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坦白
推開家門,房間中寂靜無聲,以往這個時候,蔣琴可都會守在門口等待艾子晴歸家,為她拿好拖鞋,而在她進門後亦是會催著她去洗漱,蔣琴自己則是去將準備好的飯菜端出來。
可今日,家裏明顯有些清清冷冷的,回家進屋的艾子晴沒有聽到一絲聲音,沒有母親親切的招呼聲,也沒有炒菜熱飯的叮當聲。
她甚至都想用異能看看父親現在在做什麽,可她忍住了,因為那不是她應該有的態度。
進得門後,艾子晴向飯廳掃了一眼,沒人。
而後她歎了口氣,徑直走向擺放著沙發電視的客廳,果然,父母此刻都在客廳端坐,麵上沒有任何表情,客廳中的電視機並未打開,二人身前一人一杯茶水,就這樣靜靜的坐著。
這個陣勢,著實令艾子晴有些犯怵,想起了小時候每次期末考試出成績時,父母就會在以前那個小小的房子飯桌旁端坐著,等待她回來。
那時候,她成績還算不錯,但也是心中十分忐忑。
此刻見到這個陣仗,難為她的唇角還一直淡淡的笑容,“爸,媽。”
蔣琴露出一絲笑容,但那笑容中多少有些惆悵的味道,“回來了?坐吧,跟我和你爸聊聊,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了,就我們老兩口還蒙在鼓裏呢!哎!”
這話說的,艾子晴心中頓時湧起一陣內疚,卻坐到母親身邊,攬住母親肩膀安撫道,“我這不是怕你和我爸擔心著急嗎,其實我最想看到的,就是你和我爸開開心心,簡簡單單的過日子。”
蔣琴聞言心中一暖,卻無奈歎氣道,“現在就是想簡簡單單的過日子,恐怕都不行了,喏,你自己看!”說罷,指向沙發後麵的空地上。
艾子晴回頭望去,頓時咋舌不已,沙發後麵,竟是滿滿的禮品酒水,而且從精美的包裝看來,均是價值不菲。
艾子晴頓時就明白了,敢情自己消失的這段日子裏,家裏一直都沒消停過,也不知多少人在得知了她的身份後跑到艾家大獻殷勤,攀關係弄門道。
蔣琴就道,“這你爸一大清早都送回去一批了,當時是怎麽推都推不掉,死活玩命往屋裏塞,塞完就走,還沒見過這麽送禮的!”
艾子晴聞言就笑了,起身拿起一個袋子,裏麵裝著兩盒長白山千年人參,還有一瓶茅台,看上去確實值少錢,而除了以外,袋子裏還有一張名片,拿起一看,某某公司總經理。
再拿起一個袋子,裏麵裝的也都是些珍貴東西,同樣塞著名片,是某某小公司的老總。
各式各樣的禮品花樣百出,均是要價不菲,大多裏麵還都帶著發票,這是給領導上級送禮的小竅門,領導雖是收了禮,但到超市和專營店去就可以退換現金。
艾子晴微微搖頭,卻沒想到還會鬧出這麽一出來,這些日子倒是難為父母了,人家硬給塞下,第二天還得給人家送回去。
倒不是不賣人家的麵子,而是艾家不可能誰的禮的收,不是自持身份,而是社會就是這麽個社會,到達了一定身份,也不是誰想送禮就能給送進來的。
艾子晴這回卻是坐在了父母身邊,微笑著道,“下次直接吩咐保安,可別什麽人都往裏放。”
“還用你說?”蔣琴嗔怪道,“有些人直接就把東西扔保衛室,還有直接送到你爸公司前台,點名送給你爸的,我都沒聽說過送禮有這麽誇張的!”
艾子晴聞言笑道,“那隻能說明我們艾家今時不同往日,碰著那些死皮賴臉要扒上關係的,您二老不理會就是。”
艾國華這時開口了,“好個今時不同往日啊!”
似是感歎,又似是責怪。
艾子晴頓時收起笑容,遲疑道,“爸……”
看女兒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艾國華歎了口氣,也不再板著臉孔,“子晴,爸知道你長大了,成長過程中經曆了許多事情,我和你媽沒有及時的參與進去,哎,是我們做父母的沒有盡到責任!”
