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來自韓家的邀請

明媚的陽光從玻璃窗照射進來,將走廊內一大片陰影地帶照射的暖洋洋的。

艾子晴站在陽光下,一身白衣勝雪,俏麗的瓜子臉上,卻帶著深深的凝重之色。

大夫話音落下,艾子晴便與王樂樂等人對視一眼,而後紛紛大步走進病房。

隻見病床旁的一個紅色大桶內,清水已經被染成了血色,那紅丹丹的顏色此人眼球。

張元光著上身,身上卻是已經被白布纏得嚴嚴實實,頭上也包著大片的白布,裏麵隱隱有紅色滲出,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粽子。

王樂樂張了張嘴,顯然是嚇壞了,雖然張元剛開始被發現時已經被打得滿身是血,但此刻的模樣著實太過嚇人。

艾子晴皺著眉頭,走上前去隔著紗布輕輕摸了一下,便轉頭看著大夫問道,“刀傷?”

大夫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隨後點頭,“是刀傷。”

王樂樂當即驚呼一聲,“可目擊者都說對方是赤手空拳打的呀!”

艾子晴眯起眼眸,“應該是短匕一類,沒有引起注意罷了。”

大夫再次點了點頭,“的確,對方在張同學的肋下以及小腹部位紮了三刀,目前看來應該沒有傷及重要部分,失血情況暫時已經止住,不過我還是介意先送往醫院治療,畢竟學校的儀器設備不如醫院來的齊全。”

張元父親趕忙說道,“那還說什麽!趕緊打電話啊!”

說罷就抬起電話撥了120,大夫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他這不也是剛幫孩子包紮好,征詢你們意見呢嗎!

不多時,張國平便已經打好了電話,而後焦急的等待著,也顧不上再與艾子晴搭話。

艾子晴眯起眼眸站在床邊,轉目看向躺在病床之上,此刻麵無血色的張元,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王樂樂揪著兩隻小受,抿著嘴唇默默不語,而各係主任以及醫務室領導等此刻都在走廊上會話,學校也應對此事迅速展開了調查小組,校長召集領導開了個小會,針對此事將目擊者召集起來一一詢問。

雷陽已經被叫去問了兩回話了。

病房中此刻隻剩下王樂樂和艾子晴一眾張元的朋友,就連張國平也轉身走出了病房,跟學校領導吵得臉紅脖子粗。

並不隔音的房間內不時能聽到走廊上傳來的怒吼。

氣氛顯然有些凝重。

就在這時,大門再次被人推開,艾子晴抬眼一看,卻是雷陽。

雷陽皺著眉頭走進房間,看到病**的張元,便走近兩步想要看個清楚,卻被蘇熙等人臉色難看的擋在了病床一米遠外。

雷陽驚愕的看著眾人,“你們什麽意思?”

王樂樂抿唇不語。

雷陽看著眾人問道,“你們也認為張元是我找人打的?”

徐建和蘇熙劉飛等人都對視了一眼,雖然沒有表態,但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雷陽轉目看向王樂樂,“你也認為這事兒是我幹的?”

王樂樂盯著他,半晌開口問道,“雷陽,你跟我說實話,這事兒到底是不是你幹的?”

雷陽眼睛頓時就紅了,艾子晴卻在這時淡淡的開口,“這事,不是雷陽做的。”

眾人的視線驟然間凝聚在艾子晴的身上,她淡淡的點了點頭,“確實不是他。”

雷陽說,“你相信我?”

艾子晴瞥了他一眼,而後看向蘇熙徐建等人,“這點眼力,我還是有的。”

蘇熙和徐建等人紛紛對視一眼,而後都是點了點頭,的確,艾子晴若是這點眼力也沒有,不足以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對於艾子晴的眼光,幾個人還是相信的。

王樂樂也是瞪大眼眸,“子晴你說的是真的?”

