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鏡子傳送

洞門打開後,令牌一分為二回到雙婢體內,兩個蒼白虛弱的姑娘總算回複了大半精力,紅舞跟身邊的墨舞早就嘀咕了許久,這會即便仍是被清蕪的樹藤捆住,也依舊好言道:“公子,聽紅舞一句勸,不要進去,千萬不要進去。

“他們若要送死,你便是再著急也無用!不過既然解得開主人的棋盤,這位姑娘不算是外人,我和紅舞也不會再阻攔你們了。”墨舞冷冷的丟了一句,不過比起之前來,口氣已經軟了不少。

“公子,姑娘,如果你們一定要進去,那請你們千萬要小心。”紅舞糾結了半天,知道攔不下二人,隻得無奈的囑咐二人當心,“尹主的洞門易開,可洞內……”

“紅舞!你膽敢再多說一句,我便立刻代尹主將你打得魂飛魄散!”墨舞大喝一聲,對紅舞的行為容忍到了極致。

明思回頭瞥了一眼墨舞,“不必裝凶了,這洞府內的寶貝都有禁製,輕易不能動它們,我知道。”

洞門大開之後,內部的情況已經一覽無餘,正前方是幾處擺著寶貝的大石台上,五六人浮沉不定的寶光團看不清內裏情況,不過就那四溢的寶光來看倒是猜出寶貝不是凡物。

洞府的偏左的位置有一處玉床,床前還有梳妝台,看似洞中居住的是女子,但那玉床和台子上都空無一物,並沒有留下多少顯眼的痕跡。

清蕪站在原地有些猶豫,“明思,這洞府並不大,看來看去怎麽就沒有你那個朋友的人影?難道他真的沒有到這裏來嗎?”走到這裏,清蕪也有些懷疑了,這一路走來兩人花了不少心思,可據他所知那個失蹤的男人尹照隻是個凡人,而且是在出現幻覺之後出走。

“也許吧!可是我必須得進去!”明思低頭想了一回。方才那棋盤,令牌上的尹字,還有兩個丫頭口上的尹主,讓她從心底湧出來的好奇感一發不可收拾,即使此刻尹照不在裏頭,她也不會輕易說後退的。

“明思你要進去,我肯定陪你進去,不知道這些寶光裏的是些什麽,兩個丫頭說這洞府主人叫尹主,失蹤的又叫尹照。不會是尹照受先輩感召過來這裏得造化的吧?”

上古有這樣的大能修士,自己已經前行無門了,壽元將盡時便會想法子為自己尋找傳人,比如血脈相連的後輩,比如符合某個誌趣的有緣人,這種天降大福的好事還真是許多人夢想的美事。

“這些寶貝我沒有興趣,我是要去那玉床邊看一看。”明思指著左後方那空**無物的玉床,“清蕪,你最好呆在原地不要動。那些寶貝你不要動心思的好,不然就如那個丫頭所說,很危險。”

“我跟你一塊吧,有事也好照應一下。來。我先!”清蕪說罷要往玉床去,手卻被扯住了,回頭一看是明思。

明思將清蕪扯到背後,很是嚴厲的吩咐。“你真的要跟我進去,那從現在開始,你得緊緊跟在我後頭。看我怎麽走的,半步也不要踏錯,否則我也救不了你,懂麽?腳下的那些花紋是陣法,走錯了你就被困在陣中。”

“什麽?”清蕪看著忽略的地上,確實有些很淺淡的花紋,如果不注意倒像是冰層的自然紋路,不過明思那樣認真的表情,是絕不可能騙他的,“明思,那你怎麽知道走這些陣法?”

“當然是多看書。”明思不能說自己早就知道這些了,隻好用萬能語來回答,看多了古藉便能學到很多知識,聽起來很有說服力,最重要的是清蕪也不會再繼續糾纏發問下去。

明思抬起右腳在靠左的位置踩了下去,接著左腳移向右邊,再右腳向右,左腳向左,每次下腳的方向都不相同,看起來毫無規律可言;不過有一點,便是她所走的方向全部都是在靠右的位置,在幾個盛寶貝的石台旁邊打轉,卻怎麽也不靠近左方的玉床梳台和小桌,仿佛剛才說要去看那些的話都是隨口說的一樣。

清蕪揣著疑惑不問,一來他覺得明思本就是個有秘密的人,二來他實在沒有功夫問,明思的腳步越走越快,他可怕自己錯漏了明思的步子,到最後還得是拖累了明思。

直線距離不過三百米的內洞,明思走了小半個時辰,當中繞著幾個石台走了好幾圈,到最後她的終點在最裏側一個銅架的燭台旁邊,那處地方沒了花紋,壁上鑲了一塊大大的鏡子。

明思剛走到鏡前,清蕪氣喘著隨後趕到了,“明思,你怎麽越走越快,我可差點就沒注意你的步子,要飛過來了。”

轉過身的明思二話一說朝走過的石台中央扔了一件衣服,那衣服剛到半空,立馬便有數道冷光自四方襲來,將那件衣服洞穿著許多碎片紛紛落下。“看看,你要是不踩著地麵的話,現在大概還能剩下一張樹皮?”

