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舐血魔妃 080章 邪侫乖張★一更
月帝堆成小山一樣的眉頭微微有些散開,銳利的目光落在玉貴妃與薑貴妃的身上,順帶掃了幾眼其他的幾位嬪妃,審視的味道不言而預。
他還真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們竟然會爭搶著做這樣的事情,莫不都以為他是很好糊弄的。當年,如果不是她們,寧兒又怎麽會落到那樣的境地。
“皇上、、、臣妾、、”咽了咽口水,玉貴妃對上月帝的目光,有些膽戰心驚,似乎隻有二十年前的那天晚上,她無意中瞧見過。
還有血王百裏宸淵,如果他剛才露出來的是笑容,那她覺得,她都可以做觀音菩薩,普渡眾生了。
“父皇,不如由兒臣與母妃先行祭拜母後。”百裏洪楓從四人裏麵站出來,往前走了兩步,目光堅定的看向月帝。
都說母子連心,他又豈會不知道自己的親娘心裏打的是什麽算盤。
吃別人不能吃的苦,受別人受不了的苦,才是成大事者的風範。
隻不過是祭拜一個已死之人,他百裏洪楓跪得起。
“嗬嗬,還是朕的楓兒懂事,百行孝為先,楚皇後乃是你的母後,朕記得你幼時她很喜歡抱你,還喜歡給你講故事,總是說你既聰明又懂事。”月帝幾乎可以用龍顏大悅來形容,笑聲很爽朗。
要演戲,以前他學不會。
如今天,早已練就到手到擒來的地步。
“是兒臣不孝,許久沒有拜祭過母後。”百裏洪楓低下頭,語氣悲傷,似乎真的很難過很自責的樣子。
兒時的記憶早已經變得模糊不堪,即使記得,也在一次又一次的磨難中將那一點點溫情給遺忘了。
楚皇後,的確很溫柔很仁慈。
對待他們幾個皇子,視如親生兒子一般的嗬護與疼愛著。
“皇上,就讓臣妾跟楓兒向為姐姐上一柱香,祈禱姐姐平安,也祈禱我祁月國勢冒盛,越來越強大。”玉貴妃很會抓緊時機,再一次搶在薑貴妃的前麵將好聽的話都說了個遍,看她還怎麽跟她爭。
月帝轉頭看向百裏宸淵,今天他才是主角,他要一步一步將百裏宸淵的地位在朝中穩固起來,他要讓百裏宸淵成為最強大最不可動搖的人物。
皇位,他會先傳到百裏宸淵的手中。
至於以後,他要如何安排,就已經不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了。
“血王,你意下如何?”詢問聲是自然而然的,月帝沒有絲毫的猶豫。
那日朝堂之上,一番唇槍舌戰,他的淵兒就已經霸氣初顯,邪侫乖張的氣勢跟冷梓玥那丫頭是那般的相配,真是讓他忍不住想要牽一牽紅線。
待玲瓏宴過後,他定要為百裏宸淵舉行立妃大典,讓冷梓玥做他的正王妃,隻有那麽強勢的一個女人陪在他的身邊,才不會步了他跟寧兒的後塵。
是他的性格決定了,他的命運。
那麽,他的兒子,與他不一樣,將來一定會幸福的。
“嗯。”百裏宸淵退開一步,主動讓出道來。
玉貴妃看似最溫柔,最體貼,最識大體知進退,豈知,她才是深宮裏隱藏最深的那一個。誰都會被她與世無爭的假麵貌欺騙過去,可他,不會。
百裏洪楓,野心極大,手段極高端,又有強大的兵權為後盾,也不失為一個掛得上號的對手。
“姐姐,妹妹陳氏給您磕頭請安。”玉貴妃規規矩矩的行完三拜九叩大禮,柔聲說道,轉頭對著百裏洪楓使眼色。
“兒臣百裏洪楓給母後請安,請母後恕兒臣不孝。”什麽叫做說得比唱的好聽,百裏洪楓的話真可謂令人入目三分,良久都會記在心間。
最難忘的或許就是他那精湛的表情,不禁讓百裏宸淵以為,他才是自己的母親的親生兒子。
薑貴妃不顧身份的拉上自己的兩個兒子,走到月帝的跟前,嬌聲說道:“皇上,臣妾是真心實意的,並無半點要作假的心思。”
“父皇,兒臣是長子,也是眾兄弟裏麵對母後印象最深的,請父皇讓兒臣為母後磕幾個頭,上一柱香。”百裏長青沒有按照薑貴妃教他的話來說,而是隨著自己的心意開了口。
二十年前的事情,別人或許早就已經記不清楚,可是他卻記得很清楚,那個有一雙溫柔細膩的手,笑得很溫和的楚皇後。
他雖然是父皇的長子,母妃薑貴妃本是一個貴人,生下他之後才被封為嬪妃。許是因為他沒能讓自己的母親母憑子貴,她對他也總是愛理不理的。
總是需要他去討父皇歡心的時候,才會花時間哄他,教他怎麽在父皇麵前為她贏得更多的寵愛。
