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成長!我是艾子晴的兒子!

夜晚冷風習習,一輪清幽的冷月懸掛於天空,韓奕站在街角,望著天上的月亮,心覺外國的月亮確實沒有比較圓……

歎了口氣,在街上閑逛了一天,卻依舊沒有拉下臉麵去詢問那些店鋪招不招人。

而且意大利街道上的服裝店與國內不同,他們隻在每天下午規定的幾個小時內營業。

韓奕覺得那份工作不適合自己,他需要找一個不問年齡,可以招學生打假期工,並且可以提供食宿的地方。

他覺得自己要求的好像有點多,這樣是不是會讓自己找工作變得難上加難?

他一個人無聊發慌的時候在心底罵過米修,唾棄過米修,甚至為自己編排了無數的借口來掩飾自己此刻煩躁不安的心情。

但靜下心來,他必須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確實如同溫室裏長大的花朵,連找份工作都無法拉下臉麵。

這樣的自己,真的可以成為跟母親一樣優秀的人?

或許自己可以從容的走進一家餐廳,麵對招呼上來的服務生微笑問道,“請問你們店裏招人嗎?”然後迎著別人驚訝的目光,甚至在拒絕自己之後,微微一笑,從容的轉身離開……

“啊!”韓奕用手捂住麵頰,他為什麽做不到!

緩緩靠在牆壁上,韓奕站直了身體,恐怕米修唯一失算的一點,就是韓奕已經達到了辟穀期,可以忍受饑餓。

而他的身體在阿爾卑斯山脈中常年鍛煉,靈氣護體並不畏懼嚴寒。

雖然天寒地凍,好在韓奕不用落得個饑寒交迫的窘境。

可是早已習慣了到點用餐的他,在這個時候卻很想吃頓熱騰騰的飯菜,這種感覺莫名的強烈!

再次用手捂住麵頰,人為什麽總是這麽糾結!

就在這時,韓奕忽然身子一頓,狹長的雙眼眯成一條縫隙,隨後整個人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韓奕消失沒有幾秒鍾,兩道身影就出現在了韓奕剛才所站的位置,二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閃過一抹焦慮。

“你們是米修叔叔派來跟蹤我的人?”韓奕的聲音忽然響在二人身後。

二人瞬間回頭,不敢置信的看向韓奕!

韓奕卻是在二人回頭的瞬間,出手如電,啪啪砍在二人的脖頸上,

昏倒的前一刻,二人聽到韓奕揚著下巴開口說道,“回去告訴米修叔叔,要做就做得徹底一點,派人偷偷摸摸監視保護有什麽意思?”

看著昏倒在地的二人,韓奕抱著胸露出一絲笑容,報複的快感頓時蔓延全身。

“既然你要看我能不能獨自生存下去,那我們就拭目以待。”韓奕唇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身形幾個起落間消失在了原地。

卡特爾大街,是當地著名的紅燈區。每到夜晚,此處五色燈光交織閃耀,各種明亮奪目的牌匾上滾動著碩大的字體,每一家夜店門前的客人都絡繹不絕,調笑吵嚷之聲響徹整條大街。

韓奕出現在一家名為米蘭夜,掛著幽藍色牌匾的夜店門前。

他觀察進入這間夜店的高中生和大學生比較多,所以選擇了這家夜店。

除了富豪夜總會外,這算是韓奕人生中第一次獨自走進這種場所,裏麵不同於酒吧的喧囂聲令他有些皺眉。

這麽晚了,想找一份能讓他可以留宿的工作恐怕隻有這裏了。

夜店內人聲鼎沸,年輕男女們瘋狂舞動著誘人的身姿,這樣冷的冬天,夜店裏卻十分暖和,看著那些滿頭大汗,穿著**衣衫依舊瘋狂舞動著的女人就可以感覺得到。

一條條水蛇腰從眼前閃過,韓奕穿過人群,直奔吧台。

他找了地方坐下,顯然他的東方麵容讓調酒師一愣,隨即對方用意大利語問他,“先生,想要來點什麽?”

“我想要一份工作。”韓奕露出漂亮溫和的笑容,終於在經曆了一天的糾結後首次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因為太過吵雜,對方顯然沒有聽清他說的話。

所以對方又挨近了一些,探出頭到吧台外大聲問道,“你能重說一遍嗎!”

韓奕頓時麵色一僵,極力保持著自己的笑容,湊到那調酒師耳旁,“我想要一份工作!”

酒吧收回腦袋,上下打量著韓奕,隨即笑問道,“為什麽來這裏找工作?你會做什麽?”

有戲!

韓奕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唇,自己將腦袋湊近了些,“我可以學習!你們會的我都可以學會!因為我沒有地方住了,很需要一份工作!”

對方聽聞韓奕所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翻,“你是學生?哪個學校的?”

韓奕暗道麻煩,一邊將讀心塔拿出來對準男人,一邊說道,“我是學生,來意大利投奔親戚,但他們卻不想管我,我隻有自己打工買機票回家!”

韓奕說得半真半假,他確實是來投奔親戚,親戚也確實不想管他,但他來打工不是為了機票,而是為了麵子。

與此同時,年輕人的話語也響徹在韓奕耳畔,“老板正好說要招個調酒學徒,不知道這小子能不能行。”

韓奕馬上大聲說,“我可以做調酒學徒嗎?”

年輕人瞪大眼睛,“你會調酒?”

韓奕靦腆的搖了搖頭,“但我可以學,我保證可以學的很快。”

年輕人覺得有意思,這個東方麵孔的少年意大利語竟然說得極好,帶有一股羅馬腔。

韓奕的讀心塔還沒有收回,聽見年輕人如此想,便笑著說道,“因為要投奔親戚,特地學習了意大利語,沒想到……嗬嗬。”

那青年覺得有些驚訝,這小子說的話總是這麽對他的想法,投脾氣!想到這,年輕人便笑道,“我帶你去見見老板,不過你得有所準備,先期的工資會很低很低,未必可以讓你在短期內賺回路費!”

