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世家千金 241 楚立衡被舉報了 天天書吧

還有不到十天就要過年,柳蔚虹連續接了奶奶好幾個電話,都是催她快點回京的。

柳老太太才不管那麽多國家大事,她隻知道孫女兒已經放假好些日子了,卻還沒有回來。這讓早早就盼著見孫女的柳老太太十分不滿,甚至還把電話打到了柳成邦的案頭。

“成邦,你是不是又讓薇薇去做什麽事了,她怎麽還不回家?你也不怕把孩子累著!”

柳成邦真是哭笑不得。都說隔代親隔代親,這話一點都不假。母親不擔心自己工作忙,卻擔心起還在讀書的孫女——不過話又說回來,他這女兒忙的事也一點都不比自己這省~委副書記少。

柳蔚虹那個楚庭俱樂部的事情,他是約略知道點情況的。但柳蔚虹沒有主動向他說起,他也就隻作不知。

對於柳蔚虹,他是越來越放心了。

隻是母親來電催促,他也隻好把女兒叫回來,囑咐她早點返京,爺爺奶奶都等著見她呢。

柳蔚虹其實也放心不下柳老爺子的身體。雖然她經常和爺爺通電話,聽著電話裏老爺子的聲音不像是太虛弱,可他畢竟剛大病過一場。要說在鬼門關裏走了一圈,也是絲毫不誇張的。

所以她把俱樂部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看著薛麗佳辦事也蠻讓人放心的,就開始收拾東西打算回京城去過年。柳成邦夫妻和柳世暉照例是要在除夕前才能走的,沒法子,誰讓柳成邦是南都市委書記呢。

但是一件突發的事件,讓柳蔚虹不得已又暫緩了回京的計劃。

柳成邦的前秘書、現任南都市招商引資辦公室主任的楚立衡,被人舉報了。

楚立衡在柳成邦身邊工作的時間不短,從外省一路跟過來,也有個六七年了。柳成邦正位市委書記的時候,楚立衡就被外放到南都市文山區任副區長。

當初把楚立衡放到這個位置上,柳成邦也是煞費苦心。因為文山區區長年紀大了,基本上已經到了退休年齡。楚立衡先幹一段時間的副職。然後就可以接區長的位子。

但就在楚立衡到任沒多久,文山區原區長居然突然冠心病發,一下子就躺倒在醫院裏。楚立衡馬上被任命為代理區長,兩個月後,正式接任了區長的職務。

楚立衡才三十多歲,正是幹事業的年紀。成為文山區區長後。他工作非常努力,將文山區原來的許多陳規陋習一掃而空,各方麵都得到了長足的發展。

就在此時,蘇國解體。柳家得勢,柳成邦一躍而成省委領導,並且開始大力發展南都市經濟。在柳書記的倡議下,南都市向江口市學習,將原來的招商引資工作小組升級,正式掛牌成立了南都市招商引資辦公室。

按理說,這屬於市長的正管。但柳成邦這書記做得強勢。招商引資辦公室這個要害之地,他也不打算放手,直接將楚立衡又調回了市政府,讓他擔任招商引資辦公室的主任。

誰都知道這一塊的油水有多大,楚立衡也明白,自己坐到這位置上,必然會惹來許多人眼紅。所以他一直戰戰兢兢,嚴於律己,卻想不到還是被人找到機會對他下手了。

“楚哥被人舉報……受賄?”

柳家別墅書房裏。柳蔚虹坐在父親對麵,秀氣的雙眉緊緊擰在了一起。

“嗯……這些材料你看看。”

柳成邦點起一支煙,用力吸了兩口,示意柳蔚虹自己去拿他麵前那堆複印件。雖然他沒有露出什麽焦急的神情,但柳蔚虹知道父親心裏肯定不舒服。

誰都知道,楚立衡是柳書記的心腹,而且是心腹中的心腹,當做派係中的後備幹部來培養的。是以如果沒有什麽必要的話,一般人都不會去招惹楚立衡。至於舉報。就更要謹慎了。

一不小心把自己搭進去。那可不是玩的!

柳蔚虹很清楚,父親不僅是憂心楚立衡可能出了問題。一個好好的後備幹部就此白瞎,更重要的是這件事對他這市委書記威信的影響。

你看看,不該伸手你亂伸手吧?明明是市政府的工作,你非要放上自己的人。現在事實證明,你的人,不可靠嘛!

但如果僅僅是這個層麵的影響,柳成邦還不至於太放在心上。

可是這件事折射出一個問題——有人敢舉報他的人!這或許代表著,這個舉報人後麵,是有“後台”的。由此可知,他柳書記的威望還不夠高,還有人捋他的虎須啊……

“爸爸在南都工作,確實很辛苦。”柳蔚虹看著父親烏黑的濃發,心中暗暗想道。隻有親近的人才知道,他這頭黑發必須定期染黑,因為他的鬢角已經都白了。

政事熬人呐!

