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八章 勞斯萊斯
“太差勁了!”塞耶說道:“我沒見過有誰比他更會享受的了。”
“這是樹敵的一個方式!”法蘭奧斯說道:“尤其是當你花別人的錢來享受的時候。”
他們注視著尼歐在帳單上簽字之後,又叫一個同伴用現金付小費。這夥人走後,法蘭奧斯和塞耶逍遙自在地喝著咖啡。法蘭奧斯喜歡這個寬敞的大廳,透過玻璃牆,看到外麵的路燈射出粉紅色的光線,照亮了夜幕,樹木花草的瑩瑩綠意滲了進來,融和了天花板上大吊燈發出的刺眼的光芒。
“我記得大約三年前的一個晚上!”法蘭奧斯對塞耶說道:“‘鬼手’在擲骰子賭桌前很是運氣了一陣。我想他贏了十多萬。當時已是淩晨三點。賭場主管把‘鬼手’的籌碼拿去出納室兌換現金時,他竟然跳上桌子,站在上麵小便。”
“你當時是怎麽處理的?”塞耶問。
“我讓保安人員把他帶到他的房間裏,罰了他五千美元。但他從沒交過這筆錢。”
“換成我,就要撕開他的胸脯,把他那狗日的心髒掏出來!”塞耶說。
“如果有人每年能讓你賺五十萬美元,你能不讓他在桌子上小便嗎?”法蘭奧斯反問道:“不過說實話,我由此對他產生了偏見。事實上,也許他還在別墅的賭場上幹過這事,誰知道呢!”。
第二天,法蘭奧斯邀請尼歐共進午餐,通知他將為他舉辦酒會,獎他一輛羅爾斯-羅伊斯轎車。湯米一同去了,由法蘭奧斯介紹他和尼歐認識。
尼歐總是貪得無厭。“能得到一輛羅爾斯轎車,我非常感激。但是,什麽時候讓我住住別墅呢?”。
“沒問題,你完全有資格!”法蘭奧斯說道:“下次你來,肯定給你住一幢別墅。我說話算話。即便到時候非得把誰一腳踢出別墅去。”
“鬼手”尼歐對湯米說道:“你兒子的心腸比那老無賴伊爾薩好得太多!”
“伊爾薩去世前那幾年,人變得有點古怪!”湯米說道:“我可是他最好的朋友,但他從不讓我住別墅。”
“好吧,讓他見鬼去吧!”尼歐說道:“現在既然是你兒子在經營這座酒店。你什麽時候想住都行。”
“可不行!”法蘭奧斯說道:“他不是個賭棍!”說罷,三個人哈哈大笑。
尼歐又想起另一件事。
“有個怪裏怪氣的小胖子,總穿著一條很可笑的褲子,是我見過的最差勁的玩擲骰子的人!”尼歐說道:“這家夥一個小時不到,竟然簽了借據要了二十萬美元的籌碼。你了解他的底細嗎?我一直都想找幾個投資的人。”
“關於賭客的情況。恕我無可奉告!”法蘭奧斯說道:“你難道願意我把你的情況告訴別人?我可以告訴你,他隨時都可以住一幢別墅,但他從不張這個口。他不太喜歡引人注目。”
“就把他介紹給我認識吧!”尼歐說道:“如果我做成一筆交易,你也有份。”
“不行!”法蘭奧斯說道:“不過我父親認識他。”
“我倒需要些錢花花。”湯米說道。
尼歐說道:“好。好好把我美言一番。”
湯米又甜言蜜語起來,說道:“你們兩個家夥合夥能幹一番大事。那家夥有的是錢,就是沒有你這樣做大買賣的頭腦。我知道你這個人很夠意思,尼歐,錢你就看著給吧,隻要不虧我就行。”
