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等諾南再進來,帕尼對秋琳已經恢複了笑鬧打趣,西裝外套也脫了,襯衫扣子還解開了兩三顆,胸膛半露的,勾著秋琳的肩膀,挨著她坐在沙發上,笑得花枝招展的,

也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麽,秋琳臉上的笑容也很大,

諾南看得相當惱火,

他毫不客氣的大步上前,把帕尼的爪子從秋琳身上扒開,對他沒有好臉色的說,“滾開點,”

帕尼早就準備,長腿往一邊跨去,立馬與秋琳隔著一個極為安全的距離,“你這醋壇子要學會收斂,我真想和她來點什麽,還能讓你發現,”

帕尼這話說的曖昧,秋琳無奈又好笑,帕尼明明那麽在乎諾南的感受,可每次麵對諾南都要撩他,打趣他,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好朋友,真心為對方著想,偏偏又覺得不好意思要深深的藏起來,

諾南估計清楚帕尼的小心思,懶得搭理他,在秋琳身邊坐下,“待會兒裴西要過來,我們幾個一起吃頓飯吧,”

秋琳當然同意,“可是夏伊……把孩子帶上,”帕尼插進來,“我剛才都沒好好看看他,”

秋琳卻在想要是帕尼領教過夏伊的搗蛋程度,估計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

她對諾南和帕尼說,

“我先去換衣服,”秋琳可不想穿一身孕婦裝和三位卓爾不凡的男士站在一塊,

秋琳要起身,諾南拉住了她。“不用急,裴西還沒到,”諾南看了看手表說道,

“我還得叫醒夏伊呀。”秋琳對諾南的語氣早已習慣性的帶上了嬌意,尤其在他們獨處的時候,

不過這裏還有一盞巨型燈泡。

帕尼扶著下顎,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還從未聽過秋琳用這樣嬌柔的語氣說話,連小時候都一本正經,在諾南麵前竟軟成了水麽,

帕尼朝諾南努努嘴,表示自己看的很盡興。

諾南隨即鬆開了秋琳,改了口,“快去吧,”他才不會給帕尼看戲的機會,

等秋琳離開。帕尼有意揶揄道,“她在**一定很迷人,聽說你們在紐約的酒店裏兩天沒有出過門,”

男人們私下都愛議論女人的身體,貴族也不例外,原先裴西和帕尼一同廝混的時候,經常玩這些,諾南很少參與,聽的多。說的少,見得多,做得少,

潔身自好是其一,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對艾德琳的渴望超過了自身的欲望,

現在諾南終於徹底擁有了秋琳。帕尼當然要趁機會調侃他,

諾南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青澀沒有經驗的莽撞少年,更不會因為這種事臉紅,他反而勾唇笑道,

“她在我懷裏的模樣是你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的,”

秋琳哪裏知道外頭兩個男人在談論關於她的私密,她的注意力都給了夏伊,孩子睡在**,不知什麽時候醒的,睜著大眼睛看她進來,也不吭聲,

秋琳在床邊坐下,夏伊立刻從被子裏爬出來,鑽到她懷裏,

“醒了應該叫我啊,”秋琳抱著孩子軟乎乎的小身體,“肚子餓了嗎,今天有客人,我們晚上不在醫院吃晚餐了,”

也許這幾天來往的生人讓夏伊厭煩,他沒有理會秋琳的話,過了許久,冷不丁的說,“你們很吵,可是爸爸那裏連一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孩子的話像一桶涼水把秋琳的好心情熄滅的一幹二淨,婚禮將近,兩人的孩子卻總要提醒他們第三者的存在,

“可以不要再提亞瑟文斯特嗎,”秋琳用懇求的語氣對孩子說,“你的爸爸在外麵,他很愛你,”

