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十三蝶作品 重生民國野蠻西施 重生民國野蠻西施 第一卷 259 瞬息萬變
十三新書《歡兒欲仙》本周登上起點女頻青雲榜,感謝一直以來支持十三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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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高占群和土佐醫生已經抬了餘真真上了車。
汽車裏除了司機以外僅能擠下三個人,現在還是1937年春天,日本人雖然勢力漸大,但是目前還不敢在租界以外的地方公然行事。
況且餘真真遍身是血,一旦被警察發現,事關重大。
駱公館距離虹口並不是很近,但是這半個小時的車程,高占群已經等不及了。
如果餘真真死在路上,那麽他就前功盡棄。
從此在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個人,知道1943年之後的事情了。
不,這一世他要活著,他要升官發財,一生富貴,他決不能再次早早死去,決不能!
一個偶然的機會,他救下遠離祖國的馬尼士,那時馬尼士發高燒昏倒在碼頭上,高占群救起了他。
馬尼士病好後用不流利的漢語告訴他,自己是個催眠師,因為研究出一種催眠附助香料被人追殺,這才避難來到中國的上海。
“催眠?”當這個詞第一次進入高占群的耳中時,他忽然想到,也許這是一個機會。
前世他學過魔術,他出身低微,當年學魔術也隻是學一門江湖把勢想混出飯吃,可沒成想他在那方麵很有天賦,不久又拜名師學藝,如果他不參於政治,也許會是一名出色的魔術師。
他喜歡那種感覺,他可以操縱魔幻,讓世人驚奇,於是他把這些心得和方法運用到實踐中,令他十幾年裏在兩黨兩國之間身份變幻,長袖善舞。
他師從馬尼士。刻苦鑽研。就連馬尼士也說他很有天份,隻是馬尼士並不知道,他的這個學生並非是想學一技之長,混口飯吃,而是想把催眠和魔術相結合,讓他在仕途錢途上更晉一層。
學會了催眠,他就可以操控所有人,在這亂世,他一定可以分得一杯羹,這一生。他一定要得到更多東西。
隻是他高興的太早了,馬尼士是這個短命鬼。沒過多久便染上腥紅熱,撒手人寰。
他雖然已經跟了馬尼士兩年,但是對於催眠術來說還未完全浸**,他掌握得越多,就覺得催眠越是高深莫測,尤其是馬尼士精心研製的助眠香料還沒有傳授給他。
直到多年以後,他偶遇馬尼士的女兒含香。得知她已經盡得香料真傳,便逼她為自己在父親的筆記中找尋線索,為自己研製那款神秘的香料。
他對那款香料深信不已,他認為他的催眠技術之所以停步不前,不能達到頂峰,並非是自己的天份和技術上的問題,而是因為少了那款香料,隻要有了那款香料,他一定能像古代那些催眠大師們一樣。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操控任何人的心智和行動,讓他們成為自己的傀儡。
人一旦把自己的能力和其他外力掛上勾,那麽就會越來越依賴,並且會越來越懷疑自己已經掌握的技能。
高占群現在就是這個情況,當含香失蹤之後,他徹底灰心,從此後再沒有人能研究出那款香料了。
可能沒有人知道,此時的高占群是多麽的不自信,尤其是當餘真真僅被催眠兩天便覺醒之後,他就更加不自信了。
這個在前生曾經鬥垮過他的女人,今生仍然是他的死劫!
她有兩世記憶,竟然可以不受自己的控製,短短兩天便自行覺醒,這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情況,他記得老師馬尼士曾經說過,這種情況隻存在於一些不入流的偽催眠師身上,決不會出現在他和他的弟子身上。
但是現在,在餘真真身上,他卻完全失敗了。
而此時此刻,餘真真的生命隨時逝去,他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來研究她,分析她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令他無比憎恨的女人,他想讓她活下去,活下去!
“世保死了,真真一定很難過。”
不顧身旁的土佐醫生那淩曆的目光,他用極溫和的聲音說道。
“世保死了,真真一定很難過。”
平躺在後車座上的餘真真依然麵無表情,隻有汽車的顛簸讓她的身體也一顫一顫,令高占群有些恍忽,她真的是沒有知覺嗎?
他不死心,又說了第三遍,他的聲音極致溫柔,如小溪潺潺,又如情人私語,即使是身旁的土佐醫生,都有一絲詫異,他不知道這個陰翳的中國人要做什麽。
“世保死了,真真一定很難過。”
“難過......”