艾子晴微笑點了點頭,王樂樂頓時臉色尷尬的轉向雷陽,“雷陽……我……”

雷陽看著王樂樂,半晌搖了搖頭,“你們不信我也是對的,畢竟我是外人。”

“不是的雷陽……”王樂樂快步走上前去,站在他身前急切的搖了搖頭,“我沒把你當外人,不過這事兒……”

“不過這事兒確實是我嫌疑最大,我明白的樂樂,不用解釋了。”雷陽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王樂樂的小手。

若是平時,她自然不會任他握住,但此刻卻沒有掙紮,反而暖心的笑了起來,“謝謝你雷陽。”

艾子晴挑了挑眉,這男人若在這時擺臉子耍性子,咬住王樂樂的不信人大鬧一場,反倒會將王樂樂越推越遠,而他現在這副態度,著實很容易讓女人感動。

王樂樂顯然感動了,感動於雷陽的大度和忍讓,理解與體諒。

就在這時,床榻上的張元忽然睜了睜眼,而後急促的深呼吸了幾下,唇邊溢出痛苦的呻吟聲。

也就在這時,走廊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而後便是幾聲簡短的交談,隨後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幾名醫護人員將張元從病床移到了擔架上,小心翼翼的向外抬出去。

張國平狠狠的瞪了雷陽一眼,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艾子晴和蘇熙幾人沒有坐救護車,而是開車從後方跟上,就是無辜的雷陽也是駕車帶著王樂樂跟了上去,沒辦法,這是王樂樂的朋友,而且他的嫌疑最大,要是不把這件事弄清楚,他也不甘心。

來到醫院,張元被抬進了急救病房,幾名醫生共同會診,這當然是醫院礙於張國平這位皇城地產老板的麵子。

張元此刻躺在病**,他明顯已經醒了過來,渾身上下的疼痛讓他臉色一片蒼白,死死咬著牙關,任由那些醫生將他身上的紗布重新拆下,清洗,上藥,再縫合包紮。

一係列的動作下來,張元愣是沒有再昏過去,卻是已經額頭見汗,呼吸十分急促。

站在病房外麵看著這一切的張國平臉色難看的要命,他轉頭對著係主任劉昊道,“這件事學校一定要給我個說法!京城大學!這樣的高等學府!難道任由學生在裏麵出了事!這孩子差點可就死在了你們京大!”

係主任劉昊也是麵色難看的要命,轉頭狠狠瞪了雷陽一眼,又陪著小心的笑了笑,“張先生請放心,張元的事情學校是一定會查清楚的!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本來京大係主任,就算對上皇城地產的董事長也不必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但怎奈這次是在學校出了事故,學校理虧在先,在學生家長麵前著實硬氣不起來啊!

劉昊心中腹誹,這張元不是沒事嗎,這當爹的卻像吃了槍藥似的!這件事要真是他們係雷陽幹的,這小子可倒黴了!

醫院內布滿了消毒水刺鼻的味道,走廊上空****的,更加叫張國平一顆躁動的心不安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淡淡的女聲忽然從身後響起,“張先生,這段時間可是得罪了什麽人?”

張國平聞言下意識的皺眉回頭,在看到抱胸貼牆而立的艾子晴後頓時一愣,自己竟然把這位給疏忽了!

他趕忙舒緩眉頭,重新在腦子裏過了一遍艾子晴剛剛說的話,而後瞬間瞪大眼眸,“艾小姐,您的意思是……”

艾子晴卻再沒什麽表情,隻是淡淡的看著他。

張國平頓時緊緊皺起眉頭回憶起來,要說得罪了人,而且對方能幹出這種事情來的,那也隻有……

“的確,我們跟東盛地產這段時間有些生意糾紛……”張國平不知道該不該細說這件事,艾子晴又耐不耐煩聽他說這件事?

卻見艾子晴依舊不急不緩的點了點頭,麵上沒有半分不耐之色。

張國平想到這是一次跟艾子晴打交道的好時機,頓時組織了一下語言,將他們皇城地產和東盛地產近段日子以來的糾紛講了出來。

本來皇城地產陷入了有史以來最大的財務危機,但好在及時解決,並且把想要趁機對皇城地產下手的東盛地產打得體無完膚,而後張國平來了一招棒打落水狗,不但挖了對方的財務,做亂了對方的賬務,最近更是在計劃著收購對方的公司。