韓奕趕忙道,“沒有問題,我現在住宿都成了問題,隻要能管住宿就好!”

年輕人頓時皺起眉頭,“你那親戚還不是人!怎麽可以這麽對你?”

韓奕就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說著話,年輕人叫其他調酒師幫忙照看,自己則是帶著韓奕走到後麵辦公室敲了敲門。

所謂的老板並不在,那年輕人便找到了經理,二人在一旁低語幾句,那年輕人不時指著韓奕說了幾句什麽,然後便露出笑容向著韓奕走來,“經理答應你可以打短工,每個星期五發工錢,一百五十元可以接受嗎?”

“每星期結賬?”韓奕問道。

“是的。”國外跟國內大有不同。

韓奕聞言點了點頭,一百五十元到底是個什麽概念他也不太清楚。

“管住宿嗎?”這才是韓奕關心的問題。

年輕人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夜店裏沒有住宿的地方,不過我在附近租了一間房子,你短期內可以暫時跟我一起住。”

韓奕頓時露出感激的笑容,“真的?謝謝你。”

“出門在外都不容易,你可以叫我克羅。我是克羅·馬裏奧。”

“謝謝你,克羅。”

晚上三點前,韓奕便跟在克羅身邊,跟他學習一些簡單的調酒知識,和一些在夜店內工作的常識。

例如對待那些女客人要永遠露出迷人的笑容,卻不能過分親近。例如對待男客人時要更加禮貌含蓄,能忍則忍。例如……

反正韓奕聽克羅說了好多,有些懂了,有些則是半懂不懂。

但他都認真聆聽,用心記下。他知道,這些總會有用的。

就當做是假期中的一次體驗生活好了,好人還是很多的,不是麽?

淩晨三點,韓奕跟著克羅回到了他所謂的出租屋。

房子真的很小,估計隻有不到三十平米大小,有一個廁所,一個房間。

房間裏擺放著電插排,一張木製的小破桌子上放著電磁爐和一個小鍋子,周遭還有散亂的方便麵袋子。

屋裏淩亂不堪,臭襪子扔得到處都是,一張看起來還算幹淨的雙人床,其餘就什麽也沒有了。

克羅大大方方的將韓奕讓進屋內,“男人的房間,就要這個樣子,幹幹淨淨規規矩矩的,豈不是成了娘們的房間?”

克羅說得一本正經,韓奕尷尬的點頭笑了笑。

看著那張還算幹淨的雙人床,韓奕很懷疑自己今晚是否能睡得著。

克羅家很冷,在屋子裏活動都要穿著外套,好在他見韓奕神色尷尬,便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房間,收拾了一下他堆得滿地都是的破襪子。否則韓奕當真要考慮一下是不是要找個借口轉身離去。

他不是矯情,也不是公子病,而是這樣的條件與他平日裏的生活簡直有著兩極化的差距。韓奕不是沒有在外留宿過,山中清苦的日子他都能接受,魏天宇家簡單的住宿條件他也可以接受。

就是眼前這髒亂不堪的小屋,讓他著實有些糾結。屋裏似乎還有著一些刺鼻難聞的味道。

韓奕走到窗口打開窗子,“屋裏多放放空氣對身體是有好處的。”

克羅便看著他笑道,“你小子嫌我屋裏有味道可以直說,不直爽!”

韓奕頓時有些尷尬。

在簡陋的小廁所裏,韓奕打了盆熱水簡單的衝了涼,然後躺在那個看起來還算幹淨,其實已經陳舊不堪的雙人**。

因為沒有窗簾,躺在**正好可以窗外的夜空。

繁星在天空之中閃爍著,那細小的星光似乎帶著無窮的力量,永不放棄的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自己如果可以堅持,不放棄,是不是能綻放出更加耀眼奪目的光芒呢?韓奕默默的反問自己。

這一夜注定難免,好在酒吧是傍晚開張,調酒師在四點以後出現便可以。

當太陽升上天空的時候,韓奕才緩緩進入了夢想。

而另一頭,米修大清早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他接聽電話時麵色不善,也不知電話裏傳來什麽內容,卻讓米修的臉色緩緩變得陰沉,最後滿麵怒色。

“廢物!竟然能跟丟了!給我找!”米修勃然大怒,從**翻身坐起。

一旁的許倩迷迷糊糊的轉醒,不滿道,“大清早的,你還讓不讓讓睡覺了?”

米修見吵到妻子,當即緩和了麵色,卻皺眉說道,“派去保護小奕的人,跟丟了。”

騰地一下,許倩整個人翻身坐起,驚訝道,“什麽?”

米修也揉了揉脹痛的眉心,“他們說昨夜就被韓奕打昏了,扔在馬路上,這幫蠢貨!竟然沒被凍死!”

許倩焦急道,“那小奕呢?他們知道去了哪嗎?這……這可怎麽辦?”

米修回身摟住焦慮不安的妻子,苦笑道,“這小子,是在報複我呢!不過他竟然能打昏我派去的保鏢,看來這孩子也不光是溫室中的花朵啊。”

他和許倩哪裏知曉韓奕每年都會上山苦修,修習仙法,身手自然不是尋常人可以比擬的。

“還不是你低估了人家孩子,現在倒好,被反將一軍!”許倩咬著唇,滿麵的埋怨之色,“人家孩子來意大利跟你學習,你倒是好,給人家扔在外麵不管了,好啊,反正不是你親生的!我看你到時候怎麽跟子晴解釋!反正我是沒臉見子晴了。”

米修頓時再次苦笑出聲,可不就得找麽,現在他必須滿米蘭的找,要是不能保證那小子的安全,哪怕出了一點事情,他也負不起這個責啊!

這個小子!真是戳到他的軟肋了!

