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約會哇約會！
發生在眼前的一切在江若雨眼中都仿佛慢鏡頭回放一樣：於修凡蹲在她身前那窄細的腰身還有襯衫被雨淋過之後緊貼在他背上的樣子；他站起身來，對著自己微笑，有雨水從他頭發上滴落下來……這所有的一切，都在江若雨的眼前定格。
她很感動，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在1993年，許多男人還都保留著非常強的大男子主義。於修凡比她大了八歲，他那一代人裏麵，能當街蹲在一個女孩子麵前幫她係鞋帶的人，恐怕已經不多了吧。呆呆的看著他。江若雨隻覺得他俊美的五官仿佛一個烙印烙在了她的心上。如果說之前她曾經為了於修凡對她“遲到”的感情抱怨過，曾經哀怨的想為什麽上輩子她那麽愛他，而他卻始終沒有看見她。那麽現在她已經一點抱怨都沒有了。因為不管是哪一世，能和他遇見，能跟他在一起，這都是老天爺對她的恩賜和優待。江若雨都有點不敢相信了。這麽溫柔，這麽優秀的一個人，怎麽就會喜歡她呢
“小雨，想什麽呢？”眼看著小丫頭看著自己發呆，大眼睛瞪圓圓的，可愛的小臉上浮起一層迷人的紅暈，於修凡就忍不住心裏癢癢的，寵溺的抬手輕輕掐了她臉蛋一下，要不是現在人多，他都想“咬”她一口。
“啊？沒，沒什麽。”
被於修凡的聲音“驚醒”，江若雨囧囧有神的把臉轉到一邊去，她哪能告訴他她心裏想什麽，難道說本小姐被你給迷住了？隻能笑著說：“沒什麽，咱們走吧。”
“嗯。走吧。你穿裙子，恐怕也凍腿了吧？”
“還行。”
本以為於修凡會繼續回去跟於珊珊用一把傘，沒想到人家老先生居然將她手裏的雨傘接了過去跟她並肩走著。他們的肩膀緊緊挨著，隔著薄薄的兩層布料，江若雨能感受到於修凡身上傳來的熱度。他的熱度就好像會流竄一樣，將她的體溫也升高了數度。耳旁傳來於珊珊那丫頭的壞笑。江同學的臉更紅了，就跟被煮了的螃蟹一樣。
“那個，明天咱們去哪啊？”沉默的氣氛江若雨受不了，絞盡腦汁的想話題，結果就想出這麽一個。說出口她就已經後悔了。明天的“約會”於珊珊是不知道的，要是被她知道，她那個跟“小喇叭廣播電台”一樣的傳播水平，早就把她和於修凡的那些秘密都給宣揚給那書玉了，到時候小玉玉還不難過？。
於修凡卻不知道江若雨的想法，隻是笑著回答：“明天啊，小雨想去哪裏？我帶你去。”
她想去哪？她最想去的除了古玩城就是織錦路了。隻有那裏能撈錢嘛，眨巴著大眼睛仔細回想一下濱江市都有什麽地方值得約會的地方。可是對於約會這個東西，江若雨實在不熟悉，兩輩子她就玩兒過一次嘛，隻好老實的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去哪，聽你的吧。”
“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嗎？”
“唔，好像真的沒有，你說吧，你說去哪我就去哪。”
於珊珊實在受不了這兩個人的“肉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還搓著胳膊誇張的說：“哥，小雨，你們倆可真夠肉麻的了。要我說啊，隻要是你們倆在一起，就是走走路也算約會啊，去哪裏還不一樣？實在不行，你們就回家嘛，我明天出去玩，給你們騰出來地方還不行嗎？”
“說什麽呢你啊。”江若雨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於珊珊卻笑的更換了。於修凡點點頭：“對，珊珊說的正和我的意思。小雨，我看這天不太好，也不適合去外麵玩，不如明天你就來家裏吧……”
“……好。”江若雨低著頭笑，雙手交握在身前。
於修凡將雨傘交到左手，大部分都遮住江若雨那邊。右胳膊則是摟住了江若雨的肩膀讓她靠近自己。於珊珊歡呼了一聲，調皮的叫江若雨“嫂子”，江若雨隻能低著頭紅著臉，在於修凡溫暖的體溫的包裹下繼續往前走……
在他們的身後，一輛白色的寶馬裏，王瀟一隻手撐著下巴，麵無表情的看著江若雨走遠，抿著唇輕聲說：“小劉，開車。”
“不用送傘了嗎？”
“不用。”