尼歐快活地笑了,湯米也落入他設的圈套。“太好了!”尼歐說道:“今晚我將去雙骰子賭台。把他帶去吧。”
在擲骰子賭桌前,互相介紹之後,“鬼手”尼歐做了一個令塞耶和湯米吃驚不小的舉動,他一把拽下塞耶的牛仔帽,把自己戴的一頂“逃避者”隊的棒球帽給塞耶戴上,效果令人捧腹。尼歐的頭上戴著這頂帽子,讓他看起來與《白雪公主》中的小矮人一般無二。
“我倆換換運氣。”尼歐說。
三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但是湯米不喜歡塞耶眼露凶光的神情。而且,塞耶竟然不理會他的忠告,依舊穿著那些奇裝異服。這也使湯米氣憤難忍。他把塞耶介紹成肖恩#瓦倫丁,又接著哄騙尼歐說道:肖恩是東部沿海地區毒品走私的大梟,得“洗掉”上億萬美元的非法贏利。另外,肖恩還是個喪心病狂的賭徒。在超級杯賽上下注一百萬全部輸光,卻連眼都不眨一眨。還有,他在賭場出納室的借據等於是金子,事後立即還清。
此時,尼歐把他粗壯的胳膊往塞耶肩上一搭,說道:“瓦倫丁。我們得談談,去咖啡廳隨便吃點東西吧。”
到了咖啡廳,尼歐要了一個隔間。塞耶點了咖啡,尼歐點了大量的甜點:草莓冰淇淋、法式奶油夾心糕點、奶油香蕉餡餅,加上一碟什錦小甜餅。
接著,尼歐發表了長達一小時的推銷演說。他擁有一家小型的購物中心,從長遠看能賺大錢,眼下他想賣掉這個購物中心,買方可以用非正當收入來支付款項。還有一家肉類加工廠和整車整車剛出廠的產品可以用“黑錢”買進,轉手再賺一筆,到手的是“白錢”。另外,他在電影圈裏也有門路,可以投資拍片,這些片子直接賣給錄像廳或色情影院。“這是掙大錢的生意!”尼歐說道:“你將認識大牌明星,玩玩小影星,還能把你的錢變成合法的收入。”
塞耶興致勃勃地聆聽著尼歐的自吹自擂。看著他那口若懸河、躊躇滿誌的樣子,上當的人準會一心憧憬著財源滾滾的將來。塞耶問了一些問題,表露出他的迫不及待,但又故意裝著不願意立即表態。
“把你的名片給我一張!”塞耶說道:“我或者湯米會給你打電話,約個時間吃頓晚餐,仔細磋商之後我再拍板成交。”
尼歐給了他一張名片。“我們還是速戰速決吧!”尼歐說道:“我手頭有一樁‘萬無一失’的交易,想讓你加入進來。不過我們動作得快點。”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有關體育運動的交易。”
塞耶立即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熱忱。“天哪,那一直是我的夢想。我熱愛體育運動。你的意思是不是買下全國棒球聯合會屬下的一個主要棒球隊?”
“這筆買賣沒這麽大!”尼歐急忙答道:“不過也夠大的。”
“那我們什麽時候再見麵?”塞耶問。
尼歐得意地說道:“明天大酒店要為我開個酒會,獎我一輛羅爾斯。說是因為我是給他們送錢最多的笨蛋之一。後天我回洛杉磯。後天晚上怎麽樣?”