韓奕醒來時,發現房間裏沒有了克羅的身影,韓奕剛爬起身來,房間門就發出了輕微的響動聲。

克羅大步邁進房間,笑著說道,“樓下飯館做的熱湯麵,你一定沒吃過他們家的熱湯麵,快來嚐嚐。”

隻見克羅手裏拎著兩個袋子,裏麵裝得滿滿的都是湯麵。

而後克羅從桌子上拿了兩個沒有刷的碗,將熱湯麵隔著塑料袋放入碗中,韓奕身子有些僵硬的止住了動作。

克羅便招呼道,“快點來吃。”回到看到韓奕的神色,便揚眉笑道,“湯麵還裝在塑料袋裏,又不是直接倒進碗裏的,你怕什麽?這碗算我請你的,明天可就從你的工資裏扣了!”

韓奕趕忙收起表情,自己好像有點太不會做人了,這種時候他更應該熱情滿麵的迎上去,拍著克羅的肩膀叫上兩句好兄弟吧?

拿著筷子吃著湯麵,味道還不錯,韓奕將整整一碗麵湯都喝得幹幹淨淨,這才拍著撐起的肚子,又拍了拍克羅的肩膀,“好兄弟!”

克羅抬頭,像看怪物似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低頭滋溜滋溜的吃完自後一口湯麵。

“啊!好舒服!收拾收拾,下午開工!”克羅怪叫一聲,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自己則是爬到**睡起了回籠覺。

韓奕苦笑,便走到床邊看著窗外景色。

昨夜回來時太晚沒有注意到,原來在米蘭這樣繁華的大都市裏,竟然還有這個破落的一處地方。

四周的房子都十分老舊,牆麵上經過風吹雨淋的斑駁可見,樓下有孩童玩耍,不時傳來笑鬧的聲音。

因為是老舊的公寓樓,周遭建築都比較雜亂,這一塊顯然還沒有被規劃起來。

閑極無聊,韓奕看到牆角處放著一個類似大風扇一樣的物體,他走上前去觀察了半晌,然後按動了標識著開關的按鈕,這東西卻沒有反應。

他轉眼看到一條電線,發現這東西還未插電,他將插頭插進插座,然後再次按動了那個開關。

緩緩的,這大東西裏麵出現了亮光,然後慢慢的,紅色亮光越來越大,也越發的炙熱。

韓奕眼神之中充滿了疑惑,這是什麽東西?有些像風扇,但在電視裏卻沒見過。

光線越發炙熱,韓奕伸出手放在那東西麵前,手慢慢的被烤暖了……

是爐子?火爐?暖爐?

“噢!天哪!快關了他!我交不起昂貴的電費!”身後,傳來克羅不滿的聲音。

夜晚,韓奕跟著克羅來到‘米蘭夜’,剛進入夜場,便見有那風姿妖嬈的女人坐在吧台外側,衝著克羅風情萬種的拋了個媚眼。

克羅紳士似的微微一笑,與在家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一邊帶著韓奕走上前去,克羅一邊低聲說道,“記住,勾他們的魂兒,卻不親近,女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越感興趣。”

韓奕聽聞這句話就是一愣,隨即跟著克羅走進了酒吧。

“嗨~克羅,這位是你的新學徒?噢,竟然是東方人,好漂亮的東方人!”女人瞪大美眸,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韓奕的身上。

韓奕麵色有些不好看,他生平最討厭的詞語出現了。

克羅用胳膊肘輕輕的推了推他,而後對著女人微微一笑,語氣狀似責怪的道,“莉絲,他是新人,昨天剛來的。”

那女人頓時就是嫵媚一笑,“看看,這個小東西好像生氣了,真是有趣~”

韓奕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他有些反感女人輕佻的言語。

就在這時,吧台外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嘿!活計,來杯威士忌!”

韓奕豁然轉身,就見奧地利正雙眼帶笑的注視著他,身子斜靠在吧台,一副**不羈的紈絝模樣。

韓奕眉梢一挑。與此同時,一道蒼老的身影緩緩從奧地利身後的黑暗中走了出來。

穆長老和奧地利竟然找到這裏來了!

克羅見狀趕忙迎了上去,收錢後為奧地利調酒,這個時間段客人很少,基本都是一些下班無事過來閑坐的,當然,也少不了一些每到酒吧開門就進來混日子的酒鬼。

此刻,奧地利衝著韓奕輕輕眨了眨眼。

他剛才說的是意大利語,韓奕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還精通意大利語,不愧是國際通緝犯。

隨後,韓奕跟著克羅走到二人身前,克羅則是熟練的為其倒酒。

眼角瞟到穆長老時,克羅的身子明顯輕輕一顫,然後就走到一旁招呼新來的客人去了。

“你們怎麽來了?”韓奕壓低聲音驚訝的問道。

奧地利將酒杯在大掌中靈巧的轉動,開口說道,“小少爺,這老頭倒是真有兩分本事,這裏還是他帶我過來的。”

語罷,穆長老那蒼老的聲音便緩緩響起,“那個休斯頓,簡直太低估了我的能力,想誆騙我老頭子,他還得再多活個萬八千年的。”

韓奕頓時露出笑容,他倒是沒想到穆長老的本事,對於這老頭來說,哪怕是在米蘭,想找到她也輕而易舉,

奧地利便斜著眼睛看向穆長老,不著痕跡的撇了撇嘴,輕嚐酒水道,“少爺,你是怎麽打算的?”

“打算?”抿了抿唇。

奧地利便看著他道,“外麵生活艱辛,你的年紀還太小了,不如跟我們回國,省得在這裏受這種鳥氣。”

雖是這樣說,但奧地利語速緩慢,顯得極為悠閑。

穆長老也嗬嗬一笑,“以我們少主的身份,的確不用在這種地方受氣,走到哪裏,任誰都得將你當成佛似的供著!”

韓奕聞言沉吟了一下,回去?他不打算回去。如果現在回去,又與逃兵有何區別?