艾子晴頓時心中不安,“爸,不是你想的那樣……”
艾國華擺了擺手,打斷她的話,開口道,“不管是什麽樣子,你都是我艾國華的女兒,爸以你為榮!”
此話一出,艾子晴頓時一愣,蔣琴見女兒如此,就白了艾國華一眼,“瞅你,回家就板著張臉,給女兒都嚇著了吧!子晴啊,我跟你爸開始確實很驚訝,也很氣憤,但你爸跟我聊了許多,我們也都想通了,你確實長大了,並且很出色,我和你爸都是普通的下崗職工,沒什麽能耐,我們艾家能有今天,住上別墅,吃好的,穿好的,都是你自己打拚出來的,我們以你為榮,憑什麽去責怪你?”
這話說的有些惆悵,艾子晴沉默了半晌,才道,“爸,媽,我做了這麽多,自然是為了這個家,我希望我的父母可以抬頭做人,而不是謹小慎微的活著,但從頭至尾都瞞著你們,是我的不對,我發誓,以後不會這樣了,也不會讓您們再擔驚受怕了。”
說了這些話,艾子晴發自內心的露出笑容,似乎一直壓在肩上的沉重擔子,忽然間就卸了下去。
艾國華和蔣琴對視一眼,後者眼圈隱隱有些發紅,更是從內心深處感受到女兒是真的長大了,懂事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能更好的生活。
隨後,一家三口又聊了許多,艾國華和蔣琴心理其實都很好奇,艾子晴當初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初中生,到底是如何成長到了今天?
艾子晴自然知無不言的為父母解惑,隻是隱瞞下了自己會異能的事情,她不希望這個秘密嚇到父母。
她從首次出去郊遊,接觸賭石開始,將一切歸功於幸運,說到從賭石發了一筆橫財,而後她創辦公司,經營玉石軒,這些蔣琴和艾國華都是大致知道一些的。
隨後艾子晴講到了偶遇周袁,和心理產生安保公司的一些想法,她笑著道,“當初隻是想幫助周袁一行人,成立一家安保公司,將公司做大做好,將他們的身份漂白,卻沒想到做得越大,知道的越多,也就越發收不住自己的心了。”
艾國華聞言歎了口氣,“真難想象,憑著你們幾個人,竟然能打拚出這個大的家當來!”他也曾年少輕狂,充滿了熱血與**,但隨著步入社會,他的棱角早已被磨平,但今日聽聞女兒的打拚經曆,艾國華也禁不住心生向往,向往之餘,多出一分感慨了。
有時候,成功離你很近,隻看你敢不敢做,能不能抓住那絲機會!說的通俗點,這個世界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艾子晴的經曆,很充分的證明了這句話,她的膽子很大……
而後,艾子晴講述了黑道上的一些打拚過程,擎天集團與晴天公司的發展曆程,講述她如何去美國解決公司難題,如何結識了米查姆,投資成立了大時代,講述了她如何收複的17K,如何端掉了詹姆斯家族。
自然,在講述過程中,艾子晴自動將一些血腥的,引起父母擔憂的過程給省略了,但即便如此,父母二人也是瞪大了眼眸,不敢置信的望著女兒,似乎這一刻,他們才認識了艾子晴一樣。
真是不敢相信,那個當初在學校裏文靜得近乎木訥的少女,竟然成長如斯!
在這些故事中,蔣琴和艾國華似乎親眼見證了一個少女的智慧,果決,穩重,與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的氣度。
真難相信,那個人就是眼前麵帶恬靜微笑的自家女兒!
待聽完了艾子晴的這幾年的全部曆程,艾國華和蔣琴當真是良久無語,也不知是在發愣,還是在沉思著什麽。
半晌,艾國華彎身從桌麵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支叼在嘴裏點燃,抽了幾口,才深吸口氣,放聲大笑道,“好!好!好啊!不愧是我艾國華的女兒!不對,我艾國華哪裏生的出這樣的女兒!”
艾國華有些語無倫次,但他臉上的振奮,和說話時的語氣,都證明了他此刻的驕傲和自豪。
從剛開始聽女兒講起她的經曆,艾國華心底確實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擔憂,這可是黑社會啊!國家能允許嗎?警察能放過嗎?而且會不會有仇敵?女兒生命有沒有危險?