幼時的他很孤單,看似風光的大皇子身份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幸福,他總是一個人呆著,誰都會忽略他的存在。
隻有楚皇後,那個美麗又善良的尊貴女人,她會抱他,會跟他說話,陪他玩耍,親手為他做衣服,親手為他做點心吃。
從那以後,他每天最想見到的人就是楚皇後,小小的心裏覺得,楚皇後才是他的親娘,因為他的母親從來沒有抱過他一次,哪怕是看他,也是不耐煩的。
直到他的母妃發現他跟楚皇後異常的親近之後,就開始對他很好,教他各種汙蔑楚皇後的話,目的就是為了讓父皇厭惡楚皇後,從而寵幸她。
每一次對上楚皇後溫柔的雙眼,他就不忍心,一次又一次的違背母妃的命令,換來的是一身又一身的傷痕。慢慢的,他開始躲著楚皇後,心想隻要他不再跟她親近,母妃也就不會再讓他去害她。
躲躲藏藏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弟弟百裏長劍的到來,一切才宣告結束。母妃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弟弟的身上,再也不管他,而他也變得越加的沉默。
可是楚皇後還是默默的關心著他,時時刻刻都想著他,給他最好的照顧,可她再也不出現在他的麵前,她在用那種無言的方法保護著他。
清晰又模糊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進百裏長青的腦海裏,喉頭堵得有些難受,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應該從何說起,鼻頭泛酸,直叫他想要落下淚來。
他隻希望平平靜靜的過完一生,無論是權勢還是地位都不是他想去爭去奪的,對待百裏宸淵,百裏長青也是一樣的想法。
他看得出來,他心中有恨,心中有怨。
他是回來報仇的。
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來不及看一眼自己的母親,就險些被溺死在水中。好不容易能保住一條小命,卻又被送往極寒的西北之地。
在他還隻知道哭泣時,生下他的母親就已經魂歸西天。
那種疼與痛,是百裏長青沒有經曆過的,因此,無論百裏宸淵對他的母妃做出怎樣的舉動,他都保持了沉默。
倘若有一天,他的母妃必須為此付出代價時,他隻希望百裏宸淵能留下他的母妃一命,畢竟她是他的母親,哪怕不親,他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青兒,很有心。”月帝的眼神不似之前的淩厲,看向百裏長青的目光很溫和。
“母後,青兒給你叩頭了。”二十年來,百裏長青第一次喚楚皇後為母後。
即便是以前,楚皇後常常將他抱在懷裏跟他說話,他也從未開口叫她一聲母後,總是喜歡叫她皇後娘娘。
祖製上曆來都有規定,後宮各嬪妃所生下的皇子,見到皇後都要稱之為母後,而自己的生母則喚為母妃。
百裏宸淵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的落在跪在地上的百裏長青身上,從他留意皇室中四個王爺之初,他就知道,最沒有野心的人便是百裏長青。
當然,百裏長青也並非蠢才,他的手裏同樣培養著一批勢力。
這個人,在某些時候,會是一個非常好的助力。
“韓王的心意,本王領了。”薄唇輕啟,話裏的含義倒是沒有幾個人能聽得明白,隻覺一頭霧水。
百裏長青先是一愣,而後心中一驚,順著眼前那隻白晰修長骨節分明的手站了起來,微微點了點頭,道:“多謝。”
百官改變主意的那一晚,他的心中對百裏宸淵就有過多的猜測,原本以為他隱藏得夠深也夠好,豈知在百裏宸淵的眼中,也不過隻是水中月,鏡中花,一場空。
就連與他時常有所接觸的明王,風王,影王的人都不知道他有一批暗勢力,百裏宸淵卻清清楚楚,怎不叫他震驚。
也難怪,他有那麽大的本事讓百官在一夜之間,改變原本的主意。
“不客氣。”百裏宸淵收回自己的手,他要做的事情誰也阻攔不了,哪怕是你百裏長青。如若真的走到那一步,本王會送你一個人情,至於是什麽,隨本王的性。
“薑貴妃,劍兒,行禮吧!”多少年,沒有人祭拜他的寧兒,能讓這些女人跪在她的麵前三拜九叩,他心裏解氣。
月帝眼中的笑意很溫和,帝王之氣有所收斂,幽深的雙眼落在薑貴妃的柔美的臉上,神色如常。