塞耶佯裝出考慮的模樣。“可以!”他說道:“湯米同我一道去洛杉磯,我會讓他打電話和你聯係的。”
“好極了。”尼歐說。他有點納悶,這個人怎麽這麽謹慎,但他很有頭腦。不想用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攬了買賣。“今晚我打算教教你擲骰子的竅門,這樣你有機會贏幾手。”
塞耶故意顯得有點局促不安。“我知道輸贏的概率,我隻是想胡來一通。消息一傳出去,我就可以玩玩那些歌舞女郎。”
“那樣你就沒希望了!”尼歐說道:“不過你和我合作,肯定能賺些錢。”
第二天。在華廈大酒店的大舞廳裏為“鬼手”尼歐舉行了酒會。這個大舞廳常用來舉辦一些重大活動,比如元旦晚會、聖誕自助餐、狂熱賭客的婚禮、頒獎晚會、超級杯賽晚會、世界棒球職業錦標賽晚會、世界杯決賽之夜,甚至用於召開政治會議。
這間舞廳麵積極大,天花板很高,掛滿了氣球,兩張巨大的自助餐桌把房間一分為二。餐桌上的冷食堆的形狀像巨大的冰山,冰裏嵌著五顏六色的奇珍異果。一隻隻切開的甜瓜,露著金黃色的瓜瓤;碩大的紫葡萄皮薄汁多,還有豪豬菠蘿,鷸鴕和金桔。油桃和荔枝,以及一隻巨大的西瓜。十二種不同的冰淇淋一桶桶宛如潛艇,隱藏在冰山下麵。冰山裏開出一條航道,擺著熱菜:一方牛肉趕得上整頭水牛,一隻碩大的火雞,一條外層是肥肉的乳白色火腿。還有一盤各式意大利麵食,分別澆上綠色的香蒜沙司和紅色的番茄沙司。
一個垃圾桶一般大的紅罐子裏,盛著熱氣騰騰的燉“野豬肉”,其實是豬肉、牛肉和羊肉的大雜燴,上麵插著銀製的勺子。還有各式各樣的麵包和花卷。又有堆得狀如冰山的甜點。奶油酥皮點心,攪打過的奶油夾心油炸圈餅,還有各種分層的蛋糕,上麵點綴著華廈大酒店的模型。咖啡和烈酒將由酒店最漂亮的服務小姐端給來賓。
早在第一位客人到來之前。尼歐已經開始在掃**這兩個自助餐桌了。
舞廳的正中央有一道斜坡,四周用繩子圍住,上麵停著那輛羅爾斯-羅伊斯轎車。雪白的顏色,光滑的噴漆,豪華的造型,雍容華貴的外表。加上天才的設計,這輛勞斯來斯與整個拉斯維加斯的浮華矯飾,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舞廳的另一個角落停著一輛紫色的卡迪拉克,將作為禮物送給門票對上號的來賓,主要是一些狂熱賭客和大酒店的賭場經理,他們都持有編號的請柬。這是伊爾薩#肯特哈爾想出的絕妙主意之一。這種酒會,會使得酒店的“收益”顯著增加。
宴會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因為尼歐極度風流倜儻。由兩位服務小姐照應,他幾乎單槍匹馬地掃**了整個自助餐桌。他裝滿三大盤食物,當眾表演狼吞虎咽的功夫,險些讓塞耶白來一趟。
法蘭奧斯代表大酒店宣讀了祝辭。然後由尼歐致答謝辭。
“衷心感謝華廈大酒店,送給我如此貴重的禮物!”他說道:“此刻,我不掏一分錢,這輛價值二十萬美元的轎車就歸我所有了。這是對最近十年來我光顧華廈大酒店的獎勵,主人一直以王子的禮遇招待我,掏空了我的腰包。我估算,即使他們獎我五十輛羅爾斯,這筆帳才能勉強扯平,不過那有什麽關係,我一次隻能開一輛車。”
說到這裏。尼歐的話被掌聲和歡呼聲淹沒。法蘭奧斯麵露苦相。這種儀式將大酒店的虛情假意暴露無遺,這常常使法蘭奧斯尷尬萬分。
尼歐伸出胳膊,摟住了身旁的兩位服務小姐。他不無友好地捏捏她們的胸脯。他像一個老練的滑稽演員那樣,等著掌聲漸漸平息下去。
“不是開玩笑。我實在很感激!”他接著說道:“這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之一。趕得上我離婚的那一天。有件小事相求。誰願意出錢買汽油,讓我把車開回洛杉磯?華廈大酒店又讓我囊中空空了。”
