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老首長的曾孫

劉楚楚當即瞪大眼眸看向韓奕,

方宇軒聞言詫異的看了韓奕一眼,隨即冷喝道,“你要是再上前一步,我這刀子可就不長眼睛了!”

韓奕微微一笑,抱胸的右手手指微微一搓,食指拇指輕搓的瞬間,一道不可見的光柱就射向了方宇軒!

方宇軒隻覺腕間一痛,皺眉間刀子落地,韓奕眼眸之中冷光乍現,整個人飛身躍起,抓準時機一把扣住了方宇軒的脖頸,同時腳下一踢,那刀子竟是被他從地上挑起!

韓奕另一隻手極為準確的握住了刀柄,刀尖瞬間就紮在了方宇軒的脖頸之上!

方宇軒隻覺一痛,鮮血瞬間湧出。

剛剛那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從手腕一痛到黑影一閃,韓奕幾乎是瞬間完成的。此刻,方宇軒卻是已經落在了韓奕手中,不止如此,脖頸上還血流如注!

他嚇得麵色煞白,瑟瑟發抖的抬高脖頸,生怕韓奕再向內捅上半分!

韓奕冷笑著挨近他,幾乎是臉對著臉,淡淡道,“我說過,你會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方宇軒整個人僵在那裏,不敢置信的與韓奕雙目對視,後者眼中一片淡色,而前者,卻滿是驚駭。

身後的奧地利也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巴,隨即將食指放在唇邊,一臉愉悅的打了個口哨。

這個小子,還真不愧是那位的兒子。

別看他是國際通緝犯,但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就是擎社夜組隨便出來一人也足以讓他無聲無息的死去。

所以對於艾子晴,奧地利是打從心底裏敬畏的,十年前他還隻是一個在黑市上摸爬滾打的賽車手時,那位就已經在國際上幹出了許多大事,世界各地都有著她的足跡,一件比一件轟動人心。

現在能教導那位的兒子,他感到十分榮幸。卻沒想到這個小家夥除了賽車是個初學者外,其他手段可真真有她母親的風範。

即便是他,也不敢保證能在那樣的情況下抓住時機,就是韓奕剛才閃身的速度,都足以令他咋舌。

他忽然覺得,跟在這樣一個小家夥的身邊,或許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若是能見證他的成長,說不定是一件更加有趣的事情。

韓奕此刻已經一腳踹在方宇軒的小腹之上,後者慘叫一聲跌出老遠,顧不得爬起身,坐在地上就慌忙的用手去摸脖頸,那裏已經紅彤彤的一片。

劉楚楚早已嚇得呆立在原地不敢動彈,他不是第一次看見韓奕跟人動手,但這次似乎是最凶險的,也是最嚇人的一次。哪怕以往跟教官打架,以及製服想綁架他的黑衣人,都沒有這一次給劉楚楚帶來的震撼要大。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太帥了。

魏天宇趕忙跑上前去扶起地上的魏璿,使勁搖晃著她的肩膀,好在魏璿此刻是衣衫完整,沒有半分淩亂的樣子。

魏璿幽幽轉醒,詫異的道,“哥?”隨即打量四周,“我這是在哪呢?”

原來,魏璿是後半夜跟著老頭到郊外樹林練習吐納,清晨獨自回到小區,卻在小區裏被人一棍子敲昏,這才被擄到這來。

或許是一晚沒睡,而吐納功夫剛剛學習根本無法掌握吸收天地靈氣的要訣,所以魏璿很累很困,被打暈後一覺睡到了現在。

魏天宇將事情經過告訴了魏璿,後者頓時變了臉色,回頭看向方宇軒。

魏天宇將魏璿扶起,心中就是鬆了口氣,對韓奕道,“教訓過就算了,不要在節外生枝。”

韓奕愣愣的看著方宇軒,後者早已麵如死灰,但眸色中滿是怨毒,甚至都不敢正視劉楚楚的方向。

韓奕冷笑一聲,轉身帶著一眾人大搖大擺的離去。

魏天宇以為魏璿受了驚,自然先將她帶回去休息,韓奕則是坐著奧地利開來的蘭博基尼回家。

劉楚楚看著一行人離去的背影,有些不滿的咬了咬唇,韓奕剛才說的那叫什麽話!什麽叫兩個都要!