夏伊垂下眼,沒有再說話,

秋琳除了抱緊他,真不知道還能怎麽辦,

裴西到的時候,秋琳還在幫夏伊穿衣服,小休閑褲和小夾克上衣,愛莎為孫子準備的每一件衣服都非常精致,

至於秋琳自己就不那麽講究,厚棉布的寬鬆連衣裙,外麵還套了一件外套,頭發隨意用發帶綁住,

“等會兒出去,要學會禮貌的叫人,裴西叔叔和帕尼叔叔,記住了嗎,”

“嗯,”夏伊的應答輕不可聞,

秋琳歎息,孩子轉變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

她牽著孩子出來的時候,外廳裏三個男人已經聊了好一會兒,

夏伊抬起頭,麵無表情,視線掃過他們,最後落在裴西身上,“裴西,”小男孩青嫩的叫聲,讓裴西臉上笑開了花,那天他的脖子總算沒有被這個孩子白勒,

秋琳也鬆了一口氣,夏伊的性格不討大人喜歡,秋琳擔心如果諾南的朋友們都見不得夏伊,孩子在肯特家族生活的壓力更大,

晚餐的地點就在醫院對街靠泰晤士河岸的一家餐廳,不到五百米的距離,幾個人便一起走過去,

秋琳挽著諾南的手,走在他的身側,時不時注意另一邊與裴西鬥嘴的夏伊,

“放開我的手,我自己會走,”夏伊衝裴西吼叫道,

“我就不放,你這個叛逆的小不點,”裴西笑得懶懶的,

夏伊像炸毛的小獅子,蹦跳得老高,在大街上對裴西又是拉又是扯,“你,這個笨蛋,我再說一遍,放手,”

他的小腦袋被一隻大手掌罩住,“沒大沒小,誰教你這樣跟大人說話,”帕尼手指夾著夏伊的頭發,稍微使力,不疼,孩子也齜牙咧嘴,

帕尼手不鬆,偏頭對諾南說,“諾南,我發現你的兒子欠教訓,”

年齡的增長,讓每一個人都變得成熟,帕尼如果更年輕些,會覺得諾南的兒子很可愛,可現在他卻對孩子的舉止看不過去。無法無天的任性,諾南和秋琳不可能教出這樣的孩子,

裴西倒還好,他主動提出要和小夏伊‘相處’。不過自離開醫院沒走幾步,孩子折騰的他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裴西十分擔心以秋琳的身體狀況怎麽教養夏伊。

“還是我來吧,”秋琳說完,手一鬆開諾南,夏伊就消停了,

秋琳走到孩子身邊,牽起他的手,同樣的動作。她來做,夏伊就安靜的像一個娃娃,

而剛才卻更像狂躁症小患者,

裴西與帕尼對視一眼,他們同時想到了亞瑟文斯特。

夏伊在街上大嚷大叫,早已引起了行人們的注意,本身幾個人就顯眼,現下更是有人認出了他們,

秋琳和諾南肯特結婚的消息在近一周都蟬聯最熱點新聞前三,雖然秋琳到倫敦後在公眾眼中消失了近三個月,可當婚禮的新聞爆出來後,大家對她的關注度有增不減,

譬如應該小產的孩子還活著。譬如這次他們又是奉子成婚,

有些媒體還從婚禮教堂的介紹到賓客的猜測,做了詳細具體的特別報道,當然,婚禮對外絕對保密,外人無從窺見。不過越這樣,越引人好奇,

所以在路上看到新聞裏不斷閃現的人物,旁人相當驚訝,不過也隻遠遠的打量,看看他們真人到底是什麽樣的,

“我猜等我們吃完飯,餐廳入口會被記者堵死,”帕尼對此習以為常,身份的原因,他的私人生活對公眾幾乎是透明的,就像若幹年前,他們三個帶小艾德琳去紅燈區,隻因為有帕尼,硬是鬧出了大風波,相比較而言,諾南和裴西的日子要比帕尼舒心的多,

不過帕尼再看親密的諾南和秋琳,真感歎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他們的兒子都這麽大了,