誰也沒想到,那一直緊閉雙唇的餘真真竟然開口了,雖然語聲微弱,但那絕對是她的聲音!
太好了,她有反應證明她的大腦中還有意識。
高占群彎下身子,生怕漏下餘真真說的一個字。
他繼續啟發她:“真真一個人怎麽生活啊,丈夫死了,真真又沒有孩子。”
“有丈夫......有兒子......還有女兒...... ”餘真真的聲音斷斷續續,越來越低,到了後麵已如蚊蚋。
高占群開始時還有些詫異,感覺餘真真的話驢唇不對馬嘴,但是馬上他就明白了,餘真真說的是她今生的事,她不但有丈夫,還有兒子女兒。
他又失敗了,他仍然沒能進入她的思維。
夜上海的霓虹透過車窗照進來,映在餘真真的臉上,忽明忽暗,把那蒼白如紙的麵龐映照得五色繽紛。
他扭頭看向窗外,那一個個閃爍變幻的霓虹彩牌,如同一張張嘲弄的臉,正在笑他的無能,他的愚蠢。
心灰意冷的高占群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此時此刻,車外是喧嘩的夜上海,而車上的人包括他在內,都不可能安靜,沒有一個安靜的環境,又沒有眼神的交流,即使是再出色的催眠師,都很難讓人進入狀態。
隻不過現在即使他想到這些,也不可能再做什麽了,因為一旁的土佐軍醫已經憤怒了。
“八格,支那人,瘋子,你在做什麽?”
“你把這個支那女人弄死了,還要拉我一起受處罰嗎?”
“你馬上下車,否則我就把你的一切全都上報秋野組長!”
“停車,讓這個支那人下去,快點,八格牙魯!”
土佐雖然隻是一名小小的軍醫,但他是日本人,即使高占群目前備受重用,但是在日本人麵前,他隻是一條狗,其實這就是漢奸的地位,隻不過是一條狗而已。
汽車嘎然停下,高占群咬牙切齒的走下車,但卻沒有反駁一句。
載著餘真真的車一刻未停,繼續向前行駛。
被遺棄在路邊的高占群,像一條被主人遺棄的狗一樣,不停張望,終於又有一輛汽車經過,他伸手攔下,從身上掏出一個證件給司機看了一眼,便拉開車門,大搖大擺的上了車。
那是一本南京政府的特別出行證,是真是假當然隻有高占群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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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占群看著手術室的病**,那具已經冷卻的屍體,一言不發。
當他趕到位於虹口的軍醫處時,護士告訴他,剛送來的傷者正在進行手術,讓他在外麵等。
他隻好打電話通知了幾個手下趕過來,在這裏他人單勢孤,多幾個人手不是壞事。
等他和手下在軍醫處外麵碰頭後,再走進來時,手術室的門已經打開了,一個護士端著裝滿染有鮮血的藥棉紗布的垃圾桶從裏麵走出來。
他問道:“那個中國女人還在裏麵嗎?”
護士透過口罩對他說:“在裏麵,自己進去看吧。”
他迫不及待的衝了進去。
手術室裏空空****,沒有一個醫生或者護士。
手術台上躺著一個人,用白布從頭蓋到腳。
他的心中一凜,這種蓋布方式令他有不好的感覺。
他伸手快速扯下白布,一個赤果的女人出現在他的麵前。
她的臉色慘白,嘴唇青紫,還很年輕,麵容姣好,但是她已經死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不是餘真真!
這是一個陌生的東方女人,三十歲上下,身上看不出傷痕。
“她是流產導致大出血而死,請問有什麽問題嗎?”一個聲音在他背後傳來。
他轉身看去,一名女醫生出現在他身後。
“剛才是您在手術室裏給這個女人做的手術嗎?”高占群問道。
女醫生有些奇怪:“是啊,不過嚴格說來也不算是手術,因為沒等給她處理完子宮內的殘留物她就停止了呼吸。”
“那土佐醫生呢?”女醫生話音剛落,高占群便打斷了她的話。
“土佐醫生?護士說他出診去了,所以才臨時請我過來急診的。”女醫生被大半夜的從家裏拉出來,顯然心裏不高興。
她一把推開呆立在手術台前的高占群,重新用白布把那具女屍蓋好,對高占群說:“如果你不是她的家人,請出去。”
高占群呆若木雞,但他馬上反應過來,衝出手術室,攔住一個護士問,大聲吼道:“有沒有看到土佐醫生帶著一個女傷者回來,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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