後宮裏的爭鬥,他豈有不知的道理。
“是,皇上。”薑貴妃點了點頭,手指深深的掐進肉裏,端莊的雙腿跪地,恭恭敬敬的磕頭。
忍得一時之辱,將來她必要加倍的討要回來。
百裏長劍學著百裏長青的樣子,下跪磕頭行禮,一舉一動莫不是恭敬有佳。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大殿裏的嬪妃全都向楚皇後行了禮,上了香,月帝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管在她們的心裏是不是願意放下自己的身段,到底是服了軟,頗有幾分大快人心的味道。
“蕭皇後的身段還真不是一般的高,本王倒真想瞧瞧你的腿到底有多硬。”隨著百裏宸淵的動作,白衣輕掀,舉手投足之間透出幾分張狂的邪氣。
“血王,你是在威脅本宮嗎?”蕭皇後蒼白著一張臉,隻覺憋在胸口的怒氣越燃越大,幾乎就要將她給淹沒了。
以前,她處處低楚寧寧一頭,現在,她已經貴為皇後,竟然還要受她兒子的威脅,試問天底下怎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
不甘心,她不甘心,“皇上,臣妾並不是要對楚皇後不敬,隻是血王他、、、、、”委屈的模樣惹人心生憐惜,將落未落的眼睛懸在眼角,楚楚可憐。
她就不相信,那麽多年的夫妻,皇上會一點尊嚴都不留給她。
“嗬嗬,蕭皇後坐上皇後之位應該時間不短了,難不成你不知道,你隻不過是續弦的皇後,向本王的母後行跪拜之禮乃是天經地義之事,莫不是你覺得有辱你的身份。”百裏宸淵危險的眯起雙眸,閃爍著幽光的眸子泛起肅殺之氣,那個細微的動作,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他動怒之前最明顯不過的征兆。
皇後的位置隻有他的母後才配擁有,蕭皇後,本王不會讓你得意太久的,除掉你隻是早跟晚的差別罷了。
“皇上,臣妾沒、、、沒有那樣的意思、、、”蕭皇後有些急切的拉住月帝的龍袍,話未說完再一次被打斷。
“來人,傳禮部尚書進來,讓他好好教一教蕭皇後怎麽做一國之母,做天下婦女的典範。”廣袖輕揚,不容拒絕的氣勢比起月帝絲毫不會遜色。
百裏宸淵仿佛天生的王者,一言一行,莫不令人臣服。
“蕭皇後,你太讓朕失望了。”月帝搖了搖頭,當初封她為後,全是皇太後的意思,而他也隻丟過一張聖旨給她,甚至連詔書都不曾下過。
在他的心裏,從來就沒有承認過她是他的皇後。
“皇上、、、、”有些急切的輕喚,所有的解釋在這一刻顯得格外的蒼白無力,蕭皇後頹廢的跌坐在地上。
她不該在祭拜楚皇後的時候跟皇上賭氣的,她就是想要向所有的人證明,二十年來她一心一意的陪在皇上的身邊,他的心哪怕是石頭做的,也應該被她捂熱了。
現實是那樣的殘忍,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給了她最沉重的一擊。
百裏宸淵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蕭皇後,隨後優雅的蹲下身子,戴著麵具的臉靠近蕭皇後,聲音如風一樣拂過她的臉龐,頃刻之間,消散在風裏。
“蕭皇後,逞著現在還頂著這個封號好好的得瑟一番,本王保證一定會廢了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為了這個後位,陰謀陽謀使了一大堆,一個又一個的連環計,欠下的債,怎可不還。
“你、、、、、”
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蕭皇後指著百裏宸淵,卻發現自己壓根說不出一句話來,不由得急紅了一張臉,眼神就像見了鬼一樣的恐怖。
“蕭皇後你的妝花了,本王還有說什麽嗎?”無辜的眨了眨眼,那澄澈如水,一望到底的墨瞳如琉璃一般剔透,天真又無邪的模樣。
百裏宸淵退開身子,華麗的轉身,目光落在楚皇後的畫像上,聲音不大不小,卻也足以讓跪在外麵的百官都聽得清清楚楚,餘音不絕。
“母後,兒臣在您的靈位前發誓,但凡是有對您不敬不恭之人,定斬不殺。以後每年您的祭日,都必須以國禮祭拜,誰若不服,本王滅他九族。”
囂張?