車子發動，嗡的一聲竄了出去，濺起了一路的水花。車窗上蜿蜒著雨水，就好像一道道淚痕，隔著這一層朦朧根本看不清大街上的景象。但是路過於修凡和江若雨她們的時候，江若雨那張燦爛的小臉還是出現在王瀟的眼前。她的大眼睛笑的彎彎的，就像兩彎月牙。嘴唇是自然的紅潤，牙齒皓白，臉頰上還有兩個小酒窩……王瀟使勁搖了搖頭，將江若雨那張笑臉“甩”出了視線，眼前還是那扇玻璃窗和朦朧倒退的街景，其他什麽都沒有。
王瀟閉上眼睛，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輕輕按摩這鼻梁。明明隻是同桌，頂多也就是有那麽一層親戚關係，他為什麽還會覺得難受？他的心為什麽會像被什麽東西壓住了一樣喘不過起來……
“1993年6月6日，這是一個好天氣。”
江同學大清早起床就在自己的日記本上寫下了這麽一句話，即使窗外還下著大雨。早上敷了麵膜，多餘的牛奶她在胳膊和小腿上也塗抹了一些，按摩著直到吸收。頭發隨意的披著，直發垂在胸前。雖然連綿的雨將氣溫降低了好幾度，江若雨還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穿上了那書玉媽媽送給她的那套裙子。蘇格蘭短裙配上深藍色針織背心和白襯衫，領子上江若雨還用紅絲帶打了個蝴蝶結。江若雨對著鏡子照了照，她現在的形象不敢說是美女，但也是水靈靈的青春又有活力。
物理班的補習照舊。隻不過江若雨的心裏就跟長草了似的，看書都看不進去，隨隨便便的聽了聽課，做做練習冊就熬到了下課。
“小雨，我今天去和小玉玉玩，你就先走吧。”於珊珊蹦躂過來拉著那書玉的手，衝江若雨擠了擠眼睛。
江若雨臉頰粉紅，白了她一眼沒說話。她發現於珊珊是越來越壞了。
“包子。”
“嗯？”身後傳來王狐狸的聲音，江若雨回過頭去，乍一看，她還愣了一下，“你這身衣服哪買的啊？”
王瀟低頭看了看自己米色的休閑褲，深藍色的針織背心配上淺藍色的襯衫，笑了一下說：“幹爹買的。”
“不錯不錯，哎呀，你戴我送你的領帶夾了？”江若雨指著他黑色領帶上銀色的領帶夾。
“嗯。”
“好帥。嘿嘿，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相親呢。”一邊往外走，江若雨一邊調侃他。
王瀟走在後麵，在她看不見的角度笑了一下說：“我說過的。”
“嗯？”
“我會戴。”
“……”江若雨翻著大眼睛想了很久，久到王瀟都坐上白色寶馬離開了，她才明白過來王瀟說的是什麽。他說過，她送的領帶夾他一定會用。
“這個死狐狸，說話就跟猜謎語似的”江同學撇撇嘴，撐著傘向馬路上走去。從這裏到於珊珊的家，坐公車隻要三站地。江若雨這次也不小摳了，花了兩毛錢的車錢，轉眼間就已經來到了於修凡家樓下。剛下車，就看見於修凡真站在車站邊等她。
“小雨，你來了。”
“嗯。”收起傘，站在他的傘下。
於修凡自然而然的摟著她的肩膀笑著說：“我算的時間剛剛好，才下樓就看到你的車來了。”低頭看她露在空氣中的小腿，皺眉說：“這麽又冷又潮的天氣還穿裙子，著涼了怎麽辦？”
江若雨嘿嘿一笑：“我這叫美麗在嚴寒，凍死不可憐。”
於修凡一手拿傘，一手摟著江若雨，實在是沒有手戳她的腦袋，隻能低下頭用下巴碰了一下她的額頭，寵愛的說：“你呀，就你理由多。”
他光潔的下巴碰到自己，江若雨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心說和於修凡約會，少穿點也沒啥不好的，方便散熱啊。
跟著於修凡走進熟悉的樓道，上了四樓來到熟悉的門前，看著於修凡掏鑰匙開門。江若雨心裏真的是百感交集。上輩子她在隔壁樓道無數次傻等的畫麵到現在還清晰的浮現在眼前。可這一次，她是被於修凡邀請來的……
“快進來小雨，你先坐一下，我給你倒杯熱水。”
於修凡笑著拉她進門，把她按在沙發上做好，自己就去忙了。江若雨摘下書包，看著沙發對麵那扇玻璃拉門，本來就粉撲撲的小臉一下變成了茄子皮色。自從上次看過美男出浴，於珊珊家廁所的景象就已經再她腦海裏根深蒂固了。
於修凡端了杯熱水放在茶幾上，見江若雨小臉通紅的看著廁所門。他也馬上就想到那一次，他的臉也紅了。咳嗽了一聲坐在她身邊找話說：“小雨，你……額，今天的課都聽懂了嗎？”
江同學把水杯抓過來捂著，低著頭說：“聽懂了。”
“嗯，那你有什麽不會的嗎？”
“……沒有。”
“哦……”
兩人就這麽並肩傻坐著，沉默了……