南都市這個地方,從來就沒有哪個人能真的把其經營得鐵桶也似,方方麵麵要顧及的事情太多了。而且柳成邦原本就是外來派,雖然在市委那一塊已經基本上掌握得差不多,市政府這邊還是不好幹涉太多,基層下麵的幹部也依然是以本土派居多。

其實柳成邦能做到現在這個程度,就已經超乎本派係大佬們的想象了。等他幹滿了一屆,估計也是要提到某省省委書記的位子上的——他如今都已經是省委副書記了呀。

前提是,他得自始至終站好這一班崗,替本派係把南方省這塊難啃的肉骨頭咬住了不鬆口!

楚立衡這件事,看起來不過是個區區招商辦主任被舉報的小事情,實際上牽扯到的內容相當廣。

柳蔚虹也不敢大意,當下就拿起資料看起來。

舉報信有十來封,都是在一個星期內直接寄到省紀委的——嗯哼,繞過了市紀委,這是越級告狀啊,明擺著給柳成邦上眼藥吧?誰都知道,南都市紀委書記管友淩是柳成邦的死黨。

省委那邊,省紀委原本也是在柳成邦這位副書記的職權範圍內,但他的工作重心向來偏重在南都市,紀委的權不怎麽抓。

看來,還是對他們太客氣了,現在就開始想爬到自己頭上拉屎了嗎?柳成邦陰鬱地想著。

柳蔚虹看得很認真,大約看了半個小時才看完。

舉報信的筆跡不一,可以說是每封信的筆跡都完全不同,但依然不能排除是同一批人寫的。因為時間實在太集中了。柳家父女不起疑心那是白癡,問題又出來了——人家不怕你疑心,人家就是要搞你。

這種不要臉的無賴作風,好熟悉啊……柳蔚虹隻能又往況家那夥子人身上想了,誰讓他們那麽多前科呢。

由此可見況家老爺子和柳家老爺子不是一般的仇怨,這點柳蔚虹沒有去查過,估計爺爺也不會說。由於年代久遠,也沒什麽人敢翻出來了。不過柳蔚虹把這事記在心裏,打算回家過年的時候無論如何要從爺爺嘴裏打探出一點來,哪怕隻有一點點呢?

還是先暫時解決這舉報信的問題吧。

“爸爸,這些人的舉報很有問題。”

“嗯,你也看出來了?”

“是的。”柳蔚虹把十幾封信全在書桌上攤開,一一指出其中的問題。

“看起來,好像舉報了很多問題。比如在擔任區長的時候向下屬索賄、比如專製霸道、比如提拔親信什麽的……但每一封信裏,都提到了他去年和南都市的考察團到香都時,接受了香都商人的賄賂。”

“這不正常。”柳蔚虹以簡單的四個字為結語。

因為其他舉報的問題,基本上可以無視了。匿名舉報、又是沒法取證的事情,省紀委是不會立案的。可是香都商人那一筆,連那富商的名字、受賄的經過、受賄的物品都寫得很清楚。

這種情況下,紀委必須得做出反應。

柳成邦歎息說:“問題就在於,就算明知這些舉報信是一批人寫的,如果立衡的事情屬實,那就不是誣告。”

“說楚哥收了一塊金表……而且還有很多人看見他戴過……”

柳蔚虹托腮想了想,又問道:“那塊表呢?在哪裏?”

柳成邦說:“當然在省紀委那兒了。”難道還能給他拿回來研究研究?

現在楚立衡已經被省紀委控製起來了,柳成邦要避嫌,不能去見他。那塊手表,也被紀委的人當成重要證據收上去了。

“楚哥怎麽說?”

楚立衡見不到柳成邦,但不會不托人帶話出來吧。

“他說他是冤枉的,”柳成邦猶豫了一下,說:“說那表人家本來要送他,他堅決不要,後來人家說不值什麽錢,就值幾百塊,非要塞給他。他拒絕了好幾次拒絕不了,就把自己帶去的一支萬寶龍鋼筆也送給了對方當禮物,這樣就算是和客人交換禮物……”

“結果現在人家反咬一口,說這表很值錢?”

柳蔚虹幫他把話接完。

“對。”

柳成邦也無奈了。省紀委那邊傳出來的消息,說那塊金表是國際名牌,值好幾萬,絕對夠楚立衡吃上一壺的。仕途完結是小事,估計還得蹲幾年大牢了……

“唔,爸爸,我覺得有些問題……”

但是她暫時想不起問題的關鍵在哪裏。

然而她突然想起了某個人,或許在這件事上能替她想想法子。

那就是同時和楚立衡到香都去招商引資的花蔭市市委書記——唐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