尼歐知道適可而止。
掌聲和歡呼聲又響起之後,他爬上斜坡,鑽進車裏。那取代了一垛牆的金色帷幕立刻向兩旁分開,尼歐把車開了出去。
凱迪拉克車被一位狂熱的賭客抽中之後不久。酒會就結束了。整個慶祝活動持續了四個小時,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賭桌上。
這天晚上,伊爾薩若是在天有靈,定會對酒會的結果感到萬分高興。酒店的收益差不多是平時的兩倍。男女**是無法證實的,但精*液的氣味分明已滲透到了走廊裏。美貌的應召女郎剛剛參加完為尼歐舉辦的酒會,很快又和不是那麽投入的大賭客拉上了關係,從他們那裏得到黑籌碼去賭博。
伊爾薩#肯特哈爾常跟法蘭奧斯說起,男女賭客有著迥異的性*愛方式。了解這些,對賭場老板來說,相當重要。
伊爾薩首先宣布了性*交的至高無上性。這個名詞是由他自己杜撰的。性*交能改變一切,甚至能讓一個喪心病狂的賭徒改過自新。許多世界知名的重要人物都下榻過華廈大酒店,有獲諾貝爾獎的科學家,億萬富翁,宗教複興人士,文學泰鬥。有一個獲諾貝爾物理獎的科學家,也許是世界上大腦最發達的人,在酒店裏住了六天,和好多歌舞女郎尋歡作樂。他不怎麽賭博,但是他的到來卻令酒店門庭生輝。隻是這位諾貝爾獎獲得者從不知道給姑娘們送禮物。伊爾薩不得不自己替他送。這些姑娘匯報說,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夥伴,急切、熱烈、技藝高超,不耍什麽花招。生*殖器是她們見過的最漂亮的一個。最了不起的是,他非常有趣,從不談論嚴肅的話題,讓她們厭煩。他和陪他的姑娘一樣,喜歡閑聊,發牢騷。不知什麽原因。這消息使伊爾薩欣喜不已。這樣一個科學家居然能討女人喜歡。不像長出的州長或者鼎鼎大名的中年作家卻如孩童般幼稚,還有幾個國會的參議員,他們也許是未來的美國總統,對待性事卻如同打一場高爾夫球。更不用提耶魯大學的校長,芝加哥的紅衣主教,黑人民權全國委員會主席,以及頑固的共和黨要人了。在女人麵前,他們立即變成懵懂頑童。唯一例外的可能是同性*戀者或吸*毒的家夥,但他們根本算不上是真正的賭徒。
伊爾薩注意到,男賭客們常在開賭之前與娼妓鬼混,而女賭客則喜歡賭罷之後一享床第之趣。大酒店得提供條件,滿足賭客們的性要求,但除了舞男之外找不著男妓,酒店就派資曆稍淺的酒吧和賭場服務員,為女賭客提供性服務。伊爾薩從他們的匯報中了解了這一特點。由此他得出結論:男人需要先逞床第之勇,才能鼓足幹勁上賭場。女人需要愛撫溫存,緩解輸錢之後的懊惱,或為賭運不錯助興。
事實上,在酒會開始之前,尼歐叫了一個娼妓,接著又在賭場玩到淩晨,輸掉一大筆錢之後,叫上兩位服務小姐跟他一起上床。她倆很不情願,因為她們都是很規矩的姑娘。尼歐巧施伎倆,問題才迎刃而解。他要了價值一萬美元的黑籌碼,提出隻要她們陪他過夜,這些黑籌碼就送給她們。他還使出慣用的花招,閃爍其辭地許諾說,如果她們真讓他度過一個良宵,他將再給她們些籌碼。兩個姑娘對著籌碼,凝神端詳了良久才答應,那種神情讓尼歐開心不已。可笑的是,接著她們把尼歐灌得爛醉如泥,尚未溫存完畢,他便挺著酒足飯飽的大肚子,呼呼睡去。他躺在兩個姑娘中間,肥大的身軀把她們擠到床邊,兩人隻好緊緊貼著他,最終還是倒在地板上睡著了。
塞耶也是如此,他認識了三個女賭客,三個女人是名聞好萊塢的女士,丈夫或是紅得發紫的大牌明星,本人也是稍遜一籌的影星。她們作為客人參加了為尼歐舉辦的酒會,不是受到邀請,而是靠著狐媚的伎倆,混了進去。
年齡最大的是朱莉婭#索薩,丈夫是電影圈裏的大牌明星之一。她有兩個孩子,兩口子經常被視為難得的夫唱婦隨、婚姻美滿的一對,經常在雜誌上亮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