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開窯燒瓷
接下來的時間，秦卿就和李大師投入到仿汝窯瓷器的研究當中。汝窯的瓷器不僅瓷土很特殊，而且外麵的釉更是珍貴，使用瑪瑙入釉，可不是現代的一個化工原料，一點一滴都不能浪費。
土質細膩，胎骨堅硬，釉色潤澤，釉中含瑪瑙末，產生特殊色澤，其色有卵白、天青、粉青、豆青、蝦青、蝦青中往往微帶黃色，還有蔥綠和天藍等。尤以天青為貴，粉青為上，天藍彌足珍貴，有“雨過天晴雲破第一次”之稱譽。釉屋瑩厚，有如堆脂，視如碧玉，扣聲如馨，釉麵有蟹爪紋、魚子紋和芝麻花。
汝窯采用傳統手工製作陶瓷方法，製作一個陶瓷的工序高達十三道大工序，包括淘泥、摞泥、拉坯、印坯、修坯、捺水、畫坯、上釉、燒窯、成瓷、成瓷缺陷的修補，做工精細，設計唯美、承藝汝瓷以“釉色層”領先，器型古樸典雅得當，光潤有度，由於汝瓷釉層厚，常有開片如魚鱗、蟬翼狀，久用之後茶色會著附於裂紋處，形成不規則的變換交錯的花紋，故而手感潤滑如脂，似玉非玉之美。
“師傅，這十三道大工序，每一道工序裏麵還有很多細小的工序，這一個瓷器坐下來，負責程度算是瓷器之最了。”秦卿用衣袖擦擦腦門上的汗珠，兩手都是泥，興奮說道，她從一開始就跟著李大師動手，學到了很多東西。
李大師精益求精，是個要求非常高的人，對秦卿的要求更是嚴格，稍有偏差就開口大聲訓斥。有一次李佳彬去給媳婦送點糕點，聽到李大師訓斥自家老婆，要不是老婆給他使眼色，他早就和李大師吵翻天了。
“現在已經完成了掏泥，摞泥。”李大師得意笑道，從泥土的手感上麵，他有一種預感，這次一定會有意外驚喜。
“師傅，我們準備製作的器物，我花了一些，師傅，您有空的話，可以看看。這是我閱讀很多書記，根據想象還原的汝窯瓷器。”秦卿笑嗬嗬說道，汝窯瓷器造型有盤、碗、瓶、洗、尊、盞托、水仙盆等。其中瓶的變化較為豐富，有紙槌瓶、玉壺春瓶、膽瓶等多種。
很多的書籍上記錄的器物，卻沒有圖片，可秦卿在空間裏都很多冊子，上麵有很多瓷器的圖畫，還標有瓷器的名字。
秦卿描摹下來，準備讓師傅評鑒，若是李大師同意，他們就製作這樣的器件。
“那行，帶回我看看。如果可以的話，你就製作你的圖，我做我的，到時候我們比比。”李大師笑嗬嗬說道，從這幾天的忙碌，他不止一次感慨這徒弟收對了，有靈氣，一點就通。
秦卿連連點頭說道：“謝謝您師傅，對了，我看您從北京讓人帶回來的瑪瑙，頂多夠我們燒製兩次的，所以我就想著準備錢，您有門路，我們多買瑪瑙，您看如何？”
李大師聽了搖搖頭說道：“暫時我還有錢，等我沒錢了，再讓你買。”
“哦！”秦卿隻得點頭，“到時候，師傅您千萬別不要意思說啊。”
“那是自然。”李大師爽快說道，“洗洗手，我看看你的畫冊。”
秦卿拿出一本A4紙大小的畫冊，呈給李大師，並且給師傅倒了一杯熱茶。李大師一邊喝茶，一邊看著秦卿的畫冊，上麵不僅有名稱，還有文字出處。
李大師訝然，比如那個盞，他承認他的盞是很好看，但卻名不副實，和古代文獻的記在有出入，反而秦卿這個幾乎和描述一致，並且不失精美。
“嗯，不錯，下午拉坯、印坯、修坯的時候，你就按照這個畫冊來。用心點，慢慢來。”李大師交代說道，因為成本很高，每一件都必須要認真對待。
秦卿應道：“是，是師傅！”
“對了，秦卿，我的每一個瓷器都寫著“天光居士”，你準備寫什麽呀？”李大師問道，這可是每個大師留款，如果隻做出來的東西真的非常好，可是要流芳百世的。
秦卿還真沒有這種清新脫俗的雅號，說道：“徒兒沒有，要不師傅您費心給徒兒取一個？”
李大師一笑道：“那好，我就給你取一個。我想想哈！”不一會兒，又道：“秦子如何？”
秦卿一聽，嚇了一跳，雖然她姓秦，可在姓後麵加一個“子”那可都是非常有名，有德的人才會以此被人稱呼，比如孔子，孟子，荀子之類的話。
秦卿想了想，說道：“師傅，秦子，徒兒可不敢當，要不您就換一個？”
李大師也覺得不太合適，又想了想說道：“叫傾城可好？你本就美麗，而且心靈手巧，難得的人才，再說了，這是你的字，沒必要用你的本名。”