“到時候再想辦法,我相信你的保鏢不是擺設,”諾南環著秋琳的肩膀,盡管夏伊一直用敵對的目光盯著他,

排除這個小搗蛋鬼的存在,諾南的心情很好,愛人和好朋友都在身邊,婚禮也被父母安排的穩穩當當,和亞瑟文比,諾南就是從小長在蜜罐裏的男人,

到達餐廳,經理等候已久,親自把他們領進貴賓間,

諾南為秋琳拉開座位,秋琳習慣了他的體貼,就著他的手坐下,而裴西和帕尼等秋琳坐好,才落座,

細小的舉動經理與服務員都看在眼裏,顯然這位秋琳小姐是最重要的,不僅僅因為她是孕婦,是諾南肯特的未婚妻,裴西斯特朗和帕尼傑斐遜才對她另眼相待,

“夏伊,來,坐這裏,”

椅子很寬敞柔軟,秋琳往一旁挪了挪空出位置,一直鼓著臉沉默的孩子立刻扒著秋琳的腿爬上來,秋琳雙手穿過孩子的腋窩,把他又往上提了提,額前沒有紮進發髻裏的碎發縷,散落下來,隱約可見她眼裏的耐心和溫柔,都說女人做母親的時候最美,裴西和帕尼此刻也這樣認為,

秋琳抬起頭,才發現三個男人都在看她,眼睛立刻不自在的望向其他地方,而熟悉女人的裴西和帕尼明白她在羞赧,

裴西不由笑道,“在我們麵前你害羞什麽,”

而帕尼也嬉笑著瞟了諾南一眼,他現在還真好奇兩個假正經在**是怎麽相處的,

“我哪裏害羞了,”秋琳連忙反駁裴西,裴西的調侃明顯讓她窘迫,她趕緊轉移話題說道,“怎麽不帶你的女朋友一起過來,”

裴西想了想,才說,“羅珊?”談到自己的女友,裴西竟用不確定的語氣,

“對,難道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嗎,”看裴西的樣子,秋琳也明白那個叫羅珊的女人一廂情願的芳心托付給了負心漢,

“什麽羅珊,這是他第幾位女朋友了?”帕尼笑裴西,他對秋琳說,“裴西的每一任情人都是他的女朋友,不像你的諾南,為你‘守身如玉’,”

“你比我又好得了多少,”裴西有些惱怒,不僅僅因為被帕尼當著秋琳的麵揭底,還因為他父親一直在催促他結婚,尤其見到諾南要舉行婚禮,連孩子也有了,裴西的父親對他在私生活上的**更看不過去,

秋琳自知失言。裴西和帕尼這樣的男人,恐怕不肯能被女人困住,

“好了,不要在我的兒子麵前討論這種問題。”諾南適時的打斷了他們的話,

諾南一說,裴西和帕尼才發現夏伊一雙大眼睛正盯著他們。

“他又聽不懂英語,”裴西不以為意的衝夏伊擠眉弄眼,換來的是夏伊的冷瞥,“一點都不可愛,”

很快餐點被端上來,酒是少不了的,三支高腳杯。分別盛滿,而秋琳的那份依然是特製的,少油,以清淡的蔬菜水果為主,

為了防止夏伊自己執刀叉時鬧出笑話。秋琳先喂他吃飯,她怕孩子不知輕重的又把醬汁菜品弄到其他人身上,

男人們的談話,她便沒有參與,在一旁聽著,除了偶爾開開對方的玩笑,他們的話題主要就是時政與金融土地之類,秋琳並不了解,她隻感覺帕尼和裴西在仕途這條路上越走越高。

“你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叔叔還沒有找到?”裴西突然提起了塞丹,

諾南看了看低頭給夏伊擦嘴巴的秋琳,說道,“他大概不會再出現了,”

