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混個臉熟
張一謀、薑汶等人再次見到胡浩的時候，是晚上的頒獎典禮之前，走紅毯的時候。同時還見到了劉德樺、黎大偉、古添樂。
第一眼看到，他們就清楚了，白天的時候胡浩並沒有說謊，他還真是天幕公司的總裁！
幾個人對視一眼，麵麵相覷。
“沒想到他說的都是真的！”
“真是怪了，一個‘毛’頭小子當天幕公司的總裁？”
“劉德樺居然把公司‘交’給一個‘毛’頭小子？”
……
心裏麵不可思議的想著，不過還是在劉德樺、胡浩等人上來打招呼的時候，熱情的迎了上去，握手問好。“你好啊”、“多多關照”、“有機會合作”、“恭喜恭喜”等等或謙遜或客氣或喜氣的話脫口而出。
走紅毯，這是明星們最愛幹的事情，雖然現在遠沒有後世那麽奇葩，各種‘露’‘肉’，但一樣美‘女’明星們一樣爭奇鬥‘豔’。
當然，爭奇鬥‘豔’的都是歐美‘女’星，完全沒有瞿瑩和noon的事。
在歐美的主戰場，在現場的歐美記者和影‘迷’們看來，張一謀和胡浩兩夥人帶來的隻是土氣和小清新，其它一無是處。
也因此，兩夥人並沒有享受到太多的鎂光燈照‘射’。
張一謀一夥人好一點，畢竟老謀子多次征戰威尼斯電影節，也屢獲大獎，在威尼斯這個小地方還是有不錯名氣的。
胡浩一夥人最慘，如果不是美麗嬌‘豔’的noon‘女’神在，如果不是來威尼斯之前邀請了幾個香港的記者過來，他們走紅毯的時候甚至根本不會有鎂光燈照‘射’。饒是如此，尖叫聲木有、鮮‘花’木有、甚至連歡迎客人的熱情也木有！
“擦，等著吧，等我把大量的科幻片拍出來，一定要讓你們跪在地上唱征服！”胡浩很不爽，於是狠狠的在心裏麵記下了這一筆。
走紅毯之後，進了大廳。
兩夥人都是中國人的關係，所以被組委會安排坐在了一塊。
瞿瑩和noon本來應該坐在一塊的，不過一個隻會說普通話和英語，一個隻會說泰語，完全說不上話，所以也就沒必要坐一塊了。
noon坐在了胡浩的右手邊，劉德樺坐在了noon的右手邊，然後是黎大偉、古添樂。
胡浩的左手邊坐著的是薑汶，薑汶的左手邊是張一謀，張一謀的左手邊是瞿瑩，兩夥人一字排開。
大廳內，人員陸陸續續的到來，坐在一塊的人於是就‘交’頭接耳的聊了起來。
胡浩沒有什麽可和薑汶、張一謀聊的，和瞿瑩也沒啥可聊的。瞿瑩在後來的表現平平無奇，因為她模特出身，走的是時尚圈，演影視劇或者唱歌，那都是業餘的，演配角還行，演主角還是算了吧，至於唱歌那就更不用提了，華語樂壇絕大多數歌手都是偶像派，真正的實力派就那麽幾個。
薑汶也好，張一謀也罷，拍的商業片都不是他喜歡的菜，而且票房也就那樣，除了影響力大一點，胡浩實在看不出把他們兩人簽約到天幕來有什麽好處。天幕的定位是年輕人，走的是年輕人的路線，但這兩位明顯不是。
最重要的是，兩個人的腕太大了，和他們合作除非是按照他們的意思來，否則提都不用提。
當然，天幕現在實力微弱也是原因之一。
現階段，和他們兩人‘混’個臉熟就好了，投資就不必了。
等未來，天幕走上正軌，不再需要胡浩掌控的時候，再來談具體的簽約或者深度合作還差不多。
老謀子在後來可是成功被樂視簽下。
不過，他隻是想‘混’個臉熟，薑汶卻對天幕動了點心思，坐下後就找他聊了幾句，然後問道：“胡老板對華語電影怎麽看？”
胡浩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這個問題有點大啊，我還真沒想過。我想過的，在想的，一直都是怎麽拍影視劇賺錢。”
薑汶爽朗笑道：“胡老板很實在，我最欣賞的就是實在的人了。那我也不跟胡老板繞圈子了，我準備拍一部電影，想找人投資，不知道胡老板有沒有興趣？”
張一謀原本在和瞿瑩說話，一聽他這話，立即轉過頭來問他：“你準備拍一部電影？我怎麽不知道？”
薑汶回答道：“我也是剛有的想法，最近我不是在看尤風偉的小說《生存》嗎？我覺得裏麵的東西寫的‘挺’好的，有拍出來的想法。現在看到了胡老板和劉老板，知道兩位的天幕公司在香港和內地大展身手，多線投資，所以就想找胡老板化個緣。”
張一謀這才釋然。
胡浩笑問道：“是一部什麽樣的小說？”
薑汶道：“是一部描寫抗日戰爭時期普通農民如何掙紮求存的小說。”
這話一出，胡浩立即知道了薑汶要拍的電影是哪部電影了，隨即暗暗叫苦：“我擦，這是要玩死我的節奏啊！”
胡浩印象中薑汶拍過的電影就那麽幾部，除了《讓子彈飛》之外，就是《鬼子來了》這部電影。