她自然是歪曲了韓奕的意思,更是不滿韓奕臨走連招呼都沒有跟她打,天知道她是為誰才過來的。

路上,奧地利再次抽出一根香煙遞給韓奕,後者接過放進嘴裏,就著奧地利的火點燃狠狠吸了一口。

呼出香煙,似是呼出了一口悶氣。

奧地利笑道,“你做的很好,為什麽還悶悶不樂?”

韓奕自嘲的笑了笑,“徐天叔叔曾說過,在對手麵前要有絕對的實力才能任意妄為,否則就是不計後果的衝動。”

奧地利點了點頭,表示非常讚同。

“如果沒有實力,就想辦法讓自己變得有實力。如果暫時沒有實力,就將事情的結果控製在自己目前的能力範圍之內。”韓奕繼續重複徐天所言。

奧地利挑起眉,“你口中的徐天叔叔,難道是當年南方三合會的當家人?”

“嗯?”韓奕疑惑看向奧地利。從他出生起,徐天就是青陽市的老師,但韓奕從母親跟徐天的對話中聽出他的背景一定不止這些,而且能跟母親有如此交情的人,想必也不普通。

但南方三合會的當家人?那是什麽?

奧地利見韓奕疑惑的模樣,就是詫異一笑,“你不會什麽都不知道吧?看來你的母親將你保護的太過嚴密了。”

如果不是來到青陽見到那位,奧地利甚至都不知道那位的兒子是誰名誰。

“在外國黑幫眼中,所有的華人黑幫統稱三合會,就像是你們華人認為外國黑幫都是黑手黨一樣。其實不是這樣的,隻不過三合會是個年代久遠的老牌幫會,且勢力遍布世界各地,現在已經有上百分支。原先你們中國的三合會就是徐天領導,那是一個名望很高的人物啊。”奧地利眼中流露出一絲向往的神色。

韓奕詫異,“他是中國幫派的老大?那我母親……”

“嗬嗬,你母親當年可是徐天的大敵,這件事即便是現在,也經常有圈子裏的人物津津樂道,不過現在趕提你母親名諱的人卻是越來越少了。”隨著擎社在十幾年前世界黑道峰會大勝之後,雖然漸漸沉寂,但發展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它就如一條大鱷,壓在很多人的心頭,留下的,隻有恐懼。

韓奕聞言卻很感興趣,“哦?徐天跟我母親原來是大敵?後來是怎麽化幹戈為玉帛的?”

奧地利笑道,“這些事情我去哪裏知曉,那時傳言徐天被你母親殺了呢,不過後來他又出現在澳大利亞三合會本部。說來也奇怪,你跟他叫徐天叔叔?”

韓奕點了點頭,“自幼,徐天叔叔就經常來我家做客,與我母親交好,沒想到兩個人還有這麽一段往事。對了,前段時間徐天叔叔來訪,確實提到了去澳大利亞。”

奧地利頓時就是一笑,“看來就是那位徐天無疑了!沒想到兩位當家人竟然交好了,看來我這是拿到了第一手消息啊!”

韓奕便問道,“你說徐天叔叔出現在澳大利亞三合會,那又是怎麽一回事?”

奧地利扔掉口中煙頭,回答說道,“當年,你母親將徐天趕出中國,他很快就控製住了澳大利亞三合會的局勢,成為了澳大利亞三合會的當家人,具體的事情,你還是問你母親吧。”

韓奕聞言便點了點頭,每次聽到母親的事跡,他都忍不住有些激動,十幾年前,母親竟然有著那樣的往事,轟轟烈烈,令世界顫抖。

此刻,韓奕的神色中止不住溢出向往的神采。他希望,希望自己可以成為母親那樣的人。

當韓奕回到家吃了晚飯,便與奧地利出門練車。

同一時間,方宇軒回到家中,脖頸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方母見兒子如此狼狽,當即慌了神,“宇軒,怎麽搞的?脖子怎麽了?”