他韓奕雖然年幼,卻不當逃兵!

這點苦,他吃得!

想罷,韓奕便眸色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不回去,米修叔叔是想讓我得到鍛煉,既然如此,我為什麽要回去?”

聞言,奧地利便挑了挑眉梢,唇角帶著滿意的笑容,“決定了?”

韓奕點頭。

奧地利便撫掌一笑,“這才配成為艾小姐的兒子!不過你的那位米修叔叔現在已經急壞了,隻怕已經派人在全米蘭城搜索你了。”

韓奕聞言就牽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道,“雖然是想鍛煉我,但他確實讓我難受了。既然讓我難受,不讓他跟著一起難受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奧地利聞言瞪了瞪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好!對我的脾氣!就讓他再難受一段時間!哈哈哈!”

穆長老則是在一旁皺眉,“門主和夫人如果知道你在這四處流浪,隻怕是要不開心了。”而且在他眼裏,韓奕完全不必接受這樣的鍛煉,以韓奕的身份,將來想如何就如何,可謂是叱吒風雲隻手遮天也不為過,何以在這裏遭罪受苦!

他今天來找韓奕,就是想將他帶回去的。

奧地利就擺了擺手,“你這老頭不要這麽頑固,這件事你不說我不說,難道他米修會說?”

穆長老就瞪了瞪眼,陰邪恨恨地道,“你這娃娃開口一句老頭,閉口一句老頭!若你不是夫人請來輔佐我們少主,信不信我老家夥一隻手就能撕了你!”

奧地利聞言一拍桌麵,“老家夥,你當自己是誰?一隻手撕了我?來!我們倆比劃比劃?”

穆長老早已受夠了他的鳥氣,聞言就站起身來,眼眸冷凝陰邪的看著奧地利,後者也是嘿嘿一笑,站起身來擼胳膊挽袖子。

奧地利倒不是欺他年老,而是正因為覺得這老家夥不簡單,才想摸摸他的底細!

能被艾子晴派在身邊保護韓奕的,想來也不是什麽簡單貨色。而且他觀察到,這老頭走路極輕,腳步聲幾不可聞,找到韓奕時更是用我歪門邪道,奧地利早就想探探他的底了。

加之穆長老一口一個門主,一口一個少主,都讓奧地利覺得這老頭身份不是那麽簡單。隻是他不好去多問罷了,在江湖上遊走多年,奧地利聰明的知道,越是不對的事情,就知道的越少越好。

“夠了!”韓奕皺著眉頭冷喝一聲,麵色不善的看著他們二人。

二人都是一頓,穆長老首先氣咻咻的坐了回去,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就仰頭灌下,而後臉色一變,竟是被嗆得咳咳咳嗽起來!

奧地利在一旁就是挑眉一笑,從懷裏掏出一支香煙點燃,饒有興致的看著穆長老。看來這老頭沒喝過洋酒啊。

而韓奕這一聲冷喝,卻惹得周遭客人都望了過來,當然也包括克羅。

他快步走到韓奕身邊,急忙小聲問道,“怎麽回事?怎麽跟客人吵起來了?”

韓奕便無奈的搖了搖頭,克羅麵色焦急的看向奧地利二人,生怕客人發難。

卻見奧地利微笑著舉起酒杯對他示意,然後低頭飲酒。

克羅這才舒了口氣,他剛才隻見到韓奕站在那裏跟二人說了兩句什麽,便沒有在意的轉身為客人倒酒,不一會身後就傳來韓奕飽含怒氣的冷喝,著實嚇了他一跳。

“你跟我過來。”克羅拽著韓奕就到了吧台的另一側,他也沒有訓斥韓奕什麽,隻是專心為客人服務,不時為韓奕講解調酒的技巧和一些搭配方法,韓奕則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

“嘿!我剛才講的你都聽進去了嗎?”克羅看著心不在焉的韓奕,不滿的叫了一句。

韓奕卻是點了點頭,“都記下了。”

克羅不相信的看著他,那邊就有客人叫道,“嘿!夥計,來三杯b52!”

克羅走上前去,韓奕卻是搶先一步從櫃台裏拿出杯子和器具,以及幾種酒料,動作有些生疏的做了起來。

不一會,三杯b52就按比例搭配完成了,然後韓奕拿著火機輕輕將酒水點燃,又為客人附上習慣吸管。轉過身來聳肩道,“我說過,你剛才說的都記下了。”

克羅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眸,這小子會不會太聰明了?他剛才一邊為客人調製這種酒,一邊為韓奕講解了一遍,他就真的全部記下了不說,還能動手製作了?

這麽聰明的學徒,他還沒有遇到過,而他所帶過的學徒,即便對這些知識可以完全掌握,做起來也是笨手笨腳,甚至不敢放手去做,哪裏敢上來就為客人調配?

韓奕眯著狹長的眼睛,笑的像個狐狸。

晚上三點,韓奕便跟著克羅走出了‘米蘭夜’,在此之前,奧地利和穆長老已經不打一聲招呼的離開了。

隻是剛走出後門,小巷裏就閃出兩道身影,定睛一看,可不就是穆長老和奧地利麽?

看到這兩個怪人守在這裏,克羅下意識就是一驚,以為是韓奕得罪了這二人,他們當時沒有發作,卻在這裏堵著他們!

想到這,克羅趕忙推了韓奕一把,小聲說,“你快進去叫人,我來應付一下!”

韓奕卻沒有動彈,而是皺著眉頭道,“你們怎麽在這裏?”

“快點!”克羅麵色焦急的推了韓奕一把,後者卻拉住他的胳膊無奈道,“我認識他們。”

“我也認識他們!”克羅有些生氣的道。以為韓奕說的認識是在吧台那一麵之緣。

因為韓奕先前說過自己的悲慘遭遇,更說了自己在米蘭人生地不熟,他壓根就沒想過這兩個人跟韓奕會有什麽關係。

這時奧地利已經走上前來,叼著煙卷笑道,“既然要鍛煉一下,晚上的時間也不能浪費。”

韓奕皺眉,“什麽意思?”