“為什麽,”裴西問。

“直覺,”諾南沒有說笑,而他對亞瑟文斯特的幫助並不領情,

“什麽叔叔,你還有叔叔?”遠在法國的帕尼還不知道之前發生的幾件大事,他錯過了許多內容,

諾南隻大略的解釋,有些事他不好當著秋琳的麵跟裴西和帕尼說,

後來夏伊向秋琳表示要尿尿,秋琳帶他去了洗手間,

她一走,裴西就對諾南說,“雖然希梅瓦爾不止一次的跟我說起他這個可憐的表弟,但我對亞瑟文斯特提不起同情,”

原本裴西就是看在亞瑟文斯特是他朋友的表弟份上,才不想插手諾南和亞瑟文斯特之間的糾紛,可是現在希梅爾瓦即將大婚,連他們家族都不管亞瑟文斯特,裴西為什麽要手下留情,

“如果你想把亞瑟文斯特送進監獄,我隨時可以提供幫助,”

斯特朗家族不僅涉及政治,不少家族成員還在司法部門擔任要職,諾南保釋了亞瑟文,可關於亞瑟文的司法程序並沒有停止,

再加上夏伊古怪的性格,不用諾南提,裴西都想利用家族的施壓,讓亞瑟文斯特在監獄裏呆一輩子,

裴西也有私心,他不想秋琳的幸福再被破壞,

“我想我大概也能夠幫忙,”帕尼也笑著說,有幾分深沉,“政府可以正當的收回迪亞迪斯城堡附近土地的所有權不是嗎,羅阿大區幾位長官與我有私交,”

帕尼有了實權,不用看父親的臉色,有王室背景又如何,不過一個瘋癲的私生子,

裴西舉杯對帕尼示意,“至於耶伊曼家族,我想等你們的婚禮結束,一切塵埃落定,再好好收拾也不遲,”

諾南輕輕笑了,他說,“朋友之間,我就不說謝謝了,”他也向兩位朋友舉杯,三個人一齊喝下了杯中美酒,

還在洗手間的秋琳哪裏知道,男人談笑間,就定下了亞瑟文的死罪,讓他沒有後路,

從洗手間到貴賓間,要路過一部分用餐大廳以及一條透明玻璃走廊,秋琳帶著夏伊出來時,許多用餐者的目光便若有似無的飄過來,

這家餐廳環境安靜優雅,客人們也有身份,不過不怪他們對秋琳和夏伊大驚小怪,

因為餐廳外麵果然如帕尼之前所說,圍滿了記者,而且不顧罰處,把新聞車停在繁華的大街上,引起了交通堵塞,

享用美味的晚餐同時,遠眺泰晤士河,還能近看名人熱鬧,這是今晚在這家餐廳所有客人的想法,

夏伊對吵鬧聲很敏感,他掙開秋琳的手,臉貼在玻璃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人群,好在玻璃隻能從裏往外看,否則孩子這副樣子,明天就要上頭條了,

秋琳去拉夏伊,“快起來,玻璃上髒,”

後頭候侍的服務員其實很想告訴秋琳,這些玻璃每早晚都要擦洗兩遍,

“他們很吵,”夏伊被秋琳拉起來,沒有掙紮,“這家餐廳要倒閉了麽。為什麽不派人趕走這些人,”又是理所應當的命令,

秋琳慶幸周遭的服務員聽不懂西語,孩子端起的架子比諾南還大。可問題是記者因為他們才來,

“進了房間就聽不見聲音了,”秋琳好聲好氣的勸夏伊。

可夏伊小手一背,沉著臉,小眉頭還皺著,似是對餐廳的服務很不滿,

這時背後傳來輕笑聲,“這孩子真有意思,”

秋琳詫異的回頭。一個陌生男人正站在他們身後,很感興趣的注意夏伊,見秋琳看他,才把目光移到她身上,衝她頷首笑道。

“你好,秋琳小姐,”得體的禮儀,恰到好處的微笑,顯然和諾南是一類人,上層貴族,

“你好,”秋琳也禮貌的說,心裏困惑男人的身份。認識她的人太多,可她不可能每一個都知道名字,

看出秋琳的疑惑,男人自我介紹,“我是赫泊特馬薩爾,諾南沒有跟你說起過我嗎。”

