六個月了,也算是不容易了,在這樣下去,怕是孩子和母親都有危險,加上這少夫人氣血不足,遲早是會出事的,還請老夫人珍重!”

“這大人算什麽!街上女子那麽多,可是我範家的孩子隻有這一個,女人如衣物,你少給我在這裏聲明大義。我告訴你,這孩子就因為他六個月了,我才舍不得,你們要是保不住,你看我怎麽對待你們!”老夫人這一句話一出,街上大多數的男子都笑了,也因為這女子通常不允許出門,也隻是有些許婦人,那少婦,和大夫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的厭惡,甚至是可悲罷了。

阿裏也是微微皺眉:“這話說的未免有些太過分了一些,在樊國還在的時候就聽說過這範家,倒是一代富商,做的是瓷器生意,家裏一脈九代單傳,但是男子各個都是好脾氣好樣的,對自己家夫人也是有情有義,算得上是說一不二,甚至妾身都不曾有一個,沒想到家裏的祖母卻是這幅德行,倒是這女子不幸,遇上了這樣的婆婆。”說著,阿裏也是歎氣。

蘆無心不過一聲輕笑:“不過是女子生來的命運罷了,除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家子女,有那個平常人家的子女能夠主宰自己的婚姻?就是皇室的人也不一定有這權利啊,這就是女子,可悲到穀底,卻沒有人真的看見她的可悲,隻覺得是正常。”

“主子這話是越來越奇怪了,什麽時候你也這般的百感憂愁了?”阿裏也是尷尬的笑著,莫非就是覺得蘆無心的脾氣越發奇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