克羅本來下意識的要擋在韓奕身前,畢竟韓奕長的太瘦了,也太女氣了,明顯是那種需要被保護的類型。

但聽到二人的對話,他就知道自己猜錯了,韓奕真的認識他們!

“跟我走吧。”奧地利沒有解釋,轉身就走。

穆長老嗬嗬一笑,也跟著離去。

韓奕皺眉,有些猶豫的轉頭看向克羅,“我……”

“我跟你去。”克羅隻是擺了擺手,他站在陰影裏,韓奕看不清他的麵色。

聞言,韓奕點了點頭,也就沒有解釋什麽,帶著克羅一路跟了上去。

奧地利見克羅跟來並未表示不滿,似乎身邊壓根就沒有這人一般。

一行人打車來到一塊空地,付了車錢便往裏走去。

越往裏走,好像越發偏遠,克羅也有些猶豫了。

不一會,遠處就傳來了鼎沸的人聲,這讓克羅舒了口氣。

離那人群聲越發近了,克羅才發現前麵火光大亮,並且聚集了一大批的人馬,似乎在叫囂著什麽,十分狂熱,令在遠處的他都有些熱血沸騰起來。

擠進人群,發現空地上正豎立著一塊巨大的大屏幕,上麵,是夜幕下兩輛急速奔騰的跑車,你追我趕場麵激烈刺激。

人群的沸騰,就來自於這塊大屏幕,或者說是兩麵的兩輛跑車。

韓奕眼睛一亮,他剛才就隱隱有些預感!奧地利真的帶他來地下黑市了!

奧地利本就是混跡於各國的地下車手,對於這種地下黑市必是摸的門清!

當然,他卻不知,以奧地利的身份,哪裏會在這種地方與人競賽。

隻見奧地利走到熒幕下方一名坐在靠背椅上吸著煙的中年人身旁。中年人見到奧地利明顯就是一愣,隨即睜大眼眸站起身來,神色間滿是不敢置信,甚至還慌忙了瞅了瞅左右,這才小聲與奧地利說,“噢!天哪!沃克!你怎麽在這?”

韓奕走到奧地利身旁,恰好聽到了這一句,心中暗暗道,原來他姓沃克。

奧地利·沃克。

奧地利笑著從兜裏掏出一盒香煙,隨手抽出一根扔給對方,“帶我的小朋友來比賽,給我找個對手。”

那人就看向韓奕,上上下下打量著他。最後,不敢相信的指著韓奕,“給他找個對手?”

奧地利挑眉,“吉裏,不要小瞧了他。”

那人就是笑了笑,“要找什麽級別的對手,定在哪天?”

奧地利打量了韓奕一眼,“c級,越快越好。”

吉裏聞言就詫異的看向韓奕,“這家夥才十五六歲吧?他有c證嗎?”

韓奕聞言就疑惑的看向奧地利,什麽叫c證?

奧地利卻擺了擺手,“這個你就不要管了,隻管給我開賽,有什麽事情我來負責。”

吉裏便皺眉搓手,“沃克,這段時間大會監管越來越嚴,沒有準賽證隨意開賽會讓我很難辦……”

奧地利雖然還在微笑,眸色卻是略微發冷。他挑著眉梢斜眼打量著吉裏,“這可不像我認識的那位——瘋狂的吉裏。”

“這家夥剛拿到c級準賽證,揚言要跑一場10萬賽,如果你們同意,我今天就可以開賽。”吉裏無奈的聳了聳肩,指向坐在角落裏的一名三十上下的男子。

十萬賽,即賭注金額十萬元美金。一般情況下,要b級以上車手才敢開到這樣的價碼。

而對方是c級,挑戰者自然也要具有c級或c級以下比賽資格證。

一般跨級挑戰者很少,大多都是同等級之間的較量。跨級賽除非是低級方主動願意跨級挑戰,且高級別方欣然應約才可達成。

而c級選手之間的比賽,金額大多都控製在七八千美金美元一場,少數車手會開價到一兩萬美金。

十萬賽,吉裏認為對方傻了,他手裏的c級會員隻怕沒有願意跑十萬賽的。

現在奧地利這個瘋子來了,並且帶了個沒有資格證卻要挑戰c級車手的小瘋子,那麽他也隻好問問這兩個瘋子是否願意跟那個傻子跑。

奧地利當即就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韓奕,抱胸笑問,“你答應嗎,如果同意,我可以先幫你墊付這十萬美金,但這隻是暫時借給你的。”

韓奕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奧地利當即轉頭對吉裏道,“車子由你來備,按照老規矩,你可以抽勝的一方百分之十的賽金。”語罷,便拍了拍吉裏的肩膀,“十萬美金的比賽,別想我再多掏出車的錢!”

吉裏當即苦笑一聲,他還能說什麽呢,這份比賽協議達成,無論誰贏他都等於獲得了一萬美金。

一萬美金?韓奕張大了嘴巴,快步將奧地利拉向一旁,小聲問,“他什麽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一萬美金?”

要知道魏天宇在青陽辛辛苦苦跑一場車賽,所得的獎金還不到吉裏所獲的百分之十!

奧地利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吉裏是場主,也是中間人,車手間的比賽隻有通過中間人達成,才不怕對方違約或跑單。按規矩,由中間人出車,還要在賭金內抽百分之五才行。”

韓奕聞言就愕然了。

隨即他又皺眉問道,“既然這樣,大家還都去跑車做什麽?直接做中間人好了。還有,你剛才說的什麽資格證,那是什麽意思?”