描寫抗日戰爭時期普通農民掙紮求存的小說，改編之後不就是《鬼子來了》嗎？村民們答應幫忙看押一個日本兵一個翻譯，結果沒人來接走，於是商議殺掉他們，最後沒殺成，改為和日本人‘交’易，用他們兩個人換兩車糧食。日本人假裝答應，但到了村子裏麵後就大屠殺，把村裏人都殺光了，隻剩下提出和日本人‘交’易的“馬大三”。日本戰敗投降，馬大三闖進被國民黨接收的日本軍營裏殺日本鬼子，被國民黨士兵抓獲。最後給馬大三執行死刑的，是那個原先被他們抓住的日本兵。
這部影片極具諷刺意義，農民的愚昧、日軍的殘暴、國民黨的虛偽，展現得淋漓盡致。
毫無疑問，這是一部非常好的影片。
不過，成也諷刺敗也諷刺，胡浩清楚的記得，這部影片被廣電局以“立場不正”封殺了。當然，影片被廣電局封殺，薑汶也因此一氣之下和廣電局頂牛了，直接把影片送了去戛納參賽。最後的結果，很多人知道了，影片獲得了評審團大獎，但薑汶卻因此被廣電局下達了“五年內不得當導演”的行政處罰！
胡浩相信，如果他投資《鬼子來了》這部影片，結果要麽是影片上映不了，要麽就是天幕被廣電局下達封殺令，絕對沒有第三種可能。再聯係一下薑汶的牛脾氣，第二種可能是最大的。
所以，為了天幕，胡浩是不會投資這部影片的。
但是，不投資，又是不給薑汶麵子。胡浩相信薑汶不會因此和他翻臉，但相信以後合作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算了，我又不是人民幣，不可能人人喜歡！”
種種念頭在胡浩的腦子裏飛速轉過，他最後笑著道：“可能要讓薑導演失望了，我們天幕的定位是娛樂商業片，娛樂至上，這種戰爭片太過敏感了。”
這是委婉的拒絕了。
薑汶一聽，有些失望，也有不快，不過他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所以轉瞬就不以為意，笑著道：“原來是這樣啊，那算了，當我沒說。”
胡浩見他的反應很自然，頓時鬆了口氣。
影片的頒獎典禮很快就開始了。
“獲得最佳編劇獎的是……法國和西班牙合拍影片《幹洗》，恭喜安·方汀！”
“獲得最佳‘女’主角獎的是《尼加拉瓜，尼加拉瓜》羅賓·湯尼以及《冬天的訪客》艾瑪·湯普森！”
“獲得最佳男主角的是《歐索多》edoardogabbriellini以及《一夜**》韋斯利·斯奈普斯！”
……
一個又一個的獎項頒發下來，胡浩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心情跌落到穀底，心想：“果然是顆粒無收麽？”
《有話好好說》這部影片也是顆粒無收，不過無論是張一謀還是薑汶，他們的反應比胡浩淡定多了，一個個都跟沒事人似的，仿佛影片不是他們拍攝的，仿佛自己真的是過來打醬油的。
獲獎的藝人，編劇、導演、演員等等，胡浩基本上都不認識，除了“韋斯利·斯奈普斯”這個最佳男主角。
韋斯利·斯奈普斯這個名字很拗口，而且也非常陌生，但說起這家夥主演的影片《刀鋒戰士》，相信很多年輕人都知道。黑漆漆的麵容，一副墨鏡，一口雪白的齙牙，一身犀利的皮裝，背負一柄長劍，騎著一輛狂暴的摩托車，“刀鋒戰士”的形象真的是耍酷到了極點，狂拽炫酷吊炸天！
“咦，最佳男主角居然是他？他不是和李聯傑合作拍電影的那個嗎？”劉德樺驚訝的聲音傳了過來。
“什麽？”胡浩頓時怔住了，連忙轉過頭去問劉德樺道：“李聯傑和他合作拍電影？什麽時候的事情？”
劉德樺回答道：“去年吧，製片方邀請李聯傑和他配戲，演一部叫做什麽戰士的動作片，不過被李聯傑拒絕了。”
胡浩感覺很不可思議，心想：“我靠，‘亂’入還是怎麽回事，李聯傑什麽時候有機會出演《刀鋒戰士》了？”
“你怎麽了？”noon見他的臉‘色’不對，關切的問道。
胡浩醒悟過來，笑著握緊了她的手，說道：“沒事，隻是想到了一點事情。”
“獲得金獅獎的是……來自日本的《‘花’火》！恭喜北野武導演！”隨著主持人用驚喜的語氣大聲喊話，現場立即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與之相對的，是胡浩、張一謀等人的黯然。
頒獎典禮結束後，胡浩就定下了飛回香港的飛機票，他一刻也不想在威尼斯多呆了。
第二天，胡浩、劉德樺一行人和張一謀一行人坐同一架飛機飛回了香港，noon跟在了胡浩身邊，並且決定跟隨他一起回到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