方宇軒卻神色陰沉的問道,“爸呢?”

“你爸在書房呢。”方母說著話,就要上前檢查兒子脖頸的傷勢,而方宇軒卻退了兩步擋開她的手,“別碰,疼。”

此刻,方市長打開書房大門,走到二樓欄杆處俯瞰下方,“宇軒回來了?”

方宇軒頓時快步順著樓梯走上樓去,方市長這才見到他脖子上纏的紗布,頓時麵色一變,“宇軒,怎麽回事?”

“爸,是韓奕,那小子還找我麻煩。”方宇軒滿麵怒容,父親先前不讓自己找韓奕的麻煩,現在自己被刀子紮傷,不信父親還不發怒!

他要那韓奕好看!

誰知,方市長聞言神色一變,急聲問道,“你可把韓奕傷著了?”

方宇軒疑惑的搖頭,隨即臉上帶著怨毒的道,“我被他用刀子紮傷了脖子,如果不是我反應快,恐怕您現在都見不著我了。”

他睜著眼睛說瞎話,若不是韓奕放他一馬,隻怕方市長現在真就見不著他這愛惹事的兒子了。

方市長聞言大驚,聲音都有些變調了,“還動刀子了?”

方宇軒皺著眉,父親的反應不對啊。

“你、你、你這孽子!我告沒告訴你!千萬不要再惹韓奕!你這是惹禍上身啊!”方市長一拍大腿,便疾步走下樓去。

方宇軒跟在父親身後,心中頓時也是一驚。他是個官宦子弟,父親一句惹禍上身頓時讓他有些敏感,難道對方來頭大的,連他都惹不起?

方市長神色變幻不定,拿起茶幾上的煙盒,從中抽出一支放入口中點燃,大口大口的吞雲吐霧。

在方市長彈了第三次煙灰,站在一旁的方宇軒終於忍不住問道,“爸!到底怎麽回事,你倒是說清楚!”

方市長砰地一下站起身來,指著方宇軒的手哆嗦了半晌,才恨鐵不成鋼的道,“把事情從頭到尾,給我一字不漏的說清楚!給我說清楚!”

說罷,方市長又坐回了座位。

一旁的方母神色也有些緊張起來,嫁給方市長十幾年了,也沒見他這樣焦慮過,到底是出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現在自家兒子被打了,他倒是對兒子發起火來。

方宇軒見父親如此,也有些怕了,難道自己真的捅了什麽大簍子?

想到這裏,他也不敢再有隱瞞,隻得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清楚,哪裏還敢汙蔑韓奕,這個事情讓老爸這樣焦慮,他知道老爸隻有在仕途上出了問題才會表現出焦慮。

聽完方宇軒所言,方市長將煙頭狠狠的掐滅在煙灰缸裏,二話不說起身就甩了他一個嘴巴!

“孽子!混賬!沒出息的東西!什麽人都是你惹得起的?我告誡你的話你都就飯吃了?綁架同學!你還想做什麽!”方市長越說越恨,當下上前啪啪啪的抽了方宇軒幾個耳刮子。

方母大驚,哭叫著上前阻攔,方市長卻一把將她推得倒地,方宇軒趁機趕忙跑開,驚慌叫道,“爸……”

“你知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嗯?你敢叫人打他?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方市長怒火衝天。

方宇軒愣愣的看著父親,長這麽大,他頭一次看到父親發這樣大的火。

隻見方市長麵容焦慮含怒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拍著茶幾道,“那是太子爺啊!太子爺啊!當年開國老將都被那位弄倒了!你爸算什麽!算什麽啊?”

方宇軒心中震驚,眼神驚恐的望著父親,也忘了臉上的疼痛,喃喃道,“爸……什麽意思啊?”