秦卿點點頭說道：“行，那就傾城吧，千百年後，說不定還能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呢，編出一段典故呢。”
中午苗大嬸準備了這師徒二人的午飯，隨便吃了飯，午睡半小時之後，準時在一點鍾開始工作。
秦卿根據圖畫上的圖案，開始拉胚，即將煉就之泥放於輪車上，借旋轉之力，用雙手將泥拉成器坯。緊接著印胚之後，用修胚刀開始修理胚子表麵的不平整的地方，這可是細致活，考驗眼力和功夫。
捺水是一道必不可少的工序,即用清水洗去坯上的塵土,為接下來的畫坯、上釉等工序做好準備工作。
經過三天，這一老一少，每天的工作時間，大約有十四個小時在工作室裏麵。苗大嬸見自家老頭身體不錯，也就不像平時那樣監管嚴厲，更何況秦卿也在，做了大部分的活。
之後的畫胚，上釉更是一絲不苟，秦卿和李大師都是投入百分之百的注意力在手裏的瓷器上麵。弄好這一切之後，早就準備好的磁窯完全可以投入使用。
燒製窯火的時候，更是李大師和秦卿兩人輪流看著，眼睛盯著溫度計和窯火。九十九拜都磕了頭，可不能差了最後一哆嗦。
整整過了六天六夜，秦卿主要負責晚上，晚上六點，到第二天的八點，十四個小時，李大師負責白天的十個小時。
隨著窯火越來越小，磁窯的溫度也下降了。李大師在磁窯前麵三米處擺了一個桌子，上麵有羊頭，豬頭，牛頭三牲，六樣點心，兩柱香，還有一壺酒，三個酒杯。經過一係列的虔誠的祭拜，終於在窯火冷卻之後，準備打開窯門。
家裏的人，都知道秦卿和李大師在燒製瓷器，其實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秦卿和李大師的研究多麽具有曆史意義，隻覺得是自家人，應該過來捧場。
張老頭純粹是過來湊熱鬧，秦老頭是來給閨女打氣的，唯一的一個半瓶水的周老爺子，其實就是想趁火打劫。如果燒的不好，他可是要擠兌李大師；要是燒好了，嗬嗬，順手牽羊，拿走幾個。
李大師莊嚴的祭拜，秦卿作為徒弟跟在後麵，有模有樣學習。此事秦卿心裏一點也沒有覺得這是多此一舉，她從李大師的態度和行動看到了一個華夏國頂級匠人對傳統工藝的尊敬，對古代勞動人民智慧結晶的感激。
到了吉時，李大師親手打開了窯門，等裏麵的熱氣完全散出來，透過陽光，站在最前麵的周老爺子目瞪口呆，美，太美了。眼前的瓷器完全以釉取勝，當代青瓷不能同比，真品釉色青中泛濫、純淨、溫潤，釉麵隱現出一種柔和含蓄的光澤，它既不同鈞瓷的乳光，也不同哥窯的脂光，而是一種類似古玉般內蘊的光澤。
李大師離得不遠，激動地再次跪下磕了三個頭，秦卿心裏著急，想看看，可師傅磕頭了，她作為弟子，當然也不能站著，趕緊磕頭爬起來。
等裏麵的熱氣散出來之後，李大師伸手去拿最邊上徒弟製作的玉壺春瓶，上麵的列以不規則的形態分布在上麵，散發出溫潤的逛街。
院子裏另一張鋪著綢緞紅布的桌子上，擺放了二十四個從瓷窯裏拿出來的仿宋汝窯瓷器。秦卿製作的十二個裏麵，有兩個有點小瑕疵；李大師製作的十二個裏麵，其中三個有瑕疵。
李大師抱著秦卿製作的那個玉壺春瓶不撒手，用手小心翼翼摸索著上麵潤滑的觸感，滿眼淚水，說道：“秦卿，我們這次成功了，終於成功了。”
周老爺子手裏把玩著一個汝瓷廣口盤子，舍不得放下。他知道即使這不是宋代的古董，但憑借這樣的工藝和燒製，也值不少錢。
李佳彬以前是幹拍賣行的，見過幾次汝瓷，他覺得這些瓷器製作得比那些瓷器更加精美。這要是拿出去拍賣，就是作為現代工藝品，那也是值不少錢，非常具有收藏價值。
秦卿雖然之前也做好了心裏準備，有空間幫忙，一定會有不錯的成果，可萬萬沒有想到空間汝瓷強大，這可比美國博物館裏的那些好看多了。想到還有其他四中瓷器，秦卿內心火熱，如果她能夠複原宋朝五種瓷器，那麽以後絕對可以成為一個傳奇式的人物。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