對於這些齷齪事,艾子晴倒是沒有興趣多聽,但他聽出來了,東盛也不是好惹的,近段時間被張國平逼到了死角,絕對有動機幹出這樣的事情。

而經過艾子晴的提醒,張國平頓時也對此懷疑起來。

本來張元在學校被打,他壓根就沒想到這事兒會和自己有關,尤其在詢問的過程中,校方隱晦的提及了他們問到的一些情況,也就是張元和雷陽的不合。

好像是張元剛得罪了雷陽那小子,今日本是去道歉的,卻莫名其妙被人圍毆了。

他自然也知道自家孩子的德性,仗著家裏有錢在外惹是生非,身邊的幾個朋友要麽就是腰纏萬貫,要麽就是家裏有權有勢,所以他對張元的這些事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今日兒子被打,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小子在學校惹了對頭,尤其所有人的矛頭都指向雷陽,毆打張元的也都是一幫小年輕人,他也就沒往自己的仇家上麵去想。

但經過艾子晴這一說,他頓時大感麻煩。

人是一個沒個抓到,若真是東盛雇人動了自己兒子,自己豈不是也沒處說理去?

一直折騰到天黑,張元才緩緩的睡了下去,不光是張國平,就是艾子晴等人也在醫院沒有離去。

這可叫張國平詫異壞了,張元這小子何德何能?竟然跟艾子晴相處的這麽好!

他頓時覺得自家祖墳這是燒了高香了,若是平時,艾子晴這樣的人物他即便削尖了腦袋想要接觸,都是巴結不上的!

可今日人家為了自家兒子在醫院守了一天,要說這個從來被他看不上的混賬兒子,還真有些運道,結識到了幾個真朋友。

這要是傳出去,就是業界上那些個對頭也得敬他三分吧?

張國平感歎著搖了搖頭,公司裏還有些事情,本來想將兒子安置在醫院就先離開,但現在艾子晴都沒走,他離開了倒是顯得不夠盡責。

何況這是難得與艾子晴接觸的接觸,他也不想放棄。

雖然從頭到尾艾子晴都沒有說幾句話,但很顯然,她是在意張元這小子的。

王樂樂此刻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雷陽就坐在她的旁邊,腦子裏全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兩天他通過王樂樂接觸了艾子晴,結識了張元等人,顯然對方並不喜歡他,而王樂樂也不是那麽的信任他。

除了這些外,現在張元被打了,所有矛頭都指向他,如果找不到真正毆打張元的人,即便最後沒有證據說是他叫人動的手,流言蜚語也會紛紛襲來。

亂七八糟的事情一股腦的湧入了雷陽腦中,他覺得有些心煩,轉頭問道,“樂樂,你什麽時候回學校?”

王樂樂看了艾子晴一眼,小聲說,“我再跟大家等等,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雷陽想都不想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猶豫了一下,解釋道,“我有點累了,就不在這陪你了,完事你讓艾小姐他們送你回去吧。”

王樂樂頓時抿唇點了點頭,起身對艾子晴說,“雷陽還有點事先回去了,我去送送他。”

艾子晴看了雷陽一眼,輕輕點頭,王樂樂便拉著雷陽快步走了出去。

夜色如墨,氣候並不算是涼爽,但比起白天來說已經足夠讓人渾身舒爽。

王樂樂將雷陽送走了,張國平在接到了一通電話後也匆匆離去,走廊上隻剩下艾子晴一行人。

張元在七點左右的時候醒了一回,劉飛去買了粥,王樂樂親手喂的,順便詢問了一下他被打時的情況。

通過張元的證實,那些人確實不可能是雷陽派的,因為當時他也是突發奇想找上了雷陽,隻為昨晚有失風度的事情道了個歉,後者也很痛快的與他冰釋前嫌,根本不至於再派人對他下此狠手。

而張元的話也讓王樂樂放下心來,卻是對雷陽愧疚更甚。

在張元又睡下後,王樂樂自告奮勇的留下來照看,把大家都打發了回去,她歎氣說,“我覺得應該為張元做點什麽,沒有別的意思,子晴你別多想。”

這些話是王樂樂單獨找了艾子晴說的,後者還沒說什麽,她自己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艾子晴看得好笑,當即搖了搖頭,“你要留下來我沒意見,但雷陽那邊你得想好怎麽解釋。”

王樂樂翻了一眼,“有什麽好解釋的,張元是我好朋友,出了事我照顧他不對嗎?”