奧地利見吉裏去與對方溝通,便拉著韓奕坐在一旁的水泥地上,克羅此刻也滿麵興奮和震驚的站在二人身旁,顯然,他跟著韓奕接觸到了另一個世界。

“因為黑賽高額的賭金和令人瘋狂的刺激都吸引著無數淘金者加入,這種模式的存在早就無法取締。所以國際上早在幾年前便加大對黑賽的監管力度,現在的黑賽場主已經全部由國際賽車協會進行監管,說白了,他們是合法的。”奧地利簡略的說道。

韓奕沉吟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因為無法消除,所以國際賽車協會便接納了他們,隻是加大監管力度,意圖控製?”

奧地利便笑著點了點頭,“雖然對賭金上依舊有著限製,但黑賽畢竟是黑賽,高額賭金依舊存在。不過國際賽車協會規定,參賽選手必須考取賽車資格證,從高到低,s、a、b、c、d、e、f級。至於對賭金有著更高要求,例如我這樣不被承認的選手,會有中間人暗中幫我聯係對手,達成協議。”

奧地利雖然如此說,但韓奕卻明白,他所謂不被承認的選手,一個是他的通緝犯身份,再就是一般的賽手根本滿足不了他的需求,他屬於淩駕在這些普通賽事之上,更為高級的選手,或者說是亡命徒會更確切一些。

準確的說,奧地利所參加的比賽,在現今要算得上更純正的黑賽了。而現今的賽事,嚴格的說已經不能算是純正意義上的黑賽,因為他們是在被大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監管的前提下,所展開的。

“c級算是很難嗎?”韓奕抿唇問道。

“據我所知,起碼現今在你們國內,通過國際賽車協會考得b級準賽證的車手不會超過七個人。a級隻有兩個,國際上的a級車手也不會超過十個,其中包括我。至於s級,目前還沒出現。”奧地利挑起唇角。

韓奕睜大眼眸,中國b級以上的車手不會超過七個?道那些職業隊的車手還沒有b級的水平?

似乎看出了韓奕心中所想,奧地利玩味一笑,“一般的車手,具備d級水平已經可以算是優良。”

韓奕頓時睜大眼眸,“可你給我選擇了c級賽!”天知道,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正式參賽!

而奧地利卻給他選擇了超過國內大多正規隊車手的高端比賽!

顯然,這在奧地利眼中並不算得上是高端比賽,一場賭注範圍平均在不到一萬美金級別的賽事,如何算得上是高端賽?

但對於很多車手,c級已經足以令人望而卻步。

“隻要照著平時我教給你的方法,一場c級賽而已,難不倒你。”奧地利似乎並不擔心,隻是很隨意的笑著。

“而已?”韓奕眉色糾結,他雖然不知道c級賽的對手有多強勁,但他知道,現在魏天宇還在國內為了跟一個d級,甚至不到d級的正規隊車手比賽而日夜苦練。

但現在,他人生中的第一場賽事,卻是獻給了c級賽!

奧地利站起身來,將香煙丟在地上並不踩滅,他拍了拍韓奕的肩膀,笑著說道,“來吧,小子,到了檢驗這段日子成績的時候了,這是你人生中的第一次考試!”

此刻,那邊似乎已經溝通好了,吉裏滿麵帶笑的走上前來。隨後奧地利給吉裏打了個欠條,這個十萬元由吉裏先行墊付,明日奧地利會將欠款還清,當然,那是輸了比賽的前提下。由此完全可以看出奧地利在吉裏眼中的分量。

如果隻是普通的關係好,對方隻怕並不會輕易為他墊付這樣一筆巨款。可見吉裏相信的是奧地利的名頭與信譽。

兩人都是由吉裏準備跑車,車子很普通,但卻極為適合比賽,韓奕坐進車內先行適應了一番。

他感覺得出,對方那名車手見到他後十分詫異,眼中更是帶著玩味的笑意。

歎了口氣,奧地利會不會太過高看自己了?

c級……

在奧地利眼中或許不算是什麽,但對他來說……

經過奧地利的解說,韓奕真的有些懷疑自己目前的能力。

舒了口氣,既然自己已經練習了幾個月,現在確實該到了檢驗自己的時刻!

韓奕的車子裏並未帶人,雖然克羅一臉興奮的很想上來,但奧地利卻將其攔在了後麵,“不要幹擾到他。”

在裁判的一聲哨響過後,兩輛車子如離弦之箭衝出起跑線!

韓奕所駕駛的是一輛明黃色跑車,對方是一輛白色跑車,大屏幕中此刻已經切換到二人的賽道,而吉裏不忘借此大肆宣揚韓奕的年齡,更是開盤給眾人下注。

不看好韓奕的人自然許多,但吉裏心中卻不是這樣想。他知道奧地利的為人,猜想他不會無的放矢,雖然韓奕的年齡也讓他感到驚詫。

但說不定,這個年紀小小的家夥,真的能讓他大賺一筆。

隻見這時,奧地利輕飄飄的走上前來,“我押黃車,十萬美金,吉裏,還是由你墊付。”

許多人都詫異的看向奧地利,似乎覺得他傻了,因為此時大屏幕上,那白色跑車正在領先,雖然隻領先了黃車一點,但由此可見,那c級車手的實力的確高於後麵那個小子。

吉裏臉色霎時間變得難看了起來,這個家夥!真是一點虧也不肯吃啊!好在許多人都投下大注押那c級賽車手。

此刻車中,韓奕雙手緊握方向盤,以前的他在每次真正賽車時都是坐在副駕駛位,今日出戰首次坐上了這個位置,心中著實有些緊張。

他沒有放任何勁爆的音樂,他覺得寂靜的環境更能讓他凝聚心神。

現在對方的白色跑車明顯領先自己半個車身,想要超過,就得在彎道超車!

隻是不知道對方的彎道超車技術如何!

眼看著第一個彎道來臨,韓奕略微減速,手心中已經漸漸冒出了汗水,急速行駛即便是車窗緊閉,但那唰唰的風聲依舊響徹耳畔!