盡管再驕傲,再填滿了虛榮心,父母最關注的始終都是兒女的安全。
但聽到後來,艾國華和蔣琴從艾子晴的話語,和她所經曆接觸的人事物中認識到,女兒現在所在的層麵,似乎早已經脫離了他們對普通黑社會,對電視上講的那些黑社會的認知。
首先女兒手下掌控了許多大型的財團,接納了國內許多下崗職工上崗就業,加上很多應屆畢業生的崗位,一旦艾子晴倒了,也就意味著這些人要麵臨下崗。
國家承受不起這個壓力,再者就是,艾子晴公司每年上繳國家的稅收,也是相當龐大的一筆,當然,這些都是明麵上國家不敢妄動的原因。
暗地裏,與艾子晴有關聯的政要,與她關係緊密的高官,也都成了她無形之中的保護傘,艾子晴甚至在話語裏提到了一些派係紛爭問題,隻為讓父母認識到另一個層麵,讓他們不要為了不必要的事情而擔憂。
例如艾子晴根本不在乎什麽警察,父母卻會將黑道與警察聯係在一起,產生憂慮,豈不是很不必要?
而她的話,讓艾國華和蔣琴略微安心之餘,又升起了更深的擔憂。
艾國華道,“政治漩渦可是深的很呐!我不懂這些個東西,一個不小心,會不會將自己給牽扯進去?”
蔣琴卻道,“你現在跟那些高官交情看起來深,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兩麵三刀,萬一利用完你,來個殺人滅口?或者一腳把你踹開,對你的公司下手,這可怎麽整?”
她不是政治家,這些東西都是看電視學來的,電視裏不是經常有這種情節?
電視裏的東西雖然不可當真,但也是源於生活,艾子晴知道,這種事情在那些高官做來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聽聞父母擔憂,艾子晴半開玩笑的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沒有跟您二老講,怕你們受不住刺激。”
聽艾子晴這話,艾國華笑道,“我就不信,現在還有什麽是我和你媽受不住的!”
忽然,艾國華臉色一變,想起了擎社販毒一說,趕忙嚴肅道,“子晴,你在販毒?”
艾子晴微微頓了頓,放緩語速道,“爸,既然是做黑道,毒品這一塊在所難免,當然,我們擎社可以不做,但也會有其他人去做。若是我擎社禁止其他人去做,那就是阻礙了很多人的利益,擎社會成為眾矢之的。”
艾國華緊緊皺起眉頭,“可那也不能販毒!”
艾子晴微微歎了口氣,“爸,在這個世界上,存在,就代表需求,毒品之所以有市場,就是因為這個社會對它有需求,它有存在的價值。”
“什麽價值!毒品那是害人的東西!”艾國華提高了聲音,在這個問題上,女兒說服不了他!
艾子晴歎氣搖了搖頭,“爸,我從不覺得我自己是個好人,該遵行這個世界的三觀道德,我也不是衛道士,當然,我也有我的底線,就拿現在的社團來說,若是我忽然提出禁毒,整個社團從上到下將有多少人的利益受到損失?對於擎社來說,這個震動,我們還付不起。”
這一事情,她必須從大局考量,從整個社團的利益考量,因為這已經不是她一個人的社團,它代表著千萬人的利益。
當然,這些顯然是說不通艾國華的,她隻能道,“爸,擎社現在已經不是販毒,而是產毒。”
“什麽?”艾國華驚身而起。
艾子晴卻微微蹙眉,決定今日將事情與父親攤牌,紙是包不住火的,不如早些讓父親有個心理準備。
想到這,艾子晴開口說道,“爸,您先坐下。”
艾國華也自知有些失態,便坐回沙發,抬手又抽出一根香煙點燃,放在嘴裏大口大口的吞雲吐霧,蔣琴雖然知道販毒不是好事,但她一個婦道人家,卻是覺得女兒剛才說的話也有道理。
艾子晴繼續道,“您聽過金三角嗎?”
艾國華便是點了點頭,世界上著名的產毒聖地,他如何不知曉?隨即有些驚訝道,“你們從金三角進毒?”
我了個神啊!即便是艾子晴剛剛跟他講了那麽多,他也不能夠直觀的了解到擎社的勢力有多大,在他印象裏,能在中國發展到這麽大,跟高層領導人有直接關係,已經很了不得了!
現在竟然跟那個嚇人的地方聯係在一起?