艾子晴挑了挑眉,好似讚同的點了點頭,“你能這麽想,自然是最好了。”

看著艾子晴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王樂樂大窘,“喂!”

話還沒說完,艾子晴卻是已經再次進門,招呼大家一起離開。

王樂樂隻能在門口跺了跺小腳,恨恨的哼了一聲,然後跟大家一一作別。

走出醫院,徐建快步跟上艾子晴的步伐,清幽的月光照射下來,映襯得他那臉頰上更加英俊了三分。

“子晴,張元他爸如果說的是真的,那張元在醫院會不會不安全?”徐建緊鎖著濃密的眉頭,他本就心性沉穩,考慮事情自然更加周全。

艾子晴微微一笑,眼角斜看向醫院大門外站著的兩名黑衣人,那兩人此刻狀似談天,但眼神卻十分飄忽,顯然精神並不集中在所聊的話題上。

“你以為張國平會想不到這點?”艾子晴笑道。

順著艾子晴的視線,徐建也看到了兩名黑衣人,當下舒了口氣,“張叔叔想到了就好,我就怕對方不會善罷甘休,也不知道這件事最後會怎麽處理。”

艾子晴微微一笑,“惡人自有惡人磨。”

“你說的惡人……”

“你以為張國平是什麽好人?”艾子晴挑眉笑了起來。

第二日,艾子晴大清早在**還未醒來,手機鈴聲便急促的響了起來。

早晨八點,艾子晴穿著一身運動衣站在學校大門口處,過往的學生頻頻看來,她卻隻是目光靜靜的眺望遠方,雙臂抱在胸前,斜靠在牆麵上。

半晌,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校門口,從出租車內,走出一名身材頎長的外國男子,他看到艾子晴便大步走了過來,然後皺了皺眉說,“找個地方聊聊吧。”

艾子晴當即揚了揚下巴,示意對麵的早餐店。

米修回頭一看,卻是一家早餐棚子,街麵上來來往往的人十分雜亂,大家基本都是交了塊八毛錢拿碗豆漿油條坐下快速吃完轉身走人。

無奈,見艾子晴已經邁步走向馬路對麵,米修也隻能邁著兩條長腿跟著過了馬路。

找了一張還算得上幹淨的桌子,老板娘剛拿著一塊滿是油漬的抹布將桌子隨便的擦了一把,然後應艾子晴的要求端上來兩碗豆腐腦,幾根大果子,而後艾子晴交了錢,便端著鋪了一張塑料袋的塑料碗喝了起來。

米修咧嘴皺了皺眉,看著碗裏那軟趴趴的物體,還有那看起來並不幹淨的紅色塑料碗,本想伸出去的手愣是給縮了回來。

而艾子晴卻喝了一口後滿足的歎了口氣,挑眉望著他問道,“想問什麽?”

“你昨天對納瓦羅動手了?”米修開門見山的問。

艾子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這不是你願意見到的?”

“那是我哥哥!”米修皺眉強調。

艾子晴擺了擺手,“收起你那套偽裝,納瓦羅回去了?”

米修點了點頭,“受了重傷,昨天在醫院打了電話,父親大人派人將他連夜接回了意大利。”

艾子晴聞言頓時點了點頭,“那小子命大。”

“你是怎麽做到的?聽說他出了車禍?車上沒有任何被動過手腳的痕跡!”米修皺眉說道。

艾子晴微微一笑,“我的能耐你不知道?”

米修緊緊的盯著艾子晴,半晌,壓低聲音緩緩說道,“你用異能對付了他?”

艾子晴笑而不語。

在伊頓邊境的那個夜晚,米修是親眼見到米那羅如何死在她與韓穆離的手中,對於他們的能力,米修和許倩都是心知肚明。

米修當即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可你為什麽沒弄死他!”

艾子晴瞪大眼眸,誇張的低叫了一聲,“那是你哥哥!”

米修頓時翻著白眼,“收起你那套偽裝!你應該讓他死在中國的!”