第一個彎道來了!

對方明顯減速擺尾,以極為正規沒有一絲漏洞的技術甩身去,再一個加速衝入了直道!

韓奕卻在轉彎時更加猛烈一些,但依舊被他落下半個車身的距離!

韓奕緊皺眉頭,將速度提到最快,但他提速,對方也跟著提速,似乎是在戲耍他一般,始終領先他半個車身。

此刻,看著大屏幕的奧地利輕輕皺起了眉頭,“這個家夥,難道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嗎?”

微微歎了口氣,以韓奕這個年紀,能練到這個水平著實已經不易,自己的要求是不是有些太高了些?

但!他是那位的兒子,他的能耐怎麽可以僅止於此?

眯著眼眸,奧地利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卷。

身後的穆長老倒是沒什麽表示,對於他來說,這種東西不過就是一個遊戲,他真是搞不懂,少主為什麽這樣熱衷於這個遊戲?

如果是他,開始就使出法術讓對方車子爆胎,想贏下來不是輕而易舉?

想到這裏,穆長老撇了撇嘴,是不是自己活的太久了,所以有些太無趣了?

就在這時,兩輛車子已經進入了第二個彎道!

可再進入直道,韓奕卻是被對方落下了一個車身的距離!

他有些沮喪的皺緊了眉頭,難道真的是奧地利高看了自己?

不!

這個對手的技術並不見得比自己高多少,千萬不能給自己心理壓力!

放鬆心情,韓奕不斷回憶著奧地利所交給自己的一切。

對,計算!

還有!想要賽車,便要拿出亡命徒的狠勁兒來!

想到這裏,韓奕眯起了眼眸。

賽車前從地圖上看,這些路段一共有四個大型彎道,三個小型彎道,現在過了兩個小型彎道,也就是說還有四個大型彎道和一個小型彎道在等著自己!

想要超車,這些彎道會給自己足夠多的機會!

計算!他剛才隻顧於不斷的提速,以及在彎道時控製車速和平衡,竟然忘記尋找到最佳的合適點位來計算轉彎!

那麽,就等下一個彎道!

韓奕的唇角挑起一絲冷笑!

第三個,是一個大型彎道,周圍道路比較寬敞,但對方的白色跑車卻一直貼著內側行駛,絲毫不給韓奕內側轉彎的機會。

而最佳的點位,韓奕已經找到!

在接近彎道時,韓奕突然提升速度,整個車子朝著內側別去,一往無前,毫不停頓!

白色車內的男人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皺眉怒罵,“這家夥瘋了嗎!”因為韓奕的車子馬上就要撞向了他的車子!

俗話說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麵對韓奕不要命似的做法,男人顯然準備以避讓為主,下意識的朝著左方打輪避讓,這就讓韓奕成功進入右側車道!

大屏幕下,奧地利的嘴角劃過了一絲笑容。

吉裏也是眼眸一凝,隨即笑著看向奧地利,“真是個小瘋子,看來的確是出自你手啊。”

這東西,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但男人依舊領先韓奕一個車身的距離!進入轉彎道,韓奕便加大速度,竟是將車速提升到最高點!

因為是大型彎道,車子順著內壁不斷繞行,所以提速並不顯得如何凶險,但一直貼著內壁最佳的點位不斷加速行駛,顯然就讓車手感到有些吃力。

此刻韓奕緊緊握著方向盤,絲毫不敢怠慢,始終讓車子與牆壁內側保持在一個手指縫的距離。

從外側上看,似乎是對方的白色車輛遙遙領先,但隨著轉入彎道中間,白色車子明顯因為站了外車道的關係而略顯吃力。

韓奕依舊緊緊貼著內車道,待前方道路忽地視野一寬,他猛然加速,車子遠遠超過了白色跑車,遙遙領先!

待後者加速追來,已經是被韓奕落後了一個車身的距離!

接下來是一條又寬又直的羅馬大道!兩輛車子都將速度提至最高,誰也不讓分毫!因為性能上兩輛車子沒有任何差異,導致對方白色車輛一直吊在韓奕身後!

大屏幕下已經是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緊緊盯著兩輛急速前行的車子,剛才轉過大彎道時,坐在車內的韓奕雖然十分緊張,但站在大屏幕下看著這一切都觀眾,卻是比他更加的捏了把汗!

緊貼著牆壁,在那樣的高速行駛下,一個稍稍的掌握不好,車體都會與牆壁發生劇烈摩擦導致禍事!

在大屏幕上看,韓奕的車子一直的緊緊貼著牆壁轉彎,中間僅存的縫隙簡直令人咋舌!凶險異常!在那樣的急速下一直都在轉彎,稍稍微微一個把握不好,車頭就很容易衝撞在牆壁之上!

接下來,兩輛車子進入了最後一個小型彎道!

韓奕卻並未因為遙遙領先而停止加速,相反,他的車速一直控製在最高,而對方明顯在準備擺尾時將車子減下速度,這樣一來,距離拉開更甚!

白色車子內的男人冷笑一聲,眼看著韓奕高速之下徑直衝入彎道!

而在這時,韓奕的車子似乎略微放慢了一下。

這裏,就是他找到的最佳點位!

嫻熟漂亮的擺尾漂移,轟油衝刺,整個車身再次完美的轉彎,衝入了直道!

身後剛剛擺過車位的男人明顯驚愕的愣住,然後趕忙提升速度,卻是已經額頭見汗!

二人的距離越拉越大!