輕狂?
邪侫?
乖張?
眾人的腦海裏驟然浮現出這幾個詞語,用來形容此刻的百裏宸淵最適合不過,他便是集這些特點於一身,王者霸氣昭然若揭。
自始自終沒有開口說話的百裏自影眼中掠過一抹精光,大步走到蕭皇後的身邊,扶起她,冷聲道:“對待前楚皇後要恭敬有禮。”
話落,黑袍輕掀,筆直的跪在楚皇後的畫像前,道:“母後,兒臣自影給您請安磕頭。”
從善如流的接過劉公公遞到他手裏的三柱香,百裏自影恭敬的叩首,感激幼時楚皇後對他的疼惜之情。
他不知道,以後他與百裏宸淵之間會發生什麽,但是,向楚皇後行這個禮,是他本就應該做的。
“影兒你、、、、”張了張嘴,蕭皇後咽下即將要出口的話,強忍住心中的屈辱重重的跪下,恭敬的說道:“姐姐,臣妾給您請安磕頭。”
一下又一下,別人看著輕鬆,隻有蕭皇後心裏明白,一下一下都是磕在她的心坎上,痛入骨髓,疼得麻木。
“罷了,祭拜儀式已經完成,父皇領著眾人回宮吧!”沒有轉身,百裏宸淵直接下了逐客令。
月帝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張唯一保存下來的畫像,擺了擺手,沉聲道:“擺駕回宮。”
“皇上有旨,擺駕回宮——”
劉公公尖細的嗓音從內殿傳出去,內侍緊接著一道又一道的傳下去,久久不絕於耳。
細碎的雪花紛紛揚揚的飄散在天空中,緩緩的落下,掃了一遍又一遍的積雪依舊無法徹底的清掃幹淨。
不到半個時辰,月帝登上龍輦,猶如來時一般整齊有序的往皇宮行進。
“小玥兒,梁上呆著累不累?”一襲的白衣翩翩,如墨的發絲用玉簪束了起來,玉製的麵具也柔和了起來,神情也不像之前那樣的冷漠與霸氣,深邃的眼眸裏多了幾許寵溺逗趣的笑意。
冷梓玥扁了扁嘴,身體輕輕的一躍,悄然落在大殿中央,道:“你什麽時候發現我的?”她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結果還是被這隻狡猾的狐狸發現了。
“你來的時候就發現了。”百裏宸淵輕笑,如果不是對她身上的味道特別的敏感,想要發現她還真是不容易。
至少,除了他之外,大殿裏還沒有人發現她的存在。
這丫頭到底是怎麽隱藏自己氣息的,仿佛她真的就是不存在一樣。
“哦。”有些喪氣的低下頭,冷梓玥恨恨的瞪了一眼他,近距離打量傳聞中的天下第一美人楚寧寧。
金黃色的雲煙衫繡著秀雅的蘭花,逶迤拖地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雲髻峨峨,戴著一支鏤空蘭花珠釵,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眉如翠羽,齒如含貝,腰若束素,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一條天藍手鏈隨意的躺在腕上,更襯得肌膚白嫩有光澤。
目光中純潔似水,偶爾帶著一些憂鬱,給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覺。
嫵媚與清純,本是互相矛盾的氣質,卻在她的身上完美的結合,不知不覺竟讓人看得癡了,醉了。
“小玥兒,你也被迷住了嗎?”百裏宸淵微涼的手指輕輕的撫在冷梓玥的臉上,目光複雜。
“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真的很美。”認真的點了點頭,冷梓玥盯著百裏宸淵的臉,道:“你是長得像你娘還是像你爹?”
“你猜猜看?”微微挑起眉頭,百裏宸淵沉重的心情在看到冷梓玥之後,變得愉悅起來,隻要有她就會很開心。
冷梓玥眨眨眼,冷聲道:“不猜。”
有如此美麗動人的母親,還有一個長得不算差的父親,就算基因再怎麽突變,也沒有可能長得很難看。
或許長得還很妖孽也說不定、、、、、、於是乎,某個女人心裏暗暗有些不爽了。既然又不是醜得不能見人,整天戴著麵具也不嫌累得慌,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