秋琳剛想說沒有,忽然想起自己聽過這個名字,就在幾天前,諾南口中的第三位伴郎,

“雖然我沒見過你,” 秋琳連忙說,“但我知道你是他的好朋友,”諾南小時候最要好的玩伴,不止裴西,還有秋琳麵前的男人,赫泊特馬薩爾,

隻不過在中學時,赫泊特就因為父母離異,跟隨再嫁的母親離開了英國,漸漸與諾南和裴西斷了聯係,

“其實我們以前見過,你可能不記得了,”赫泊特看著秋琳說,他對她的印象也隻是一個小小的影子,就和她身旁的小男孩一般大小,卻讓諾南倍加愛護,

秋琳聞言,又仔細看了看男人英俊的臉,她實在記不起來,隻得不好意思的說,“抱歉,”

“沒關係,你那時還是小孩子,眼裏又隻有諾南,”赫泊特笑著說,有些打趣的意思,

秋琳剛要說話,衣擺就被夏伊拉住,

“媽媽,該走了,”被忽略的孩子很不悅,

“等等,先和這位叔叔問聲好,”

秋琳一直想糾正夏伊的禮儀問題,孩子目中無人的態度,著實令她頭疼,

夏伊仰頭瞟了眼赫泊特,就算跟他打招呼了,很像領導者,

赫泊特又笑起來,“孩子長得跟諾南小時候一樣,不過性格比他好玩多了,”

不管赫泊特說的是否是客氣話,秋琳聽在心裏都好受些,母親總希望自己的孩子被誇獎,而不是無休止的指責,

“諾南他們在裏麵吧,”赫泊特又問秋琳,

秋琳一愣,她還以為四個男人是約好的,“是啊,”

“看來就把我排除在外,”赫泊特歎了一口氣,

秋琳感覺他很不滿,

等秋琳再進來,桌上的兩瓶紅酒已經被三個男人瓜分下肚,三人臉上俱帶了些薄薄的紅色,不知是因為談話盡興,還是喝醉了,

見到赫泊特,都愣了愣,諾南最先反應過來,立刻起身,“你到倫敦怎麽不跟我說一聲,”諾南說著給了赫泊特一個兄弟間擁抱,

裴西也很激動的樣子,本來臉就被酒醉紅,現在更是妖嬈的跟花似的,上去就抱住赫泊特,

最平靜的是帕尼,他與赫泊特的交情一般,

諾南當即召來服務員,又端上了幾瓶昂貴的酒,秋琳望著他高興的笑容,她想諾南大概是在和朋友們慶祝自己即將結束單身生活,

貴賓間很大,有專門的休息用沙發,諾南要服務員找來毯子,對秋琳說,“你和夏伊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秋琳也同意,畢竟男人的話題,她不好參與,

秋琳靠在沙發上,雙手環住夏伊,開始還有興致看幾個養眼的男人交杯談笑,可能房間裏酒氣太重,熏的她乏困,就緩緩的合上了眼睛,睡著了,

男人們的說話聲也因此變小了些,

燈光下,酒杯裏的紫紅**仿佛在散發著**的光芒,秋琳懷裏的夏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它,

等秋琳再次醒來,天花板上昏黃的吊燈照得秋琳有些茫然,她掀開身上的毯子,摸到身邊空空的,

夏伊呢,

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睜眼望過去,帕尼單手撐著額頭,還在喝酒,裴西趴在桌上,似乎睡著了,赫泊特還在對諾南說什麽,不過一看就是醉酒狀態,也隻有諾南稍微清醒一些,

‘砰’的一聲,酒瓶滾到了地上,

一雙小手扒著桌子,小身體搖搖晃晃的,

秋琳猛的站起來,

夏伊居然喝了酒。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