車身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接下來的大彎道中,韓奕依舊用那如雜技表演般的瘋狂做法緊貼內側牆壁,身後白色車輛因為已經被他落得太遠,隻得學著韓奕的模樣緊貼內側牆壁行駛吊在他的身後。現在,c級車手即便是想用不要命的方法將韓奕擠向外側道,可他都碰不到韓奕的車尾。

一場比賽,在中後期毫無懸念的完成了,因為在兩輛車子進入第一個彎道前就停止了押注,而在那之前,押c級車手的人占了大多數,所以吉裏賺了個盆滿缽滿。

韓奕雙腿有些發麻的開門跳下車來,奧地利在第一時間就往他的嘴裏塞了一根香煙,笑著道,“賽後一根煙……”

“賽過活神仙。”韓奕一笑,將煙掐在了手裏,輕吸一口。

吉裏大步走上前來,拍著手笑道,“我真是小看了你啊!小小年紀真是不簡單!我叫吉裏,你是?”

奧地利卻抬手止住了吉裏的話頭,“他的名字你還不配知道,吉裏。”

韓奕卻抬手將奧地利攔在了身後,微笑著伸出手來,“我是韓奕。”

奧地利微微一愣,韓奕卻是微笑著對他搖了搖頭。他是艾子晴的兒子,他不可能一輩子不讓別人知道他的名字。

他叫韓奕。

是艾子晴與韓穆離的兒子!

吉裏看著二人間的互動微微一愣,隨即麵帶笑容的握住韓奕手來,“韓奕,歡迎你經常過來!以後來了直接可以找我,不需要再帶這個隻會占我便宜的家夥!”說罷,對著奧地利努了努嘴。

韓奕聞言笑著點頭,奧地利唇角掛著玩味笑容,一直靠在大屏幕下方的台子上。

穆長老在一旁抱著胸,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韓奕。

而克羅,此刻卻是大步走上前來,攬住韓奕的肩膀道,“嘿,你竟然會賽車!韓,你真是太厲害了!這件事你不準備跟我解釋一下?”

韓奕就道,“等回去再說。”

克羅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還會跟我回去?”他雖然不懂賽車,但卻知道韓奕已經贏了十萬美金!

有著這樣一筆巨款,韓奕難道還會跟他回他的狗窩去?

“當然,克羅,這段時間還要麻煩你。”韓奕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克羅的胳膊。後者則是看向奧地利和穆長老,眼中充滿了對韓奕的好奇。

當晚,那位c級賽手就將帶來的錢全部奉上,他可沒有奧地利的信譽度,吉裏自然不可能為他墊付,贏了當場結算,這是規矩。

對方帶著十萬元美元的現金,著實嚇了韓奕一跳,他就這樣忐忑的抱著這麽多錢,跟在奧地利和穆長老身後離開了這個地方。

當晚,韓奕將穆長老和奧地利打發離去,他並不準備一直帶著這樣兩個家夥。

回到克羅的小房子,韓奕沒有對克羅過多的解釋,隻道那兩人是他的朋友,不過他現在不準備投靠他們。

自然,韓奕也少不了這家夥的好處,點了一千美金交給克羅,言道這是接下來一個月的房租加飯錢。這讓克羅興奮壞了,哪裏還會去追問韓奕其他什麽事情。

然後,韓奕就去銀行辦了一張銀行卡,將現今全部存入進去。

他的手裏還有一些臨出門前米修交給他的錢,雖然不多,但現在找到了住的地方,節省一些還是可以生活的。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韓奕就每天白天睡覺,夜晚跟著克羅去米蘭夜,而每周五,韓奕也都會獲得一筆小小的報酬,這些錢足以讓他和克羅在街邊好好的吃上一頓。

穆長老和奧地利再也沒有出現過,不過韓奕還是會每晚帶著克羅去地下黑市找吉裏約賽,有時候碰不上對手,便留下聯係電話,等吉裏什麽時候打電話來,韓奕再趕過去。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在夜場內,韓奕遇上過形形色色的人,他勸過架,在有人鬧事時也充當過打手夥計,被經理欣賞過,也因犯錯被責罰過。

被女客人調戲過,也麵色通紅的照著克羅的方法反調戲過去。

很顯然,麵對純情的小男生,更容易激發女人的某種欲望,但當韓奕開始反擊,學會遊走於各色花叢,那些女人反倒是變得靦腆起來。

一個月的時間,韓奕每天堅持鍛煉身體,射入大量的肉食,一米七的身高,身子骨也越來越結實,加上基本每夜都會出賽,身子越發強健起來。雖然穿著衣服看起來依舊有些瘦,但他的每一塊肌肉都附有強勁的爆發力。

因為晝伏夜出,一直混跡於米蘭城酒吧,所以在偌大的米蘭城內,米修竟是一直沒有找到韓奕。

但韓奕覺得,這其中少不了穆長老和奧地利的幫忙,否則以米修的勢力,應該不難打聽到他這個頂著東方麵孔整天在夜場混跡的小男孩。

此刻韓奕雖然隻有十四歲,但看上去卻如同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般。

在夜場的這段日子,他越發懂得了觀察別人,更加懂得了看人臉色。一些事情,永遠隻有親身經曆過、感受到才能逐漸懂得,逐漸成熟。

到了現在,他已經不再抱怨米修。因為他不再是那個從未自己出過家門,心懷忐忑,首次混跡於大城市中的忐忑男孩。

他已經學著接受,甚至適應了這種生活。

尤其每夜下班後那一場驚心動魄的車賽,從與c級車手對戰略顯笨拙,到現在越發嫻熟。一個月的時間下來,他在吉裏的賽場圈子已經小有名氣。

今晚,是中國節日的大年三十,韓奕卻覺得分外孤獨。

自己獨自身在異鄉,遙望清幽月色,父母現在一定也在思念著自己吧。米修一定沒敢把自己的事情告訴母親吧?穆長老也會替自己隱瞞吧?

他此刻站在米蘭城的門口,抱著胸斜靠在牆麵上,心中思緒萬千。

周遭的街上,形形色色的外國人……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燈光大亮,韓奕被刺得眯起眼眸眺望過去,隻見一排車隊橫衝直撞的駛了過來,漆黑的車身盡顯威嚴大氣,一排轎車整齊而話一。

不知怎地,韓奕心中就是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