艾子晴挑眉一笑,低頭端起豆腐腦,喝前隨意的說了一句,“我就是不想讓他死在中國。”

米修便翻著白眼,“好吧,反正納瓦羅就是再聰明,也絕對不會想到這次意外的幕後凶手會是你。”

艾子晴聳肩,這是當然,因為納瓦羅今次過來非常突然,艾子晴也是接到了他的電話才來到校門口,從納瓦羅出現開始,艾子晴便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不可能對他的車子動什麽手腳。

納瓦羅在跟她談崩後也是開車就走,艾子晴從頭至尾也沒有時間,沒有機會對他下手,這場車禍,隻能被看成車體自燃,納瓦羅倒了大黴而已。

想到這裏,艾子晴便挑唇一笑,這件事按照正常人的眼光來看,無論如何也跟她扯不上一分一毫的關係。

納瓦羅最多是對她的拒絕懷恨在心,但那並沒有必要將他致死,因為死在納瓦羅死在中國,意大利黑手黨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在納瓦羅死後便是死無對證,意大利黑手黨完全有理由相信是艾子晴害死了他。

而現在納瓦羅沒死,也證實了艾子晴與他的車禍沒有關係,至於艾子晴拒絕他的合作……

隻要他能認清自己與艾子晴身份上的差距,相信他是不會因此做出什麽愚蠢的事情。

她能為米修做的,已經夠多了。

這些道理,即便艾子晴沒有說,以米修的腦子,隻要靜下心來前後思量一番也會心中清楚的。

直到最後,米修也沒有碰那街邊早餐一口,艾子晴倒是把碗中的豆腐腦喝得精光,臨走前,艾子晴微微一笑,“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納瓦羅沒死,對你固然是一種束縛,但事實上,對你也是一種曆練。”

米修,還嫩了些。

看著艾子晴的背影,米修低頭看了看碗中的食物,終是端起碗來一口吞了下去。

學校的生活雖然對於很多人來說是枯燥乏味的,但對於重歸學校的艾子晴來說,顯然是一種她向往中的日子。

簡單、平凡且自在。

與朋友同學們在轉動著風扇的大教室裏一起認真聽課,做著筆記,不時說上兩句悄悄話,下課後一起到操場看球,聽著妝小顏等人說著八卦,這些對於艾子晴來說都是極為休閑且快樂的日子。

不過在醫院中的張元,顯然為大家快樂的情緒上籠罩了一層淡淡的烏雲,下午雷陽來到教室找艾子晴,說是今天沒有看到王樂樂,想問問她是不是生病了。

艾子晴自然是實話實說,對其沒有隱瞞的必要。

當知道王樂樂此刻還在醫院照顧張元,且昨晚整夜沒歸時,雷陽的臉上緩緩的蒙上了一層烏雲。

艾子晴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靠在教室門前挑了挑眉梢。

有時候,兩個人的感情是需要經曆考驗的。

或許相愛的時候一切出於真心,可一旦經曆磨難,便變得脆弱而不堪一擊,當然,反之也有可能越發的堅不可摧。

一切,就看這對小情侶是否有緣了。

艾子晴也不會因為張元而橫插一腳,即便今天來此詢問的是張元,艾子晴也會實話實說。

晚上,王樂樂回校時臉色明顯不佳,她對艾子晴說手機昨夜就沒電了,所以沒接到雷陽的電話,今天雷陽確實生氣了,但聽了她的解釋後也沒說什麽。

即便如此,艾子晴也能感覺到王樂樂的心情並不是很好,顯然,這對小情侶在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上出現了分歧。

王樂樂認為照顧朋友並沒有什麽,即便跟雷陽在一起前,蘇熙張元他們出事住院她也會連夜照料。

而在雷陽看來,張元對王樂樂明顯有意思,而王樂樂卻依舊獨自留在醫院連夜照顧他,這說明什麽?難道別人就不能留在醫院照顧張元嗎?