就在艾國華出神的時候,艾子晴忽然說了一句,“不是進賭,而是產毒。”
“什麽意思?”幾乎是下意識的,艾國華便放下煙頭,盯著艾子晴問了一句。
今天的女兒真是給他搞迷茫了。
艾子晴抿了抿唇,將拿下金三角的事情大致講述了一下,將該隱瞞的地方自動忽略了,而在她說話過程中,房間裏幾乎是沒有任何的聲音。
艾國華的眼睛越瞪越大,蔣琴也是驚訝的捂起嘴唇,她決定回去好好查一查金三角的資料,看看那到底是一個什麽地方,竟然可以戰火紛飛!
語畢,艾國華沒有說話,蔣琴亦是沒有說話,夫妻倆當真是好好的消化了好半晌,艾子晴歎了口氣,“事情大致就是這樣,爸媽,這是擎社的發展軌跡,已經注定了,不可更改。”
艾國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些東西帶給他的震撼遠遠超過了先前的認知,更超過了得知女兒販毒後的怒火,他好像忽然進入了一個新的高度,從艾子晴的角度,似乎完全是一個他遙望而不可及的高度,他忽然覺得自己從這個高度了解了女兒,了解了女兒的產業。
剛剛自己揪著那些‘小事’發火,似乎過於幼稚了些。
他現在思維有些混亂,他似乎有些懂了艾子晴的想法,懂了她所做的一切,隻是還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
隨後,艾國華起身進屋了,蔣琴卻攬著艾子晴問長問短,她當媽的最在乎的就是女兒的身體和安全情況,其他的,卻是不怎麽在乎的。畢竟艾子晴不同於別人家的小孩,她成熟,穩重,處事從容,根本無需她瞎操心。
艾子晴靠在母親懷中,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最後,她微笑道,“媽,放心吧,隻要你跟我爸好好的,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蔣琴歎了口氣,“別跟你爸一般見識,他現在是沒緩過勁來,口氣有些重了,媽知道你做的事都是有原因的,而且你也說了,你們金三角產毒都是遠銷海外,媽相信你!”
艾子晴攬著母親的肩膀微微一笑,“放心吧媽,我的事情你們不要操心,隻要在家安安心心,快快樂樂,平平安安,好吃好睡好好生活就成了!”
蔣琴被她這副模樣逗笑了,母女倆都是笑了起來,而房門處,艾國華貼著門璧聽著外麵的一舉一動,半晌,微微一歎,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女兒真的大了,懂事了,有些東西他不懂,也就不跟著亂參合了。
坐了一會,艾子晴忽然發現母親今天似乎有所不同,仔細一看,原來是早就收拾打扮好了,想到剛才父親的打扮,艾子晴問道,“今天要出門嗎?”
蔣琴就白了她一眼,“沒看我今天都沒做飯?你大伯說了,你好不容易回趟一趟,說什麽都要請你到酒店好好吃一頓。”
艾子晴微笑道,“在家吃就好了,破費什麽。”
蔣琴道,“我也這麽說的,外麵的飯菜哪有家裏的香?可你大伯不幹,非要在酒店請你,嗬嗬,上次你奶奶壽宴辦的那麽好,他們都張羅著請你呢。”
說到壽宴,艾子晴便笑道,“壽宴鬧出那麽一件事,有什麽好的。”
蔣琴瞪眼道,“還不好?你爺爺奶奶長了多大麵子?就到現在,二老這嘴邊天天都掛著笑呢!走哪都跟人說!”說到這裏,蔣琴也是笑出聲來,這些可都是女兒的麵子,她當媽的能不驕傲?
隨後,蔣琴讓艾子晴去洗漱換衣,而她則是到屋裏叫艾國華,兩口子又嘀嘀咕咕說了一堆,再出來的時候,艾國華的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
他對艾子晴說,“子晴,記住,做人什麽時候不能忘了本,你是個中國人,不能害咱們中國人!”