“幸虧我沒有飛~”清蕪冒了冷汗,這四麵八方跑出來的冷光那麽厲害,可事先在門口的時候他明明對洞內用神識查驗過一番,並沒有發現別的異常情況啊!“不過你不是說要去那邊看的嗎?為什麽我們反倒是跑到這裏了?你總不會是專門為照鏡子來的吧?”

明思二話不說,一把抓住清蕪的手腕,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來,突然就拉著他往鏡子裏跳去;清蕪驚了一下,滿以為那鏡子要被明思撞碎了去,可奇怪的是破碎的聲音並沒有傳來,相反自己卻感覺走過了一個陣法,眼前一黑又一亮,再一看眼前竟然是離洞口不遠的左方位置,後方同樣有一麵大鏡!

幾步外的小石桌,數步外的玉床還有梳妝台,一切都到了他的眼前!清蕪忍不住去看方才站的地方,那麵冰壁上的鏡子依舊在原地,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兩麵境子是個傳送陣法?”清蕪呐呐的念叨了一句,好神奇的感覺,此刻的位置跟那麵鏡子應當是一個極遠的對立麵,可就憑著兩麵一點破綻也看不出來的鏡子,他就一步踏開了這麽遠!“哦我懂了,明思你就是知道這邊不能直接過來,所以才繞到那鏡子那裏的是不是?”

“整個洞府就是一個精妙陣法,這內室是可見不可及,除非能通過鏡障!”明思不想解釋太多,不過洞府的陣法實在了得,整個洞府隻有兩座燭台,一個是在方才的鏡子麵前,一處便是在這內室的鏡子旁邊,這兩處便是能聯通的太極之眼,若是在洞口便貿然前往內室,那便會激發洞中的陣法,將來人困得死死的。

“可是……”清蕪試探的走了幾步,“這洞府主人布置這麽嚴密,難道就是為了這一床一台嗎?這一路走來連人影都沒到一個,那兩個丫頭說的尹主如果在的話,好歹出來說句話啊!”兩個小丫頭說什麽尹主不喜人打擾,可這裏麵卻是空無一人,難道這是一出空城計?

“內室不會再有別的陣法,但是,那玉床還有一個陣法。”明思指著空無一物的玉床,卻是徑直的走到了同樣空無一物的妝台前,拉開了中間的抽屜。

抽屜裏放著一隻古舊的女子木雕像,這雕像外表光滑可鑒,人物眉眼清晰美豔,長發飄散,發帶輕揚;手上拿著一卷書冊,似乎正看得入神;明思的心顫了顫,將那木雕拿了出來摸了摸,許久未曾有過的心酸感覺冒了出來。

“明思,這木雕……”清蕪隻覺得眼前的明思有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感,明思似乎懂這洞府裏的一切,她知道地麵上的陣法,她知道那鏡子,她知道這妝台抽屜的木雕,眼前的一切還是真的嗎?

明思趕緊收起了情緒,很多事情現在還在猜測之中,她不知道現在自己心裏的猜測是不是真的,所以現在不能太過肯定,還不是最後攤牌的時候!她將木雕入到妝台右方處一個小小的隔檔上麵,隻聽嗡的一聲,旁邊的玉**果真有了動靜。

一點靈光從玉床前陡然亮起,接著便引亮玉床周圍的靈光升起,一陣刺眼的光芒過後,玉**完全變了樣;空無一人的玉**竟是突然出現了兩個人!

玉床正中躺的是一個白袍女子,一張臉在靈光籠罩下看不清晰,但那身繁複的白袍一看便知是法袍,再細細的檢查一番,明思的臉色竟然煞白了一遍。

“咦,這女子一身都是寶貝,看來也是個修士,這男子嘛,難道就是走丟的那個尹照?”女子旁邊並排躺著一個男子,穿的正是本界凡人最時興的樣式,還有短發皮鞋,一切都讓人想到尹照。

“是他,你快把他扶起來看看氣息。”明思腦子裏很亂,可再亂卻還記得一樁事,尹照進來七天了,難道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所以他躺在這玉床之上?他為什麽會躺在這裏呢?

清蕪見明思臉色越來越不好,也不敢再多追問下去,順著明思的意思將尹照扶了起來,一把脈才發現沒事,尹照隻是昏睡了,但生命體征都很正常,也沒有出現想像中的脫水饑餓的現象,說來也是神奇。

“他沒事,明思你不要擔心!要不要把他叫醒來?”清蕪看看那玉床中央的女子,突然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也不知道這女子是誰?難道她才是真正的尹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