是啊,其實昨天,留在醫院的完全可以是薛玫,可以是蘇熙,可以是徐建,甚至是劉飛和凱文,卻不必是王樂樂。

看著王樂樂離開的背影,艾子晴露出了一分意味不明的笑容。

十月十一日,天氣,晴。

晴朗的天空萬裏無雲,知了在樹上拚命的鳴叫著,翠意盎然的樹葉在枝頭隨風擺動,即便在火辣辣的太陽照射下,依舊顯得清爽萬分。

艾子晴早晨便接到了韓穆離的電話,意思是邀請她今晚到飯店吃飯,並告知她,今晚邀請她的並不是他,而是老爺子。

那位在共和國威名赫赫的老人。

早已料想到這一天會來臨,尤其在上次老爺子已經有意與她見麵,卻被其他幾位老人的意外登門打斷以後,艾子晴便料到,這一天的到來並不會太晚。

今晚的這頓飯並不是單獨相約,而是艾子晴以韓穆離女友的身份,出席韓家的家宴。

白日裏正常上課學習,下課依舊與幾位好友看球聊天,下午放學,見時間還早,艾子晴便與幾位好友來到了醫院看望張元。

這小子現在已經醒了過來,其實他所受的都是皮外傷,對他來說並不大礙才是,刀子雖然入肉,卻是沒有傷及腎髒,隻能說對方想下狠手,但實力有限,找的幾個‘群眾演員’手法太不到位。

這也導致了張元此刻除了渾身纏著紗布無法動彈外,精神卻是已經完全恢複過來,狀態十分的良好。

見到艾子晴幾人進門,張元便笑著招呼起來,“都沒人想著來看看我,要不是樂樂在這照顧我,我看你們幾個都把我忘到腦後了!虧我還破財請你們幾個吃了頓好的!”

劉飛便淡然一笑,看著張元被包得粽子似的腦袋打趣道,“破了財,也沒見你消災。”

張元頓時嚷嚷道,“你這麽說可就過分了啊!哥們平時對你也不薄啊!有你這麽損我的嗎!”

劉飛挑了挑眉梢,卻是不再理他,他本氣質淡然隨和,哪裏會和張元這碎嘴子沒完沒了的打趣。

蘇熙微微一笑,那笑容就好像八月份的陽光,溫暖和迷人,“我說你現在就別鬧騰了,好好養傷才是真格的。”

張元頓時嚷嚷著要把話說明白,這一天到晚沒人想著來看他也就罷了,丫的人來了沒有噓寒問暖也就罷了!

還人人損他兩句?

王樂樂頓時翻了他一眼,一邊將蘇熙帶來的晚飯的給他裝進盤子裏,一邊不耐煩的說,“你一天就不能消停點,瞧你那張嘴,跟不說話就會死似的!”

別人說話不好使,王樂樂說話卻叫這小子一下子消停了下來。

要說以前還真沒這種效果,好像自從王樂樂跟雷陽處了朋友,跟張元的關係淡了以後,這小子就越發在乎了起來。

明眼人對此都看得出來。

所以此刻張元一噤聲,眾人便都竊笑了起來,就是劉飛和凱文都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薛玫抬手撩了一把長發,有口無心的笑了一句,“沒了雷陽那小子,咱們幾個在一起的氣氛都好多了。”

這句話當真是有口無心,卻是叫王樂樂擺弄飯菜的手指微微一僵,她頓了頓,張了張嘴巴,最終沒有說什麽,隻是強笑了一下將飯菜端給張元。

徐建頓時皺眉瞪了她一眼,薛玫也自知失言,當即縮在一旁默不作聲。

艾子晴看著幾人間的小動作,心中微微感歎,一轉眼,大家已經大二了,都到了從懵懂青春而付出行動的年齡,看樣子徐建和薛玫的事情,也八九不離十了。

俗話說好事多磨,當初薛玫希望徐建喜歡的死去活來,後者卻是死活不同意,自從發生了巫蠱事件,薛玫不分日夜的照料以後,徐建倒是反過來對薛玫……

隻是這丫頭現在倒是擺上譜了,對徐建經常是不冷不熱的。

而王樂樂更是不知不覺間交了男友,身旁的朋友似乎都到了戀愛的年紀呢。

夜,總是來得特別快。

黑夜無星,艾子晴開著車子駛向京城大酒店。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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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歲時,金殿之上,為了身體孱弱卻真心疼愛她的兄長,她手染鮮血,指天起誓:“這天下的責任,我為他擔,這世間的災難,我為他擋!”

十年後,江湖之上,朝堂之外,多了個素衣雪月,風華絕代的女子——

“我看上的,我想要的,那便是我的。”

皇都磐城,武林大會,群英匯聚,

高台之上那驚鴻一瞥,不經意間那回眸一笑,

引多少癡男怨女競相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