麵對著有點迂腐固執卻十分可愛的老爸,艾子晴鄭重的點了點頭。
時間下午五點鍾,正是飯點,到了酒店以後,艾子晴發現包房中已經人滿為患了。
一張大桌子上坐的滿滿登登的,有大伯一家,三叔一家,小姑一家,兩位老人也來了,還有幾個沒有見過的。
桌上隻有三個空位,就是為艾子晴一家預留的,而艾子晴一家剛一進門,整個房間中的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呼啦一聲全都站了起來。
不為別的,隻為站在父母身側的那個少女。
或許是因為動作太過整齊一致,氣氛略顯得有些尷尬,但在座哪一個不是人精,此刻也都掛著一臉自然笑容,對著艾子晴一家點頭問好,而大伯艾國忠和三叔艾國紛則是走了上來,對著艾子晴讚歎道,“好啊!好啊!我們老艾家出了個曠世人物!”
這是在新聞發布會以後,艾子晴第一次在家宴中露麵,或者說,是她第一次在陽市露麵,所以艾國忠的話,自然是衝著艾子晴公司整合一事上。
艾子晴謙虛一笑,與眾人問了好,便陪著父母入座,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眾人將艾家三口的座位放在了最中央的上座,就連兩位老人,也是坐在一側。
艾子晴將父母讓到上座,自己坐在了旁邊,但無論如何,她都免不了成為這一桌上的焦點。
眾人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的往她身上瞟,而通過介紹,那幾位不認識的客人,都是大娘和三嬸的親戚。
遙想當年第一次重生後的家宴,現在真的可謂是光景大變,人們的臉上無不掛著虛假逢迎的笑容,哪怕艾子晴隻是輕輕點頭,亦或是簡單回答了一句,都馬上會成為這一桌麵上的中心。
例如此刻,徐娟誇讚京大學子出眾,順帶著提了一句周校長如何學問淵博,又提起前段時間周校長在山東某大學講座的報道上麵說了一句十分經典的話語。
艾子晴便點了點頭,對於周校長,她是十分信服的。
而隨著艾子晴的動作,眼見的徐娟便說道,“子晴也看了那個報道?”
艾子晴搖了搖頭,徐娟就笑著道,“看我這腦袋,我們子晴日理萬機的,哪有時間看那個,再說周校長我們子晴還不是說見就能見著!”
她的一個親戚就接話道,“我差點忘了,子晴也是京大的吧!果然是名校出人才呀!我讓我家那丫頭考京大,丫頭說什麽也不幹,就要在本地大學讀書!”
說罷,那女人點了點身旁女孩的腦袋,“還不跟姐姐學學?姐姐自己搞公司,全國都大有名氣嘞!你這丫頭一天天還在家裏啃老呢!”
蔣琴就笑著勸了兩句,誇讚對方孩子也如何如何本事,在同齡人中算是很不錯的了,對方婦女趕忙謙虛,又借機讚揚了艾子晴兩句。
整個宴會基本就是在這樣一個氛圍下度過,直到結束,艾子晴也沒吃出個家的味道。
當然,打一開始她也沒打算在這裏吃出什麽家的味道,她自然知道大伯一行人是看了先前的報道,借機宴請艾子晴,同時促進感情一類。
在家宴上,艾子晴問了兩句在新城縣搞起工廠的收益情況,大伯三叔便像是作報告般將大體情況匯報了一遍,艾子晴倒也沒打算問的這麽細致,奈何兩個人卻十分看重艾子晴的看法。
而細聽下來,艾子晴便聽出了其中的一些不足,首先是工廠搞起以後,艾國忠和艾國紛為了避免那些未經過政府允許,跟在後麵投機倒把賣私貨的小販和地頭蛇,意圖要壟斷整個市場,與政府合作加大打擊力度。
這點艾子晴並不讚同,她道,“下麵的小商小販,還是要給些甜頭和油水的,不止是油水,還要讓他們吃飽,吃好!要讓他們支撐起我們廠子的整個營生!”
艾國忠和艾國紛就疑惑了,“讓他們吃飽,不是搶了咱們生意?”
艾子晴便笑道,“找幾個地頭蛇,我們不但給貨,簽了合同,還可以先拿貨,賣了再給咱們結算,讓他們去賣咱們的貨!既然有利有圖,整個新城縣的市場自然就有他們抱團維護著,不用擔心出來那些未經過政府允許出來賣‘假貨’的!”
艾國紛和艾國忠對視一眼,忽然覺得這個點子妙極,他們以前都是倒賣皮草幹小買賣的,沒做過這種大上家,自然有些找不到頭緒,現在聽了這些話,忽然有些恍然,這樣一來,那些個地頭蛇不就成了他們的看門狗?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自然不肯讓別人來搶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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