方市長指著方宇軒,“你知不知道韓奕家是什麽背景?”

方宇軒咬著嘴唇,青陽市有背景的達官顯貴之子他都數得過來,韓奕能是什麽背景?

隻見方市長豎起食指,衝著天上指了指,“韓文山的親曾孫啊!開國老爺子的曾孫啊!他父親是石河軍區總司令,他母親……他母親是艾子晴!”說到後麵三個字,方市長已經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方宇軒大驚,“老首長的親曾孫?石河軍區總司令?”完了完了,這下麻煩惹大了。

十幾年過去,教科書早已改了版,當年任職老元勳的課文已經取消了,韓文山也在十幾年前卸任,年輕一輩倒是對這位軍界的老首長不太熟悉。

“軍區司令不要緊!軍區司令也得講道理啊,你知道他母親、他母親那是……哎!你今天要是打了韓奕,明天你老子撤職都是小事!”方市長閉上眼睛,狠狠的靠向沙發靠背,身子挺得僵直,似乎是在思考什麽事情。

方宇軒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那個每天騎自行車上學的小子,是國家老首長的親曾孫?那麽……大的來頭!

方市長一臉怒色的站起身,“文英,你給我把上次李書記送的茅台酒拿出來,我明天親自登門道歉去。”

早在一旁嚇傻了的方母聞言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疼惜的望了兒子一眼,趕忙準備去了。

方市長似乎也過了那焦慮的勁頭,歎口氣道,“明天啊,你跟我一起去韓家一趟,親自道歉!”

方宇軒傻愣愣的站在那裏,“爸,能行嗎?”打心眼裏他不願意道歉,但他了解到韓奕的背景後,清楚明了的知道對方是他惹不起的太子爺。

太子爺啊!別說在石河這樣的小地方,就是在京城那也是達官顯貴巴結的對象,跺跺腳足以令京城地麵顫三顫的人物。

跟韓奕道個歉,不丟人吧。

方宇軒狠狠的咽了口塗抹,舔了舔幹澀的唇瓣。早知道今天他就不會魯莽行事,早知道父親的勸告的有緣由的,他就不會再去找惹韓奕。

那家夥不會因為這件事記仇吧?想到今天自己表現的一切,方宇軒背脊都透出一層冷汗來。

第二天,方宇軒照常上學,看著韓奕都繞道行走,哪裏還敢去招惹韓奕,隻等放學跟著父親去韓家登門拜訪。

而韓奕也很是納悶,這個方宇軒今天怎麽這麽消停?上次雖然將方宇軒打進了醫院,但後者回來後也不至於這樣,起碼每次看他的神色都很不善,而今天卻是不同,他明顯感覺到了方宇軒害怕他,甚至故意避開他。

韓奕也不往心裏去,想著這小子隻要不再來招惹自己便好,如果還有下車,非要給他好看。

而魏璿因為一直處於昏睡狀態,醒來便見到了自家哥哥,對自己被綁架一事雖然有些後怕,但也不至於受驚,現在跟著穆老整日修煉,接觸了這些事情後,魏璿的心性也不同了。

放學以後,韓奕便跟著魏天宇賽了兩圈,魏天宇明顯感覺到韓奕有了很大的進步,即便二人用著性能差不多的車子,他依舊被韓奕甩在後麵,這小子今天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個瘋子!

兩圈下來,魏天宇不敢置信的拍著韓奕肩膀,“幾天沒練,你小子進步飛速啊!都超過我了!”

韓奕嘿嘿一笑也不解釋,見日落西山便與眾人告辭回家。

隻是剛一走進莊園,還沒進別墅,就見到了顫顫巍巍站在莊園門口,神色有些忐忑的方宇軒,以及一位身穿黑色西裝,麵容隱有焦慮的中年男子。

韓奕頓時皺起眉頭,“方宇軒?”

方宇軒聞聲轉過頭就看到了韓奕,心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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